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焰收回了手,一臉的錯愕。
季施沁看着自己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感動,只是那種冷冰冰的陌生,他知道她最害怕什麼。但是如果是以討厭他爲代價的話,那他也願意接受這個懲罰。
“我在保護你。”
但是我不需要這種保護。我需要的,你給不了。
季施沁收回了手,如果感情不能及時止損的話,那麼就算擁有也無濟於事。
“我不需要這種保護,請你收回這種不必要的關心。我本來一個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你突如其來的對我好,我會有些驚慌失措。”
我們就已經習慣了生活帶給我的苦難,而你如果告訴我,你會爲我排憂解難,卻在半途離開的話。我會比現在更加難過,也會比現在,更加無措。
“聽到了嗎?她不需要這種保護。”
正在兩個人互相望着對方的時候,季施沁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轉頭就是面無表情的要債臉,並且是兩張。駱嶼梵和劉封一前一後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和陳白焰。
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沒有人知道。
也不知道這種對話他們聽到了多少。只知道剛纔那句話,他們一定聽到了。
“你怎麼來了?”
季施沁皺着眉頭,這個時候他來豈不是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駱嶼梵看到她臉上的不悅還是有一瞬間的失望,儘管他已經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來看看梵珩怎麼樣。”
駱嶼梵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去觸碰她的傷疤,但是她變得比以往更加敏 感,眼睛越過他看向身後,看看有沒有因此闖進來的記者。她實在是沒有別的精力去擔心,除了梵珩以外的事情。
“放心,我已經跟醫院打過了招呼那些記者暫時還被攔在外面。”
這纔是駱氏屬下的醫院。
陳白焰看着交談起來的兩個人,心中有些不悅。
他一向不喜歡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儘管他的真才實學足夠讓很多人欽佩,上學期間用虛擬資金炒出來的十倍財富至今是學校的傳奇,他努力了很久也沒能超越。
“駱先生,你的好意我跟阿沁心領了,只是您來好像只會讓局勢變得對我們更加的不利。那些新聞我都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不足以擊毀我跟阿沁的信任。”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還伸手攬過了季施沁的肩膀,而後者爲了配合他,也只是微笑着一句話也不說。儘可能地裝出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讓大家都相信他們是一對關係很好的情侶。
“那些新聞的確不足以擊毀你們之間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改天有機會大家一起吃飯,我也想介紹我的未婚妻給你認識。”
駱嶼梵淡淡的笑了笑,說着同樣的客套話。
他們心照不宣。
青縣這個婚姻是否算數,和他究竟有沒有未婚妻是同一種性質。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這些事情當事人其實並不知情,這些身處這場遊戲的局外人卻擁有了太多的籌碼。以至於他們動彈不得,沒有任何辦法。
“那您的未婚妻應該是一個知情達理的人吧。畢竟這種事情不會落到誰的身上都不可能做到絕對的理智。”
駱嶼梵聳了聳肩,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的確算得上是半個知情達理的人。我們的感情也很好,不至於爲了這點流言生氣,只是有些話還是說明了好,到後來誰也不知道是真真還是假假的時候就太無趣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就有一個女人穿着高跟鞋飛速走進來,短髮飄逸,步履矯健。
正是駱嶼梵的未婚妻,方水蘇。
而在她趕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醫院門前的陣仗嚇了一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們。但是爲了能讓駱嶼梵全身而退,她必須在那裡,做他的未婚妻。
“我來晚了,聽說有人想要見我?”
季施沁親愛的自己應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女人,之前在公司應該有多多少少的印象,她應該就是公司裡嘰嘰喳喳的女人永遠都在討論的駱嶼梵的正牌女友。兩個人站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合感,多一個誰都會顯得多餘。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方水蘇。蘇蘇這是季施沁,你見過的,這是我的大學同學……”
駱嶼梵話還沒有說完,方水蘇就笑着打斷。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學長,好久不見。”
陳白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方水蘇一定會察覺出來什麼,畢竟他們初次見面直到後來成爲朋友的時候,他還是一昧緬懷過去只會想念阿雲的陳白焰。
沒有現在的企業,也沒有未婚妻。
終日消沉,暗無天日。
“沒有想到,當時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還真的會有嫁人的一天。”
他知道她的取向,愛情一向因人而異,人們對於愛情的曲解已經讓它失去了本質。她深愛着的那個女孩,包括在那個年紀盡情綻放自己的方水蘇,是最好的年華。
“說的是呢,人都是會變的。要麼變得很好,要麼變得很壞。”
季施沁和駱嶼梵面面相覷,突然插不上話,氣氛變得詭異又尷尬,如果不是突然被退開的門,季施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焦急落淚。
“誰是病人的家屬?”
季施沁駱嶼梵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後者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就果斷噤聲,方水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駱嶼梵皺皺眉頭,如果不是血型特別奇特,血庫應該會夠用。
“輸我的,我是o型血,萬能的。醫生,我是他媽媽!”
季施沁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腕,“只要你能夠救活我的孩子,不管要多少血我都可以輸!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駱嶼梵試探性地問。
“我是b型血。需要嗎?”
醫生點了點頭.
“需要。不過駱先生,你不是暈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