我心裡一沉,“如果是錢的問題,趙叔叔你完全不用擔心。”
“用錢能解決就好了。”趙祖平嘆息道,“像他們那種家庭出身的,多少錢都是不看在眼裡的,我跟他接觸了一次,年紀輕輕的,但連我這把老骨頭都覺得發怵,到底是世家子弟,跟咱這些人不一樣。”
“那趙叔叔覺得應該怎麼辦?”我將一張卡推到了趙祖平的面前,淡定的問道。
他既然出來跟我見這個面,那就說明一定有辦法。
趙祖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卡收下,纔不緊不慢的說,“明天或者後天我儘量把他約出來,見一面,再談這件事。”
老狐狸,我暗罵一聲,兜兜轉轉,錢花上了,事他還不肯給個肯定的答覆。
“他脾氣性格怎麼樣?”
看這意思,趙祖平是隻負責把人約出來,剩下的就不想管了,我沒爲難他,只要是個男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很難捉摸。”趙祖平的臉上多了一絲鄭重,“而立之年,能到這個位子上,靠的不單單是家裡的關係,我給你透個底,他剛來的那幾天,誰不想趁機跟他打好關係,可沒一個能成功的。”
趙祖平將手裡的一份資料遞給我,“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真的看你自己。”
我接過資料,笑道,“讓叔叔費心了。”
回到公司,我抽出趙祖平給我的資料,沈青川,31歲,旁邊還附帶着哪個人的一寸照片。
是他?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陸續往下看去,洋洋灑灑的大半張紙全是沈青川的立下的各種政績。
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個男人的手段不可謂不狠辣,在桐市的時候,用三個月的時間,就破獲了特大毒品走私案,算算時間,那時候,他纔跟我一般大。
之後,一路平步青雲,入職十年,大小案件破獲無數,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鋒芒畢露。
吃飯的時候,於韶南察覺出我心神不定,將做好的炸醬麪淋上辣椒油,拌好,推到我跟前,“怎麼了?”
“如果公司賠錢了怎麼辦?”
尚雨菲說的那句話到底還是讓我放在了心上,儘管當時我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賠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於韶南輕描淡笑的說。
我噗嗤一笑,“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
“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華夏夫婦,華總看着我,話卻是對於韶南說的,“帶女朋友來吃飯?”
口氣是十分熟稔的樣子。
於韶南面上仍是淡淡的,只不過眼底浮現出的笑意化去了一身的清冷,“剛吃完。”
華夏略顯遺憾的說,“早知道就早點過來好讓你買單了。”
旁邊的華太太竟真的一副懊惱的模樣,一跺腳,當着我跟於韶南的面就擰上了華夏的後腰,氣嘟嘟的說,“還不是都怪你,非要開什麼會。”
華夏無可奈何的說,“對,怪我怪我。”
華太太她年齡也不小,可笑起來依舊是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一點都不相是過了三十的人。
能被自己的丈夫當成女兒來寵,這是做妻子的福氣。
告別了華夏夫婦,我由衷的感慨道,“華太太真的是好福氣。”
於韶南專心開車,輕挑着脣角,“羨慕了?”
我趁着於韶南停車熄火的空檔,突襲了於韶南的脣,小人得志的笑,“不羨慕,因爲我運氣更好。”
能遇到於韶南,真的是我攢了不知道幾輩子的人品才換來的。
於韶南不滿的皺眉,“就這些?”
我疑惑,“啊?”
話音未落,薄脣已經貼了上來,我環住於韶南的脖子,明顯感覺到身下的座椅放低了。
他欺身而上,我在他身下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別,回屋去。”
這裡是地下停車場,四下裡都是帶監控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來停車。
他擡起頭,漂亮的眸中染上了情玉的色彩,讓人
只覺心驚,“你小聲點就不會有人聽到了。”
他動作不停,反而更加孟浪,我推阻不成,到最後,沉溺的最快的還是我。
越是這樣,越是覺得刺激,心跳的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整個車廂內的溫度灼熱的燙人。
胳膊被禁錮在頭頂上,他的臉近在咫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又或者,這個男人本身就讓人發瘋。
他覺察到我的迴應,鬆開了手,我緊緊的抱着這個男人,只想的,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只恨不得融爲一體,一直到地老天荒。
結束後,他幫我將衣服穿好,抱我在懷裡,剛做完,身體本來就敏感,他溫熱的呼吸落在耳側,渾身上下控制不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麼,又想要了?”他覺察到我的反應,在我耳邊輕挑的笑。
我推了他一把,“誰想了。”
他手落到我的腰間,輕輕摩挲着,我抗拒的要往前傾,身子被他扣在懷裡,動彈不得,“你再動我就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了。”
下車的時候,我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於韶南輕笑一聲,所幸一把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你幹什麼?”我驚呼道。
“抱你回去。”他說的言簡意賅。
我懷疑,這貨的精力可能真的旺盛的嚇人,我這好歹也是九十多斤的體重,他抱着我大步流星的走,竟像是毫不費勁的樣子,不是都說男人做完那種事,也是沒什麼力氣的麼。
心裡這樣想,嘴上就這麼問出來了。
於韶南緩緩勾脣,“你是在抱怨我剛剛不夠賣力?”
這都哪跟哪兒,我一頭黑線的否認,“我都這樣了,還懷疑你不夠賣力啊?”
