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時域霆倒是一臉泰然自若,依舊優雅紳士的喝着牛奶。
他吃了個七分飽,拿起桌上的餐巾布優雅的擦了擦嘴角,這才望向安如初。
“你確定,你要滅了陳嘉致?”
“什麼,他叫陳嘉致?”安如初火大的叉着腰,“一聽就是個陳世美的名字。”
“陳嘉致,互聯網界的精英,如今也是國內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年僅二十八歲就已經是富豪級別的人物。”
“聽起來好像牛叉叉的。”
安如初繞過餐桌,坐到時域霆的身邊。
“但是再牛叉叉的人物,你都可以把他滅了,是不是?”
“你確定,要我滅了這個人?”
“對,把他的公司搞垮。誰讓他負了我們離兒,離兒在這邊苦等他,他卻搞了個未婚妻出來。”
“要滅一個陳嘉致很容易,但是你確定,你經過大腦深思熟慮了嗎?”
“?”
“陳嘉致是蘇離深愛的男人,你傷害了他,也等於傷害了蘇離。”
“……”
“蘇離把他放在心裡十一年,能讓她等了十一年的男人,自然不會是一個很渣的男人。”
“……”
“就算他真的很渣,蘇離真的愛他,也不願看到他倒黴。”
“……”
“而且,現在蘇離在恢復期,要是知道陳嘉致有未婚妻一定接受不了。”
“……”
“我們可以隱瞞,但你非要把事情搞大,蘇離早晚會知道。”
“……”
“一段埋藏了十一年的感情,不是我們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
“還是等蘇離康復後,再讓她自己去慢慢解開這個結。”
“……”
“或許會有新的結局,說不定會是美滿的。”
聽時域霆說了這麼多,安如初點頭道,“對哦,你說的有道理。等離兒康復了再說。”
只是她好替離兒不值。
一個等了十一年的男人,怎麼就要娶別人爲妻了?
傻蘇離。
說她執著,還不如說她傻。
安如初站起來,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早餐。
誰知身後的時域霆拽着她的手往身前一拉,她整個人都跌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吃早飯呢,別鬧。”安如初看了看旁邊的僕人。
僕人識趣的退下去。
“蘇離已經漸漸康復了。”時域霆認真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該準備穿上我替你設計的婚紗了?”
“現在是秋天,穿婚紗很冷的。而且離兒只是醒了,並不是徹底康復。”
“……”
“我想等離兒頭髮再長一點,能夠站起來了,穿上漂亮的禮服做我的伴娘。”
時域霆明顯的皺起眉頭來,“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求婚了。”
“?”安如初也皺眉。
“結果你還要我等。”
“你跟我求過婚嗎?”
“送婚紗給你,不算求婚嗎?”
“求婚不是得像電視裡一樣,單膝跪地,手捧鮮花的嗎?”
“還不滿足?”
他已經夠有誠意了,花了很長的時間親自幫她畫婚紗和婚戒,她還不滿足?
安如初笑着將纖細的手指,伸進他濃密的短髮裡,一路撫着他的頭皮,最後落向他的背後,抱住了他。
“開玩笑的,反正現在都快年底了,我們開年後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舉行婚禮好不好?”
“還要讓我等幾個月。”時域霆控訴,“你也忍心?”
“開年後春暖花開了,天氣也暖,花也多,你纔可以幫我搭一個婚禮的花房呀。”
“不是想在教堂舉辦婚禮?”
“教堂外要是有花房,不是更浪漫嗎?”
“那這半年,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好好準備吧,誠意不夠,我可是不嫁的。”她開着玩笑。
其實哪需要他有什麼誠意,他只需要牽着她的手,她就願意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我算一算,明年二十三歲半,到二十五歲就可以生娃了。”
“……”
“而且我二十五歲時,你就二十八歲。”
“……”
“據說,女二十五,男二十八是生孩子的最佳時機,生出來的寶寶最聰明。”
“生孩子很痛的。”時域霆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颳了刮,“你還這麼享受。”
“給你生兒子生女兒。”她抱緊他的脖子,“再痛我都願意。”
“要生嗎?”
“當然要生。”
“那不如趁現在。”
就在安如初控訴,她可不想婚前大着肚子時,時域霆的大掌已經沿着她晰白腿,伸向了更深處……
-
三個月後。
冬季正濃。
窗外的陽光十分的明媚。
蘇離已經徹底康復了,腿上的石膏拆了,頭上的紗布也拆了。
過幾天做個全身檢查,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醫生吩咐,她現在剛恢復,不能劇烈運動,還得多休養。
安如初天不見亮時,就帶着親自煲的瘦肉粥去了醫院,蘇離也剛洗漱了起牀。
“坐下。”安如初把蘇離摁在牀前,“我幫你擦擦去疤膏。”
蘇留臉上的疤痕祛除得快,基本上看不見什麼疤痕,但額頭上的那一處還沒有完全消除。
她拂起蘇離額頭前的短髮,將冰涼的疤痕膏小心翼翼而又均勻的塗在蘇離的額前,“這個很管用的,當時我手臂上的傷就是它消掉的。”
“很涼。”
“當時管伊悅可是用刀深深的刺入我的手臂,但是擦了它還是沒留疤痕。”
“是將軍給你買的疤痕膏吧。”
“嗯,國外帶回來的。這次你臉上的傷,也是他讓林副官從國外帶回來的。”
“替我謝謝將軍了,將軍待你真好。”
“離兒,今天的太陽很明媚。等會兒你喝完粥,我帶你出去曬曬太陽。”
“好啊。”蘇離擡頭望了望窗外,那明媚的陽光,“我也很久沒曬過太陽了。”
過了小半個小時,安如初親自替蘇離披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離兒,你今天真好看。要是穿婚紗更好看。”
蘇離微微苦笑,“我不喜歡穿婚紗。”
安如初這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你不喜歡穿婚紗,等我婚禮時你總要穿禮服做我的伴娘吧。”
她發現她這麼一說,好像更加的勾起了蘇離的傷心事。
她都要結婚了,可蘇離的他呢?
安如初趕緊叉開話,“離兒,我們出去曬太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