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家都覺得虛飛飛非死不可！”龍澤歡快地說道，“那我們要怎麼殺她才能不得罪虛族又——”
“關鍵在他身上，”虛丹丹看着夜君燃，道，“虛族的規矩，虛氏和夜氏不能通婚，若有通婚者，必須立刻解除婚約，冥頑不靈者，殺無赦！”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壓根不想和虛飛飛結婚，只要你們能拿出證據證明我是夜家人，我必定毫不猶豫地退婚！”夜君燃直率地說道，“那個女人讓我噁心，看着就覺得噁心！”
“但是虛飛飛肯定不會讓我們順利得到他是夜家人的證據的！”龍澤補充道，“這件事情不僅關係到她的愛情，更關係了她的顏面。”
“虛族的幾位長老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點頭，”蘇芸道，“除了偏愛，更因爲此事一旦被證明屬實，簡直就是自打耳光！”
“所以太上長老的態度就尤爲重要，”虛丹丹總結道，“只要太上長老願意站我們一邊，相信我們的話，這次的事情再難都不成問題。”
“可是太上長老憑什麼幫我們？”蘇芸問道，“我們和他……”
“這也是我目前最大的頭痛！”虛丹丹無力地說道，“就算我們爭取到太上長老的認可，和虛族長老會打交道的時候，太上長老願意不願意出面也是個問題。他一向行蹤飄忽，大部分時候連族長姑姑都不知道他在哪裡。”
“果然是個棘手又詭異的傢伙。”龍澤摸了摸下巴，“二公主，敢問太上長老尊姓大名？”
“太上長老的名字？”虛丹丹愣了一下，“太上長老就是太上長老，我……不好意思，族內知道太上長老的存在的人都很少，更不要說知道他的名字了。怎麼，你……”
“沒什麼，隨口問問罷了。”龍澤半真半假地說道。
虛丹丹看他神色平淡，於是繼續道：“對了，宮無慾那邊，你們能絆住多久？”
“莫非——你有什麼計劃？”蘇芸問道。
虛丹丹道：“虛飛飛脾氣那麼爆，肯定已經朝山中老人發過一通脾氣了。只要我們居中少許周旋，山中老人和宮無慾就會——雖說山中老人收下的單子必定百分百完成，但如果主顧是個不講道理的傢伙，他們也不介意中途撕毀和約。”
“那豈不是——”
蘇芸看了眼龍澤，他們原本的計劃正是如此。
困住宮無慾，以此讓山中老人或者虛飛飛心中起疑，而後……自相殘殺！
“總之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全聽我的安排就對了！”虛丹丹笑道，“我爲了除掉虛飛飛，謀劃了那麼多年，難得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俱全，再不成功簡直就沒天理了！”
說完，女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
龍澤發出了笑聲：“真是個活力充沛的女人，非常典型的虛氏。”
“此話怎講？”蘇芸笑問道。
“自大，狂妄，掌控欲強，自以爲看穿一切，其實不過是別人的棋子。”龍澤刻薄地說道，“我現在開始對太上長老有點期待了。”
“期待什麼？莫非你和太上長老也——”
龍澤活了萬年有餘，就算是在天外世界也屬於一等一的交友豐富，不過和他有過交情的傢伙大多已經成了泥土，或者成了傳說。
“還沒見過面，誰知道他是誰。倒是你，將宮無慾困在第六層世界，真的不會對你的造成負擔嗎？”
聽到將宮無慾困在第六層世界可能對蘇芸造成負擔，夜君燃立刻露出了擔心，道：“需要我幫忙嗎？”
“暫時還不需要。”蘇芸堅持說道，“我鎮得住。”
“可是——”
記憶並未完全恢復，他卻依舊能看出蘇芸在撒謊。
“不要逞能，”男人壓低聲音冷然道，“你若是累倒了，我會心疼的。”
“我從來都沒有逞能，我……我只是……”
話音未落，一陣倦意襲上心頭，蘇芸只覺天旋地轉，話還未說完就已經一個錯步倒在了男人懷中。
“還說你能撐得住！”夜君燃又是憐惜又是不快地說道，“你如今早不是一個人，有事就不要再強撐了。遇上任何麻煩都記得和我我承擔，好嗎？”
“……下次……下次再也不會了……”蘇芸嘟囔地說道。
方纔突如其來的一陣不適讓她心裡忐忑，但是她必須壓下去，她不希望夜君燃知道孩子到底有多危險。
就算是與生俱來的黑暗之毒，也休想把這個孩子帶走！
……
送走了龍澤，哄走了夜君燃，蘇芸坐在牀沿上，認真和冥照溝通。
“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很危險，”冥照如實道，“你的母親是受孕以後才被黑暗之毒纏上，所以你雖然一路兇險卻也沒有大礙。可惜你的孩子就沒有這份好運了，在一個最不適合懷孕的時間出現，還被黑暗之毒纏上，雖然我也很想保住這個孩子，不過——”
“真的保不住嗎？”蘇芸心裡痛極了，她不想第一次做母親就這麼失敗！
“我盡力，但是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我也不知道……”冥照如實道，“奉勸你早早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爲希望真的很渺茫……”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蘇芸握着拳頭道，“它一直都在我的身體裡面安靜地長大，我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它的心跳聲，怎麼可能……是個……是個不健康的孩子！”
“抱歉，現實確實有些殘酷得不講道理。”冥照遺憾地說道，“其實我……如果不是你堅持要留下這個孩子，我甚至想勸你把它流掉！一個打從孃胎就被黑暗之力纏上的孩子，你和他又都是特殊體質，三股力量互相融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會是什麼樣子！超過九成的可能……即使僥倖生下來也……註定要成魔！”
“成魔就成魔，我這一路上雖然沒少做殺孽但也沒少救人！”蘇芸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不信我這份信念不能把孩子生下來！”
“……那我也……”冥照嘆了口氣，“希望孩子生下來以後你不會後悔！”
蘇芸沒有說話，她心意已決，不管冥照到底願意不願意！
就算天意不同意，她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爲這是她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