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林楓,道:“林楓!”林楓道:“枯木草林的林,楓葉的楓。”
中年男子笑道:“這可真是人如其名。”在下龍嘯天,那中年男子沉聲道。
林楓說道:“蛟龍入海的龍,虎嘯山林的嘯,天空的天。”
那中年男子沉聲道:“你是否覺得這名字有些不祥。”林楓道:“不祥倒是未必,只不過這名字之中隱隱的含着某種霸氣,看來閣下非是久居人下之人。”
龍嘯天淡淡的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月有陰晴圓缺,人本無聚首,想必你也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所以若是仔細一想,閣下的名字與我相比,倒也算得普通。”
哈哈,林楓大笑,道:“但自古以來,英雄非是論名字,也非是以修爲而論,閣下起了個如此霸氣的名字,卻引人堪憂哈。”
人生當浮一大白,請酒!龍嘯天朝着林楓扔出了酒盅。
林楓不緩不急的接住了酒杯,緩緩道:“在下還未到飲酒的時候,這酒還是留待有緣人喝吧!”
修爲不錯,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林楓,道:“不知何時才能夠與你相聚。”
林楓道:“相聚!”
龍嘯天道:“若不相聚,哪裡又來的離別?”
林楓咀嚼良久,不禁嘆息,喃喃道:“不錯,若無相聚,哪來的離別?若沒有相聚,哪裡又來的這般離別,說着說着,他話已成癡。”
所以,你也當喝人生一大浮白,龍嘯天道。
林楓端起了放在桌前的酒杯,當即舉杯一飲而盡,忽而又展顏笑道:“若沒有你剛纔的那番話,我想必也不會喝這杯酒。”
這點我清楚,不是在聽雨軒你已經做到了嗎?龍嘯天大笑道。
但若無離別,怎能聚首,林楓喝下這杯後,卻直直的站了起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難不成你知道要幹什麼?
林楓依舊昂首闊步的走着出去,只是到了門前,口中卻開口道:“清風堂!”
那龍嘯天也是大笑一聲道:“說的不錯,既然你是聰明人,那麼請幫我將此事辦好,必有重賞!”
賞賜就不必了,我只是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報完恩以後,你我各走天涯,從此不在聚首,也就沒有所謂的離別。
時隔十年,你果然還是出動了,龍嘯天淡淡的道。
林楓頭也不會,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
風在吹拂着,雨在下着,林楓的步伐卻並沒有停下。
他舉目四望,朝着遠處的密林看去,嘆了口氣道:“既已經出來,我卻從今以後不在是前十年的林楓了。”心念微微一動,就在此刻,林楓的身子驀然間一變,他那原本還有些消瘦的身子卻驀地變得高大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卻多了一把赤紅的長劍。
這高大的男子與林楓一般無二,只是,這男子的修爲赫然有五階武者。
若是此刻有武者看見林楓這幅模樣,定然會大吃一驚,那就是,眼前的男子所學的乃是雙修武者。
魔修與道修同時存在於一人身上,這種情況,即使是在整個北斗大陸,也未必有幾個。
但林楓卻清楚,他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卻隱匿自己,漸漸的將一身殺氣遮掩過去,從他幻化成嬰兒那段時間,已經過去十八年了,這十八年,他沒有修煉任何的功法,但一身殺氣卻已經被掩蓋的差不多。
此時的林楓,卻是一名二十六歲的年輕人。
林楓乃是天風府濟州八大世家中林家的當代弟子,十歲那年,他便是一名二階武者,十三歲那年,便已經成爲五階武者,之後衍變成雙修。
以心神分化出的嬰兒,已經成爲十八歲的少年了。
這種事情,我只會幹一次,幹完之後,我便還是那個林楓,還是那個傻傻的林楓,林楓陡然間大笑道。
風依舊在刮,雨嘩啦啦的下着,只是這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
清風堂屬於天風府黎原城的一處堂口……
進入黎原城後,林楓走近了一處酒館。
他只點了一些菜,卻並沒有喝上一壺酒。
赤龍的劍,被他插在後背,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林楓坐了下來。
只是林楓剛剛坐下來,不遠處來了一名白衣青年,這白衣男子好似專門等待林楓一般,對着林楓道:“閣下是今天第一位客人,請不要在這裡用餐,寒舍已經備好的酒菜。”
這人的年紀比林楓大得多,圓圓的臉,面白微須,不笑時已經令人覺得很和藹。
林楓看着他,道:“你認得我?”
白衣人道:“還未認識。”
林楓道:“既不認識,怎麼會專門在這裡等我。”
白衣人笑道:“我雖不認識閣下,但卻從閣下的身上聞出了一絲味道,這味道,卻很獨特。”
哦,什麼味道,林楓淡淡的笑道。
這點恕在下不能奉告,白衣人笑着道。
你說話挺有趣的,林楓笑道:“我以前也遇到不少讓我感到有趣的人,他們有趣的使我笑了,但在今天,也很有趣,但你的有趣,卻令我很難笑的出來,有趣到這般,還是我生平第一次。”
以閣下這麼聰明的人,只怕我不說,你也已經猜到了,我又何必多次一舉呢?白衣人依舊笑道。
哈哈,也罷,盛情難卻,前面帶路吧!
恩,我已經在外面備好了馬車,請上車,說着白衣人引着林楓朝着外面走去。
林楓卻在心中暗暗揣測,這龍家的大當家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卻淡淡的開口道:“還有別的客人嗎?”白衣人道:“據說,還有一位客人,閣下也認識。”
哦,我也認識,那就奇怪了,還有沒有我不認識呢?有四人,白衣人沉吟道:“他們本已經該來的。”
林楓道:“但現在他們還沒有來”
白衣人忽而又一笑,道:“所以我們也不必在等,該去的人,總會是走的。”
林楓點了點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