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面前，她纔看到他的表情。
是面無表情。
“凌鈺翼，唔……”
她瞪大眼睛，不知道他怎麼來了個突然襲擊。
男人很用力的吻着她，但是一動不動，眸光幽沉的盯着她。
鳳夜皺了皺眉，男人才撤回身子，但是依舊盯着她。
“怎麼了？”
她語氣很淡，淡的讓他心慌。
他忽然擁住她，“生氣就告訴我，不要憋着。”
忽然間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鳳夜無聲的笑了笑，“我爲什麼生氣？”
他放開她，認真的仔細的看着，“沒生氣？”
她搖頭，“找不到生氣的理由。”
“不生氣？”他語氣沉沉。
鳳夜幾乎是立即就感覺到了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掃了他一眼，“我不生氣你倒是生氣了。”
“你都不吃醋。”
“你又不愛她，我吃什麼醋。”
“你知道？”
他眸子亮了亮，忽然間笑了。
鳳夜別過頭，不去看他。
她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也妄爲奧科女皇了。
凌鈺翼硬是把她的頭轉過來，低低的笑起來，“真想讓你吃吃醋，看看那是什麼樣子，我會很期待的。”
鳳夜的眸子忽然間眯起來，語氣涼涼的，“好啊，你可以試試。”
她說可以試試，他就絕對不能試試。
凌鈺翼看這個話題已經不能繼續下去了，眼睛就掃到她放在一邊的羊皮捲上，伸手撈在手裡，看了一眼。
“順利嗎？”
鳳夜掃了一眼，“不順利。”
“怎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鳳夜後皺了皺眉，“它在排斥我。”
不只這樣，她每次修煉的時候，都覺得很吃力，每次都大汗淋漓的，而且看起來有進展，但是羊皮卷已經在抗拒她的身體了。
不知道是因爲她的問題，還是羊皮卷本身就如此。
凌鈺翼看了看羊皮卷，實際上他手中本來就有一卷，他也看過，有什麼問題他也早就發現了。
“你慢慢來，不要太求成，越是心亂，就越是讓羊皮卷排斥你。”
原來是這樣嗎？
鳳夜拿過羊皮卷，“毛病還不少，等我練好了再說！”
看她惡狠狠地樣子，凌鈺翼將她摟在懷裡。
鳳夜還不準備放過他，掀開眸子問：“那個女子是誰？”
他偉岸的身影一頓，“是亦玄。”
“我問的是名字嗎？”
“咳，只是魔族的一個人。”
嗯，確實是這樣。
鳳夜擡起頭，目光直視他，“凌鈺翼，你知道嗎，你越是心虛，就證明越是有問題。”
他還不如不回答呢，一回答全是漏洞，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凌鈺翼現在也算是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只好安慰她。
“你放心，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鳳夜忽然笑出聲，鳳眸眨了眨，閃過狡詐。
“現在知道我吃醋什麼樣子了？”
凌鈺翼一愣，紫眸狠狠的眯住，將她從懷裡拎出來。
“是很可怕。”
“可怕？”她可怕嗎？
……
這段時間，鳳夜沒次修煉的時候遇到問題都會找凌鈺翼幫忙，每次凌鈺翼都來的很及時。
亦玄也不糾纏他，好像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這天夜裡，鳳夜換上一身夜行衣，隻身一人來到不夜城。
夜色中的不夜城很靜謐，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她今天實際上是來辦一件自己一直想辦卻一直沒機會辦的事情。
輕車熟路來到書房，她以爲沒人，所以張明目膽的推門就進去了。
裡面的恩似乎也沒想到這麼晚了會有人直接推門進來，所以兩廂對望間，一時間都沒了反應。
鳳夜有些驚訝的看着在她書房的左熔，左熔也看着她，同樣愣住了。
左熔就站在窗前，這是她以前一直喜歡站着的地方，從這裡可以看到不夜城的所有景象。
愣了半晌，鳳夜走進去，關上門。
“左熔。”
鳳夜看着他，乾澀的開口，走到他面前去。
“來了。”
左熔忽然低下頭去，倒了杯茶，遞給她。
鳳夜接過茶，臉上的尷尬就隱藏不住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左熔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跟他保證。
“左熔，我，對不……”
“不用說。”左熔打斷她，“什麼都不用說，尤其是對不起。”
鳳夜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藉着月光，她看到了左熔的身體瘦了一圈。
纔多久啊，他就瘦了一圈。
這個北國的驕傲，太子殿下，曾經的萬千寵兒。
現在竟然被逼到了如此境地。
“夜，別哭。”
看到她哭，左熔也慌了，“這不是你的錯，都不是你的錯，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怎麼能捲入這種事情裡來呢，看着我夜……”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寧兒不會白白的死的。”
左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咬着牙的。
他是左寧的哥哥，是個男人。
他會爲自己的妹妹報仇，會給自己的子民一個交代，給她們一個安全的家和國。
這是他的責任！
鳳夜忍着眼淚，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們要爲她報仇！”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左寧生的是龍鳳胎你知道嗎？”
“我知道。”左熔點點頭，目光忽然暗淡下去，整個人都無力了很多。“可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沒死。”鳳夜就知道他還不知道。
“你說什麼？”
左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原以爲，那個孩子跟着寧兒一起……
沒想到她還活着，還活着。
他激動地鬆開她的臉，轉而拉住她的手，“孩子在哪，在哪？”
“拉夠了沒有？”
冰冷的聲音帶着怒火衝擊來，然後鳳夜還沒做出反應，腰就被摟住，然後往後退了兩步。
左熔的手立刻鬆開了，看到凌鈺翼的一剎那，他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你怎麼來了？”鳳夜轉頭看他，有些驚訝。
“我還打擾你們會面了？”
醋意簡直要淹死人了。
左熔苦笑了一聲，開口解釋，“你誤會了，是我太激動了。”
“我知道。”凌鈺翼淡淡的打斷他，“孩子在北銘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