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冰涼的水滴到依依臉上了,是雨嗎?不是,自己哭的淚也不可能流到額頭上去呀,是什麼?依依擡頭看了看,原來是下雪了,又要下雪了,雪真美,可是美麗的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間出現,是什麼意思?是要告訴我怎麼做嗎?告訴我呀,眼角的淚又亦出來了……
離煙看着一步一個腳印的離開的依依,小雪落在她身上,肩上,頭上,她好像毫無知覺,只是不停的前進前進,離煙明白,依依似乎會做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決定,因爲連天都下起雪來了,雪一直以爲都是好兆頭,只是這個兆頭對自己好,對皇宮好,對大理王朝好,對母后好,對沈家好,可是對依依呢,對皇兄呢,對他們兩個好嗎?
離煙不曉得這樣做對不對,但是自己真得沒有辦法,怎麼回到宮中,離煙自己也不清楚,看着客房內的師傅,離煙怔了怔,道,“師傅,彈首曲子給我聽,好嗎?”
陸子軒看着茫然的離煙,她怎麼了?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一直以爲她都是開開心心地,怎麼會突然露出這個表情,陸子軒有些意外,卻依然聽了她的話,選了一首曲子彈了起來。
離煙去沒有心情去聽曲子了,愣愣地道,“師傅,我這樣做,對不對?”
陸子軒不曉得離煙是做了什麼事情,但是隱約感覺到離煙做的事情與朝廷最近的事情有關係,不想讓離煙太傷心難過,“公主,事情一旦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是嗎?不要後悔?真得不會後悔嗎?”
陸子軒看着離煙的樣子,這公主也沒心情聽曲子,自己就不要談了,乾脆放下琴,做到離煙旁邊來,離煙擡起頭看着師傅,“幹嘛不彈了?”
“你沒心情聽,我彈什麼呀,說說,遇到什麼事情了?”
離煙盯着師傅,思索許久,終於把所有的事情一股子勁倒出來了,卻不想陸子軒聽罷,卻皺起了眉頭,略帶責怪的語聲道,“公主,你怎麼可以要求單姑娘做這樣難做的決定?”
原本都一直沉浸在自責之中的離煙,聽罷師傅的話,心底最深處竟霎時散去了自責,取而代之是憤怒,師傅爲什麼要怪自己,憑什麼怪自己?單依依她自己都沒有怪自己,師傅爲什麼要這樣說,本來這樣做自己心裡夠難受夠爲難的了,師傅居然也要爲了她來怪自己,以爲會聽到師傅一聲聲安慰,卻不曉根本就是望想,看着師傅焦急而略帶責怪的眼神,離煙冰冷地說道,“我是公主,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說罷便扭過頭一步一步朝宮裡走去,離煙高傲地擡起頭,不想讓眼角的淚掉下來,腳步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回到寢宮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任由它肆意地流淌着,燒傷着她的心。
陸子軒還沒有從離煙發火中反應過來,進宮陪着這個公主將近十年了,十年來自己看着由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經過稅變之後,變成一個美麗可人的女子,記憶中的她就算是對全世界發火,也不會對自己吼叫一聲,更不會用她公主的權利來要求什麼,一切都任由着自己,有時候自己都懷疑到底她是主子還是自己是主子,若不是今天她突然間的冰冷,自己還是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今天的她怎麼了,陸子軒疑惑地盯着那寢宮,難不成只是因爲自己說了那麼一句就惹她生氣了?
可是她不是和單依依是好姐妹來的嗎?而且她自己也是十分難過的,自己不過順着她的話說而已的,她是怎麼了,陸子軒不明白了。
離煙猜的沒錯,想了一夜的單依依,第二天天沒亮便進宮了,靜靜地坐在御書房裡,沒人會侍衛會攔她,因爲宇大哥早就過說,皇宮任何地方,任由她通行。
哭了一夜,淚哭幹了,依依早已經沒有淚了,麻木了,選擇了,由不得她後悔,她自己親手幫助宇大哥推上頂鋒,不能因爲她再退了下來,她不許,所以她在這裡等他,告訴他,她的決定,他也必須聽她的,不能爲了她丟了這一切。
炫宇看着今天上朝的又少了兩個官員來上前,現在只有少許的人數來了,自己卻無可奈何,母后的懿旨,左相的縱容,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到底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