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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元瑤不想跟小姐分開。”
她學到了堅強，學到了很多東西，但是她始終沒學會要怎麼樣離開鳳夜。
也不想學。
“我答應你，會去找你的。”鳳夜忽然笑了笑，如四月明媚的陽光，耀眼又溫暖，平靜又歡脫。
元瑤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小姐，我……”
“好了，別哭了。”四一趕緊給她擦眼淚，他也就剛纔驚訝了一番，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看了鳳夜一眼，接着對元瑤道：“你家小姐又不是不要你了。”
元瑤當然知道，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不跟着小姐，反而要小姐一個人去冒險。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嘛！
況且，還有一個龍族呢！
“不行，我死也要跟着小姐，死也要跟小姐死在一起！”
元瑤使勁搖頭，說什麼也要跟鳳夜在一起。
四一無奈的搖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家小姐失去送死的嗎，況且還有魔尊在，咱們兩個跟着去只會添麻煩。”
“我不給小姐添麻煩。”
“我當然知道，但是要是真出了事了，你家小姐是不是還得保護你？”
四一那眼神看着她，活脫脫是在看一個笨蛋。
元瑤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是拖油瓶？”
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是我們兩個。”
說完，四一頗爲憂傷。
這一點元瑤很清楚，這一趟不在人多，而在於處理方式。
他們全都去了，也不會對情勢有任何的改變。
四一雖然說得直白，但他說的不錯，她跟着去，只會添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釋懷的點點頭，“小姐，你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你記得想我……”
其實她想說，不要想我的。
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四一怎麼擦也擦不幹。
鳳夜摸了摸她的腦袋，笑了笑，“好，我每天都想你一遍。”
說完這句話，鳳夜不再停留，與四一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這次，她沒有跟凌鈺翼一起行走，而是召喚出了赤焰靈鳥。
已經暴露的行蹤，不需要再隱藏。
赤焰靈鳥嘶叫着從空中俯衝來，周遭的空氣一時間燥亂起來，看來附近有不少野獸，感應到赤焰靈鳥的力量紛紛狂躁了起來。
凌鈺翼不需要召喚獸，但是爲了保護鳳夜，與她一起乘赤焰靈鳥。
跳上赤焰靈鳥，巨大的影子閃動着翅膀朝着遠處飛去。
元瑤一直到赤焰靈鳥消失，才收回眼神。
四一看出她的不捨和擔心，難得沒有打趣她，倒是安慰道：“好了，你好好的，你家小姐才能放心，不用擔心她的。”
四一覺得，鳳夜不需要他們擔心，這是她的事情，也是凌鈺翼的事情。
他們再怎麼着急，壓根一點用處都沒有。
元瑤點點頭，兩人才照着原路回去。
……
赤焰靈鳥在一座高塔下停下，這座高塔意味着他們將要進入精靈族的腹地，聖殿之中。
聖殿，精靈族族人神聖高貴的象徵，是精靈族的人精神的依靠之地。
“前方，馬上就要進入聖殿了，這座高塔是進入聖殿的必經之處。”
凌鈺翼並沒有去看聖殿所在的位置，而是看着這座塔出神。
鳳夜擡起眸子，循着這座塔的塔尖，很高很高，幾乎直入雲端，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但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寒意和陰森的氣息。
她頓時覺得不舒服起來，渾身不自在的那種感覺，好像被很多人看着一樣。
“翼，這座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凌鈺翼收回眸子，“不舒服了？”
她點點頭，“這座塔不對勁是不是？”
“不算是不對勁。”凌鈺翼聲音透着冷意，“這是靈魂之塔，是所有死去的精靈族族人不願離去的靈魂之地。”
靈魂，至陰之地。
怪不得了。
她下意識的捂着肚子，皺了皺眉，想要趕快離開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會覺得不吉利的地方不太好了。
以前自己可不是這麼迷信的人。
瞧見她的動作，凌鈺翼淡聲道：“你是精靈族的聖女，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麼，放心。”
放心？
鳳夜看着這更加陰森的塔，覺得還是不能放心。
“他們大多都是不願離去的靈魂，倒不是因爲有怨氣，只是不想離去而已。”
凌鈺翼半眯着眼，慢慢說。
忽然，鳳夜掃到塔底的一株花，粉色的花，不是漂亮，是很奇特。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並沒有去碰。
“這花真奇怪。”
“到了這裡，奇怪的東西多了去了，見到什麼都不用驚訝。”
“你對這裡倒是很熟悉。”鳳夜回頭看了他一眼。
凌鈺翼挑眉，沒多說。
鳳夜繼續觀察這朵花，從納戒中拿出手套戴上，輕輕把花朵摘下來，放進納戒中。
也許她可以研究一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這種花在其他地方可見不到，她也不會常來聖洛大陸，沒準這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來。
“我們……”鳳夜笑着回頭，卻發現凌鈺翼已經不在身後了。
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只是一分鐘的時間，人呢？
凌鈺翼向來來去無聲無息，但她不覺得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他還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不可能！
她忽然想到他剛纔的話：
到了這裡，奇怪的東西多了去了，見到什麼都不用驚訝。
她四處看了看，就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了。
這裡，好似已經不是她所在的地方了。
或者說，不在一個空間。
是幻術！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他們剛到聖殿腳下，就中了幻術了。
凌鈺翼不會莫名其妙的離開，這個地方也不是剛纔那個地方了，除了幻術，也不會是別的。
這座塔還在這裡沒錯，可是細節……就沒有克隆。
剛纔她摘了那朵花，現在這裡依然有那朵花的存在。
她提脣笑了笑，清冷的聲音從脣中飄出：“小伎倆，真降低智商。”
“這麼快被你發現了。”
這聲音很調皮，帶着玩笑的意味。
鳳夜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依舊笑着，看着從虛幻之處慢慢浮現的人，危蒼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