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沒走多遠就被警方的人抓了回去,順便把銀狼當嫌疑人抓了回去。
陶羽瓷百口莫辯,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
她像一隻發狂的小獸,“你們放了我朋友,這件事與他無關!”
警方的人是來協助法院調查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說不定這件事是你們共同策劃的,現在只是懷疑他是你的同夥。”
銀狼站着沒動,氣場太強大,也沒見哪個人上來強行要帶走他。
這時候他稍微動了動耳朵上面的藍牙耳機,轉身低聲說道:“我這兒遇到了一些麻煩,派人來處理。”
他的耳朵裡聽到了一個“是”字之後,戚慕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
透過銀色的面具眸光冷冷的,他記住了現在在場落井下石的每一個人,他就不相信這個世界連法律也這般渾濁不堪。
“我跟你們走。”銀狼冷冷地說道。
陶羽瓷不可置信地看着銀狼,“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先走吧!”
銀狼深情地看着陶羽瓷,“沒事,我會處理好的。”
接着他趴在了陶羽瓷的耳邊道:“如果我沒有保護你,你會被那些人折磨死在牢裡。”
陶羽瓷愣了一下,銀狼說的有道理,至少有人存心對付自己,就希望自己進去不用出來。
至於以後在牢裡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她也不得而知。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法院受理這件事的速度超乎了陶羽瓷的想象,她總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波助瀾。
銀狼淡定的還點了一根菸,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戰戰兢兢地問,“是不是KM組織的銀狼?”
銀狼吐出一口菸捲,沒理。
陶羽瓷尷尬的笑了笑,“這是我朋友,不是鼎鼎有名的銀狼。”
她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法官徹底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銀狼,要不然法院很有可能被毀了……
銀狼打過電話之後便有人迅速過來調節,那法官雄赳赳氣昂昂地告訴陶羽瓷,在外面先等着,警方把資料已經移交了過來,就剩下做統計了。
但是兩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見有人出來,陶羽瓷口渴的快要死了,這纔等來了傳話的人。
而且那人驚恐地看着她,“陶小姐,這件事與您沒有關係,您和您的朋友可以離開了。”
陶羽瓷:“……”
這劇情反轉太厲害,她完全還沒消化過來。
銀狼又點燃了一根菸,“讓促成這件事的人公開給陶羽瓷道歉。”
語氣強硬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傳話的人看了眼銀狼又進去了。
陶羽瓷心裡有點不安,拽了拽銀狼袖子,“是不是你乾的?”
銀狼難得笑的開懷,他來了興致,“你猜!”
陶羽瓷撇嘴,她朝着銀狼翻了個白眼,許久後才說道:“謝謝你。”
銀狼揉了揉陶羽瓷的頭髮,這個動作太像戚慕了,幾乎給了陶羽瓷一種錯覺。
她猛的轉身盯着銀狼的眼睛,銀狼面具之下皺眉道:“怎麼了?”
陶羽瓷眼裡有一絲慌亂,“沒事,我想進去問問這件事現在怎麼樣了?”
銀狼阻止了她的動作,“不用去,她們會給你公開道歉,你不用怕。”
她沒怕,就是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時,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願意相信她的人,心裡涼涼的現在竟然暖暖的。
陶羽瓷點點頭,有些事是該誰承受就該誰承受吧,沒幹這件事,所以就堅持到底吧。
來法院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大都是爲了經濟,各方的律師據理力爭。
陶羽瓷心裡悲涼,曾幾何時,她也會因爲別人陷害而進到這裡。
這小半輩子遇到的最窘迫的事情都是拜秦紹安所賜,真想說,是與那個男人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嗎?
“陶小姐,那位模特願意對您公開道歉,並且承認了這件事是她一人所爲。”
這句話拉回了陶羽瓷的思緒,她點點頭,謝小婉做事滴水不漏。都到了這種程度,那個模特不怕犧牲自己一生的事業也替謝小婉背黑鍋,這後面是有多黑的勾當。
工作人員走出來特認真地看着陶羽瓷,“陶小姐,這件事的確有些誤會,在警局的案底會被撤銷,公開道歉我們這邊幫你安排。”
銀狼不說話,但是一鳴驚人,他寵溺地看着陶羽瓷,親切地開口,“姑娘,這樣處理你還高興嗎?”
