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事情像是就這樣過去,被她塵封在心底,不願被提及,而那人也未發覺。
是夜,夜桀澈姨父的生日宴,夏妤陪同一起出席,邀請的都是些有頭有臉,不願暴露在閃光燈下的人。
圍在外周的記者不少,卻沒有一個能進入裡面播報新聞。
夏妤因爲已經顯懷,所以穿得並不是很能顯露身材,當然,現在這身材要是給露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
更何況是那,時刻像走T臺,步伐帶風的男人。
本來一個孕婦是可以不需要參與這種活動的,可這生日宴,到底是夜桀澈的姨父所辦,現在大部分沾親帶故的人,都知曉他有了個妻子。
要是這樣容易刷好感的時候,還不出席,那以後也不好說起。
好吧,說到底她就是不放心何依依,那人是因爲她答應了夜母要求,纔會跟着顧白出席的。
莫名其妙的,她就覺得有些不安,眼皮沒有慌亂跳動,只是有些心慌,像是預料到可能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要去深思,她又明確說不上來。
“等下進去了,不管是誰端的酒都別喝,隨便找杯飲料意思意思就行。”穿戴整齊臉上帶着公式化笑意的男人,輕聲在她耳邊提點。
夏妤點頭應下,那雙黑溜溜的眸子卻在全場掃視,沒有看見何依依的身影,心底有些疑惑。
還來不及多想,壽星迎面而來,端着一杯紅酒,旁邊還跟着之前在醫院見過的婦人。
夜桀澈笑着叫人,然後手肘輕推了推身旁不知怎麼回不過神的夏妤,被這小東西帶過神後,夏妤忙也笑着親切喚人。
兩人站在一起交談時,周邊人的目光全部掃過來,猶如實質般,讓夏妤覺得滿身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沒有維持多久,便被那姨父身旁的婦人親切態度給帶走,她鬆開那男人的手,笑着走進夏妤,拍了拍她的背。
然後朝正與人對酒的夜桀澈道:“人,我就先給借走了。”
夜桀澈放下酒杯,點了點頭,看着夏妤那一臉不在狀態的懵樣,叮囑道:“別喝酒。”
女人還在點頭時,就被婦人給拽着走向一旁的長桌。
其實夏妤多少能夠猜到一點,這姨媽想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只是她不準備先開口打破沉默。
在盛滿食物的長桌旁停下,婦人動作自然地鬆開挽着她的手,側了側身子,切着桌上的牛肉。
一邊開口試探身旁的夏妤道:“前不久知道顧白會回來參加宴會的消息,真是讓人覺得高興,只是不知道……”
話停留在這兒,給了夏妤自行說下去的頭。
婦人將牛肉切好以後,又拿過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果汁,深紫色的葡萄汁,全部遞給了夏妤。
夏妤退後一步,笑容得體,“姨媽,難道顧白表弟還沒有來嗎?”
“快了,剛剛我們通過電話,這次真是多虧了阿妤,不然那小子,還不知道要和我們慪氣到什麼時候。”婦人擡手攏了攏碎髮,柔美的眼睛微眯起,其中帶着審視。
夏妤仰頭喝了口葡萄汁,別人的家事她不想多做打聽,至於顧白爲什麼和父母鬧僵,對她來說,真的無關。
但好像,自從她答應會幫助人,讓顧白參加這個宴會的時候,就猶如捲入進了一場不知名的風波。
對於這位姨***問題,她還不能不回答。
“我有個朋友認識顧白表弟,所以這事我也沒出什麼力,一切都是那個朋友的本事。”
在婦人眼底點亮某種光時,她笑眯眯着接道:“那個朋友是女性,爲人很好。”
然後在這姨***追問下,夏妤無形之中又給何依依添加了許多的讚美詞,將人塑造得能夠被挑剔的人接受。
她在心底卻默默祈禱,希望何依依待會不要拆穿她這幫人好不容易,裝成的逼。
婦人追着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眼底閃爍着綠色的光,“照阿妤說的話,那待會顧白會帶着那個朋友過來?”
這是多想自己兒子,能有個媳婦啊。
夏妤嚥下嘴中的牛肉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根據她收到的信息來看,應該就是這樣的。
得到答案的婦人已經有些歡快,收斂起了剛開始的嚴肅,再次拍了拍夏妤的背,“那阿妤你先好好吃着,我再去給打個電話問問。”
那臭小子一直都沒有給他們提前打過預防針,只說自己答應參加這次晚宴,其他的事卻沒有多說。
是想着給他們來個驚喜,還是暴擊?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點。
……
何依依被顧白攬着入場時,一旁正在吃喝的夏妤擡頭,一打眼看過去時,差點沒認出人來。
直到看見顧白那張極具有標誌性的臉,纔將驚悚的目光,投在他身邊那扮相完美到挑不出錯來的女人身上。
何依依穿着一身白色的紡紗長裙,膝蓋上方有着鏤空的蕾絲花紋設計,女人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她的短髮不知怎麼弄的,直接被盤起,巴掌臉上化着精緻的妝,整個人猶如自畫中來。
夏妤驚訝得差點將手中的叉子往自己臉上戳,直到那銀色刀叉被男人收走,她纔回過神來。
何依依要是維持着這種狀態,絕對能將她剛剛爲人裝的逼,給徹底圓回來。
“他們有什麼好看的,至於你驚訝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還自慚形穢到想毀容?”剛急忙從一個包圍圈脫身而出的夜桀澈,拿着那刀叉,在人眼前比劃了比劃。
將女人徹底拉回神,夏妤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叉,嚥了咽嘴中分泌過多的口水,有些後怕起來。
這真要是要臉上戳下去,不給戳出一個洞,壓根都不夠人看。
“我只是覺得很驚訝。”對於何依依現在這幅樣子,她簡直猶如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感。
也算是不枉她給人裝的那些逼。
夜桀澈擡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剛入場的兩人,也沒覺着有什麼能夠值得人驚訝的。
只將刀叉再次往人手裡塞,“自己悠着點來,我先去那邊和人談個生意。”
嘖,真是個時刻想着賺錢的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