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老臣眼中的趙煦。

仔細的聽完王子韶的介紹後,趙煦就靠在坐褥上,想着張問的履歷。

一個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大宋制科進士的新星。

一個在隨後的四十多年,在地方上浮沉的官場老將。

趙煦的手指微微一動。

老登們在很多時候,確實有些討厭。

因爲他們頑固、保守,活在舊日的時光中。

這個張問也是一般。

但在另一方面,這些人的官場經驗和基層經驗,卻是年輕一代,望塵莫及的。

譬如文彥博、張方平、馮京這三個老登。

別看他們都已垂垂老矣。

但,現在的朝堂上的很多事情,還真離不開這些老登。

像大宋這樣迭屋架牀的封建王朝,想要梳理開來,需要的就是經驗。

沒有經驗,貿然上手,必然手忙腳亂,也會給人很多投機取巧,上下其手的機會。

熙寧變法,敗就敗在這裡!

老登們不合作,王安石沒有根基。

就只能飛快的提拔人,剛開始還要考察能力,觀察人品。

到後來,什麼能力?什麼人品?

都不重要! WWW ¤ttka n ¤c o

重要的是忠誠!

於是,越到後面,阻力越大,越到後面,效率越低。

即使是王安石,也只能黯然退場。

所以啊,趙煦從慶寧宮醒來後就知道。

他必須首先和這些老登合作。

因爲,想要理清楚這汴京沼澤裡的彎彎繞,想要駕馭着這個龐大、臃腫、畸形的官僚體系走向新時代。

就必須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配合與幫助。

至少不能把這些逼到自己的對面去,撕裂整個國家。

想着這些事情,趙煦動了動手指,心道:“這個張問想要的東西,朕自然是能給……”

張問今年七十五歲了。

這個年紀的老臣,早該退隱泉林,悠閒養老了。

但他依然不知疲倦的奔走在官場上。

那他肯定是有所求的。

想想也是!

四十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制科進士,想必也曾暢想過出入兩府,拿一把清涼傘吧?

但數十年下來,卻因爲一直和當政的宰執逆行。

只能是蹉跎於江湖,在州郡打轉。

他肯定是不服氣的,不甘心的。

如今,他的人生已到了暮年,所求的東西,趙煦大抵能猜到。

他也能給出來。

問題是……

“但他願意給朕,朕想要的東西嗎?”趙煦想着。

這是個問題!

因爲此人,在過去數十年,一直在與當政者逆行。

他一直在反對!

反對一切他認爲不對的。

偏事實一再證明,他是正確的。

長期下來,他心理上會不會出問題呢?

趙煦想着,便問着王子韶:“藻鏡……張問入京以來,可曾在京中活動過?”

王子韶答道:“奏知陛下,臣嘗聽人言,臣問回京後,曾去過幾次太學……還到了汴京學府裡看過……”

“據說……前中司臣亶,曾與之在朝集院中相遇,據說兩人談論過一些蒙學、小學的事情……”

舒亶回京後,一直住在朝集院。

這個大宋小呂布,回京後沒有到處去跑官、訪友,反而一直泡在汴京學府那邊,看上去對汴京學府的小學與蒙學都很好奇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裝的,還是他真的喜歡教育。

不過,明州那邊的走馬承受報告說,舒亶退居老家後,就在家裡掛了個牌匾,上書:【懶堂】二字。

每日只在家中,教鄉中弟子讀書,對於國事、朝政從不過問,幾年下來,其在明州可謂是桃李成羣。

當地人尊稱曰:舒學士!

看上去似乎確實是有意深耕教育,教書育人了。

如今,他又和張問混在了一起?

想到這裡,趙煦就點點頭,不再關心這個事情,只拿着筆,在自己面前的案板上,寫下一行速記——張問【種世衡幕府】、【呂夷簡舊人】等關鍵信息。

這才接着拿起覲見名單,問道:“都堂新除的這位河北路轉運使顧臨,卿且爲朕說說……”

“諾……”王子韶躬身再拜,與趙煦介紹起此人的履歷來。

之後,趙煦又問好了幾個新除的地方監司官員或者六部有司官員的事情。

繞了這麼大一圈後,趙煦才終於進入戲肉。

他拿着覲見表,道:“藻鏡,有個事情,朕想請愛卿去辦。”

王子韶當即一個機靈,拜道:“臣恭聽德音指揮!”

