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道如木
看到降妖譜悄無聲息之間多了一頁，林毅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降妖譜依然靠譜。
林毅點開這一頁，便有九個字撲面而來。
“道如木，發如枝，散如葉。”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一顆參天大樹，大樹分出無數枝椏，各個枝頭又生出許多綠葉。
而綠葉的表面，又氤氳着各種不一樣的氣體，恍惚之間，林毅悟了。
難怪說真傳一句話，光是這一句話，林毅就明白了所謂大道的本質。
這一棵樹的根莖，可以看做大道的起源，無窮大道，都是在一條道上演變，分而化之。
像修士吸納的道韻，就像是葉子上逸散出來的東西。
伴隨着林毅的感悟，畫面消失，出現在林毅眼前的，就是那新增一頁的真實樣貌。
暗中觀察的泰山娘娘氣得簡直想親自上場。
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風險了。
“那走吧！”
反正也是趕路，林毅也就繼續問道：“然後呢？”
這麼一說，不管眼前這個人是零零和零一，林毅都不會得罪。
比如這次陰間之行，他來陰間，本就是爲了提升道行，爲狩獵而來。
喲，這是吃醋了啊？
這個老姐妹，自打沒了仙骨之後，人越發的傻了，越看越笨，簡直受不了。
零一不知道怎麼關心人，但見林毅神情時而凝重，時而悵然，肯定不是什麼好現象。
“然後呢？”
是個美人，可惜以前瘋了。
泰山娘娘也要講這種故事嗎？
至於林毅擔心的問題，零一很隨意地擺手道：“她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請我吃了幾天好吃的，又帶我到處遊玩。
剛纔所見，就和過場動畫似的。
但林毅不走尋常路，這種強行剝奪權柄的能力，收集到最後，最少能和掌控這條道的人五五開。
降妖譜的霸道和強勢，在這一時刻纔算是真的體現出來了。
他只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沒那麼容易脫身。
以前降妖譜還能分辨善惡，現在倒好，神仙的功過基本都是正面的，這也讓林毅無法去分辨善惡。
此時的千幻鬼姬臉上彷彿寫着四個字“快來問我”。
而在這一側的一條支線下，林毅看到了可以點亮的幾個點。
不過，她們大概也最多就是睡在一起貼貼，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麼更過分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糊這麼坦然。
其實，知道這個道理的神靈並不少，但誰也不願意殺劫真正降臨到自己頭上。
索性，林毅也滿足零一的想法，道：“你們說了什麼故事？”
這些都是真的結了仇的。
林毅：“……”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林毅只好道：“我更喜歡伱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變化有些大，不知道你在泰山娘娘那裡，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如今得了這妖冥使的權柄，當是如虎添翼。
但泰山娘娘應該不至於說他的故事吧？
“黃蜂、豹尾、魚鰓、鳥嘴……”
泰山娘娘原本想借她的嘴告訴林毅關於氣運之爭的全部真相，結果，零一就聽了個愛情故事回去。
十大陰帥全殺掉，又可以三合一，若是他在把閻羅王下屬的神靈都殺了，最後豈不是可以合成出閻羅王的權柄？
順着這個思路思考下去，林毅精神也爲之一振。
雖然陣法已經被毀了，但那裡的空間可能會相對薄弱一些，沒準可以找到返回人間的通道。
零一倒是也想把故事完整地講出來，但她沒有幾天幾夜的功夫去講這些，也就只能挑重點講，再加上本來就是轉述別人講的東西，有所遺漏也正常。
她和林毅不一樣，腦子裡沒有一些奇怪的知識。
這語氣，像極了爸爸哄女兒。