他突然作勢要鬆手,“好沉,我抱不住了。”
我驚呼一聲,急忙摟緊他的脖子。
他笑出聲。
覺察出被耍的我氣呼呼的擡頭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耍我,罰你走樓梯。”
“遵命。”
我嘻嘻哈哈的跟於韶南進了電梯,上了樓,電梯門一開,碰到的竟然是尚雨菲。
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
我尷尬的從於韶南的懷裡跳下來,主動開口道,“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尚雨菲沒有接我的話茬,微微側了側頭,幾縷髮絲隨着她的動作落到鎖骨上,平添了幾分嫵媚。
“alen,醫生說過,你手術後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做劇烈運動。”尚雨菲冷冰冰的說道。
我老臉一紅,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虧了。
於韶南在我一旁,考的我很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尚雨菲也沒再糾纏這件事,一起進了屋,在公司的時候,我算是她的上司,出了公司,她就是於韶南的小師妹。
“咖啡還是茶?”
“不用了,我這次來還是想跟你談一下游戲的事。”
我眉頭一挑,工作上的事什麼地方不好說,偏偏要在家裡當着於韶南的面說。
“這件事,我想白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尚雨菲不慌不忙的說,“安樂,我知道你想打造一款最經典的遊戲迅速風靡市場,但是,依照現在公司的知名度跟能力,這基本上是個不可實現的任務,就算是當年推出幻獸的飛訊,也是一點點從頭做起的,安創現在根本就沒能力實現這一步。”
“那你覺得我們跟當年推出幻獸的飛訊相比差在哪了?”
尚雨菲一滯,“最起碼經驗上我們是欠缺的。”
“這次過後,我們不就有經驗了?”
“你這是在賭博你知道麼?”尚雨菲嘴上這樣對我說,實際上,一直看着的是於韶南。
我沒有理會她這些小心思,“飛訊當年推出幻獸的時候的經驗並不比我們多,他們之前推出的遊戲大部分的壽命都在三年以內,直到幻獸,才一舉打破國內網遊的記錄,這你應該知道,經驗是靠摸索的來的,就算我將原班人馬從飛訊挖過來,他們也不一定能再開發出幻獸這樣的巔峰網遊,所以,我認爲,我們當前缺的不是經驗,而是勇氣。”
“理想是不錯,但現實要比理想殘酷的多。”
“你覺得安創應該怎麼發展?”我反問尚雨菲。
“當然是一步一步紮實的走,我之前那一週談下的幾個訂單都不錯。”
她說的沒錯,於韶南住院期間,安創一直是尚雨菲在打理,順利拿下了幾筆訂單,這對剛開業沒多久的安創來說,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沒必要,有一步登天的能力就沒必要在路上浪費時間。”
從頭到尾,於韶南沒有發表一句話,他說過,安創就是我的公司,我有絕對的發言權跟選擇權。
尚雨菲不死心的看於韶南,“alen,你怎麼看?”
於韶南鬆了鬆襯衣的領口,“這是安樂的公司,我無權做決定。”
尚雨菲臉色灰敗下來,草草的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懶洋洋的趴在於韶南的腿上,內心無比愜意,“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動作太快了?”
如果不是跟於韶南母親的一年之約,或許,我真的會跟尚雨菲說的一樣,一步步慢慢發展。
這樣,才更能根基穩固,安創的發展相對來說會趨於穩定性,而不像現在這樣,誰也不知道遊戲上市後,帶給公司的會是天堂還是地獄。
“商人本來就是天生的冒險家,不成功便成仁,沒什麼可猶豫的。”
別人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比不上於韶南對我的說的這一句,其實,這些道理我自己也明白,可從於韶南的嘴裡說出來,我就會覺得有底氣。
“你跟華夏認識?”
他們同屬一個圈子,認識不奇怪,可聽華夏的口吻,分明是關係很好的樣子。
“他是我合夥人。”
合夥人?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炸的不輕。
“於韶南,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我由衷的感慨道,“我一開始以爲你是單純的做金融,可是,後來,我看你處理過房地產的文件,看你處理過軟件開發的文件,看你處理過工程競標的文件,好像每一行都能看到你的影子。”
於韶南被我逗笑了,“所以我是陰魂不散麼?”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託着臉看他,“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將我抱到他腿上,“你不都看到了,金融,房地產,互聯網......安安,你看這個時代,遍地都是黃金,就連空氣,都帶着金錢的味道,能撈到多少,就看自己的了。”
我透過落地窗往外面看去,無數的車燈練成了一條線,飄在這個城市的夜晚,他慢條斯理在我耳邊講解,“還記得市場的定義麼?“
”商品進行交換的場所?”
於韶南點頭,伸出食指,指着下面車水馬龍的街道說,“你看,這條馬路的用戶就是過往的車輛......”
他的聲音很低沉,在夜晚聽來,尤其覺得性感,我看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身子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
樂樂從陽臺上跑過來坐,乖乖的坐在地上,我摸了摸樂樂的腦袋,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塊骨頭餅乾,餵給他。
這兩年,歲月靜好這個詞在網上都被玩壞了,可此時此刻,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境。
於韶南帶給我,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我算着時差差不多的時候,輕手輕腳的從臥室裡出來,給於懷瑾打了一個電話。
那頭很快被接起,“你在那邊怎麼樣了?”
於懷瑾哈哈大笑,“姐們在這邊過的好着呢,吃得好,住的好,玩的也開心。”
不過才一句話,讓我差點落淚,她說好的時候,往往是她過得最不好的時候,我太瞭解於懷瑾的性子,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一副女金剛的模樣,實際上,心比誰都軟。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對了,你現在住哪?”
“我在這邊租了個公寓,打算住段時間了,我好歹也是在這呆了三四年,你就放心吧,我還能虧待的了我自己?”
越是這麼說,我越覺得不放心,或許,我當初同意讓於懷瑾出國根本就是個錯誤,她畢竟是個孕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