“新除判律學崔臺符,入京也有一段時間了……藻鏡就代朕去朝集院中,見一見他,也問他一問,將來履行律學後,有何想法?”

這就是讓王子韶去做組織部的事情了。

重要官員履新之前,先派人談話,摸清楚情況,再在召見時交底並分配任務,定下KPI。

崔臺符將要上任的律學,在趙煦看來,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

因爲,從現在開始,趙煦將逐步加大對律學的投入力度。

雖然可能比不上趙煦對武學和算學的投入力度。

但,一個能夠培養出大量適合未來社會發展的法律人才,特別是民事訴訟方面的人才。

在趙煦看來,是關乎將來大宋社會穩定的關鍵。

畢竟,隨着未來商業、資本、技術的發展。

各種民事、商業糾紛,必然層出不窮。

而隨着越來越多人口,進入工商業。

一個合乎公序良俗,同時也能順應時代、社會發展水平的法律系統,也是需要建立、完善的。

畢竟,趙煦希望未來的工商業者也好、工人也罷,遇到問題最好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可千萬不要放下法律,拿起武器。

若是這樣的話……

一旦汴京城裡起街壘,可不是鬧着玩的。

或許這種事情無法阻止——畢竟,只要走上那條路,那麼這一天就是遲早的。

但,至少有生之年趙煦不想看到汴京城出現街壘。

所以,讓人相信法律,就是很關鍵的事情了。

“諾!”王子韶卻是不知道,他接的是一個怎樣的權力?

趙煦看着他的模樣也沒有多說,只是道:“藻鏡便去吧!”

“臣拜退!”

……

朝集院。

崔臺符正在和人下棋對弈。

與他對弈的,也算是【老朋友】了。

元豐時代,曾相愛相殺的舒亶舒信道。

他們兩個當年在朝中爲了爭先帝的聖眷,幾乎殺紅了眼。

而如今,他們再次齊聚,卻是談笑風生,好似多年未見的故友。

正下着棋,崔臺符的一個元隨,來到他身邊,耳語了一句。

崔臺符聽完,神色便變了一下,放下棋子,拱手對舒亶謝罪道:“信道賢弟,今日之局,恐怕不能繼續了……”

舒亶看向他。

崔臺符也不瞞他,道:“吏部的藻鏡來了!”

“王聖美?”

“然!”崔臺符頷首。

舒亶連忙道:“崔公且去,吾在此等候崔公歸來就是了!”

崔臺符拱手再拜,然後匆匆而去。

舒亶則看着崔臺符的背影,皺起眉頭來。

想當年,王子韶在他面前,只是個點頭哈腰的小弟。

但現在,這個衙內鑽,卻是吏部的藻鏡。在吏部尚書韓忠彥,當着甩手掌櫃,每天喝茶看報的今天,他是實際上的吏部尚書,執掌着天下官員的注闕、銓選、考課。

可謂是聖眷深厚!

他呢?

入京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卻連陛見的名單都沒上。

還在排隊中。

雖然,在大宋官員陛見排隊排上三五個月都屬正常。

但,他多少是有些想法的。

“也不知,都堂何時將我的名字放到陛見的排班中……”

“也不知還要等多久,纔有機會面聖……”

他想着,就悠悠一嘆。

……

崔臺符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中。

“聖美!”他微笑着,迎上前去。

“平叔公!”王子韶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就拱手:“久未相見,風采依舊啊!”

崔臺符笑起來:“聖美風采卻是遠勝當年了!”

王子韶輕笑着問道:“平叔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崔臺符點點頭,他自然猜得到,王子韶登門見他的意圖。

只能是宮中的旨意!

不然,這衙內鑽,怎會屈尊降貴,來見他這個已經要靠邊站,被髮配律學的老頭子?

