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那把頂在我頭上的槍可絕對是真實的,槍口隨着徐安琪的顫抖一直不停的顫動着。
兩人就那麼僵持了一會,她突然緩緩的放下了槍,臉色也似乎平靜了下來,只是帶着一種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她的肩膀還在不停的流血,看的出來那顆子彈根本不是擦過去的,而是鑽進她的肩膀。
我緩緩的從包裡摸出了止血繃帶,觀察了一下她的傷口,那顆子彈直接貫穿了她的肩膀,還好沒傷到骨頭,我拿出止血繃帶,在她肩膀上上了一些外用消炎藥,開始給她包紮傷口。
“之前的那些,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學校裡半路來撞我,和我一起吃燒烤,帶我去給你父母掃墓?陳興洋和我們打架?那些都是你刻意安排的?爲了接近我?”
“你覺得呢?”徐安琪沒有反抗我給她包紮傷口,只是歪着頭沒有任何表情的問我。
“就算那些都是假的,我也希望是真的……”沉默了一會,我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你可真是個白癡……雖然我也差不多……”徐安琪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一下,說道。
“你笑什麼?”我奇怪的問道。
“考古系鐵板一塊,只有你這個唯一的破綻可以使用,所以我故意接近你想得到情報。誰知道,其實你就是考古系的一個餌而已。”徐安琪搖頭苦笑道:“你們那個格格局長是個太厲害的角色了,吸收你進來恐怕就是爲了引蛇出洞,留下你這個破綻給我好讓我往裡面鑽……其實從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注意到我了。”
“注意到你還會讓你們偷走那根陶瓷棒?還會讓你們幾次害死我們?”我奇怪的問道。
“那你們死了沒有呢?”徐安琪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她調王亮和曹一平這兩個傢伙是來幹什麼的?自從你加入考古系以後,考古系發生了多少事情,幾乎件件都和你有關係,你知道嗎?你來之前那個席教授幾乎整年都不會出考古系大門,你從你來了以後,他幾乎沒在考古系長待過。”
我給徐安琪包紮好了傷口,兩人相互看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徐安琪活動了一下肩膀,把包拉來打開。
“看樣子我們是沒法再呆在一起了,把東西分一分吧……我先走一個小時然後你再走,這樣我都能出去。要死與要活外面去再說吧。”
看這她吃力的用一隻傷手拉包裹的拉鍊,我蹲了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我對她說道。
“那個……你受傷了,我又沒什麼經驗,我們繼續一起走的話成功率不是大的多嗎?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走的……”
“一起走?”徐安琪皎潔的笑了一下。“知道我是在騙你,甚至剛纔我還裝作要和你分開走,其實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自己走的,這樣的話你還肯和我一起走?”
“還是那句話:就算那些都是假的,我也希望是真的。”我嘆了口氣說道。
“自我催眠嗎?還是自我欺騙?”徐安琪笑道。
我身上揹着食物和一部分彈藥,向陳興洋死前指出得方向走去。我們都沒有懷疑他說的話,雖然他也是蜘蛛的一員但是他對徐安琪的感情是真的,證據就在他打徐安琪的那一槍:徐安琪說陳興洋的槍法在蜘蛛組織力算得上數一數二,剛纔那一槍是他有十足把握可以直接打穿徐安琪的心臟,但是出於自保他開了那一槍,但最終只是打中的徐安琪的一條胳膊而已。
因爲出口並不遠了,所以我們丟棄了大半的彈藥,徐安琪的左手根本舉不起來了,而且她身上一直有傷:從那一百多米跌下來她絕對不是毫髮無傷的就下來的,所以這下兩樣夾在一起傷勢更加嚴重了,她只能扶着我走。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緩緩的走在亂石堆裡,誰也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和呼吸聲伴隨着這一切。
3600米,本來我很奇怪陳興洋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估算距離那麼準確,後來徐安琪告訴我陳興洋眼力和對距離的判斷力極好,那傢伙如果去軍隊裡應該是特等狙擊手……
走了大概快兩個小時,我們終於看見了這個所謂上去的路,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徐霞客所說的“天梯”所在。
那是一根大概呈45度斜向上的石柱,一直插向上面的不知道什麼地方,石柱上居然還有似乎是半人工開鑿出來的樓梯似地東西,一條小溪從高處順着石梯流淌了下來,上面佈滿了青苔。
這無疑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東西,但是爲什麼會有那麼根石柱倒在這個地方,而且還能這樣斜着靠在洞裡,上面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究竟是什麼人幹成這樣的事情的?
我和徐安琪都被這一幕震撼了,好久都說不出話來,徐安琪走上兩步看了看石梯上的青苔,回國頭來對我說道:“青苔已經被壓扁了……有人從這裡上去過,就在最近。”
難道是老席他們?我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
“你們蜘蛛……你們派了多少人到這裡來?”我問道。
“我帶了大概60人,包括陳興洋,現在基本都死光了,這裡除了我和陳興洋也不可能有別的人來過,估計是你們考古系的人……”徐安琪回答到。
難得我們兩個人意見一致,我點了點頭對她說:“那麼我們上去?”
“希望徐宏祖的記錄是正確的……”徐安琪點點頭說道。
這時候我纔想起一個問題:徐安琪總是稱呼徐霞客爲徐宏祖,本來我沒有多想,但是腦子裡總多了這麼個印象,徐安琪……徐宏祖難道徐霞客是徐安琪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