高興不高興已經不重要了,在她心裡造成的創傷可能留下陰影。
銀狼琢磨透了陶羽瓷的情緒,手緊緊地握起來,“我的朋友不開心,什麼時候她開心了怎麼處理。”
工作人員爲難的不知所措,口不擇言,“這……”
銀狼拍了拍陶羽瓷的肩膀,“既然這件事已經與你無關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陶羽瓷轉身,尷尬地看着銀狼,“我渴了,我們先去找點水喝。”
那一瞬間陶羽瓷的表情萌翻了,銀狼的心柔軟的不像話,於是就把這一幕永遠地刻在了自己的心裡。
銀狼帶着陶羽瓷去了這個城市最頂尖的酒店,那裡裝修的富麗堂皇,陶羽瓷停下腳步,“我不吃霸王餐,要去你去。”
“不是霸王餐,我是這裡的超級VIP。”
“真的?”
“不信試試看。”
於是銀狼親自爲陶羽瓷榨果汁喝,她所有的陰霾情緒一掃而光。
得知這個消息的秦紹安一手猛的拍在辦公桌上,不是已經通知戚慕了嗎,爲什麼還會引來銀狼?
陶羽瓷到底有什麼本事,身邊圍繞着她轉的男人這麼忠心耿耿?
“不是渴了嗎,快喝,一會還有好吃的。”
陶羽瓷點點頭,她突然發現銀狼不冷血的時候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正在吃飯的時候就被許多媒體包圍了,爲首的還有面色慘白的那個模特……
陶羽瓷剛上來一點興致,接着全部沒有了。
模特卑微地好像掉在了塵埃裡,卻還是聲淚俱下,“陶小姐,這件事是我打算報復你的,栽贓陷害,我現在在這裡公開道歉,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在法院時她接了謝小婉的一個電話,她說,陶羽瓷比較心軟,既然這件事KM已經插手了,就還是早點結束糾纏好。
也聽聞過KM組織在江湖上的雷厲風行,沒想到竟然是空降的。
那模特見陶羽瓷不說話,就趕忙接着說道:“陶小姐,我是獨生子女,嬌生慣養習慣了,所以幹出這樣出格的事,實在抱歉。”
這樣也叫出格嗎?
分分鐘要把她關進大牢的節奏,以後出獄了,誰還敢和自己接觸?
所以說,這個模特只是單純的年少輕狂?
可是陶羽瓷也看過她的資料表,根本就是三十好幾了,皮膚保養的比較好,看不出來罷了。
一個人再嬌生慣養也不可能把這個習慣延續到三十多歲,況且還是魚龍混雜的娛樂圈。
陶羽瓷不忍心責怪,面上保持着微笑,有句話叫做得過且過,所以她說道:“人非聖人,孰能無錯,我不計較。”
每個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怨氣,她不計較是因爲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一些。
模特感激的模樣就差給陶羽瓷跪下磕頭謝恩了。
這世界真可笑,前幾個小時還堅持血口噴人,這會兒像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演的特別到位,陶羽瓷真想拍手稱讚。
“謝謝陶小姐寬容。”
結果出人意料,媒體還想採訪陶羽瓷來着,銀狼站起身替陶羽瓷擋掉了所有的狂蜂浪蝶。
“今天我的朋友被誤會了心情不好,所以不接受任何採訪,你們先撤吧!”
陶羽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久沒有享受被人寵着的感覺了。
這件事就這樣落幕了,心裡說沒有不甘是假的,既然模特已經說了是她自己一人的事情,那麼她再追究太多就是不講理。
銀狼慢條斯理地剝好一個小龍蝦送到陶羽瓷的嘴邊,“不高興是不是還需要警方和法院公開道歉?”
陶羽瓷因爲銀狼這個親密的動作臉刷的紅了,而且她結巴着說不出話來。
銀狼趁機把龍蝦送到了自己的嘴裡,捏了陶羽瓷的臉一把,“你這個樣子很可愛。”
陶羽瓷別過頭,眼前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輕狂,隨便……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用了,畢竟警局和法院在這個城市還是需要立足的。”
這頓飯吃的特別漫長,陶羽瓷吃完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心裡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走到了酒店的門口,她直接開口拒絕掉銀狼準備送她回家的請求。
“我自己回家,今天謝謝你。”
銀狼張開口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句“注意安全”後就離開了。
陶羽瓷總感覺他的背影裡透着一股子孤單……
也是啊,地位越是高的人,越孤獨,高處不勝寒。
夜晚的微風將陶羽瓷的髮絲吹起來,她就一個人那樣走在這座城市的燈火闌珊處。
銀狼站在暗裡,看到有記者跟蹤,還好自己先行離開了,替陶羽瓷處理掉了一切不必要的麻煩。
他希望陶羽瓷一直是個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公主,他願意一直寵着的公主。
藍牙耳機裡傳來了聲音,銀狼回答道:“按原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