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裡,巡閱使蕭昀誠和督軍宋明德兩個人帶着1000人等的秘密行動。有人裝作乘客,有人裝作票販有人拉黃包車,大帥盯着一個人,目標就在眼前,離成功只差一步,不知是誰先開了槍,人羣一鬨而散,四處亂逃,尖叫聲,哭聲,槍聲混作一團,忽的聽見人羣中一聲“大帥”,砰~重物倒地。
宋清淺猛地坐起來滿頭大汗,身旁依舊空空如也,“小姐,你醒了”劉媽剛摔碎了一個花瓶,怕被責怪“小姐這個花瓶我手太滑,不小心滑掉了”。
宋清淺現在哪有心思去管這花瓶“把這裡清掃乾淨,把桃子叫進來”
“小姐,你找我”桃子進門看到她正在穿衣服,上前去幫她。
“桃子,這幾日你有沒有聽到關於大帥的消息?”
“沒有啊,怎麼了?”桃子答
“沒事”。宋清淺下樓吃着飯,想着吃完給督軍府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吃到一半軍區的車就來了。
前方來人是蕭昀誠身邊的人,她見過。
“夫人,屬下嚴一,是大帥的護衛總兵。大帥身受重傷,現在在軍區醫院,大帥昏迷時一直叫着夫人的名字”嚴一向宋清淺行了個禮。
宋清淺腦子裡緊繃的弦,斷了。她手裡的筷子掉在地上,連忙起身跟着去了軍區,心裡很難受只想快點見到他,她怕他會像親生母親,會像外祖父母一樣永遠離開她。
重症監護室裡,蕭昀誠躺在那裡,左胸口纏上了白色的醫療紗布,微微浸透着血色。宋清淺站在窗外,看着他蒼白的臉龐,乾燥發白的嘴脣,她看着他這個樣子哭到渾身發抖。
“清清”覃湘楠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眼前的女孩兒。
宋清淺渾身僵住了,停住了哭泣,緩緩轉身,覃湘楠看着她,女孩兒眼角的淚痣還在那裡,除了長高了點,沒有再多的變化,若非要說變化,那就是更加漂亮,出落大方。滿臉疑惑,不是接家屬嗎?
覃湘楠拉着她的手腕到轉角的地方停下。“清清,你怎麼在這裡?”他拿出手帕給她擦乾淚痕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她想了那麼多的解釋的說辭,可到他面前,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她完全忘了哥哥也被接到這裡,而且是蕭昀誠的主治醫生。
她轉身背對着他,覃湘楠雙手握住她的肩將她轉回來。
“你怎麼解釋我都信,嗯?”他彎下身子與她視線齊平不讓她逃避,讓她看他。
看着眼前的男人,柔軟的短髮,眼神裡溫柔卻又摻雜着疑惑,站在她眼前身姿挺拔,閒適優雅,潔白的工作服,身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爲他鍍了一層薄薄的溫暖的光暈。
她剛開口,“我…”
嚴一跑過來,“覃醫生,大帥醒了。”
蕭昀誠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好似每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覃湘楠進去,將他扶起來倚着,給他檢查。宋清淺站在窗前,看着他,眉頭緊鎖。
“ 淺淺~”,他朝着窗戶的位置抻着手,想要抓住她,嘴裡一直含着淺淺。
嚴一看到自家大帥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夫人還真沉得住氣,上前提醒宋清淺“夫人,大帥在叫你,你就進去看看他吧。”
宋清淺頂着覃湘楠疑惑的目光走向蕭昀誠,他看着她進來,便見了叫了一聲“淺淺”。
她還未走到身旁,便被拉進懷裡,他用力的將她抱緊,緊緊地擁着懷裡的人兒。他也絲毫未錯過眼前這個男人失落的表情。
覃湘楠快速走出病房,向門外等候的衆人交待了一些事宜,“大帥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記住不可劇烈運動,最少靜養半個月”
“謝謝覃醫生。”
覃湘楠轉身離去,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剋制住自己。他捏緊拳頭,剛到辦公室,一拳打在牆上。手背上的血珠順着手指滴落,手上的疼痛不僅心裡的十分之一。
病房內,蕭昀誠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嘴角勾起。從宋清淺站在病房外的窗前,他就醒了,可是努力的睜眼。怎麼也睜不開。但是看着他的淺淺被別人帶走,他開始慌了,還好他的淺淺還是他的。
“你先躺下,”宋倩倩擔心他的傷勢。
“我沒事,不信你看,說着放開她”,故意動了兩下,“嘶~”扯他傷口,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讓你別逞能,我看看”她認真的給他檢查有沒有出血的情況,看到沒問題,放心了許多。
蕭昀誠看着她認真的樣子,心裡的疑惑煙消雲散。
“你再睡會兒吧,我在這兒陪着你”,宋清淺不知說什麼,心裡還惦記着怎麼和覃湘楠解釋。蕭昀誠看出她心裡有事也不拆穿她,配合她閉着眼休息。
不大一會兒,牀上的人兒傳來均勻的呼吸,宋清淺輕輕起身離開。他捏緊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白色的紗布越來越紅,紅色越來越深,呼吸越來越重。
咚咚咚~
“覃醫生,在嗎?”
“我在”覃湘楠站起來,跟着出來,拉着她的手腕來到一片隱蔽的地方。
“清清,你和蕭昀誠怎麼回事?”覃湘楠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蕭家向我們家提親,父親答應把我嫁過去,這是他們直接跳過我,我並不知道”她看着別的地方“我並不同意的,但是我…”
“多久了?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拉着她的手腕。
“這個月初”她淡淡開口
“對不起,怪我沒有早點回來”他把她抱在懷裡,全是自責。
此刻,她的心裡沒有一開始的慌張,解釋完了心裡便釋然,反而覺得身上沒有沉重的包袱了。
“清清,你怎麼想的?你愛他嗎?”覃湘楠把最不願的話問出了口,心裡忐忑不安。
“不,我打算離開,我並不愛他,和他在一起對他不公平”她平靜的開口,像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樓上那個高傲的男人,站在窗前看着矮牆後的兩人,滿腔怒火,無處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