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國外待了十年,無時不刻的就想着一件事:如何報復當年逼死媽媽的人。”徐安琪坐在墓碑前的梯坎上,雙手不停的摺紙花,一朵朵的紙花不停在在她那雙素手上變化出來。
“後來總算被他找到了機會回國,發現媽媽的家族已經衰落,就準備報仇。”
“那天,他把我帶到了這裡,指着這個墳墓……當時媽媽已經葬在這裡了,然後對我說:如果他死了,就把他也葬在裡面。然後無論我如何哭喊,他也堅決的走了。”
“然後,他死了,被人捅了無數刀……雖然他砍死了當時逼死媽媽的那些人,但他也死了,我……徹底成了孤兒。”
“爸爸死了以後,茶叔開始發跡了,很快我們就過上的很不錯的生活,同時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徐安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知道,那應該是她突然變漂亮了。
“然後……用各種方式追求我的男人就……多到……多大茶叔給我配保鏢,多到讓我那裡都不敢去,多到我除了雅雅以外再沒有一個朋友。”
紙花已經在墓前堆了起來。
終於把所有的紙都疊完了,徐安琪站了起來,看着那一堆紙花,輕輕的轉過了頭來,兩滴眼淚從那雙猶如清澈見底的湖水一般清純眼睛裡滑落了出來:“別人以爲我是開着好車、錦衣玉食又美的讓人嫉妒的大小姐。”
“其實我是什麼?”徐安琪喃喃說到:“棄嬰、孤兒、困苦的童年、孤獨的青春、沒有朋友、沒有快樂……甚至……沒有自由!”
說完,徐安琪站了起來,從包裡拿出一包火柴,點燃了紙花,一點點的火光照耀着我們和小小的墓碑。
“今天我叫你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任何事發生的……”火光的映照下,徐安琪臉色終於有了點暖色調。
“茶叔已經安排我畢業後就移民到國外。我今年大二,還有2年多。這是我最後的自由時間。所以我希望,你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我過完我最後這兩年多自由的時間,可以嗎?”
徐安琪低聲的描述,猶如一首黑夜裡的詠歎調一般,如詩如韻。
還沒等我回答,徐安琪卻嘆了口氣,對別的方向說到:“你們又來了?出來吧。”
藉着火光,我終於看到了附近有些影影灼灼的身影。聽到徐安琪說話,一個人從墓碑後面轉了出來,緩緩的走到了我們面前:居然是茶叔。
看到茶叔,徐安琪也很意外。“茶叔……你……你自己來了?”
“你剛出門我就跟在你後面了。琪琪,每隔幾個月你就要離家出走一次,我都已經習慣了。不過你最近離家出走的頻率也太高了點,所以我只好自己來看看了。”
茶叔穿着一身吼吼的大衣,顯然以他的年齡這麼冷的天出來可不是什麼合適的天氣,他走到墓碑邊,輕輕說了句:“大哥、嫂子,我也來看你們了。”
“琪琪,回去吧?天太冷了,這地方溼氣大陰氣也重。”茶叔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受得了,我這老人家可不行啊!”
徐安琪看了我一眼,一眼不發的回頭就走,遠處一個人對身後說道:“小姐來了,把車開到門口來!”看起來正是那個唐篁。
徐安琪消失在了黑夜裡,身邊還有不少人影擁護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哎……”茶叔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後說道:“找個地方,我們也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