於是,便帶着王子韶,進了一間僻靜的廂房,命親信元隨在門外守着,不讓他人靠近。

兩人在廂房裡嘀嘀咕咕了一刻多鐘,崔臺符就春風得意的親自將王子韶送出了院門。

王子韶走到院門口,卻忽然停下腳步,問道:“平叔公可知,這朝集院內住着的前知河陽府張公雅居何在?”

“聖美說的是?”

“張公昌方!”

“哦!”崔臺符指了指這朝集院內的一處院子,道:“聽說張公便居於彼處……不過他甚少出門……”

“每日只在院中寫詩、作畫。”

“哦!”王子韶拱手謝道:“多謝平叔公指教!”

“不敢!”

目送着王子韶的身影,走向那處院落。

崔臺符的身體泛着興奮,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左右元隨見了,都是好奇:“明公,可是有喜事!”

“自然!”崔臺符握緊了拳頭道:“吾將大用矣!”

左右不懂了。

自入京後,得知朝堂改了主意,除自家官人爲判律學後,他們這些人這些日子的士氣可謂是一落千丈。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在給自己找下家了。

沒辦法。

他們這些元隨,名義上雖然都是朝廷出錢僱傭給文臣士大夫們服務的。

但是……

所有元隨,朝廷給的工錢都是一樣的。

不分文武,也無論官職高低,都是月給祿米兩石而已。

就這,還不一定能實發!

所以,元隨們的收入大頭,其實還是依靠自己跟着的官人給的賞錢。

你像那宰相、管軍身邊的元隨,個個都是待遇優厚,賞錢不斷。

那些想求見這些大人物的,也都會打點。

而一旦跟着的官人,運道不好。

就像他們現在跟着的這位將要發配去律學的官人……

那未來,只能說是暗無天日!

因爲,官人可能連自己的生活,都要入不敷出。

崔臺符自知曉這些人的心思,故此他神秘的道:“爾等知道什麼?”

“劉夢得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只要是天子所愛的,就一定能顯貴!”

元隨們聽着,卻多不以爲意。

以爲官人又在畫餅了。

他們也習慣了。

反正,到時候要是賞錢發不下來,他們就會用腳投票。

畢竟——官人這些年,待他們雖然不錯。

但他們也都是有妻兒要養的。

肚子扁扁的話,官人恩義再高,他們也只能是拜辭而去。

這在元隨羣體裡是非常常見的。

官人顯貴,他們就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一旦落魄,大多都會立刻跑路,沒有絲毫猶豫!

士大夫們因此常常感慨,世風日下。

但百五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都習慣了。

……

“晚輩末學後進太原王聖美,再拜張公……”

張問拿着自己的元隨送來的帖子,嘴裡嘟囔兩聲:“吏部的衙內鑽?”

他自知道,這朝中格局。

如今,主上幼衝,兩宮垂簾。

看着好像是女主當國,宰執輔佐。

又一個章獻明肅時代!

實則,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至少,以他的觀察和了解來看,垂簾的兩宮,在軍國大事上的決策權,在事實上正在被日漸削除。

證據就是,無論章惇南征,還是西北戰事。

真正決策的、拍板的,是那個幼衝之年的少主。

兩宮在這些事情上,根本沒有話語權。

本來,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導致激烈的帝、後糾紛。

偏,本來在法理上兩宮聽政的合法性來源,在一開始就不是先帝託孤於母后、皇后。

而是立儲詔書中,以少主的名義,託付兩宮的。

雖然話說的很委婉,但法理就是如此。

何況,兩宮中有一位,是當今的母后。

一位真正的賢后——保慈宮在元祐以來,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擴大君權。

於是,這大宋朝就出現了少主臨朝,女主聽政,但女主只能管瑣事、小事,真正的軍國大事——無論是戰和,還是地方賑災,或者除授宰執都是福寧殿的少主拍板的局面。

別說其他人了,張問知道後,都是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而少主用人,更是出人意料。

一方面,信賴老臣元老,以太師文彥博爲平章軍國重事,以帝師禮遇,詔賜太師御前免拜,入宮則宰執起肩輿。

可謂是待遇拉滿。

另一方面,又在很多事情上放權都堂,幾乎就是用人不疑的做派。

已經致仕的前左相、康國公韓絳在位時,就已是如此。

又發明了廷推拜授執政的制度,讓士大夫們振奮不已。

以爲如今的政治,已經類似三代先王的‘垂衣裳而天下治’了。

可實際上,仔細研究,就會知道,都堂的權柄,固然很大。

但很多事情,都堂連插手都不行!

