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夜景清的眼裡流了出來,將還在回想的司空寒給拉回了神。司空寒被她的眼淚弄來完全不知所錯,只好一個勁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夜景清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當初被自己的好姐妹算計的時候她都沒有哭,現在卻因爲這個男人哭了。或許從某天開始她就把他愛的很深很深了吧。
“司空寒,這件案子你可以交給我去查麼?”吸了吸鼻子,夜景清帶着哭腔說。她想,等這個殷媛媛和醜兒的事解決之後,她和司空寒就沒有嫌隙了。
“你?”不是司空寒不相信夜景清,而是夜景清本來現在就涉嫌謀害的罪名,要是再讓她去查的話,那不就讓人覺得自己是故意包庇她了麼。好看的眉毛又擠在一起去了。
“清兒,”司空寒輕輕的搬過夜景清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說:“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現在的你已經讓很多人有謀害之心了,要是再讓你參合進這件事,對你以後成爲皇后並不是好事兒。”
夜景清只是緊緊地抿着嘴脣,什麼也不想說。她知道司空寒有很多顧慮的地方。但是,她現在已經演戲演到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讓其他人去查。而且,要是沒有自己的參與,要水落實出可能很難。畢竟,她能想象,她們的目的是自己。
司空寒看着這樣的夜景清也很是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做,這天下剛剛穩定下來,還有大批的餘黨沒有處置,這樣懸着也不是個辦法。便再度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將這件事的主要權利教給炎來負責,你可以跟着他辦案,給一些意見。”
夜景清看了看司空寒,她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想到這裡她心裡的酸澀有了一些好受,悄悄的環上了司空寒的腰,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兒,你……”司空寒對於夜景清這樣忽冷忽熱有些不知所措。
夜景清拉下司空寒的腦袋,然後湊向他的耳邊,“等過些天,查明真相之後,我再給你解釋。”夜景清小聲地在司空寒的耳朵旁說着,畢竟,隔牆有耳。
司空寒頓時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只是呆愣了一秒,便會心的微笑了。他就知道,清兒是喜歡他的,只是,她有她自己的計謀。
一想到這裡,他就更加後悔,自己在她計劃着爲兩人幸福生活的時候,自己沒有給她充足的保護不說,還在懷疑她。自己真的不配當她的相公。但是,自己卻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會慢慢變得配得上她的。
“你去吧,我永遠在這裡等你。”司空寒也湊在夜景清的耳邊說着,這是他現在能給她最大的承諾。
司空炎帶人首先去了大牢裡,在殷媛媛住的牢房裡,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這殷媛媛住的牢房確實也算是不錯的了,乾乾淨淨的。也沒有什麼老鼠,就是她的周圍也沒有關上犯人,所以想來她應該不是這裡面的人害的。可是,若不是在這裡出事的話,那會是在哪裡
呢?
司空炎也不敢在大牢裡停留太久,畢竟這個地方還是少呆爲妙。在仔細搜索了一番之後便帶着人出來了。剛到大牢門口就碰到了一身簡單衣裙的夜景清。
“皇嫂,你怎麼會在這裡?”司空炎看了看周圍的人後恭敬的問。
沒有計較他的爲什麼叫自己皇嫂,簡單的叫他不必多禮之後淡淡的開口說司空寒讓他帶着她去查這件案子。聽罷,司空炎讓屬下在這裡等着,自己和夜景清兩個人獨自去了地牢中。
白天的大牢和夜晚沒什麼差別,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是夜景清來到古代後第一次到地牢裡來,這裡和她在現代的訓練的管人的地方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這裡更加的……恩、原生態罷了。
他們順着狹小的樓道下到了地牢的最裡層,夜景清並不清楚這個時代地牢的構造,於是只有拉着司空炎的手才能夠繼續的往前走。
慢慢的夜景清的眼睛適應了裡面的光線,也不用一直拉着司空炎的手走了。順着小路,夜景清幾乎可以聞到這個大牢裡生命腐敗的氣味。可是,她還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她在看,看這裡面的每一間牢房。她似乎可以想象的到當日醜兒來這裡的樣子。
她應該走的很快吧,那麼腳底一定會殘留下這裡的草灰。因爲這裡面的人睡得幾乎都是雜草堆起來的牀,所以偶爾有風吹進來的話一定會讓這些草木灰灰鋪在地上,而醜兒因爲走的很急的原因,腳下的力會使得很大,這樣一樣沾染上這兒的灰層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有了一點眉目之後,夜景清就順着司空炎往最裡面走去。
