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你們在外面吵,那個小姑娘是很急吧?”我順嘴問了句。
範存虎點頭,說道:“好像是挺急的吧!?我也沒太在意,反正她又推不動我。”範存虎說的理所當然。
“那什麼事兒?”同樣是順嘴問,其實我心裡並沒有抱多大希望範存虎能知道,但讓我沒想到他還真的注意到了一些。
範存虎說道:“我聽她喊的樣子,應該是那個叫什麼紫軒的包廂,有客人喝醉了撒酒瘋,說讓江姐出面處理一下。”
“紫軒包廂?”我默默唸叨一句,這個包廂在翡翠算得上是高檔的包廂了,能在那個包廂裡宴請客人的,都得是金卡VIP,不然就算拿着再多錢,也休想跨進那個包廂的大門一步。而至於這個明月光包廂……這應該算是我在翡翠的一個私人專屬包廂吧?我有些怪異的想着,不過再想想我畢竟是這裡的老闆,有點特權不也是正常的?
“走,過去看看。”這倒也挺有趣,尋常在酒店又客人喝醉了撒酒瘋很常見,但是能來到這裡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人喝醉還撒瘋,這可就就常見了。
我本來是打斷來看看熱鬧的,看看那些很有身份的人喝醉了之後,是不是哪裡跟普通人不同。但誰知道,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隨意的舉動,卻碰到了讓我異常惱火的事情。
紫軒包廂的門並沒有重新鎖上,而是半開着,所以站在外面,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倒是跟我想的那種一團糟有很大不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樣,就算是喝醉了也跟那些粗魯莽漢不同。
“王老闆,看在你喝多了的份上,這事我就不計較了。各位今天的開支算我的,就先這樣吧。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在這裡繼續打擾各位了。各位盡興。小李,走吧。”這是江溪的聲音,她雖然刻意放緩了語速,但我還是從那聲音裡聽出了一腔的怒意。
“走?江經理,可不能就這麼走了,王會長不就是讓你坐在這裡陪他唱首歌麼?這有那麼爲難?要說,我們在你翡翠花的錢,難道連讓你唱一首歌的面子都沒有了?”一個小臉男人冷笑着說道。
“我說了,李總,我不會唱歌。”江溪看着小臉男人,她的聲音很冷。
“不會唱歌啊?這簡單,這樣吧,江經理你就坐下來,跟我們王會長喝個交杯酒,大家樂呵樂呵。你看王會長都這麼誠心的專程點名要見你了。”又一個聲音開始起鬨,但說的這話可的確不怎麼入耳。
設身處地,如果把我換在江溪的那個位置上,聽到有人帶着惡意這樣說,我早就一耳光招呼上去了。我以爲江溪會忍不住做出某些暴力的舉動,但讓我詫異的是,她竟然忍下了這口氣。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人弱女子,面對這麼一羣大男人,要動手的話可不怎麼佔優勢呢。
ωwш ●T Tκan ●¢ Ο
“候理事,你也喝的有點多了。”江溪說道:“這樣吧,我跟大家喝一杯,小李,倒杯酒給我,我敬給位一杯,歡迎各位下次還來翡翠玩。”
“敬你麻痹啊!臭婊子,給臉不要臉!讓你跟陪着王會長跳個舞你不肯,讓你唱歌你也不肯!現在讓你喝個交杯酒,大家都樂呵樂呵,你他媽還是給臉不要臉!今天話就明白扔在這裡了,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姓李的小臉男人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李總!請注意你的言辭!別忘了這裡是翡翠!”江溪的態度也變得不是那麼友善,不管把誰擱在這個位置上,面對這樣的侮辱恐怕都會火冒三丈。
那個體態臃腫,好像一堆肥肉的王會長一語不發,而另一個陪在他身邊的人則十分輕蔑的開口說道:“翡翠?翡翠咋了?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讓翡翠關門歇業?”
“唷!這話說的可真嚇着我了,明天就能讓翡翠關門歇業?你是哪頭?”聽到這裡,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江溪轉身看到我,張嘴想說什麼,但終究都沒有把話說出來。她在轉身的時候,眼睛已經變得有些紅了,而她身邊的那個小李眼淚已經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歸根結底,其實她也只是個女人,不,只是個大女孩而已。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你他媽又是哪根蔥?滾出去!”王會長身邊的那個男人頓時跳了起來,他十分憤怒的指着我,公鴨一般的嗓音着實難聽。
“我是哪根蔥?”我覺得面對這樣一羣明顯的煞筆,並沒有那麼多解釋的必要,所以我上前捏住了他指着我的手指。
嘎嘣!清脆的響聲要比這個男人的聲音悅耳許多。我掰斷了他手指的骨頭,笑着看着面前這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有人聽着聲音,看着我的動作,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有些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有人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只是冷笑着看着我,就好像是一個巨人在俯視他腳下的螻蟻。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被我掰斷手指的男人,他的反射弧似乎有些長,足足兩秒之後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但這聲音註定傳不出去多遠,最多也就是在走廊裡能聽到一些。範存虎在我進來的時候已經關上了包廂的門,而且翡翠的包廂,隔音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慢慢有人意識到了什麼,有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指着我聲色俱厲的說道:“哪裡來得混蛋?你知道你打傷的是誰嗎?我告訴你,你完蛋了!翡翠也完蛋了!”