譬如,專一製造軍器局。

譬如開封府諸事。

也譬如交子務。

此外廣南西路、熙河蘭會路,更是已經成爲了一個都堂輕易不能過問的地區。

當地文武官員的除授任免,悉出於少主,都堂只能建議。

一些關鍵職位,都堂甚至連建議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這就是個標準的獨斷專行的帝王風格。

可偏偏,事實又證明,少主用的每一個人都用對了!

而且,熙河蘭會路、廣南西路,都在短短兩年內,就發生了劇變。

特別是熙河蘭會路,聽說今年一年,就讓朝廷賺了數百萬貫。

大有從大宋的財政饕餮,變成未來的財神爺的趨勢。

於是,一切質疑消失的乾乾淨淨。

朝野內外,只有歌頌之聲。

再迭加,自元祐以來,朝廷就已經連續取得了兩次大勝。

在西北,擊破西賊、吐蕃聯軍,逼迫西賊乞和,吐蕃乞降。

在西南,一戰收取交趾八州,拓土千里,卻沒有付出太大代價,反而是讓交趾服軟,簽了如同澶淵之盟般的納款條約。

就連戰前人人擔心的統治問題,也被一手羈縻,大封土司所化解。

如今,那昔日桀驁不馴的土司們,對大宋官家,只有一片赤誠的忠心!

張問聽呂公著說過,現在廣南西路、交州甚至西南諸蕃,納貢汴京的積極性,比誰都高!

就連大理等國,也紛紛來朝,接受冊封。

士林因此振奮不已。

都說是,大唐雄風,要在我大宋重起。

一時間,從南到北的士大夫們,都在慷慨激昂,寫着各種詩詞,盛讚着元祐盛世。

都說是國家得遇明主,中興可期。

然而……

少主用人,卻不似三代先王。

反而有漢武、魏武的遺風。

他根本就不在乎大臣的私德與風評!

其核心小圈子裡,都是些望之不似正人的傢伙。

替其執掌專一製造軍器局的是聲名狼藉的沈括沈存中。

街道司的賈種民,是如今汴京人人聞而色變的酷吏——堂堂朝官,距離待制只有一步之遙的天子近臣,經常會拿着棍棒上街執法。

汴京街道,看着是井井有條。

但,其靠的是各種處罰、肉刑威懾出來的秩序——街道司,甚至連行人出城走那邊都要管?

抓到了就罰!

翰林院裡的刑恕刑和叔,據說天天泡在汴京瓦肆裡,只偶爾去學士院值守。

他卻還不以爲意,非常高調。

甚至與商賈往來,與彼輩稱兄道弟,推杯交盞。

根本就不像是大宋的四入頭,宰執備選。

反倒是像個紈絝衙內。

宮中對此不聞不問,都堂純當不知道,更誇張的是本該彈劾的臺諫,就跟瞎子一樣,對其種種行徑,視而不見。

而如今送來拜帖的這位藻鏡的大名,更是他在熙寧時,就已經‘久仰大名’的衙內鑽王子韶王聖美。

此君……

在傳說中,是以逢迎拍馬,阿諛權貴衙內們而聞名的。

和他一比,當年說出‘笑罵由汝,好官我自爲之’的鄧綰,都彷彿是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嗯……

鄧綰,如今似乎也已經升官了!

總之……

那位少主的形象,在張問眼中,無比複雜。

他似乎有着多種面孔。

用哪一副面孔見人,取決於他要見的人是什麼人?

見君子則以義,遇小人則以利。

並且,他似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能夠隨時切換自己的形態。

這也就難怪,坊間有些人說——主上頗類漢唐明主。

這樣想着,張問就放下手中名刺,與身邊的元隨道:“且與老夫出迎吧!”

