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來公司的時間不久,細心衝了咖啡,轉了一圈才找到會議室。
她擡手敲門。
“進。”
季施沁深吸一口氣,擡眸眼中就是男人在光下剔透的皮膚,簡直是天妒人怨。
會議室裡沒有其他人,應是駱嶼梵提前到的。
見他認真看文件,她不多出聲,默默將咖啡放在一側,隨後轉身。
“站住。”
季施沁倒吸一口涼氣,被他的兩個字說得後背雞皮疙瘩泛起。
出什麼問題了?她都問過虞歸晚了,駱嶼梵喝咖啡不喜歡加糖加奶,她也沒加啊,難道是出什麼問題?
因爲見到那個女孩,她依照女人的第六感打電話確認了一下,虞歸晚靠自己的人緣問了別人,她纔算是沒有被坑。
“你知道你晚了多久嗎?”駱嶼梵手中的筆擱置下來,眉頭緊皺。
季施沁翻了個白眼,真難伺候。
可是轉頭,她的臉上就掛上笑容,認真地道:“總裁,我剛來公司不久所以有些……”
“怎麼是你?”駱嶼梵像是炸了毛的貓,眯起眼睛,深深地盯着她,她好看的眉眼一絲一毫落入眼中,清爽的模樣使得他心中不自然地泛起暴戾,心頭躁狂。
“因爲……總裁你怎麼了?總裁?”正打算解釋的季施沁徹底被駱嶼梵狀態嚇到。
她只見駱嶼梵痛苦地躬着腰,漸漸矮下去。
他半蹲在地上,手慌亂地伸入上衣,可是還來不及,他就痛苦地蜷縮在地,她忙不迭地跑過去。
這是心臟病發了?現在也沒有藥啊,或許在他身上帶着。
“對不起了。”季施沁低低地道,說着一手向他的胸膛伸去。
倏然間一隻大掌抓緊她的手腕,他擡頭,眸間是從未出現過的肆意狂放,像是數千米高的龍捲風將她的思維卷得一點不剩。
“你怎麼在這?”說話間,他的手逐漸收緊。
“痛!總裁,我是替那個女孩送咖啡來的,你放手啊。”季施沁忍不住掙扎,好痛,而且他是用上了無法抗拒的力道,將她控制於鼓掌間。
他深吸一口氣,深深地盯着她,忽的嘴角勾笑,極具磁性的聲音在低空盤旋:“你還是出現了……有意思,記得我……”眼中驟然暴露出強烈的佔有慾,不過更像是餓狼見到獵物。
他雙眸迸發出星火,好似隨時咬住她的喉嚨。
“總裁……你……沒事吧?”
此時的她就是弱小的獵物。
季施沁悄悄左顧右盼,發現沒有辦法離開,只能認命,一開閤眼間,那個高大的男人彎腰,臉部肌肉僵硬,像是壓抑什麼劇痛,卻又一聲不吭。
“總裁,你沒事吧?我給你叫醫生。”說着季施沁慌亂轉頭,卻又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總裁,不叫醫生會出……”
她的一轉頭,就被欣長的身影遮住了全部陽光,逆光處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被那雙深邃的眸子攝魂。
他面無表情,聲音低了數度:“不用了。”
季施沁眨眨眼,這也太快了吧。
“總裁,你確定不叫醫生真的可以嗎?”
暗暗地,她好像聽見了他咬牙的聲音,她則是一臉莫名其妙。
駱嶼梵的臉色微變,狹長的丹鳳眼一眯,她只覺周圍空氣驟降。
就在她以爲狂風 暴雨即將莫名席捲時,門被推開來,數箇中年人走入,互相間的議論在看見裡面糾纏的兩人時皆是消失。
所有人噤聲,大眼瞪小眼。
駱嶼梵利落地穿上外套,攥緊季施沁的手腕就往外走,對其他人說了句:“我一會就來。”說完就迅速離開現場。
路上,季施沁一早就放棄了反抗,都不屑於看眼神奇怪的郭美芙,就是簡單地嘟囔了幾句:“總裁,這是……幹什麼?”
“閉嘴!”駱嶼梵眸中閃過猩紅,一瞪眼間就把她鼓起的勇氣打散。
緊接着一腳踹門,將她拉入辦公室,這次的季施沁纔對當初馬丁和虞歸晚的心情。
這個駱總裁不單單臉臭,脾氣也臭。
她就猶如小雞仔被一拉,被他的胸膛抵在玻璃牆壁和他之間,濃烈的男性氣息鋪面,她瞬間滿臉緋紅,眼中浮現的卻是痛苦。
這種感覺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她無力抵抗逃脫,那種絕望,她記得一輩子。
“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
季施沁瞪大有些朦朧的美眸:“今天什麼事?”
他有心臟問題的事不是大家都知道嗎?
駱嶼梵見得她眸中的霧氣,心頭一顫,眼中鋒銳減少,清咳一聲。
這女人,他還沒有使什麼手段呢,怎麼就先哭起來了。
壓迫感從季施沁的身上消失,她也終於可以呼吸,低垂下頭,掩飾難受。
“你出去,今天的事如果說出去,我不會放過你的。”駱嶼梵作坦然狀,坐在沙發上,嘴角卻因爲心中不痛快繃緊。
季施沁帶着莫名其妙就這樣出去,也帶着莫名其妙看着一路上其他人對她議論紛紛。
她不躲不避,直到回到辦公室,一道身影撲上。
“施沁,你是不是被總裁拉到辦公室訓話了?”虞歸晚急切地問,她一擡頭就看見她眼中的猩紅,慌了,“是真的啊?他沒有爲難你吧?”
季施沁沉默不語,又搖搖頭:“沒有。”
“咚咚咚”
此刻敲門聲響起。
“經總裁會議決定,和蘇總的國際代言的事情交給你了,季製作。”馬丁進門道。
“馬總監,那件事和施沁沒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是她,應該是郭美芙解決纔對。”虞歸晚首當其衝,爲她打抱不平。
馬丁無奈道:“不知道,這是總裁的決定,好好努力吧。”
“可是……”虞歸晚還欲說什麼,被季施沁拉住。
“我知道了,我會的。”馬丁走了,她才把話說出口。
說罷,季施沁就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後躺,心裡如何都不舒服,剛纔在辦公室裡面,那種被壓迫和侵害的感覺使她回憶起曾經的侮辱。
她久久不能從痛苦中自拔。
“施沁,你還說沒有事,總裁這不是成心爲難你嘛。”虞歸晚擔憂道,“那蘇總就是找總裁的麻煩,總裁不主動出面,他怎麼可能輕易鬆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