不得不說，千幻鬼姬不作妖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沒了那種瘋狂和讓人恐懼的氣息，林毅才注意到她的面容其實也非常精緻。
零一心裡越發高興，卻故作滿不在乎地道：“對啊，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零一的嘴角微微上揚，心裡略微有些得意。
林毅靈感所至，覺得自己的這條思路應該是對的。
如今到了陰間，這種誘惑更加明顯了。
林毅：“……”
但殺神奪權柄，這說出去，什麼神仙都得抖一抖。
林毅也擔心泰山娘娘對她做了什麼手腳，這纔有此一問。
鎮壓一次，危險可能在下次，也可能是下下次。
日後定是要好好跟她算算的。
正常來說，一個掌控了權柄的人是很難被篡位的，如閻羅，就對下屬的神有絕對的支配權，一旦有人對他產生了威脅，他就可以用自己的權柄，將那人驅逐出自己的這條道。
“沒什麼。”
放逐淵的陰氣很重，又因爲是放逐之地，怨念叢生，即便是神仙，也不喜歡去那裡。
他有一半的權柄，再加上非同一般的肉身修爲，勝率絕對在五成以上。
妖冥使的權柄讓林毅有了不小的增幅，他本來就是肉身強悍，卻沒太多和肉身相關的神通可以使用，平時戰鬥起來笨比得很。
林毅覺得可以從那裡過。
“仙女爲了嫁給凡人，捨棄了仙骨，也成了凡人，但那凡人卻是個花心蘿蔔，又在外面找了個狐狸精。”
林毅不禁好奇問道：“你現在是誰？”
殺比自己弱的和殺雞一般，但對上同級別的或者更強的，林毅就沒優勢了。
林毅想了想，還是不要因爲以前的事情過於追究她的過錯，冤家宜解不宜結，那些事情，就當過去了吧！
現在大家當朋友相處也不是不行。
林毅很快鎖定了要素。
此次再出，必定是屍山血海。
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是仙界給的壓力，還有陰間有那麼些意圖入侵人間的判官之流。
零一：“……”
林毅：“……”
零一卻對他這種聊一半就不聊了的行爲非常不滿。
不僅如此，林毅也獲知了升級路線。
在人間的時候便是如此，只要斬妖除魔就有道行提升，不論對方善惡。
到那時，神靈在林毅的眼裡，也不過是升級所需要收集的材料而已。
但零一很受用，林毅終於沒有用戒備和疏遠的態度與她說話。
他殺的這四個正好都是妖冥使，四個妖帥可以再額外花十萬年道行融合成一個妖冥使的權柄。
“怎麼了？”
“也罷，反正關於劫數和氣運的事他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而林毅在這個時候出來，必定又是這一世的歷劫之人。
前面是殺人奪道行，這不算什麼，很多魔器也能做到，只是效率沒這麼高。
哼，我平日只是懶得賣乖，這不，我稍微聽話一點，他不就喜歡我了麼？
但眼下也不好直接給他安排。”
“仙女後面就病死啦！”
林毅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們走吧，先去放逐淵躲躲。”
殊不知，怨恨不平，殺劫不息。
零一便如實說起了和張姣相遇之後說的話，林毅不禁心中暗惱，這張姣做事不厚道，利用了他，還要利用千幻鬼姬。
閻羅這條線如此，其他的支線，應該也是如此。
分支又分爲左側和右側，左側的分支明顯少許多，林毅能輕易數得過來。
她便笑眯眯地總結起了泰山娘娘講的故事。
那泰山娘娘的禁衛統領，全都是女子，可見她是個喜歡女孩子的，哪怕她沒有凡人的慾望，只是喜歡和漂亮的女孩子相處，那也過於橘氣。
林毅搖頭，他也不確定自己以後會不會回來。
“以後還有機會麼？要是逃回了人間，你該不會還想再回來吧？”
“哦，那你小心一些，那些陰神想要找到我們的蹤跡應該不難，到時候你注意跟在我身邊躲避就行。”
時至今日，再去談什麼善惡道德，還真有種當了**還在立牌坊的感覺。
一個個仔細去調查，又過於費時費力，還是會有殺錯的可能。
但那些陰帥和林毅以前並不相識，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林毅下手可沒有半分留情，刀刀要命。
你怎麼不繼續問我在泰山娘娘那裡發生了什麼！
若是自己主動去說出來，林毅不信怎麼辦？
零一心裡懊惱，情緒便直接寫在了臉上。
零一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問道：“你更希望我是誰？”