嘎嘣!我抓着這個指着我的手指再次掰斷,人家都親自把自己的手指送到我面前了,要是不掰斷了不是不給人面子?所以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我這個人還是挺喜歡給別人的面子的。
要是他願意把臉遞過來給我抽就好了,我看着那個挺有肉感的臉蛋,有些遺憾的想着。
於是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這個男人跟剛剛那個男人,他們都捂着自己的食指,相同的動作,一唱一和,還真別說,挺有那麼一些夫妻相。
這次其餘人學乖了,沒人再次把手指伸出來給我掰,那個小臉男人陰沉着臉,他對着江溪說道:“江總,合着你們翡翠就是個強盜窩?我看着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明天我就給……”
“存虎,抽他,讓他閉嘴!”我神色不耐的看了一眼這個讓人討厭的小臉男人。
啪啪啪!別誤會,這是範存虎抽人臉的聲音。我都沒怎麼看清楚範存虎的動作,小臉男人已經被範存虎抽成了胖臉男人,白臉男人也變成了紫臉男人。
“我想起來了,剛剛就是你嘴最臭了吧?存虎,再抽!”小臉男人變成了胖臉男人,可看着還是不怎麼舒服,於是我想着也許那個臉更胖一些會好看?
啪!啪!啪!範存虎這次刻意放緩了動作,他每一巴掌都用了很大的力氣,而且很敬業的把小臉男人的左右臉都十分勻稱的照顧到了,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左一下。這是他抽忘了,忘記了剛剛抽的是左臉還是有臉,所以想想,索性再來一下重新抽。這個憨厚老實的孩子。
男人被抽傻了,而看着的更是傻了,他們面對一個女人能趾高氣昂,但是面對着範存虎這個看着就十分粗壯的小夥子,這些平均年齡在四十五歲往上的男人,基本都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而坐在主位上的那一堆肥肉,也就是那個叫王會長的,他終於是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十分憤怒的拍了拍茶几,對着範存虎喊道:“住手!住手!”
範存虎沒有搭理那個男人,他繼續在做着讓小臉的臉變得更大的事情。
“江溪,讓你的人住手!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犯法!?”看範存虎不搭理他,肥肉神情不善的便盯着江溪。但江溪只是冷着臉看了他一眼,卻並不說話。
“喲!您不是喝多了嗎?這看着不怎麼像啊?”我一臉笑意的看着這堆肥肉。這種傢伙不怎麼好揍,就算你狠狠踹他一腳,皮糙肉厚的他可能也不如別人痛感來的強烈。
而且我想如果踹他一腳,讓腳陷進他的那一身肥肉裡面,應該會很噁心吧?
“我有沒有喝多,關你屁事?年輕人,你等着接法院的傳票吧。還有,江溪,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讓他們跪下來道歉,然後你今晚陪我出去吃個飯,這事情我幫你壓下去。不然……”肥肉的臉色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猙獰。“我讓翡翠明天就關門!你也別想好過!”
這又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主,我樂呵呵的看着肥肉,說道:“老傢伙,你喝多了!”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我……”
“你真的喝多了?不信是吧?你看……”我直接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朝着他的臉上倒了下去。“看看,一身酒味,還說沒有喝多。我聽說人喝多了都會喊着要喝酒,來,再喝兩口!”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混蛋!”肥肉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身上的肉顫顫巍巍的抖動,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你是誰?了不得的大人物?”酒瓶空了,我在他的頭上把酒瓶砸碎了。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他的頭也破了。
肥肉不可置信的在自己頭上摸了一下,然後,也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範存虎那邊停下了手,隨手把小臉男人扔在地上,臉邊有幾顆牙在地毯上,他已經暈了過去。
“還有你!剛剛是你要喝交杯酒是吧?”我盯着另一個男人,他的臉頓時僵硬無比。
拍了拍手,我看着這裡面的這羣男人,說道:“各位,我剛剛粗略計算了一下,你們把這裡的茶几都拍壞了,看……沙發也弄得這麼髒,這些都是錢啊……這樣,給你們打個八折,今天在這裡的消費再去了零頭,就按三倍的帳來結算吧。至於會多出來一些?就當給我的壓驚費你們看怎麼樣?”
“你這是訛詐!”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跳了起來,我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他身體僵了僵,又坐了下去。
“好了就這樣了,消費的金額會從你們卡里扣掉,現在……滾吧!”厭惡的朝着這些噁心人的東西揮了揮手,有些人手裡一旦有了些錢或者有了些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對了,至於你們說明天就讓翡翠關門是吧?”我看了這幾個攙扶着走到包廂門口的男人,說道:“我等着。”
“會惹下麻煩的,那些人是……”等那些人離開包廂,江溪有些的擔心的看着我。
“這些不用你管,倒是真的委屈你了!”我拍了拍江溪的頭,大概能夠想到這些日子這個孤身來長安的大女孩,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熬過來的。
江溪看着我,眼淚瞬間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