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踩了幾下。
本來還潔白的毛巾，因爲一些塵埃也變得黯淡，拾年低頭看到有自己名字的毛巾在她腳下，像是自己的臉也在她的腳下，沒了尊嚴。
“聽到了嗎，姐姐給你說的話，老師幫我拿一下我的那條毛巾。“
形體老師看着拾年越發陰沉的臉色有些擔心，這個孩子看起來不聲不響得很乖，但是她也多少有些耳聞練習生裡也會有些暴力衝突，好像她已經被提出來很多次的警告了。
這種弱肉強食的社會，不管是哪個角落都會有爭奪。
嘆了口氣，把張莉娜一次都沒有機會用到的毛巾拿了過來，這位嬌小姐每次都只是站在這裡，過不了十分鐘就會因爲空氣渾濁或者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逃走，所以這麼多天來的課程對她來說實在是毫無用處。
不管是唱跳還是演戲，沒有一點過人之處。
真是不知道郭美芙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是怎麼供了這個祖宗那麼長的時間的，不過看她身上不管是哪一件配飾拿出來都是天價也就可是釋懷了，她不是她們這些普通員工可以招惹的人，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也要找到第一萬零一個理由堅持下去。
“喏，用這種，纔會對你的皮膚好。“
她把毛巾遞給拾年，後者沒有接，只是呆呆地站着，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張莉娜挑挑眉毛，看來還是一個蠻有脾氣的女孩。只是不巧的是，她一向不喜歡比自己還要倔脾氣的人，這會讓她覺着她要和她搶一些東西，比如機會。
“你叫拾年是吧，你現在還小還不知道出身這個東西對人有多重要，雖然你現在很努力地想要往上爬，但是啊，”一把將毛巾甩到她的臉上，用的力氣也很大的， 即使是很柔 軟的觸感依舊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痛。拾年猛地擡頭瞪着她，眼神兇狠，兇狠到張莉娜都不禁有些心驚，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和她對視，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不信她真的敢和她作對。
“你居然還敢瞪我？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形體老師看着氛圍逐漸變了味道，兩個人劍拔弩張，像是下一秒就要發生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出來。張莉娜明顯佔了下風因爲心虛，拾年走上前彎下腰把自己的毛巾扯出來，而毛巾上的那隻腳因爲重心不穩，險些帶着整個張莉娜跌倒在地。
“這個，還給你。”
拾年把她送給自己的毛巾扔進了垃圾桶，裡面還有一個滿是水果奶油的蛋糕，垃圾和垃圾就要混在一起纔會顯得不奇怪。
“你……”
張莉娜手指着她，氣到說不出話。
“你不喜歡我這樣身份低微的人，我也一樣。”
張莉娜笑了笑，這個時候倒是看清了自己是誰，看來這女孩也不傻，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卻沒有一點要道歉的意思。
“我也不喜歡跟不上進的蛀蟲扯上關係，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前輩的，我會覺得丟人。“
拾年笑了笑，轉身離開，不去理會身後的尖叫。
盡情地生氣吧，我纔不會傻傻的任由你這樣的蠢貨欺負，你擁有的東西我的確沒有很好的運氣可以全部擁有，但是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拿回來。
“你居然敢對我說出那種話？“
張莉娜氣不過追出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拾年暗叫一聲不好，兩個人都出了舞房，她不能再和在房間裡一樣可以對前輩不尊敬了，會落下把柄的。
來往的人很少，但是還是報以好奇的目光給這兩個女孩。
“我怎麼了……“
拾年一臉的無辜，讓怒氣衝衝的張莉娜準備好的措辭到派不上用場。
“你再給我裝什麼也不知道，年紀不大心機倒是深得很，今天我就替美芙姐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小丫頭！”
高高揚起的手還沒有落下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她的凌厲。
拾年閉上了眼睛，準備生生接下這個前輩給的這一巴掌，以示警戒，以後一定要速戰速決不留後患，可是幾秒過去想象中的痛楚沒有襲來，她詫異地睜開一隻眼睛只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伸手替她擋下了那隻手。
季施沁微皺着眉頭看着眼前一大早就跟吃了**一樣的張莉娜，氣勢洶洶地教訓一個小姑娘，後者怯生生地只是站着就能惹人心疼。
“你讓開！”
形體老師看到季施沁出現就已經變了臉色，而張莉娜更是絲毫沒有示弱，她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到季施沁叫住了自己。
“老師，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什麼事惹得莉娜這麼生氣了，說來聽聽我好幫她出出氣。”
季施沁知道當事人不管是受害人還是施暴者，所有人都有足夠的理由把責任撇乾淨，所以現在只有旁觀者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聽說這個老師一向是個吃軟怕硬的，當時沒少給虞歸晚穿小鞋，那麼現在就讓她好好會會這些女人。本來足足躺了一天就夠讓她精力充沛了，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新聞裡就有她的名字，真的時候滿身的力氣無處安放。
“這……這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季總監，你還是問問這兩個孩子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落荒而逃的女人背影看起來極其地狼狽，季施沁冷哼了一聲，這次就暫且放過了她，以後她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張莉娜看老師沒有一點想要幫助自己的意思，跺了跺腳，恨恨地離開了，連聲招呼都沒有打，季施沁也沒想她能夠學會懂禮貌，聳了聳肩不打算和她計較。
她們以後纔是要慢慢算帳的，她做過的好事可是要好好和她掰扯掰扯，不過，這個孩子，是個什麼情況。
小鹿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姐姐，你是誰啊？”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季施沁有些難以置信，她現在上街都要擔心，會不會有路人認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