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下頭,掩蓋住了慌亂的水眸。
鳳夜睨着她,溫淡的目光一直帶着笑意,“帶我去找你家主子吧。”
女子霍然擡起頭,“你不問我了嗎?”
說完,女子立刻再次低下頭,懊惱自己怎麼又提這茬了。
鳳夜看着她,替她恢復了自由身。
女子被江子耀控制住現在恢復了自由先伸了伸胳膊,笑着說:“走吧。”
看她也是個爽快的性子,鳳夜擡起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忽然間聽到什麼聲音,回過頭就看到一直很大的流光兔。
竟然是個召喚師。
女子一邊跳上流光兔,一邊對鳳夜道:“主子說了,你進入這天元城中,會有很多人盯着你,所以我們得小心。”
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哦,對,主子說了,你比我厲害不知道多少倍,這個你應該會吧?”
這個?是指隱藏自己嗎?
鳳夜無奈的搖頭,赤焰一出現肯定高調的就會被發現。
見她搖頭,女子開始懷疑自己主子的判斷。
無奈的搖着頭,“哎……既然如此,那就與我同行吧。”
說完,女子向鳳夜招招手,頗有一種你不行我幫你的意思。
鳳夜有意思的提了提脣,跟着女子一起跳上流光兔。
等她站穩,女子擡起手,手中一道光閃過,然後鳳夜只覺得眼前一片光亮,什麼都看不到了,腦子只劃過幾個字:光元素!
一段時間內,她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亮光,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她眼前就豁然開朗,已經身在花園中了。
她跳下流光兔,眼睛餘光很快的將整個園子都觀察了一遍。
那女子將流光兔收到靈獸空間中,對着她彎起眼眸,“你且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叫主人……”
話還沒說完,一道琴聲如潺潺流水般傳進來。
女子臉色一變,轉頭對鳳夜道:“主子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女子很快便消失在園子門口。
那琴聲不斷,水流聲似乎在領導着她去什麼地方。
她順着那流水聲擡起腳便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花園深處。
剛走出沒幾步,她腳下就一頓,雖然沒有停下,但是她臉色有些動容。
是血玄琴!
她猜的沒錯,既然是引導,她就順了那琴聲主人的意,腳下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很快就走到了花園深處,她剛要再次辨別聲音的來源,那聲音卻戛然而止。
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忽然,淡漠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她剛要動,腳下一空,就陷了下去。
不是她反應不好,而是因爲隱藏的太好了,她發現的時候,已經開始往下陷了。
即使措不及防,她依然能掌控住自己不讓自己摔倒,所以在落地的時候,她已經穩穩的站住了。
下面是一個地下空間,應該是一個石室,牆壁四周都有蠟燭燃燒。
這就證明這裡面的空氣是足夠的。
石室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階梯。
顯然這個石室只是一個過渡,是讓來人順着這階梯上去。
她沒有猶豫,走到階梯上,一步步走上去,階梯並不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個門,她伸手推了推,一下子就打開了。
一道陰柔的光線從門縫中照進來,她皺了皺眉,已經清晰的聞到了外面是的空氣很清新,肯定是室外。
但是爲什麼外面的光線這麼陰柔?
她徹底將門打開,走出去,目光一接觸到外面的景色,整個人都愣住了。
入眼的是一片藍色,陰柔的月光像是誰的眼眸,一直守護着這片藍色妖姬。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不曾聽說,因爲沒人見過。”
“有個很好聽的特定名字,叫藍色妖姬。”
四年前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縈繞,四年前的兩個人好像就站在她面前,那一幕幕鮮活的人影,似昨天發生。
然而恍然間,卻已四年過去。
她擡起頭看向月光,這裡一點都沒變。
月光沒變,花沒變。
只是人和心境早已面目全非。
月光一閃,有什麼東西閃過一樣。
鳳夜的睫毛動了動,就看到一個人影已經站在她十米處。
他一如從前那般沒變,卻又跟以前相差很大。
一席紫色的衣衫雍容華貴,氣色高貴優雅,又全然透着妖冶的氣息,渾身縈繞的霸道叫囂着影響着四周。
紫色的眸子已經全部把黑色吞沒,以往的儒雅全然不見,除了妖冶霸氣,再無其他。
他甚至連指尖都未動,只是衣袂飄起,人已經到了面前。
鳳夜眯起美眸,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良久,腦子裡才閃過一句話:他,真的回來了?
狹長的紫眸帶着妖冶的笑意,指尖擡起提着她的下巴,左右仔細的查看一番,方低低的笑。
這笑容她怎麼會不記得。
似乎這月光都失色了幾分,無邊無境的藍色妖姬好像都被他感染着加重了顏色。
傾城容顏,禍國笑顏。
這男人,四年前就讓她迷上,四年後她必須要掌握主權。
女人青煙嫋嫋的笑起來,眸光含水,聲音溫淡卻又勾魂:“你回來了?”
男人垂眸仔細的盯着她,薄脣微動,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嗯,我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回來了。
“我以爲你不記得我了。”鳳夜看着他,男人的容顏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也更加讓人招架不住了。
他收回手,狹長深邃的紫眸如紫寶石一樣高貴,他輕笑,“我以爲你會投懷送抱。”
嗯,其實那一刻確實想。
可是這不公平。
女人揚了揚眉,轉過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看來這四年,倒是讓他更有把握了似的。
凌鈺翼看着她的背影,也沒有動作,只是看着。
四年前你走的是,沒能看到你的離開的背影,現在仔細看看,你那個時候到底有多絕情。
鳳夜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溫淡的眸子幾乎是頃刻間冷如冰窖。
自嘲的提了提脣,邁出一腳,眼前一黑,撞進一個懷抱裡,熟悉的清幽香氣立刻將她包圍。
“這樣就想走?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