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永恆
來而不往非禮也，董培耍弄手段，莊瑾還以一次，卻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事後便躲在大後方一心修煉。
後續城北這邊戰事，也極爲順利，因爲藥王幫不再擦邊，遵守規矩，硬實力差距下，被逼迫節節後退。
這種大背景下，沈家加快了進攻節奏、頻率，其他坊鎮守也是紛紛請戰，想要趁此時機，撈取戰功。
莊瑾與柳立誠商量後，沒有與其他坊鎮守爭搶機會，保持着低調。
莊瑾如此懂事、識趣，倒也讓其他坊鎮守瞧着順眼了些，冷淡的態度稍稍改觀，接納不至於，卻也不會刻意針對。
這也被視爲沈家老人對招收武生的一次勝利。
——莊瑾作爲第一個對外招收武生，第一個突破七經，進入中高層，一舉一動，天然有着不同意義，比如這次他這個第一人低頭，打了樣兒，其他後來者大概率也會老老實實。
對此，莊瑾看得很開：‘我可不認爲藥王幫是好相與的，會乖乖認栽，恐怕又在憋什麼大的，那些坊鎮守想要表現，就由他們去唄！’
‘還有，我個人情況不同，暫時也不亟需戰功，提升實力纔是首要，追逐爭搶更多戰功，反而是捨本逐末。’
莊瑾沒有瓶頸，比如疏絡丹等高端稀缺資源，沒有需求，相對應的，戰功需求就會減少許多，如今最應做的，不是爭搶戰功，而是韜光養晦，將積攢的戰功變現實力！
‘至於什麼認慫、丟臉之類，一時隱忍也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爲大丈夫。’
‘等我實力進一步提升，突破八經，那些七經的坊鎮守就會清醒；而等到十經、十二經，乃至更上境界，宛若天塹般的實力差距，直接就會將什麼出身、門第等條條框框，衝擊個稀巴爛、粉碎！’
……
如此，時間匆匆，一晃到了月底，讓莊瑾驚訝的是，城北這邊，藥王幫還真就老老實實，戰事進行極爲順利。
這種背景下，其他坊鎮守自然收穫不小，不過，這大半月時間，莊瑾也不是虛度，潛心修煉之下，七經積累已然完成將近九成，快則七日、慢則一旬，最多正月初十前，就能突破八經！
……
這月是十二月，今年最後一月，故而月末也是年末。
整個沈家勢力範圍，無論本部，還是城北、城東、城南、城外藥田，各處都有自己福利。
城北這邊，先是坊內部慶祝。
因爲佔領街道，沒背景之人的產業易主，這也算是創收的一部分，會有一些分到各坊，由坊鎮守統一分配。
東橋塢這邊，莊瑾分作了三份：一份直接分配下去、一份在坊內部年末慶典抽獎、一份留作公中。
直接分配下去的一份不用說，按級別多少，雨露均沾，莊瑾作爲坊鎮守，自然拿最大一份，街鎮守、小隊長依次往下。
一份坊內部年末慶典抽獎，這是看運氣，出於對下層的補償刺激心理。
最後一份留歸公中。
莊瑾深刻明白一個道理：痛苦應當一次性、並迅速地給予，這樣怨氣程度纔會最低；而給予好處的時候，卻要一點一點、逐步的給，只有這樣，才能在連續不斷的給予中，最大程度感受讓人感激。
這一份留歸公中，就是爲此，等日後下面有功，逐次獎勵，也是御下的手段。
……
十二月二十九，坊內部慶典。
十二月三十，莊瑾作爲坊鎮守，有資格參與‘都’中年末慶典，因爲之前他的‘識趣’、‘懂事’，今日又是大好日子，其他坊鎮守態度倒是不錯，見到都是給個笑臉。
慶典流程，先是都鎮守郭良平講話，然後開始宴會。
