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六月初,遊茂陵

遊覽茂陵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了,那時是六月份,對於關中地區而言,六月份的天氣除非下雨,否則是很熱的,那天我們去茂陵遊玩的時候,還不算很炎熱,前一天晚上降了一些雨水,使沉悶的天氣趨於陰涼。

茂陵離咸陽市區不是太遠,所以我們沒有很早就出發,大概是到了九點半的樣子,我們才從學校開始出發。

我們直接在學校南區門口乘坐28路公交到達咸陽火車站,之後在那邊尋找直接通向茂陵的7路專線,但沒有找到,隨後我們從火車站東面的公交車停靠的地方出來。

那邊有賣涼皮的小攤,還有賣肉夾饃的,我想買一個,但賈福亮不餓。

賈福亮邊看手機邊尋找路線,我吃着肉夾饃朝着公交站臺走去,是1路公交站臺。

賈福亮尋找到的路線顯示是先乘坐一路公交再乘坐13路公交,因此上車後,我們出發了。車開出了大概三四分鐘後,我們就下來站臺等13路公交,1路我們只坐了一站。

當我們剛從一路車下來的時候,偶然遇到了當時賈福亮在學校搭訕的那兩個漂亮的學妹,她們從28路車上下來,往市內的ktv方向走去。

不多時,我們乘上了13路公交車,13路公交車從人民中路的東邊一路向西,過北大街(這裡的北大街指北平街,西安也有一個北大街,只不過西安的北大街比咸陽這個北大街出名一點)、嘉惠市場、經過銀都國際,到達財富中心,繼續向西,過七廠十字,進入人民西路,一路迅馳,便進入了咸陽的西部郊外。一旦過了市區裡的路以外,窗外就甚顯荒涼了,但一路上照外望去卻是沃野千里,風中又飄着小麥的香味,教人神清氣爽。

約莫半個小時,車到達茂陵路口,我們便下了車。本以爲下車就能看到茂陵的,但經過探索之後我們才發覺,我們以爲的太早了。

我們從13路茂陵路口往北走去,經過一個高速路的天橋,天橋下面積滿了水,是前一天下過雨之後積進去的。那路十分的難走,整個天橋通道下面都被雨水注滿,行人若想過去,便得要一步一小心的踩着露出在水面上的幾塊半截磚頭,並且是要一個人一個人的過去,或者過來。待迎面走過來的人走完,我便踩着磚塊過去,賈福亮已經在我之前過去了,這時他在那邊等我。

我踩着磚頭,三步並兩步,很快踩到最後一個磚塊了,往來的行人讓在旁邊等我過,可誰曾想到開過來一輛麪包車,迅速從水中穿過天橋,那激起的波紋迅速漫上磚塊,蓋住了我的腳,於是我的雙腳瞬間溼透。說到天橋下積水,筆者不止一次的深惡痛絕,筆者一次次的埋怨有關部門的不作爲,就在筆者寫這一集的前一個多星期,還發生過一起全家七口人在過天橋涵洞時被天橋內積水淹死在車中的事情。那是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因此天橋下積水人人深惡痛絕,在此我呼籲有關部門拿出一些實際行動來解決關於天橋涵洞下積水的這一件問題。回到正文中來,我過了天橋,賈福亮幸災樂禍的嘲笑着,氣的我一跺腳,把旁邊的水濺起來,濺到了賈福亮的身上,賈福亮躲閃不及。我們過了天橋涵洞,一路往前走去,路面坑坑窪窪,又有積水,我們走在左邊的泥土人行道上,貼着牆壁行走。

路的最北面我們就到了茂陵市場,這裡面很熱鬧,有幾輛去從咸陽火車站開來的7路遊客車停在這裡的轉盤旁邊。茂陵市場是呈東西走向型,我們沿着市場的路往西走去,這裡賣水果的、賣服裝的、賣小吃的佔據了整個通往的路面,我們靠着右面的商店門口一點點的向前走去。大體上市場都差不多,筆者在陝西國際商貿學院讀書的時候,每到週五就會在學校西邊的購市閒逛。在咸陽,一週有若干個市場,每天的地點不盡相同,筆者所瞭解的就有三個,即週五商貿學院西邊的購市,週三世紀大道中醫學院段附近的花市,以及週日北郊咸陽煤校段附近的集市。這些花市集 市多沿學校附近設立,就近的居民也會被吸引前來。筆者曾有一次在大二期間擺過地攤賣空氣,正是在週五附近的購市,後來被收取了十塊錢管理費。

過了茂陵市場,其實茂陵市場較長,我們一路步行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過了茂陵市場。途中詢問路人茂陵的所在地,路人告訴我們在西口向北坡轉去,並且還要有相當的一段距離。

