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承認,說白了出自瘋子的話都是瘋話,哪怕到了法庭上,她的話也因爲精神不正常做不得證。
所以,哪怕她說自己殺人都不會有事。
雲婉忽然又安靜下來了,瘋瘋癲癲地呢喃,“一刀,一刀,一塊,一塊……呵呵,好多血。”
夏以寧只覺得不寒而慄,一刀刀,一塊塊,冷斯喬也說過的,他-媽媽是被殘忍肢解的,但是聽雲婉這麼說,她會忍不住浮現出那樣的畫面。
她現在這樣說是因爲純粹的親眼目睹,還是因爲她也參與其中了?
夏以寧想得出神,沒看到雲婉突然又變得兇狠。
她低頭張嘴又往她纏着繃帶的手腕咬去,剛咬上,夏以寧就察覺了,這傷一再復發,再來一次她這手也別想要了,於是,反射性地一掌擡起她的下巴,逼她鬆口。
雲婉兇狠地瞪着她,癡傻時眼裡那清澈無害全都不見了,變得嗜血的猩紅,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得爆裂似的。
雲婉執着地想咬她的手,夏以寧用力按住她的下巴,忽然,她看到夏以寧手裡的戒指刺青後,奇蹟般地安靜下來了,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盯着她的無名指,偏着頭,似乎很困惑的樣子。
夏以寧看着又突然安靜下來,認真研究自己手上刺青的雲婉,好像認得這戒指刺青一樣。
怎麼可能?
這戒指刺青是火狼親手幫她弄上的,雲婉怎麼可能認識。
“你喜歡這戒指嗎?”夏以寧慢慢地鬆開手,見她沒有再動,也沒有回答,她輕輕柔柔地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晚上一般都做些什麼?”
雲婉忽然擡起雙眼,那眼裡瞬間變化的犀利讓夏以寧嚇了一跳。
剛纔她擡起頭來的那一刻,那眼神好像是別人觸犯了她的底線,她怒得要殺人似的。
瘋癲的人都這麼喜怒無常嗎?
“嘻嘻??我每天晚上都在玩抓星星,抓星星。”也許是新鮮勁過了,雲婉也不再盯着夏以寧手上的戒指刺青,指着天上,跳起來伸手去抓。
“抓星星?那能不能告訴我你都是怎麼抓星星的呢?”夏以寧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也許昨晚的那些追光有可能是雲婉抓星星製造出來的也不一定。
“就是用手電筒把星星抓住啊!好好玩的,下次我要找阿喬一起玩兒。”雲婉傻乎乎,樂顛顛地又蹦又跳。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剛纔的猜測是對的。
夏以寧不知道該不該鬆這口氣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雲婉突然轉身朝她撞來,“我要撞死你!這樣你就不會傷害阿姨了!撞死你!”
夏以寧側身避過,雲婉的身子直直撲進池塘裡,也許是出於本能的自救,最後一腳時竟反手往後一抓,夏以寧盪出胸口的項鍊就這麼被她扯斷。
噗通!
雲婉落水的聲音和玉碎的聲音同時響起。
夏以寧蹲下身心疼地撿起碎成兩半的玉墜,還好表面沒碎,可是卻不見了一角,她急忙仔細地找,看都不看在水裡拼命撲騰的雲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