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麥收

晉地北部冬小麥成熟期是在五月下旬,比太行山以南和以東的河北要晚十多天。

麥收的日子,對於華夏人來說,一直是一年當中很重要的日子。

麥子一旦成熟,如果不抓緊時間收割,一場大風就有可能讓地裡的收成減少兩、三成,如果碰上大雨天氣,人們差不多都要開始哀號了。

這種時候,各地的勞力都顯得有些不夠。

太原周邊的幾處皇家莊園顯然沒有這種憂慮。

其一在晉北,每年現在都只種一季莊稼,晉地只有河中地方纔會一年播種兩季。

在陽曲縣皇家莊園的冬麥成熟的時候,其他地方的小麥都還沒有開始抽穗。

而且,李岌還有六千屯駐兵馬,他似乎一直在堅定地在把自己手下的這些軍卒變成民兵或者是工兵,幹活勞動纔是主業,至於打仗訓練,那才屬於業餘愛好。

好處是現在大家一能吃飽,二能穿暖,另外隔三差五就會有頓肉食。

至於壞處麼——李岌現在還沒看出來。

這年頭,打仗本身並沒有多少技巧,這些貨們吃得好了,身體變得更爲壯實,似乎打架的水平也有明顯的提高……

自從麥地開鐮,太原主薄曹信就奉宰相張憲之命,長駐在榆次皇家莊園,專門盯着麥子的收割。

而且張憲也專門派了幾名太原府的書吏過來,幫着查看、覈實冬麥的收穫情況。

在麥穗曬乾,開始用碌碡壓場脫粒的時候,張憲也專門從晉陽城趕了過來。

臊子面做臊子的時候不光是放羊肉丁,最好是將幾塊羊板油也剁碎了摻和進去,這樣纔會散發出一股沉重的腥羶臊子味出來。唯一的遺憾是現在沒有土豆,也沒有辣椒,胡蘿蔔丁、洋蔥丁再加上一些碎油菜葉子,總感覺像是少了些什麼。

莊園的大院裡支着幾隻大鐵鍋,裡面在熬着臊子汁,莊園裡到處瀰漫着濃濃肉香。

只有一張小桌子,曹信在陪着巡察此處的皇帝一起吃午飯。

以康泰爲首的幾位親軍將領就只好和大家一樣,蹲在地上,在手裡端着澆好臊子汁的大海碗,在大口吃麪。

這個年代,每個人的食量都特別大,這點在每人手裡這如同小臉盆似的大海碗上就顯示得很清楚了。

張憲進了莊園大門後,頓時楞住了,只看到貴爲天子的李岌跟個小地主似的,正坐在一張小胡凳上,大口往嘴裡撥拉着麪條……

李岌見他進來,於是放下碗,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宰相來得正好,吃午飯了沒有,要不一快吃些?”

張憲盯着李岌手裡的麪碗看了一會兒,似乎準備勸說兩句,突然哈哈大笑一聲,隨後說道:“能陪陛下用食,是老臣的幸事。也好,還請給某盛一碗過來,要大碗,多澆肉湯汁!”

他倒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李岌身側,將曹信擠到了一邊,見面條端了上來,拿起筷子在碗裡拌了兩下,就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着曹信在嘴裡問道:“這田裡冬麥畝產幾何?可有用枰稱過?”

曹信悠悠地說了一聲:“沒想到啊,大田地居然也到了412斤,屬下親自稱過的!”

“唔……”張憲嘴裡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臉色漲得黑紅,還是強忍着終於是把食物嚥了下去,“這話當真?!”

“這還能有假,不信相國可以下午親自驗過。”

匆匆吃過飯,張憲就匆匆拉着李岌來到麥場上。

可惜的是,場裡所曬的麥子需要等到下午完全曬乾了才能開始碾壓。

看到勞動的效率如此低下,李岌覺得有必要讓工匠們給整出脫粒機出來。

張憲讓隨從搬來一張杌凳,坐在大樹下欣賞起了炎熱的田園生活,李岌只好也是陪着他。早晨起得太早,實在是乏得厲害,於是也讓人在樹蔭涼地輔上了一張涼蓆,一頭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有人靠近想擡他,李岌瞬間就清醒過來,卻發現陽光已經又曬到了臉上。張憲坐在離他三丈遠的地方,笑吟吟地看向他道:“陛下警覺得很吶,剛有人靠近了就醒了!”

李岌將不知怎麼進了嘴裡的一截麥草吐了出來,“扯吧,朕是給日頭曬醒的!”

麥場上,一匹強壯的河套八館挽馬正在拉着碌碡在鋪滿麥穗的麥場上轉着圈。

“你不信曹主薄所說?”李岌命人拿來一隻胡凳,挪到了張憲身邊坐了下來。晉軍的官員大都是一些殺人放火的粗坯,盧弼是讀書讀傻了的,知道關心農事的不多,張憲和曹信算是幾個不錯的好官。

一場麥子碾完了,在將下面的麥子收起來堆到一旁後,還需要再碾第二遍,才能收穫乾淨。等麥場又重新輔好,開始二次暴曬的時候,正好起了點小風,另一邊的小場裡也開始了揚麥子。

勞作的軍卒用木杴將摻雜了大量麥殼的麥子灑向半空,麥殼被風吹走,金褐色的麥粒就落在了地上。這道工序也不是一遍就能完成的,那些沒碾壓透的麥穗和沒脫殼的麥粒還要收拾回來,重新碾壓,再次揚場。

張憲起身從揚好的麥堆裡親自抓了小半把乾淨的麥粒回來,放了手心裡仔細看了一會兒,這才點頭說道:“比別家的麥粒確實顯得粒大飽滿,可以當麥種了。”

李岌道:“還要過了篩子,只能選出半成來當作麥種。”

張憲道:“陛下只這一項功績,就將福澤天下,功德無量!”