我們到了路人所說的西口,北面呈坡狀,較陡,行人騎自行車往上,非得要下車拖着才能行走,如同爬山一般。

路面是水泥路,兩旁佈滿了農田,我們沿着這路往上走去。

時值六月初,小麥將近收割了,滿目望去,盡是金黃色的,這讓我想到了一句歌詞,”夏天與你徜徉在這金色的麥田”(小蘋果歌詞)。

路頗長,一路望不到盡頭,我們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同時流連着周邊的景色。

許久,我們走到了路的盡頭,那裡連接着一個村莊,透過村莊的空隙,賈福亮便看到不遠處高聳的一個土山。我們沿着村莊繼續向北,後面是一條泥濘的泥土路,被雨水溼透的幾乎無法行走。在路的最上頭就是賈福亮看到的那個土山。

我們踩着泥濘路面前進,鞋子不時的陷到深深的泥土裡面,賈福亮左躲右閃,還是避免不了鞋子被弄髒的命運。泥濘路不算太長,亦不算太抖,但是依舊向上傾斜。路北處有一個窯廠,錢磚頭的,着讓我想到了黑磚窯。我和賈福亮打趣的說到,要是突然有人把我們劫到這裡做苦力,鬼都不知道。賈福亮竟被嚇了一跳,神色慌張的快步向前走去。

泥濘路的最北面算是比較好走了,泥土是沙泥,又有青草佈滿路面。站立這裡朝下望去,遠處的景色盡收眼底,賈福亮開心的手舞足蹈。我們沿着土山往上登去,卻怎麼也想不到這跟茂陵有什麼關係。最後我們一致得出結論,這座土山不是茂陵。

那麼茂陵在哪裡呢?我們無法得知。從這裡往東往西望去,有數多座高立的土山,或許是在東面,或許是在西面,但我們無法知曉。

我們沿着高處的路面往西行走,在我們北邊的不遠處有一個更高的土山聳立,我們決定去攀登那座土山。但這無法過去,因路北有一條小河擋住。故此我們一直向西走去。

不多時,我們來到一座小橋邊,小橋連接路的南北,橫跨河中。

我們過了小橋,上到一個村莊,村莊較爲陡峭,但住有不少人家,我們驚歎這邊的房子是如何弄成功的。

在那之後我們沿着一道小路,往東折返,上到了又一條泥濘之路,一路走的頗辛苦。

過了小路,我們到了一片蘋果樹林之中,這裡種植了大量的蘋果樹,尚未成熟的蘋果墜掛在枝頭,我們沿着蘋果樹林往前行走。中途我摘了 一個蘋果,是酸澀的,被我扔掉了。關於蘋果,陝西一帶的蘋果當屬洛川蘋果聞名天下,但關中地區的蘋果也同樣具備口感。究其原因,大多是光照充足,溫差較大的原因。筆者所瞭解的有兩個地方蘋果同樣出名,一個是戶縣的,一個是渭南白水的,筆者曾經有一次親嘗朋友從渭南白水帶過來的蘋果,甜度頗爲充足,但最令筆者難忘的,當屬舍友李志德從陝北綏德帶過來的蘋果,紅彤彤,甜津津,但教人吃過一口,就難以忘懷。之後,我們就到了這座土山的底下了,從這裡上去很容易,不費多大週摺,我們很快就爬到上面的頂端了。

上面光禿禿,荒涼荒涼的,賈福亮抽着煙休息着,不知這是哪一個大臣的墳墓,或是妃子的墳墓,或許是東方朔的,也許是大將軍衛青的,但太過寒磣,衛子夫的也說不定。我們總共在上面停歇七八分鐘的樣子就下來了。

賈福亮認爲遊茂陵是一件無聊的事情,因爲到現在我們還沒看到茂陵所在,我們原路沿着蘋果樹林返回,經過泥濘小路,就在這時我們看到西處不遠有個最高的山堆,或許那正是茂陵無疑了。

我們一路沿着小橋上面的村莊,向西漸漸步行走去,終於在半個小時候到達了茂陵的門口,漢武帝茂陵,終於到了。

有了第一次遊乾陵的時候沒有買門票就進去了,這次我們也想像那次一樣不買門票進去,從正門進是明顯不可以的。我和賈福亮徘徊着站在茂陵外邊寬敞的馬路上,離茂陵不遠處亦有一座土山,看爲頗高,上面栽滿冬青樹,南邊是一個公園,我不大記得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一個果園,我們決定先去前面看看那座栽滿冬青樹的山。

當時的天氣甚熱,太陽已經高高的照在頭頂,我們一直不停的向前走但前面的山好像遙遙無期,這讓我想到了之前勞動經濟學老師蔣守健說過的一句話:“望山跑死馬。”也就是說,山看似在你面前,但卻遲遲不得接近。