宴中，各種美味珍饈，自不必說，還有煉肉級別異獸肉，以及從城中畫舫請來的美姬助興。
因爲各位坊鎮守都是護衛級別，地位不同，這些請來的美姬可都是上等貨色，二八年華，清一色處子，身着輕紗，若隱若現，在絲竹管絃之聲中，輕歌曼舞……
策劃慶典的不知道是誰，倒也別出心裁，每一個節目後，表演的美姬就自行擇選，坐到坊鎮守身邊，喂菜添酒，更多……也可以，並且此夜全由公費支出。 ……
將近子時，‘都’中慶典散去。
柳立誠帶着喝醉的莊瑾回來，打趣道：“弟妹不知道，慶典上莊老弟可是受歡迎的緊，第一個節目後，那最出挑的兩個美姬就主動坐到了莊老弟身邊，可沒少讓其他人眼紅……也是，相比我們年齡大、人長得磕磣，莊老弟年輕、俊朗，可不是受人歡迎麼？”
說着，他臉上露出瞧樂子的表情，看向陳芸反應。
這個時代，雖然允許納妾如何，但許多女子還是善嫉，這是人之天性，無可避免。
柳立誠卻只見到：陳芸輕輕擦去莊瑾身上的脂粉，臉上是溫柔寬和的笑容。
這一點上，陳芸的確大度。
前些日子，柳立誠納妾，莊瑾、陳芸一同過去，對方誇耀自己的妾如何美麗，陳芸私下卻道‘美則美矣，沒有什麼韻味’，莊瑾開玩笑說‘那我就等芸娘給我納個又美又有韻味的女子了’，陳芸卻是認真答應，似乎上了心。
柳立誠暗暗感嘆莊瑾有福氣，正色說出來：“不過，莊老弟卻也沒做什麼……”
他說着，可惜咂摸着嘴：“浪費了啊，那兩個最爲出挑的美姬，莊老弟喝醉了，做不成事……其他人可都……”
在柳立誠離開後。
陳芸端過來一碗醒酒湯，笑道：“夫君，柳鎮守走了，可以醒來啦！”
“芸娘如何知道，我是裝醉？”莊瑾睜開眼睛，坐起身，都慶典那邊，他不裝醉，還真不好特立獨行走了。
“我知道夫君性子，怎會外人面前喝醉，全無防備？還有，夫君睡着時，耳朵和醒着不一樣，有着極細微的區別。”
陳芸笑着解釋過，問道：“今夜守歲要到子正，還有一段時間呢，夫君餓麼，要不我去準備些酒菜，咱們小酌等候？”
莊瑾摸摸肚子，搖頭道：“慶典上有煉肉境界異獸肉，我吃了一斤多，實在不餓，不如咱們出去走走吧？”
……
夫妻倆出去，外面人流往來，穿梭如織。
沈家與藥王幫相爭，對普通百姓是有影響，但並沒那麼大——戰事都在夜晚宵禁，不會牽涉到普通人，既是雙方默契，又有官府監督。
客觀來說，雙方佔下街道，除了個別害羣之馬，也都沒有亂搞，畢竟，人是最大的財富，人都跑了，還怎麼創收？
二人來到福景街這邊，去逛了當初逛過的醋君巷，今夜這邊更是熱鬧，逛了好一通直到將近丑時，才盡了興致回去。
“今歲過年，和芸娘一起，就是不同，從前……”莊瑾想到什麼，蹙起眉頭。
陳芸伸出纖手，撫平莊瑾皺起的眉頭：“夫君，不說那些不開心的啦，今後年年歲歲，妾身都與夫君相伴呢！”
莊瑾笑着點頭，握着陳芸的手，此刻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溫寧與安心。
啾——啪！
這時，有人在河畔放煙花，夜幕中煙花此起彼伏升空，這般聲音驚起河邊的野鴨子，撲簌簌帶起浪花。
如白玉般的石拱橋上，莊瑾擁着陳芸停下看去，陳芸螓首微歪，輕輕靠在莊瑾肩頭，此刻天空中五顏六色的煙花炸開，投下星星點點的熹微光芒，映照着兩人的側臉，與橋邊殘餘的些許積雪，一同倒映入那千百年流動不休的江流中，宛若永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