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笑了笑，“如果你不願意就不看了，只要你開心。”
陶羽瓷微微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或許是戚慕待她太好，以至於她忘了原本的相處方式。
就連發脾氣都這般隨意，戚慕靠近她，伸手揉了揉陶羽瓷的頭髮，“別愧疚了，我不會在意的。”
陶羽瓷詫異，原來他這般懂自己。
她點點頭，認真地看着戚慕，“你被錄用了。”
戚慕又驚又喜，既在意料之內又出乎意料。
意料之內是他會被錄用，陶羽瓷不過是被迫董事長的力量。
出乎意料的是這句話從陶羽瓷嘴裡說出來。
他狠狠地和陶羽瓷擁抱，聲音裡都充滿了興奮。
陶羽瓷聽見戚慕的聲音微微顫抖，她的手最後也慢慢拍了拍他的背，這個男人愛她到了何種地步，纔會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羽瓷，我一定會是一個稱職的助理。”然後他鬆開手認真的看着陶羽瓷，“金牌秘書。”
陶羽瓷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其實快樂原本就很簡單，不過是人貪心罷了。
得到了這種就想得到那種，戚慕第一次發現，原來陶羽瓷笑起來這麼可愛，這麼美麗。
“那就期待我的金牌秘書的出色表現！”
陶羽瓷努努嘴，差點感動的哭出來，這樣就矯情了哈。
她大方地拉開辦公室的門，驕傲地說道：“和大家宣佈一件事，這位是今天新來的秘書，名叫戚慕，以後和大家共事。”
掌聲如雷般響起來，戚慕深深地向人羣鞠了一躬，“謝謝大家。”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過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不摻雜任何的爾虞我詐和苟且，也沒有陰險的算計，也沒有商場大腕之間的各種變幻莫測。
員工們都是臉上帶着笑意，有的人還調侃陶羽瓷，“期待吃到總監和戚慕的喜糖！”
陶羽瓷的臉唰地就紅了，像個熟透的紅蘋果。
戚慕倒是樂得享受，他的心思和這羣可愛的員工一樣，但願心底所期待的會真的發生。
臨近下班的時候戚慕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神色凝重。
他抱歉地看着陶羽瓷，“下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有點事。”
陶羽瓷忙着處理公事，“沒事，以後吃飯的時間多的是。”
戚慕懸着的一顆心逐漸落下來，還以爲陶羽瓷會生氣。
他走的急，陶羽瓷也沒有問到底去幹什麼事。
戚慕看見有一輛車在陶氏集團的樓下等着他，一眼看到車牌他就發愁。
上車後看了戚父一眼，“有什麼事快說。”
戚父有些生氣，“爲了一個女人不要這個家了？”
自己養大的兒子脾性他清楚得很，軟硬不吃，只會跟着自己的心走。
從未見過戚慕對哪個女人上心，陶羽瓷是第一個，按着戚慕這轟轟烈烈的做事態度，百分之九十是來真的。
戚慕冷靜地看了父親一眼，“沒有，如果你願意兩全其美，我求之不得。”
這話顯然表面功夫多一點，戚父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看着戚慕，好像探尋着什麼，想從他的眼裡看到什麼，但是戚慕的眼睛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反倒是讓他想起了陳年往事。
“那個女人離過婚。”
“我不在意！”戚慕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他說過會保護陶羽瓷，那麼就一定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面前說陶羽瓷的不是。
“戚氏集團要臉！”戚父也強調他不能讓戚氏創立的一切因爲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毀於一旦。
“你說了，不認我這個兒子，那麼我與戚氏無關。”
戚慕才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從小到大父親不曾打過他，這是第一次。
也覺得自己乾的事情有點過分，站在父親的角度上接受起來的確有點困難，但是他願意相信，他如果能和陶羽瓷在一起，那定會是長長久久，天長地久。
但是他在父親這裡得不到自信……
“那我會用我的手段讓你和她在不了一起！”戚父放了一句狠話，他想看看自己的兒子能爲這個女人幹出什麼來。
戚慕臉色變了變，“爸，別逼我，我不確定我能幹什麼瘋狂的事情。”
他說完立即下車，用力地甩上了車門，留下戚父一人在車裡沉默。
下一秒車窗劃了下來，戚父的態度緩和了下來，“上車，回家吃飯！”
戚慕動作躊躇了一下，覺得爲了他和陶羽瓷的事，可以得到父親的祝福，最終還是上車了。
上車之前還擡頭戀戀不捨地看了眼陶羽瓷辦公室的樓層，那個笨蛋也不知道會工作到幾點才離開。
戚父看到了戚慕心不在焉，主動又問了一句，“你很愛她嗎？”
“你不是看出來了嗎？”
父親肯定知道他愛陶羽瓷的程度，要不然不可能坐不住腳跑來找他。
戚慕有點煩躁，如果愛情和親情真的要二選一的話，他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太在乎反而會逼迫自己。
陶羽瓷處理完事情之後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她低頭看了眼閉着的抽屜，最終還是拿出了那個盒子。
捧在手裡很久，又放進去。
反覆進行了幾次，最終還是閉着眼睛拆開了，是她母親的鐲子和楚遲鬱送她的手鍊。
陶羽瓷瞬間淚流滿面，這些是她曾經珍惜的東西，現在以這種方式送回來，爲什麼心裡還會揪着疼。
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將盒子裡的水晶手鍊拿出來細細地看了一遍，謝小婉磨損的地方已經被修補好了，就好像中間的那些過往不曾發生過。
母親的鐲子上面鑲了金子，看起來更加華貴，但是那圈金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陶羽瓷，當日秦紹安是如何狠心，如何絕情。
她顫抖着嘴脣自言自語道：“媽媽，對不起。”
唯一的遺物還被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陶羽瓷臉上苦笑，最終將兩個東西又裝進盒子，放進了包裡，這才離開公司。
沒有吃飯的胃口，回家時眼睛好像兔子一般，陶父看着都心疼。
“囡囡，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
陶羽瓷放下包就衝進了陶父的懷裡，哭的更加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