從茂陵門口那裡向西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我就撇下賈福亮一個人獨自返回茂陵方向這邊了,賈福亮遲遲不願返回,我在往回走了幾分鐘以後離他蠻遠的時候他才返回的,我也想像上次那樣,在茂陵周圍找找捷徑。

西邊,有堵圍牆,圍牆下面,有條泥土小路,我沿着這條泥土小路向北走去,小路的西邊種滿了桃子、杏子果樹,小路的頂北面有一座小土山,看起來讓人感覺是被挖過的一樣。整個茂陵四周都被圍牆圍起來,單純憑翻越過圍牆進去,是較有難度的,對我們來說。賈福亮隨後就到。

北面圍牆的中間段緊閉着一扇漆着紅色的鐵門,我們嘗試着推一下鐵門,但是鐵門關鎖的緊緊的。我們嘗試着從東北角的圍牆翻過去,但無法成功,幾次後我們放棄了。我們又打算將旁邊裝廢料的蛇皮口袋拿過來墊在腳底翻過去,但蛇皮袋裡裝的全是海綿,人一踩就塌陷了。

我以爲我們這次無論如何也是進不去茂陵裡邊了,感覺頗爲沮喪,算計着就此回去。但誰能知道,這時候會出現一個想破腦袋都難以想象到的機會使我們毫無費力的就進去了呢。

就在我們想要返回的時候,一個跟我們差不多大的人在我們這邊徘徊着,我以爲他是管理茂陵的人,於是假裝無視,後來那人說:你們也是來遊茂陵的嗎。”我們才發覺他也是跟我們一樣尋找捷徑來了。那人長得比賈福亮帥一點,比我醜一點,但我比較欣賞他,因爲他做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從不遠處的空地邊尋找到一個生了鏽的彎彎曲曲鐵絲,他把這根生了鏽的彎彎曲曲的鐵絲對摺,拉直,走到那扇紅色鐵門邊上,對着鎖眼把鐵絲摺疊的兩端插進鎖眼,隨後,慢慢抖動,咣噹一聲,鎖開了,這簡單的動作,不可思議的過程,未經科班出身就能隨手撿來鐵絲進行,並且用完直接扔掉,我驚異於開鎖之人技藝卓絕。

然而令人頗爲有趣的是,他打開了門卻不敢推門進去,他讓賈福亮看看門後邊有沒有人看門,或者有沒有人經過,賈福亮趴在地上透過 空隙向裡望去,那人也趴着向裡望去,我直接推門向裡走去,把他們差點嚇呆,他們驚異於我的膽大,我詫異他們膽小。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行進入景區遊玩。

茂陵裡面教我印象頗爲深刻的,是馬踏匈奴的石頭雕像,這是真跡,從漢武帝下葬後到兩千多年以來,這件雕像一直存在這裡,代表了大漢天威不可侵,甚好。說是茂陵,其實這裡卻是霍祛病的墳墓,漢武帝沒有位於景區內,大概跟漢武帝的墳墓在很久之前被盜過有關。

高高的土山有石階鋪地,上有亭臺軒榭,翠竹屏叢,遠觀風景,地勢佳美,綠蔭遮目,又有花香回盈。土山南面立有一塊石碑,上寫道:大將軍霍祛病之墓。氣勢恢宏,威武十分。其它的就諸如文物珍藏,人工湖泊,亭臺閣樓,大體上沿襲了景區的千篇一律。在東邊一個硃紅色瓦的仿古建築邊,那個和我們一起進去的讓賈福亮給他拍張照。

隨後我們又流連了幾分,賞游魚,觀風景,隨後我們就往景區門口方向走了,途中看到幾個打掃景區的妹子,竟然那樣的漂亮,甚美。

以後,我們就沿着來時的路線,卻又開闢了一條新的路線往回走,途中我們遇到一家人家在豐收杏子,我和賈福亮買了兩塊錢,狂吃到撐死,路途兩邊依舊金黃的麥田,在風中搖曳着簡樸的香。

回到茂陵市場,市場的攤子有些已經收了,不像來時那麼擁堵,一個路邊店的妹子穿着一襲低腰褲,在路邊彎腰洗車,我當時真想上去蹭兩下,但是周圍人太多了,並且又是白天,所以就罷手了。

直徒步走到市場東頭轉盤邊,我們便看到了7路車,其中一輛即將出發,我們麻利的鑽了上去,彌留之際,我看向窗外,伸出手輕輕的揮一揮,別了,茂陵,後會有期,洗車子的小姑娘,再見了,幫我們開鎖的那個帥哥。隨後公交車發動,向着咸陽火車站的方向開出。

一路上經過村莊,經過珠全路,寶全路,在城北方向行駛着,沿途的景象驅散了一天的勞累。火車站,不知不覺,到了。

我們下了公交,走到人民路上,乘坐着28路公交車返回到了學校。至此,我和賈福亮完整的游完了乾陵,游完了茂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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