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玫當然知道李芯蕊的身份和自己兒子看似本事卻處處收人鉗制賠笑臉的事實,但急瘋的人總是不甘心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希望,此時的她全身癱軟在座椅上,喃喃自語:“那我怎麼辦?真的沒有辦法嗎?”
“媽,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你想不離就能不離的了。那天他不僅說起了那些你過戶到我名下的財產,還說起了黃氏的股份,幸好我們早有準備做了假文件和勞拉串號話,不然這5%的股份怕是要還回去了。”江允中客觀的說着,指着協議書中的條例道:“他鐵了心要辦這件事,多的是辦法,如果真要鬥我必定是輸方。何不順水推舟爲自己多謀求一些?現在這樣的境況,我們要是失去這些財產,往後該怎麼辦?我拿什麼來走關係?”
江玫一聲不吭的聽着,擡頭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字一句說道:“兒子,我可以信你嗎?你真的是爲我好嗎?勞拉呢,她怎麼沒來看到?”
江允中皺眉看着江玫,眼睛眨了又眨,吃驚的說着:“媽,你這是不信任我?你怕我拿了錢跑了?你忘記我們當年相依爲命的情景嗎?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年就不應該吵着要回來找那個賭鬼爸爸,那樣我們或許會過的更幸福。至於勞拉,你別指望她了,黃家人的本質你還不清楚嗎?說好聽點是驅利弊害,其實就是自私薄涼。”
“好,我籤。但是你要幫我辦一件事。”江玫爽快的說着,拿起桌上的筆。在江允中眨眼時就明白了一切,心裡是落寞絕望,隨後而生的是滔天的恨意。她重重的在江允中手中寫下四個字,然後簽下自己的大名,最後看了一眼江允中癲狂大笑這離開。
江允中看了看自己手掌心的字:斷子絕孫。
他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左右看看幸好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在房間死角,但他依舊覺得手心灼熱疼的厲害,尤其是他母親離開的最後那一眼居然讓他心驚肉跳,全身冰凍。
他不再多想收拾好所有的文件快步的離開。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新加坡依舊不能安寧。黃氏的危機越發嚴重,尤其是在爆出有人惡意拋售手中股份消息後,股價暴跌,再加上賠償金方面的問題李家一反常態不再借貸。這讓黃平治大發雷霆。
“大哥你這話說的好聽。讓我們將子公司收了不說。還想讓我們變賣自己的公司籌集資金,那你的那幾家公司怎麼都不動?”黃平策拍案而起,眼睛通紅。
“就是說呀。大哥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鑽營投機從來都是算計自家人,你這性子估計一輩子是改不了了。誰不知道黃氏走到這一步陷入如此嚴重的危機都是因爲建築公司和投資公司的拖累,怎麼想讓我們當傻子投錢填補窟窿,做夢。”
黃平慧本原本想在自己大哥撐不下去的時候順勢接受黃氏,可她接到黃叔給的準確消息,公司內部早已經被他大哥搬空了,現在正想讓他們出錢填補窟窿,現在不管誰接受都必須往裡投錢,她也不是那麼傻的一個人,這樣雞肋的東西不要也罷。
黃平治被自己的弟妹氣的直冒火,可公司那邊的虧空再不填補就要支撐不下去了,雖然他手裡的錢若是投進去或許能再經營一陣子,可他怎麼捨得?於是他耐着性子好聲好氣勸說着:“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血緣至親,現在老爺子中風躺在病牀上,難道你們忍心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呵呵,大哥也別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誰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既然老爺子當初將公司交給你,那麼就黃氏就是你的責任與我們無關了。別說公司股份你拿最多,就是經營我們也很少插手,別想我爲你的錯誤買單。”黃平策本就沒什麼耐心,轉身走人。本以爲今天來能撈到什麼好處,沒想到確實想用親情要挾自己掏錢,做夢。
黃平治拿他沒轍轉頭看向自己妹妹:“小慧,他本就是個眼皮子淺的,你肯定不會同他一樣。這些錢就當哥哥找你借的,李氏銀行那麼放貸一下來立馬加倍補上,老爺子手中的股份咱們對半分了。”
“大哥,別把別人想的那麼傻,你現在要是能進李家大門,我二話不說把錢拿出來,”黃平慧嘲諷的看着自己這個自以爲精明的大哥,這是在那握在別人手中的東西畫大餅,虧他想的出來。
而且據她所知,現今的李氏也是一團亂,不僅放貸無法收回,仲裁機構也在介入調查銀行洗黑錢和違規放貸的事情,想來是沒空理會黃氏了。
“你們......滾......滾......我一定會和爸爸說這個事情的,他手裡的股份你們半分都別想沾惹。”黃平治見兩人紛紛離開砰的一聲摔上了門,手中的煙點了一根又一根,看着屋內的擺設煩躁的離開。
正在三樓生悶氣的黃勞拉聽到書房發出的咆哮聲,不久就看到沖天而起的兩束車燈,隨後整個別墅陷入的寂靜。她看着黑洞洞的院子如同吞噬的怪獸一樣鬧心,唰的一下拉上窗簾,面色陰霾不已。
今天是她的生日,往年這個時候家裡早早就爲她安排好生日宴會了,院子裡必定燈火通明賓客不絕;可今天到現在是半分喜慶也沒有,傭人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父親回來,可他卻敷衍的扔給她一張卡打發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母親入獄的關係,如果她還在那麼自己絕對不會被如此對待;想起這段時間遭遇的事情,她趴在梳妝檯上狠狠的大哭一場。不久她猛的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眼神充滿怨毒。
她知道自己的遭遇歸根究底這都是因爲那個可惡的女人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母親也不會入獄。心裡想着自己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給她點教訓還以爲自己好欺負呢。
她拿起電話一個個打着,可那些原本和她關係不錯的人接到她的電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掛斷。啪的一聲,她手中鑲嵌着水晶的梳子被她扔在梳妝檯上。
“啊......這些勢力小人,別想我會再搭理你們。”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她拿出另一本通訊錄一個個通知着那些自己曾經看不上的人,想着這些人的出聲雖然不高,但總有幾個能鬧騰的,可以利用這些人去收拾一下那個可惡的女人,她就不信那個凱文-利文斯通能天天待在她身邊。
此時的她將自己父親和哥哥的警告丟到腦後,滿心算計的如何報復顧貝貝,她往往沒想到這就是那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加速自己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