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龍川鄔的冶鐵作坊內,公孫先拿着一柄鍛造好的陌刀欣喜不已。這個作坊沉浸了太久,還好田疇盡心竭力一直操持着,使陌刀應運而生。
“奉先,你看此刀如何?”公孫先把陌刀遞到呂布手裡。
呂布拿在手中,揮舞幾下,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是刀,其實刀刃是寬大修長的利劍,騎兵在馬上,揮砍,突刺都非常方便,實爲破陣之利器,再看這把陌刀,長九尺,刃長三尺,柄長六尺,刃乃玄鐵鑄就,截鐵削銅,不費吹灰之力,散發出襲人的寒芒。
公孫先又拿起一柄來,在手中婆娑着。把玩一陣後,說道:“諸位隨我前來,且看我試刀。”
說聲試刀,田疇馬上讓人在院中安排了試刀的物件。公孫先打着衆將來到院中,只見院中擺放一排盔甲,都是鑌鐵所鑄。
公孫先來到盔甲架子前,先用手敲了敲這些鑌鐵盔甲,然後問老孟道:“孟伯,這些鑌鐵甲成色如何?”
老孟如實彙報道:“公子,這些鑌鐵甲都是我大漢校尉的標準配置,按大漢軍械局的規格所鑄造。”
公孫先一聽,心中大喜。抄起陌刀,想一架盔甲斬了過去。只見寒芒一閃,鑌鐵甲就被硬生生的切斷,一半還掉在地上,激起陣陣的塵土。然後公孫先晃動身形,連連出刀,繼續劈斬餘剩的鐵甲。這陌刀當真是削鐵如泥,只見連着十副鎧甲統統斷爲兩截,刀刃不卷。
陌刀的出現,對於公孫先所部幷州騎兵的戰鬥力,可謂是質的飛躍。
目前來看按照連斷十副鑌鐵甲的規格,大漢校尉以下的所有盔甲,都會在陌刀面前黯淡無光。總而言之,這陌刀對於騎兵來說,那就是如魚得水,如虎添翼。不但能突刺,砍殺,還能結成陣型,衝散所有的障礙。對於目前戰場上的形勢來講,這些陌刀當真是無往而不利。
“奉先,此次平定烏桓,就仰仗這些陌刀了,此次跟隨你前來的幷州營兄弟,可以先用上它了。明日大校場,就開始配發!”公孫先笑着對呂布說道。
呂布一聽,萬分欣喜,連聲說道:“將軍,這要讓弟兄們知道了,他們還不開心死?”
“子泰兄,此次你當居首功啊!”公孫先拍着田疇的肩膀說道。
田疇躬身一禮,說道:“在下不敢居功,若不是孟老親力親爲,這神兵怎能問世?”說完,看向老孟。
老孟也是連連擺手,說道:“田先生可別這麼說,打造的功勞都是大傢伙的,各位皆有功勞,老頭子我啊,只是在一旁指手畫腳罷了。”
“好,既然如此,作坊之中所有人都重重有賞!”公孫先聽完,立即高聲宣佈。
一時間作坊裡炸開了鍋,紛紛振臂歡呼起來。公孫先帶着衆人,離開了作坊,回到府中。
翌日,龍川鄔大校場之上,幷州營隊列整齊,等待公孫先的到來。呂布騎着紫燕騮肅立在隊伍的最前方,滿臉興奮,手裡婆娑着方天畫戟。不多時,公孫先便到了,郭嘉、趙雲一左一右緊隨其後,二人身後還有風塵僕僕的張遼,看樣子是從右北平剛剛趕到。
只見公孫先一擺手,數十名身材魁梧的鐵匠擡着一個個大鐵箱子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公孫先朝呂布點點頭,呂布一揮手,身後的兵士們有秩序的開始領取陌刀。待所有人都拿到以後,公孫先聲如洪鐘,朗聲說道:“從今天起,你們要好生操練,別小看這陌刀,使起來並不容易。”話音剛落,幷州營的將士們皆露出不解的神色,不就是斬馬劍嘛,這還用不好?
公孫先笑了笑,說道:“弟兄們可能不明白,這陌刀,是要你們騎在馬上用的!”
衆將士一驚,紛紛議論起來。要知道,這麼長的陌刀,騎在馬上使用,揮舞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會砍倒身邊的友軍,或者自己的戰馬。公孫先給張遼遞過去一個眼神,張遼拿着一柄陌刀來到衆人面前。
張遼作爲用刀的大家,對陌刀的理解,可謂相當獨到,再加上有馬鐙跟高橋鞍的關係,讓騎兵使用陌刀,也並不是不可能。
只聽張遼朗聲說道:“陌刀,長柄身、雙直刃、單切尖,利能破甲。兩軍相接,雙手相持,斜上撩刺格擋,此勢,下而上,踏雙(馬)蹬之力,穩重心,借腰力,非膂力雄健,下盤紮實者不能用,以守爲攻,一招勝百招。後順勢下劈,迎敵馬前衝勢,可人馬皆斷!”
再看張遼提着陌刀翻身上馬,刀法純熟的抖出幾個刀花,而後快馬加鞭飛奔起來,陌刀在他手中明晃晃的舞動着,陣陣刀光煞是奪目,銀光爍爍,熠熠生輝。再看張遼藉助馬鐙,雙腿直立在馬背上,飛馳進入了稻草紮成的人馬羣裡,陌刀飛舞,左劈右斬,衝鋒突刺,無往而不利。
一時之間大校場之上,傳來陣陣喝彩之聲。公孫先也是不禁的鼓掌叫好,張遼來到近前,翻身下馬躬身一禮,公孫先點點頭,而後說道:“從今天起,你們要跟隨張將軍好生的操練,都聽清楚了嗎?”
只聽演武臺下傳來整齊劃一的回答:“謹遵將令!”
而後呂布、張遼就留在了大校場,公孫先帶着郭嘉趙雲二人便離開了。路上公孫先對郭嘉說道:“奉孝,這陌刀騎你怎麼看?”
郭嘉依舊是十分怕冷,哆裡哆嗦的搓着手掌笑道:“主公,以在下愚見。若是他日訓練有成,雁形陣爲攻,蛇形陣爲守。再加之陷陣、先登臂助,定是銳不可擋。若是主公還不放心,叫子龍將軍的白馬義從在旁呼應,到那時誰與爭鋒?!”
趙雲頻頻點頭,表示贊成郭嘉的說法。公孫先聽罷,又說道:“如此說來,平定烏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