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一聲孩子啼哭,顯示着屋裡肯定有人。
梅子軒更用力的敲着門,喊道:“開門,開門,裡面的人出來開一下門。”
敲了一會兒,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十白道:“算了,我們去別家看看吧。”
梅子軒剛要轉身,門從裡面被打開,一個婦人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並抱住了他的雙腿:“相公快跑,快帶孩子去找大夫,我攔住他了。”
“娘子……”緊隨其後,一個抱着孩子的男子擡頭看到梅子軒,以及他身後的十個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相公你還愣着幹什麼,救孩子要緊。”婦人見男子不動,急的直催。
“娘子,這次妖怪不止一個。”男子嚇的腿軟,和他家娘子跪在了一起。
婦人聞言,擡頭看到梅子軒身後還有人,嚇的兩眼翻白,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而梅子軒等人聽着這對夫婦的對話,也都愣住了。
“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妖怪,我們是人。”梅子軒低頭和男子解釋。
男子見梅子軒靠近他,嚇的哇叫一聲,卻還是一手緊緊的護着懷裡的孩子,一手悄悄將他家娘子往他身邊拉,顫抖着聲音道:“妖怪饒命,饒命……”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是妖怪,我們是人。”
一番艱難的解釋後,男子總算是相信他們是人不是妖怪。
在李十白等人的幫助下,婦人和孩子都被救了回來。只是他們一醒來,看到妖怪進屋了,又是嚇的瑟瑟發抖。
男子連忙和婦人解釋道:“娘子別怕,他們不是妖怪,是修仙閣的高人。”
聽到修仙閣三個字,婦人不再害怕,而是再一次跪在了他們面前:“高人,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殺了那個可惡的妖怪吧。”
男子也跟着跪下來,祈求李十白等人幫忙。
梅子軒連忙將他們二人拉起來,安慰道:“二位不用這樣,我們此次下山就是爲了降妖除魔。”
夫婦二人聽了大喜,將近段時間安平鎮發生的情況和他們說了。
從上個月開始,每天晚上,安平鎮都有妖怪出來作祟。那妖怪專門吃小孩和女人,所以這才導致不到天黑,沒見每戶關了門。
等到天黑,李十白和戈小桃換上他們夫婦的衣服,抱着孩子,裝作是匆忙趕路,而未能及時回家的樣子。
“相公,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家?”戈小桃的聲音裡帶着顫抖,眼睛卻在四處張望,那隻妖怪怎麼還不出來。
“快了,快了,前面就到家了。”作爲丈夫的李十白,聲音抖的更厲害,拖着戈小桃快速往家趕。
他們從安平鎮的東邊走到南邊,正要往西去時,一團黑色的妖風撲面而來。
妖風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戈小桃。
好奸詐的妖怪,竟然化作妖風來害人。
說時遲那時快,在妖風即將碰到戈小桃時,李十白快速拉開戈小桃,一道法力打在妖風上。
妖風被劈成兩半,但以很快的速度又聚合在了一起。
“奇怪。”李十白驚訝一聲,又一道法力打出去,還是同樣的結果。
妖風好像打不散一樣,裡面的妖怪見李十白也就這點能耐,忍不住嘲諷大笑:“你也就這點能耐,現在讓我送你上西天。”
話音剛落,妖風劇烈旋轉起來。在妖風的中心有一團黑的發亮的東西,一閃而逝。
戈小桃眼尖的看到,之後臉色陡然大變,對李十白喊道:“十白小心,他被魔化了,用封印之術。”
被魔化了,那就說明扶搖山谷的封印出了問題。要是萬應邪魔從裡面跑出來,那就糟了。
李十白想到此,連忙結印,欲將此妖封印住。
而妖怪一聽戈小桃說用封印之術,不敢對敵,轉身就跑。
李十白奮起直追,卻沒有戈小桃的速度快。
只見戈小桃將手中的孩子往李十白麪前一拋,瞬間化作桃花仙,猶如一道亮光在空中閃了一下,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李十白接住孩子,在原地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見戈小桃抓着封印住的妖怪回來了。
原來是一隻還未修煉成型的鼠妖,因爲被魔化,所以纔會如此厲害。
“扶搖山谷的封印出了問題,不知道另外兩個地方的封印有沒有問題?”戈小桃擔憂的說道。
“我現在就給他們傳信,讓他們加快行程。”李十白說完,一手捏訣,一手在空中寫着什麼。
寫完之後,他手輕輕朝西方一點,寫好的東西化作一絲光線,朝着西方飛去。
接着他用同樣的方法,給在東邊的仟藏傳了信息。
明軒收到李十白的傳信,立刻叫醒所有人,將李十白的信息傳達給大家,連夜趕路。
仟藏收到李十白的傳信的時候,他正和祥雲,小時討論爲何半人半妖的妖怪那麼厲害,他猜測可能是妖怪被魔化了。
然後看到李十白的信息,仟藏更加確定那些冰狼妖就是被魔化的了。
而與此同時,鍾小天綁着戰靈也快到了。
忽然間,遠處一陣妖風掠過。
鍾小天停下來,看着遠處道:“好強的妖氣。”
“鍾捉妖師,看到妖怪,你怎麼不去捉啊?是不是看到妖氣太強,你不敢去?”戰靈嘲諷道,一路上兩人沒少鬥嘴。
鍾小天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小爺我做人很低調的,從不貪心,有你這隻千年老妖就夠了。”
“你!”戰靈氣死了,他竟然說她老。
鍾小天急着見楊卷卷,問清了仟藏所在,不再停留,朝着仟藏那邊飛去。
一個人跌跌撞撞,尋尋覓覓,追追尋尋,翻山越嶺,他終於見到了他最想見的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本來他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可是看到她睡的香甜的那一瞬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耐心的等她醒來。
旁邊,是戰靈在和仟藏訴說着鍾小天對她的種種惡跡。
鍾小天聽若未聞,只是在來的時候對仟藏說了一句:“師兄,對不住。”之後,再無聲音。
此刻,他的眼裡,耳裡,心裡,只有楊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