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朝會

宋州節度使康福奉朝廷的宣召抵達晉陽,內心裡還是十分緊張和忐忑的。

他是李嗣源的寵臣,並沒有多少功勞,當初因爲和安重誨之間的矛盾,被外放徐州爲節度使,其後調任宋州。

現在,李嗣源已死,天子重新歸朝,他怕李岌會跟他算舊帳。

康福得到李嗣源的寵信,是因爲他出身沙陀,而且還能難得能說一口流利的沙陀話。自晉王李克用據有河東,最早跟隨武皇征戰的那一代沙陀和昭武族兵幾乎都已經死光了,剩下的都屬於第二代、第三代,而且晉軍中以漢人居多,這些沙陀和昭武后裔基本上都已經漢化了,沒幾個還會說沙陀話的。

李嗣源任監國的時候年紀已經六十多歲,爲人很念舊,因爲康福會說沙陀話,幾乎每次散朝,都要將康福召入便殿,兩人用沙陀話說些家常,談起河東往事和跟隨武皇起兵的那些族中兵將舊事,經常會把李嗣源惹得愴然涕下。

因爲康福在當時很得李嗣源的寵愛,所以也就不太把擅權的安重誨放在眼裡,這引起了安重誨對他產生極大的敵意。

有一回安重誨找了個茬子就指着他鼻子罵道:“康福,你儘管在監國面前胡說八道,搬弄吾輩,小心我哪天弄死你!”

康福聽了後感到非常害怕,連忙入朝求李嗣源將他外放出去做官,免得爲安重誨所害。

安重誨最初是擬把康福弄去河中,放在李岌的眼皮子底下,誰知擬好的敕令還沒有發出,河中便被北軍所佔據,無奈只得讓其改任徐泗節度副使。

接到詔旨命他進京後,康福不由得憂心忡忡,難道是天子欲治他的罪嗎?

到了晉陽後康福擔憂得一夜未睡,第二天去晉陽宮樞密院到時卻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這不禁讓他稍稍舒了一口氣。

此刻,康福得了宣召,和其他大臣一樣,站在正陽門外廣場上等待天子升朝。他在晉陽的熟人並不多,在一個角落裡站了半晌,也沒有人和他說話。

就在這時,他身後響起了一箇中原人的聲音,“康將軍,別來無恙啊!”

康福一回頭,見竟然是孟漢瓊走了過來。

孟漢瓊本是趙王王鎔身邊的小內侍,李嗣源任成德軍節度使時,他在鎮州被收到了身邊隨侍,也是極受信任。李嗣源入洛陽,孟漢瓊的行情也是水漲船高,主掌大內。不過孟漢瓊卻是心思靈活,對於李繼嶦這位傀儡小皇帝雖然看管很嚴,但是尋常生活用度上卻不怠慢,見到李繼嵩、李繼嶦兄弟時也是恭謹有禮。

這次平定洛陽,孟漢瓊也算是立下大功,雖然沒有什麼獎賞,但也沒有被收拾,依然還任宣徽使。

只不過晉陽這邊,宣徽使是外朝大臣,並不統管內廷,所以孟漢瓊這內監也是夾雜在朝臣之中照例上朝。

康福十分了解孟漢瓊,知道這太監表面豪爽仗義,實則內心狡黠多變,出手狠辣,故在見孟漢瓊滿臉笑容向他走來,頓時拱手道:“孟宣使,好久不見。”

“是啊,康將軍自從移鎮宋州,我們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吧!某家見將軍現在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莫非是爲以前之事擔心?”孟漢瓊似笑非笑地看着康福說道。

“怎麼,孟宣使似乎知道什麼?若能告知,在下感激不盡。”康福抱拳說道。

孟漢瓊笑了笑說道:“康將軍如果擔心天子會算舊帳,就只管放心好了,這回說不定還有什麼好事咧。”

他說完這話,等康福再問,卻是搖頭不肯再說。

原來皇帝以示勤政,早朝都是在卯時開始,冬天時天色還黑咕窿咚的,可是晉陽這位天子,直接把早朝的時間改成了辰時二刻(早晨九點),也是任性得很。有朝臣拿着《禮記》諫止,不料他卻說黎明上早朝,這一衆朝臣都還沒睡醒,這迷迷糊糊中議定天下大事,難怪歷朝以來,屢有昏招。

這朝陽初升,乾元殿外的鐘聲纔開始響起,一名當值內監走出來高聲宣道:“辰時一刻已到,升朝!”

等待在廣場上的二百餘位朝臣紛紛整理衣冠,按班列品階高低排成長長的四列隊伍,以宰相任圜、樞密使元行欽、中門使張憲和屯田令盧琰四人爲首,依次進入到氣勢恢弘的乾元殿之內。

康福是第一次參加北朝的朝會,他的班序是歸於中門使張憲之下,不過品階並不低,走在他一側的是禮部尚書盧弼,算是朝中重臣了。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除了宰相依例在大殿內設有座位外,參加朝會的所有官員在大殿內都安排有座位,這是一件新奇之處。

當然,除了四名宰輔設有單獨的座席外,其餘朝臣的座位都是連接在一體的長條椅,倒也能分出些差距來。

四隊的官員隊伍走進了乾元殿內,座位上貼有姓名,各自歸位。樞密使元行欽和屯田令盧琰兩人在入座後還聊着天,看樣子之間的關係不錯。而這邊任圜和張憲兩人在落座卻是一言不發,任圜更是把雙目一閉,絲毫也不掩飾兩人之間的矛盾。

“皇帝陛下駕到!”