“有獎金麼?”李岌撇着嘴道,在古代,就有獎金或是賞金這一說法,只不過很少有帝王將黃金當賞賜,而是多賞以財帛,這個詞並不常用。

似乎這世上居然沒人會給自己發賞金,頓時覺得人生似乎少了許多樂趣。只不過想想,這天下都是自己的,予求予取,似乎也正該如此。古代皇帝公私不分,這是個最大的問題。所以梁啓超才說,皇帝以國爲私物,所以稱之爲朝,以天下爲公,方可稱之爲國。

“如果當真畝產能到四石的話,僅這晉北太原府周邊和忻代之地就可多養軍十萬!”張憲說道。

李岌笑道:“四石遠未及格爾,朕若說曾見過畝產十六石的麥子,相國信是不信?”

張憲怔了怔:“陛下說笑了,這天下哪裡能有此事!”

李岌一時無語,真是少見多怪,給你們說實話吧,你們卻把它當作笑話來聽,真是夏蠶不可語冰……

六二、獵犬(三)二七、朔方六、裝備生產(一)三七、家事五五、治理二九、遭遇契丹十二、炮擊聖納澤(五)七四、井陘關六四、疏勒(二)二九、體制四九、北寧之戰(一)十六、魚雷六、裝備生產(一)六九、放炮仗三八、宗府二七、頓涅茨戰役(二)三一、頓涅茨戰役(六)六二、碎葉城五、超大型潛艇四五、凌靜怡六四、遷徙五三、預備團十、吳堡七十、捕獵(一)十九、北苑五一、海洋二、棄逃七十、馬賊(一)六九、放炮仗六六、圍獵(二)四九、關城四、準備十六、遠征三四、郵輪四六、山神廟(三)十六、長安六二、雜事二六、頓涅茨戰役(一)六二、獵犬(三)六十、生產六七、涼州使團六九、甘州五十、春水五、造船廠二三、雪夜襲營州(二)二三、雪夜襲營州(二)十八、冰島戰役(四)十九、騷亂三、定西城六四、遷徙二六、攔截八十、迴歸南美六六、圍獵(二)一、技術與文明六四、試航(二)五一、海洋七九、破城二五、威塞騎六三、山北防線六二、雜事八、危機時代十五、朝會四一、李繼儼(一)五、定計十四、臣服八一、接陣五五、東角海戰(一)二三、雪夜襲營州(二)十八、定州(一)六七、融合八一、大地驚雷(一)十七、冰島戰役(三)三九、血濺長樂十二、洛陽三五、接應十二、炮擊聖納澤(五)四六、參觀潛艇六五、圍獵(一)三六、官學七八、血火二五、假道伐漢三八、插曲(二)二、新武器(二)十二、討伐六七、換裝十一、試飛十九、成都七五、鎮州城下(一)十九、定州(二)九、喜事七二、捕獵(三)七、亞速爾羣島九、喜事十八、漁民?四五、凌靜怡五六、東角海戰(二)三四、破陣五九、出白陘六九、遼國歸順二四、巡航
六二、獵犬(三)二七、朔方六、裝備生產(一)三七、家事五五、治理二九、遭遇契丹十二、炮擊聖納澤(五)七四、井陘關六四、疏勒(二)二九、體制四九、北寧之戰(一)十六、魚雷六、裝備生產(一)六九、放炮仗三八、宗府二七、頓涅茨戰役(二)三一、頓涅茨戰役(六)六二、碎葉城五、超大型潛艇四五、凌靜怡六四、遷徙五三、預備團十、吳堡七十、捕獵(一)十九、北苑五一、海洋二、棄逃七十、馬賊(一)六九、放炮仗六六、圍獵(二)四九、關城四、準備十六、遠征三四、郵輪四六、山神廟(三)十六、長安六二、雜事二六、頓涅茨戰役(一)六二、獵犬(三)六十、生產六七、涼州使團六九、甘州五十、春水五、造船廠二三、雪夜襲營州(二)二三、雪夜襲營州(二)十八、冰島戰役(四)十九、騷亂三、定西城六四、遷徙二六、攔截八十、迴歸南美六六、圍獵(二)一、技術與文明六四、試航(二)五一、海洋七九、破城二五、威塞騎六三、山北防線六二、雜事八、危機時代十五、朝會四一、李繼儼(一)五、定計十四、臣服八一、接陣五五、東角海戰(一)二三、雪夜襲營州(二)十八、定州(一)六七、融合八一、大地驚雷(一)十七、冰島戰役(三)三九、血濺長樂十二、洛陽三五、接應十二、炮擊聖納澤(五)四六、參觀潛艇六五、圍獵(一)三六、官學七八、血火二五、假道伐漢三八、插曲(二)二、新武器(二)十二、討伐六七、換裝十一、試飛十九、成都七五、鎮州城下(一)十九、定州(二)九、喜事七二、捕獵(三)七、亞速爾羣島九、喜事十八、漁民?四五、凌靜怡五六、東角海戰(二)三四、破陣五九、出白陘六九、遼國歸順二四、巡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