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自然也有世上無不是的爺奶,她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冷斯喬心裡會不會不好受?再怎麼說,那畢竟也算是他的奶奶。
“在擔心蘇問?”冷斯喬看到她表情不對,只以爲她是生氣他這樣對蘇問了,聲音有些不悅。
夏以寧聽他這麼一問,不由得鬆了口氣,不是生氣她說蘇老太就好,那老太婆她可不耐煩打交道。
她朝他伸手,冷斯喬立即握住她的手。
她淡淡地道,“他哪值得我擔心,該幫的我也幫了,我不欠他,往後只當陌路人吧。”
原本還存着介紹他和晏辰認識的心的,那天她聽得出來他對晏辰有點崇拜,可現在知道關於項鍊的真相後她就沒了要深交的念頭了。
私心誰都有,可也要看是什麼時候。也許可以推說他並不知道冷斯喬早就不回冷家住了,可她把項鍊給他的時候是明確要他送到律師事務所的,他卻擅自改道去了冷家老宅,這對於念警校,又擁有過爵世令的人來說,堅決不能忍。
把該還的還了,就彼此陌路吧。
冷斯喬心裡鬆了口氣,心想着要不要再燒把火,誰讓蘇問和裴清淺在他的以寧剛動完手術就上門來噁心她?
夏以寧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淡淡地道,“適可而止吧,讓人幫他們打完官司,以後不來往就是了,值得你這麼費心去算計人家。”
“就聽你的。”冷斯喬親了親她的額頭,雖然離眼睛近,都是藥味,但他親得毫無壓力。
於是,一通電話把原本要爆出蘇問私生子的事取消了,以至於蘇問本來能早點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的,而且陰差陽錯地早早成了父子。
“該躺下歇會了。”冷斯喬放着她躺下。
她不能太精神,有時候太精神了會驅使大腦,大腦做什麼事會牽動眼睛,留院觀察的這兩天,最好是心平氣和的休息。
但是,夏以寧剛躺下,病房門口忽然被打開來。
“媽媽!”
一個小身影衝了進來,在快撲到牀上的媽媽時,被冷斯喬一手拎住衣領,抱起來。
果果一晚沒見媽媽,想得緊,昨晚雖然有太爺爺陪着睡,可是和爸爸媽媽在的時候完全不同,現在見爸爸不讓他靠近,小小的心靈一下子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嚎哭了。
夏以寧嚇得連忙坐起,着急想要下牀。
冷斯喬連忙扶住她,怕她急,但又擔心她的眼睛,不敢將嚎哭的兒子塞到她懷裡。
“媽媽……媽媽……”果果拼命地在爸爸懷裡扭動,想要投進媽媽的懷抱。
夏以寧張開雙手去接,“把他給我吧。”
“不行,你先躺好,忘了晏辰的交代了。”冷斯喬輕斥了聲,幫着她坐好,知道她急,就小心地把孩子送到她懷裡。
果果一時也止不住,緊緊抱着媽媽的脖子委屈地哭着,把夏以寧的心都哭擰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關於眼睛手術後的種種不可以,抱着兒子,輕拍着他的背,柔聲細語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