殷媛媛住在最裡面,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會有什麼指紋啊之類的東西出現的,畢竟來看她的只有區區可數的幾個人。到了殷媛媛住的那間牢房,夜景清剛進去就直直的盯着地面上看。殷媛媛睡得不是草堆,而是從寢宮裡搬來的大牀。地面也是安安靜靜的,哪裡像是有灰塵的樣子。
於是,夜景清看的更加仔細了。跟在她身邊的司空炎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做的這一切。在他看來,夜景清自從變了靈魂之後,就像是仙女一樣,不僅漂亮還很聰慧,什麼事彷彿都難不倒她一樣。或許,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破案了。司空炎在心底默默的想着。
等夜景清在地面上仔細的搜索一圈之後,緩緩地站起來。對着司空炎眨了眨眼。“我們回去吧”。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司空炎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她尊重他的每一個想法。回去的時候,夜景清和司空炎一前一後的走着。誰也沒有多說話,等出了大牢的時候夜景清問了問是幾時發現殷媛媛有中毒傾向的。然後就往寢殿的方向走了,沒怎麼說話。
“司空炎,你能幫我找找石灰麼?”臨別的時候夜景清忽然這麼來了一句。
“恩?”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所以司空炎不解的望着她。
“額……”一時之間,夜景清竟然語塞了。
月光灑了下來,在兩人之間流瀉出來一片好看的顏色。不知道哪裡突然在燒東西,灰層的味道隨着風飄到了這裡,夜景清伸出鼻子聞了聞,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問道。這,這就是石灰的味道。
司空炎看着夜景清突然變得興奮的臉,不明所以。聞着這股味道,他竟然覺得刺鼻的很,甚至在多吸了幾口之後胸口竟然有了悶悶的感覺,這是爲什麼?夜景清匆匆的從寢殿上面跑了下來,抓着司空炎的手就向着那股煙跑去,那裡就有她想要的東西。
夜景清一股腦的跑着,也不管周圍不可思議的眼神。到這之後她很少像這樣跑了,居然還有些吃力了。夜景清一邊跑着一邊在心底罵着司空寒,讓他把皇宮修這麼大幹嘛。等到夜景清終於到這兒的時候,這堆雜草也燒的差不多了。問了旁邊的人這是從哪兒來的那麼多草,人說是在宮女住的地方收集起來的。原來新皇帝登基,要重新整修下人們住的地方,寓意普天同慶。
“可是離大牢不遠的宮女房?”司空炎出口問道。
雖不知道五皇子爲何會問,但是做奴才的肯定的回話,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個“是”。
“看來,我們有必要去看看醜兒的住的地方了。”夜景清聽了話之後,沉思着說道。
司空炎明白夜景清的意思,若是冒冒然的去搜藏,沒有搜出來什麼的話反倒是打草驚蛇了。所以,要有完全的把握纔可以。
但是,既然明着不可以,暗着那總行了吧。
夜景清突然擡頭看了看司空炎,狡黠的笑了。司空炎看着夜景清那突然變得美好的笑顏,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臉一拉下來,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可以”。
“哎喲,不要那麼不近人情嘛。”這夜探她夜景清是去定了的,想要司空炎知道是怕到時候司空寒怪罪起來,於是不自覺的就對司空炎撒了嬌。司空炎看着身邊這個嬉皮笑臉的人,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清兒也那麼皮呢?
夜景清彷彿猜到了司空寒在腹誹自己,於是她在心底默默的補充道:我這不是能屈能伸麼。
“清兒,你知道這在皇宮中你大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何必偷偷摸摸呢?”憑皇兄對她的寵愛,誰敢攔着?
“我光明正大的進去會引起敵人的警惕性的。”夜景清悠悠的說,“你就讓我去嘛讓我去嘛。”
“清兒,我……”司空炎還沒有把一句話說話,就聽到冰冷的聲音響起了。
“你要去哪兒?”兩個人,四雙眼睛刷刷的盯向了來人的方向。
不好了!這是夜景清看到司空寒的第一個想法。就像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一樣地感覺。但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好奇特。
司空炎看着一身黃袍的司空寒,他應該剛從書房裡出來吧,這就急急地來找夜景清了。看來大哥真的很愛很愛清兒,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現在,自己除了保護清兒,祝他們幸福,還能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