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疆國皇上的寢殿不再是寢殿,而是煉獄的中心。
祥雲頂着萬應邪魔的軀體,陰柔的面容,垂直的長髮,鷹一樣的眼神,他懶懶的靠在龍牀上,面帶笑容的看着下方被折磨的普通人類。
聽着他們的慘叫聲,謾罵聲,詛咒聲,他覺得是一種享受。
“哈哈……”祥雲發出一道猖狂的笑聲,雙手一擡,對魔影,魔風二人命令道:“再打的用力一點,我要他們恨我,要他們怨我。只有這樣,他們的怨氣纔會越多,而我也就會越強大。”
魔影和魔風對望一眼,眼底的抗逆情緒一閃而逝,隨即又機械般的揮起了手裡帶刺的鞭子,力道比之前更大了一些,慘叫聲也更淒厲。
眼前的萬應邪魔不是他們的魔王大人,而是祥雲。祥雲佔據了魔王大人的軀體,卻像命令下人一樣,命令他們做事。他們是想反抗的,可是想到和祥雲作對的戰靈的下場,他們就只能聽其安排。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一個被抽的遍體鱗傷的男子嘶吼着,他寧願死,也不要受這種用鞭子抽打的折磨。
“想死?我會成全你的。”祥雲陰陰的笑着,對一旁努力保持鎮定的阿善道:“該你了。”
阿善聞言,渾身一顫,捏緊了手裡的水桶,遲遲沒有動手。
“怎麼?芙蓉仙子也想像戰靈那樣,違抗我的命令不成?”
“不敢!”阿善咬了咬牙,眼睛一閉,一桶鹽水潑向了那個大喊大叫的男子。
“啊!”鹽水的刺激,讓男子痛的昏迷過去。
即使男子已經昏迷,但魔風依然沒有停手,因爲他知道此刻停手就是對祥雲的反抗。
男子在疼痛中醒來,雙眼血紅,恨恨的盯着祥雲:“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很好,很好!再多罵兩句,我喜歡聽。”祥雲笑的太風輕雲淡,生生把那個男子氣的吐血。
在男子罵人的時候,阿善看到從他頭頂升起一股濃烈的怨氣,飄向了祥雲。
阿善不忍心去看那個男子的慘狀,垂了眼眸,視線落在了系在腰間的一串鈴鐺上。
不知道小時那裡出了什麼狀況,爲什麼半個多月了,修仙閣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過,就算修仙閣的人來了,恐怕也無法力挽狂瀾。因爲南邊的萬應邪魔軀體,祥雲早就拿到了。
現在她只希望,小時收到她的消息,不要來找她。只要小時安全,她爲祥雲做事又如何。
反正她此生不會有好結果,不如在她落得悲慘下場前,她能爲小時做些什麼。
此時的阿善,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在自己最後的生命裡,最擔心,最掛懷的是小時,而不是仟藏。
她以爲她喜歡仟藏,其實那只是她的執念罷了。她身在其中,難以看清。
在阿善希望小時別來找她,可是小時已經在來找她的路上了。
小時和阿善一樣,以爲祥雲還沒有拿到南邊萬應邪魔的軀體,以爲仟藏他們阻攔祥雲重生萬應邪魔還有機會,卻不知祥雲已經成了萬應邪魔。
小時在去南豐國的路上,他日夜不敢停,爭取在仟藏他們來之前,先找到阿善。不管阿善是不是真的甘願爲祥雲做事,他要麼帶她走,要麼跟她在一起。
今生,他不想再離開她!哪怕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想離開。
他已經決定好了,這種信念支撐着他,一直向南,向南!
…………
仟藏他們討論怎麼對付祥雲版萬應邪魔,楊卷卷心裡擔憂着小時,一直在遊神,什麼也沒聽到。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仟藏告訴她:他們要立刻趕往金巖城。
於是,她就跟着仟藏他們一起離開修仙閣。
只是在離開修仙閣後,楊卷卷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
離開修仙閣兩天,楊卷卷突然驚覺,鍾小天怎麼沒來。
是的,那種哪裡不對的感覺就是少了鍾小天。
她這兩天光擔心萬應邪魔和小時了,都把鍾小天給忘記了。他恐怕還不知道他們離開修仙閣了呢?
“師尊,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告訴小天兒,他找不到我們怎麼辦?”楊卷卷憂心的說道。
仟藏嘴角揚起一抹高深的笑容,拍了拍她肉乎乎的小手,什麼都沒有說。
紅靈聽到了楊卷卷的話,接話道:“小師叔喝的爛醉如泥,我給他留信了,他醒來,看到應該會來的。”
爛醉如泥?
楊卷卷不解,她和小時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就喝醉了,擡頭去看仟藏。後者目視前方,好像沒有感覺到她看他似的。
楊卷卷又拉了拉仟藏的袖子,問他是怎麼回事,仟藏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就是喝醉了。”
就……就是喝醉了,這是什麼解釋?
楊卷卷直覺仟藏隱瞞了她什麼,去看紅靈。
紅靈接受到楊卷卷的目光,悄悄看了一眼仟藏,見仟藏沒什麼反應,她的左手就本能的擡起,往後指了指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喝醉了。”
不僅是鍾小天喝醉了,就是雙雙,白允凡以及白丫三人,也都喝醉了。而且她用仙術給他們解酒,發現解不開。
他們是在妙華洞醉的酒,答案顯而易見,一定是仟藏讓他們醉酒的。
儘管不知道仟藏爲何這麼做,但是紅靈覺得她還是當作不知道這件事吧。
所以楊卷卷看她的時候,她說了謊,又特別心虛,一心虛,一說謊,她就忍不住指後面。
楊卷卷一看紅靈這樣,就看出紅靈也沒有和她說實話。她很清楚她再問,紅靈也不會告訴她實話,就沒有再問了。
心裡想着等鍾小天酒醒了,看到紅靈的信息,就會追過來了。等他來的時候,她可以問他啊,不急於這一時。
可是又想着師尊也不告訴她是怎麼回事,她這心裡就有些不大舒服,甩開仟藏的袖子,她走了。
仟藏知道她生氣了,一把又撈過來,緊緊的拉在身邊,不知道怎麼去哄,只好乾巴巴的問道:“小麻煩,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