便帶着人,親自到了大門口,迎接那個在他眼中沒有絲毫士人風骨,與小人無異的王子韶。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傳說中的衙內鑽,以阿諛倖進的小人。

卻是一個無論談吐,還是作風,都如同謙謙君子般的人物。

無論是他問的問題,還是說的話,都能直切要害。

直到將這個衙內鑽送走,張問才反應過來!

“老夫幾爲其所誆!”他懊惱的一拍大腿。

那衙內鑽,說是路過,仰慕他的賢名,特來拜謁。

但實際上……

人家就是來探口風、摸底的。

能讓這個衙內鑽來摸他的底的人,還能是誰?

103.第100章 人的悲歡總是不同第68章 宋用臣 (1)【求首訂!】第962章 遼國挖了,就是大宋挖了第740章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237.第225章 賞罰要速240.第228章 難得硬氣的太皇太后第509章 朕受傷了,需要哄才能起來427.第404章 交趾:難道是呂惠卿南下?第495章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第763章 暴利的紡織業第815章 曾布的情詩第608章 戰局(2)第794章 老臣眼中的趙煦。第653章 一笑泯恩仇第933章 未雨綢繆第880章 趙煦的和平提議396.第376章 欠了朕的錢不還,還想白嫖朕?第66章 雙贏235.第223章 趙煦的解釋第881章 中古的五星天皇?!第12章 劉惟簡280.第266章 伴讀和漣漪284.第270章 仁多家來投242.第230章 耶律洪基186.第177章 汴京膽石貴第525章 文彥博:叫汝多管閒事第924章 陣圖(1)200.第190章 賜進士出身277.第263章 也得去別人家裡攪一攪第683章 王棣入京第1002章 相見214.第204章 趙煦:王安石何人也?【8000月438.第415章 戰前的雙方第699章 層層套娃(2)第825章 蔡京:我想當個好官!248.第236章 刺激經濟第920章 蔡京履任廣西209.第199章 遼使入京112.第108章 熙河將星第70章 趙煦:走舊黨的路,讓舊黨無路可走275.第261章 西夏想用馬換交子?第512章 城管祖師爺(1)137.第131章 女中堯舜,從此變成公共牌140.第134章 司馬光:連堯夫也已經退縮了嗎311.第296章 西夏的計劃254.第241章 威權立矣!第960章 宋遼會談(1)118.第113章 外戚的手段 (【我是分析師】萌第748章 呂惠卿:官家心裡果然有章子厚!235.第223章 趙煦的解釋111.第107章 李憲回朝第953章 親倖蔡府302.第287章 貶官90.第89章 至善至仁(1)【求月票】第990章 治不了死人,還治不了活人?第691章 消失的占城使團378.第358章 寶津樓會議(2)第495章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第927章 金盃共汝飲(1)第483章 耶律延禧:孤必報今日之仇253.第240章 新約(2)第780章 鄧潤甫:陛下,臣還沒有上車!第16章 王珪的心思278.第264章 君臣獨對(1)第590章 戰爭中的各方第596章 西北狼煙(1)第955章 興龍節(1)第530章 難道他是天生的帝王?392.第372章 優秀的匹配機制第908章 佈局南洋第712章 宰相分雞(1)465.第441章 求和189.第180章 皇太妃【7500月票加更】239.第227章 西夏使者的驚魂一日(2)第45章 文德殿上 (1)482.第456章 新的問題第553章 文彥博教子第923章 蔡京的苦惱第709章 棉布風潮(1)第42章 卡bug第933章 未雨綢繆第503章 斷尾求生457.第434章 踏營(1)319.第303章 蔡京的決斷280.第266章 伴讀和漣漪第32章 向皇后:遠近親疏,一目瞭然 (求追第846章 陰謀謀逆集團?最好真的有!第646章 朕纔不需要大臣的把柄!第580章 你怎麼穿老劉家的衣服?第654章 禮法第923章 蔡京的苦惱102.第99章 大小相制 (第一更求月票啊)第995章 禮部試(1)第903章 瀆聖同盟414.感冒了。474.打磨劇情,請假一天。103.第100章 人的悲歡總是不同349.第331章 潛移默化第724章 財政(2)第948章 敕封媽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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