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很快就停在眼前,看到警察、法醫從車上下來,南宮宇臉色丕變,快他們一步走進冷家大宅。
偌大的冷家裡,女傭都堆在出事的書房門口惶惶不安,南宮宇覺得這是他踏入冷家感覺到最陰冷的一次。
他推開衆人擠進去一看,不由得驚駭瞪目,怎麼也沒料到冷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即使一路上都儘可能往好的方向想,直到這一刻親眼目睹,冷斯喬還是如遭重擊,腳步彷彿不是自己的,分不清是沉重還是虛浮地靠近死在辦公桌後的父親。
幾個小時前,他還語帶威脅地警告他別再妄想打夏以寧的主意,幾個小時後的現在,父子倆已經天人永隔!
警察和法醫都進來了,拉住馬上就要靠近死者的冷斯喬,說是讓法醫勘察過才能靠近,請他見諒,然後又找來報案人何管家盤問。
冷斯喬一雙眼睛從進來開始就悲愴木然地盯着早已死去的冷父瞧,整個人好像完全與世界隔離了一樣,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南宮宇正打算進去勸,就聽到警察問起何管家,“你口中的嫌疑人現在在哪?”
何管家悲傷地道,“少奶奶殺了人就走了,當時拿着槍,大夥都亂成一團,怕她手裡的槍走火,聽說是去景園那邊了。”
一得到話,南宮宇又先一步趕去。
此時,景園裡,雲婉正是毒癮發作的時候。
夏以寧早已將張嬸關在門外,任張嬸怎麼阻止,她都從裡邊落了鎖,全身上下看着平靜卻又給人一種渾身是戾氣的感覺。
她冷眼看着雲婉發狂發燥地摔打東西,好在房裡能摔的東西都是軟綿綿之物,那披頭散髮的樣子,眼皮烏青,纔沒多就已經有了癮君子的特徵——骨瘦如柴。
雲婉看到有人進來了,喜出望外地撲向她,“有沒有藥?給我……我跟你錢!好多好多的錢!”
夏以寧靈巧地避開,用槍指着她,“你倒是能裝,爲了離間我和冷斯喬,你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藥……給我藥!啊……我難受!快給我藥!”雲婉痛苦又猙獰地吼,好似隨時都會撲上去殺人似的。
外面的張嬸看得心驚膽戰,雖然少奶奶手裡拿着槍也很嚇人,她好像聽到前面亂糟糟的,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這雲婉小姐不瘋了,她也不用特地留下來照顧了,可是雲婉小姐是不瘋了,身上卻還帶着毒癮,她也還是得守着,直到這毒癮戒掉爲止。
夏以寧見她面露兇狠地逼過來,毫不留情地擡腳踹開,但這樣還是逼不出這女人出手。
是的,這女人一定會身手,不然上次沒那麼容易從她手裡奪走針給自己注射毒品。
雲婉仗着毒癮發作,發狠地又撲上去,她不出手,夏以寧隨隨便便擡手擡腳就將她收拾趴在地上了。
雲婉趴在地上嗷嗷叫,像是正承受着蛇蟲螻蟻啃噬之痛。
夏以寧居高臨下俯視道,“我爸是你讓人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