降妖譜，當真是一如既往地能誘惑人。
而話多的零一脾氣暴躁，哪裡會這麼乖巧？
零零話沒這麼多，她一直很文靜。
泰山娘娘更希望林毅能贏。
他戰鬥到現在，用的各種法術，都是從別人的記憶中自己領悟過來的，但世間少有煉體的，那些神通法術自然跟林毅沒那麼契合，而且都是凡俗級別。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四合一之後，還多了個妖化的能力，能將身體任意部位暫時妖化，不單單是鳥嘴豹尾，還可以妖化出虎爪猿軀之類的。
“說起來，你是怎麼打開陰間門戶的？”
因爲這一世的殺劫更重了，仙界數次戰勝了殺劫，但也爲下一次的殺劫醞釀出了更大的勢。
一直停留在放逐淵的，只有神智被執念吞噬的厲鬼而已。
好在現在也好了許多。
林毅的法天象地威能雖然更加強大，但這些招數勝在靈巧迅速，而且消耗比較小。
“秉燭夜談？你們兩個人天天睡一起？”
那幾個被殺死的陰帥，都出現在了樹枝的最底端，林毅觸手上去，才知道消耗十萬年道行，就可以融合他們所掌控的權柄。
“林毅若是能拿到一部分中央鬼帝的權柄，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這筆賬，他記下了。
思來想去，林毅也只是囑咐道：“以後還是不要跟她睡一起了。”
林毅不禁捂臉，這傻姑娘，被人吃了豆腐估計都沒意識到。
而降妖譜的這一頁，看似只有一頁，內容卻多得很，因爲林毅看到了技能樹。
像一些沒有必要斬盡殺絕的妖，放着不殺也沒關係，天下妖魔那麼多，換一個殺一樣可以有道行。
這真的是一棵樹，有無數的分支，最後又匯聚到一棵主幹上。
但若是這一次，林毅還不能贏，那下一次的殺劫，也許不是他們這些神靈能夠阻擋的了。
零一十分聽話，沒在這個時候跟林毅對着幹。
妖冥使共有四個能力，林毅從用途上來分析，便是魚鰓的強化感知和靈氣萃取，黃蜂的妖冥之毒，鳥嘴的破法攻擊，還有豹尾的速度提升。
林毅折騰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問零一這件事。
每天秉燭夜談，說一些過去的事。”
四個同類別的妖帥，可以合成妖冥使，那麼，他當初如果還殺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也就可以合成陰鬼使。
想到這裡，林毅不禁輕嘆了一聲。
林毅這個傢伙，根本就不關心她。
爲了獲取更高的權柄，林毅自然會想着去收集別人的權柄。
不鎮壓，危險就在身上了。
沉默了片刻，她還是妥協了。
林毅：“……”
何況陣營本就不對，殺了也不算是罪。
正是因爲這個合成，讓林毅知道了升級路線。
但掌控了權柄的神就不一樣了，不殺就沒辦法合成。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惜，仙界沒有多少人有遠見看到這一點，他們甚至因爲上一次的輕鬆取勝，覺得殺劫也不過如此，人間更是徹底廢了。
他若贏了這一次，顛覆的只不過是秩序，殺劫平復，三界衆生雖經歷動盪，卻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
該如何選擇，顯而易見。
每一個掌控了權柄的神都是不可替代的一部分，這和殺怪拿道行完全不同。
“你就不好奇泰山娘娘說什麼故事，說了這麼些天？”
在泰山娘娘眼裡，林毅這一生會比之前更兇險。
現在一說花心蘿蔔和狐狸精，他很快就代入自己了。
“說的是一個善良純真的小仙女和一個人間帝王的愛情故事。”
當下他也沒說什麼，事已至此，先找到回人間的方法再說。
所謂的轉移了劫數，實際上，不過是殺劫暫時潛匿起來，開始積蓄更強大的力量。
林毅也擔心自己以後會成爲一個肆意濫殺的人，但事實上，他的道德底線也是一次次地在下降的。
泰山娘娘居於神殿，細細思量。
要怎麼不被人發現她在演，然後給林毅一點幫助呢？
女朋友又出新作了，這次走了內投，是一本都市日常文，可能她擅長寫這個，我看了覺得還行，但上次單章推，她太監了，這次不太好意思，就尾推一下，喜歡都市日常的可以去瞅瞅。
這次簽約了肯定不會太監，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