站在御階一側的殿中少監的一聲高喝,乾元殿內霎時間安靜下來,一衆官員們紛紛起身在原地站立,大殿裡顯得靜悄悄的。

一聲鐘響,八名內監和三十六名帶刀侍衛分兩列進入,在御階兩側站定。隨後天子身穿明黃錦袍,外披一件繡龍貂裘、頭戴筒狀裘帽的大唐天子李岌走進大殿。在他身後,內廷太監張樞隨侍在側,整套儀仗卻顯得非常簡單,而且沒有宮娥隊伍執屏扇、羅蓋在後。

皇帝在御階之上的御榻上坐定,擡頭掃了殿內一眼,一衆朝臣在宰相的率領下一齊躬身道:“恭祝吾皇國運昌隆,福壽永康!”

這詞兒稍微新鮮一些,原來只是少見。

李岌略微頷首示意:“衆位愛卿平身!”

“陛下有旨,百官歸位!”

“謝陛下!”一衆朝臣在宰相坐下後也紛紛坐了下來。

大唐朝廷,每隔七天一次的例行朝會這纔算是正式開始了……

六十、停戰五八、大橋十四、董璋六一、麥收六九、甘州二二、李從珂六九、調動五二、雲州五六、商路計劃十九、定州(二)十、晉陽(一)二十、冰島戰役(六)七、亞速爾羣島六三、疏勒(一)六九、遼國歸順二八、潛艇部隊七一、蜀地六一、麥收十五、變賣二一、鐵礦二二、雪夜襲營州(一)一、技術與文明五一、白巖鎮(二)五八、劍南二二、雪夜襲營州(一)二七、交火三一、攻防五六、商路計劃三、興學二七、朔方三○、頓涅茨戰役(五)四五、艦隊十五、冰島戰役(一)六十、停戰八、危機時代四十、疏勒之戰(一)四九、關城九、冷泉關一、溫室九、製糖六九、放炮仗十八、冰島戰役(四)二八、北山堡六一、謀劃三、裝備局二三、冰島戰役(九)二六、直取潭州六、裝備生產(一)三八、插曲(一)三六、東角七一、蜀地二六、廷杖五、超大型潛艇十、洛陽之變(一)十二、北方初定十四、爭論八三、回師三二、冬麥三二、莽將一波七四、井陘關七六、鎮州城下(二)二十、分離派八、危機時代三八、運輸六二、獵犬(三)十八、定州(一)三八、宗府三、新武器(三)五八、飛狐道七三、出師河北四八、算學四八、山地師五七、蜀道三七、邊鎮十九、騷亂七九、炮擊十九、成都三六、巡察七六、陷阱(一)一、溫室十四、臣服二四、收復盧龍三八、插曲(一)三二、再度出擊(一)二四、收復盧龍六二、法奧二三、冰島戰役(九)四四、靈渠四一、出動二三、雪夜襲營州(二)三八、宗府五二、雲州十三、山寨七六、壓境十七、湟州三一、攻防四八、算學一、風帆七九、陷阱(四)三五、並淮西
六十、停戰五八、大橋十四、董璋六一、麥收六九、甘州二二、李從珂六九、調動五二、雲州五六、商路計劃十九、定州(二)十、晉陽(一)二十、冰島戰役(六)七、亞速爾羣島六三、疏勒(一)六九、遼國歸順二八、潛艇部隊七一、蜀地六一、麥收十五、變賣二一、鐵礦二二、雪夜襲營州(一)一、技術與文明五一、白巖鎮(二)五八、劍南二二、雪夜襲營州(一)二七、交火三一、攻防五六、商路計劃三、興學二七、朔方三○、頓涅茨戰役(五)四五、艦隊十五、冰島戰役(一)六十、停戰八、危機時代四十、疏勒之戰(一)四九、關城九、冷泉關一、溫室九、製糖六九、放炮仗十八、冰島戰役(四)二八、北山堡六一、謀劃三、裝備局二三、冰島戰役(九)二六、直取潭州六、裝備生產(一)三八、插曲(一)三六、東角七一、蜀地二六、廷杖五、超大型潛艇十、洛陽之變(一)十二、北方初定十四、爭論八三、回師三二、冬麥三二、莽將一波七四、井陘關七六、鎮州城下(二)二十、分離派八、危機時代三八、運輸六二、獵犬(三)十八、定州(一)三八、宗府三、新武器(三)五八、飛狐道七三、出師河北四八、算學四八、山地師五七、蜀道三七、邊鎮十九、騷亂七九、炮擊十九、成都三六、巡察七六、陷阱(一)一、溫室十四、臣服二四、收復盧龍三八、插曲(一)三二、再度出擊(一)二四、收復盧龍六二、法奧二三、冰島戰役(九)四四、靈渠四一、出動二三、雪夜襲營州(二)三八、宗府五二、雲州十三、山寨七六、壓境十七、湟州三一、攻防四八、算學一、風帆七九、陷阱(四)三五、並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