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安靜,甚至有些漆黑,陰暗暗的屋子極爲寂靜,寂靜的讓人感到一絲焦急。
曉風吹過,鬼見愁佝僂着身子,替林楓和白衣人沏了壺茶。
三人坐了下來。
鬼見愁道:“你來找我……”林楓道:“不錯!”鬼見愁道:“是什麼人讓人來找我的。”林楓思索了一會,答道:“葉知秋!”鬼見愁目不轉睛,緩緩道:“他讓你來找我幹什麼,看樣子他已經死了。”說到這裡,鬼見愁慨然的嘆了口氣。
林楓道:“不錯,他已經死了,我來這裡是想要知道真相的。”鬼見愁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林楓有些驚愕,道:“葉知秋說了,你會告訴我……”鬼見愁搖頭道:“非也,他讓人過來並非是讓我告訴你什麼,而是因爲他,鬼見愁指了指白衣男子。”林楓疑惑道:“你怎麼會知道他,難不成……”鬼見愁淡然一笑,道:“因爲我這裡只救人,你來這裡找我,莫不是有病人。”林楓釋然,心中暗忖道:“原來如此!”他心中已然知道葉知秋讓他找鬼見愁幹嗎了,倘若能夠醫好白衣人,從白衣人的口中必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鬼見愁看了林楓一眼,道:“你在想什麼?”林楓道:“我在想一件事情?”鬼見愁道:“是不是在確定我能不能醫好這人。”林楓道:“是!”鬼見愁笑了,道:“他已經癡癡傻傻了。”林楓道:“是!”
鬼見愁道:“一個傻子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所以你想讓我幫他恢復記憶,是嗎?”林楓道:“不錯!”鬼見愁道:“我可以一試,但是……”
林楓道:“但是什麼?”鬼見愁陰測測的笑道:“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林楓道:“殺人、搶劫……”鬼見愁道:“看來你經常做這些事情。”林楓道:“不經常做。”鬼見愁道:“那你爲什麼知道我找你殺人。”林楓道:“因爲我什麼事都不會做,只會殺人一樣。”鬼見愁哈哈大笑一聲,道:“原來如此!”那我找你殺人,你會殺嗎?
林楓道:“我不殺人!”鬼見愁道:“那這麼說,這件事情對於你而言有些牽強了。”林楓道:“不牽強。”鬼見愁道:“那你就是答應了。”
林楓道:“答應什麼?”
鬼見愁笑了,道:“既然不牽強,那就是替我殺人了。”林楓道:“看是什麼樣的人?”
鬼見愁哦了一聲,道:“那什麼樣的人有區別嗎?”林楓道:“區別很大”鬼見愁道:“願聞其詳”林楓道:“我不殺婦孺,不殺美人,不殺乞丐,不做不義之事。”鬼見愁道:“你殺人有些麻煩。”林楓道:“麻煩的不是殺人,而是決心”鬼見愁道:“決心……”林楓道:“不錯,只要我下定決心殺的人,就沒有活的。”
鬼見愁輕笑道:“看來你對自己很自信。”林楓道:“你不正是需要這樣自信的人替你殺人嗎?”鬼見愁道:“你就是。”林楓道:“說吧!讓我殺誰!”鬼見愁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林楓看了一眼鬼見愁,道:“看來你還沒有下定決心讓我殺人。”鬼見愁道:“你殺不了他,非但殺不了,而且只會送死。”林楓道:“所以,你不想讓我送死,但卻又不得不殺這人是吧!”
鬼見愁道:“不錯,我已經老了,若是不殺了他,只怕會成爲這一輩子的遺憾。”林楓道:“那麼你放心,天下間沒有我殺不了的人。”鬼見愁道:“你會殺人,但卻也不會殺人”林楓怔了怔,道:“爲何!”鬼見愁笑了,只是他的臉上有着一絲悽苦,道:“殺人分爲兩種,一種是殺了人,一種是被人殺,所以你殺不了他,就會被他殺。”林楓道:“不錯,殺手只有這兩種活法,我也是一直這麼做的。”鬼見愁道:“所以,你會殺人,但卻也不會殺人。”他頓了頓,又接着道:“你會殺的只是那些和你修爲差不了多殺的人,或者輕敵的人。”林楓道:“這麼說,你要殺的人不是這一類人?”鬼見愁道:“不錯,他非但不屬於這類人,而且是個僞君子,一個修爲高深,又是僞君子的人,該是多麼的可怕。”林楓道:“原來如此!”鬼見愁道:“對付這類人,你非但殺不了他,還會被他殺,所以說,你也不會殺人。”
林楓道:“你既然讓我殺人,又何必考慮這些事情。”鬼見愁道:“因爲我剛纔想到了一個比殺他更好的方法。”林楓道:“是個什麼樣的方法”鬼見愁道:“讓他身敗名裂!”林楓道:“他一定是個名人,而且是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名人。”鬼見愁道:“不錯!”林楓道:“你這種方法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鬼見愁道:“但也是唯一的辦法。”林楓道:“我會幫你的。”鬼見愁道:“此人我可以醫治了。”林楓道:“你要殺的哪人是誰!”鬼見愁道:“依你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會查到的,等你查到了有疑問,我便告訴你,否則縱然是現在說了,你也不信,非但不信,只怕也以爲我瘋言瘋語。”林楓道:“那這白衣人幾時醫好!”鬼見愁道:“等你下次過來,便可以了。”林楓瞭然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懂得鬼見愁話裡的意思,那就是查不到那人,這白衣人就一天不會好。
既然如此,我也當告辭了。
鬼見愁道:“還是歇息兩日再走吧!”林楓道:“我還有地方要去。”鬼見愁道:“那一定是你追查的源頭吧!”
林楓笑了笑,道:“不錯!”
而後他看了看白衣人,道:“一切聽他的,我去替你查清楚一切!”
白衣人道:“多謝!”
林楓點了點頭,直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風依舊在吹颳着,只是道路上多了一條孤零零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