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豔紅見自己的女兒哭的聲嘶力竭,心裡難受的,說實在話,她也捨不得現在的生活。
這樣好的房子,還有傭人照顧着,每天什麼事情都不用幹,到處溜達閒聊,好不悠閒。更何況她打聽過,這裡是j城黃金地段的別墅區,周圍來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連出入大門口還人有特意和她打招呼,這樣的生活她之前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她知道這回自己兒子是真生氣了,此時又正在氣頭上,不妥協也不行。
“歡歡,就算你哭破喉嚨也沒用,我看你哥這回事鐵了心了。”顧豔紅幫她疊着衣服勸說着,開始嘆氣。
“可是媽小舅這回被氣成那樣,我們要是出去了想再回來就不可能了。”她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哥哥鐵了心要和小舅一家保持距離,但這是他的意願於自己何干,憑什麼自己要聽從安排?
“那有什麼辦法,怪只怪咱們窮腰板子硬不起來,而這家以後要靠你哥撐着。”她從年輕的時候就知道錢有多重要,不然也不會使勁往自己口袋巴拉,奈何時運不濟。
“媽,你在想想辦法,我不甘心。”黃歡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搖晃着,摸着自己的臉道:“你瞧瞧我這臉,被貝貝打的多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半點情面都不留了”
她眼裡滿是怨懟,爲了宋力的,更爲自己今後生活憂心。
顧豔紅怎麼會看不到,此時心裡恨死貝貝了,既然找人將他們一家接過來那麼怎麼不再大方一點,何況她那麼有錢。
“你姥姥這回雖然也生氣了,但卻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咱們先忍一段時間,等你小舅氣消了,咱們就能搬回來。”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姥姥最疼的還是媽。”
顧豔紅搖搖頭:“這你就錯了,經過這回的事我總算是看明白了。你姥姥那是疼我,她怕死,自始至終她關心的就只有自己。”
黃歡不解的看着顧豔紅,並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姥姥就偏心她媽媽,咱們自己母親會這麼說,會不會顯得太沒良心了?
顧豔紅點點她的腦門:“你像我,脾氣快死腦筋。以前你小舅不在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幫襯家裡,你姥姥才能什麼都不幹,每天村裡四處閒逛;再後來你舅舅結婚,她和劉慧文不對頭,我爲她出頭;這些年咱們養着她照顧着她,若是她再看不明白,那麼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黃歡心裡一想確實是這樣的,除了她媽媽整個顧家誰能找誰商量去?小舅雖然孝順,可是畢竟粗心;陳婉一家又害過她,雖然姥姥看着不生氣,卻記恨在心;至於貝貝她倒是真心想修補關係,奈何她是可能同老太太心無芥蒂的。
這麼一來,這個家裡不就她媽媽能和她說真話,聽她指揮嗎?
想明白這一點,黃歡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乖乖的坐下收拾東西,眼睛滴溜溜轉着,看這屋裡有什麼能帶出去賣的。
黃浩整理完自己的東西,一看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態度和表情雖然不願卻也不再大吵大鬧,欣慰的說着:“媽,歡歡,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讓你們過上號日子。”
“呵呵,那麼媽媽等着享清福了。”顧豔紅笑着說道,順便拉拉自己的女兒。黃歡還在記恨他說自己樣樣不如顧貝貝的事,冷哼一聲拉着箱子就走。
黃浩笑笑,並不介意,只是心裡的負擔更重了一下。三人出了別墅,租了一間小套房過日子。黃歡甚至主動提出找了一份工作分擔家裡生計,其實是心思活絡了,外面的世界纔有無限可能。
貝貝看着長長的針頭沒入自己的皮膚表層,隨之而來是透心涼的冰冷,雖然自己之前已經領略過了,依舊感覺不舒服,皺眉別過臉,心裡想着接下來的日子勢必要難過了。
“哈哈,你皺眉的表情真的好像sara那個小丫頭,若不是我知道她的母體基因的來源,我還真會誤以爲她是你的孩子呢。”豪根斯拔出針頭,動作麻利的扔進垃圾桶,立馬還有許多開封的藥品包裝,可想而知貝貝之前必定受了不少罪。
貝貝心裡一驚,面露疑惑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說?咱們明明都知道那人已經死了嗎。我像她,是因爲了解她。”
“因爲凱文這回找到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當年我是不是派人去偷了vera的大腦封存,然後移植。雖然我曾經有過這樣瘋狂的想法,也做了許多研究,可是這是不可能做到的,爲此我很遺憾。”
貝貝輕笑道:“那麼你後來爲什麼不繼續做下去呢?別說你水平不夠,這樣我會大笑出聲的。”
他嘆氣道:“因爲我的構型和初期分析數據被人偷了,半點沒留下,而且我從不拿活人做實驗。不過你給人的感覺真的和她一模一樣,若不是我爲你做過全身檢查還真會誤以爲有人成功了呢。”至於是什麼人偷了他的資料,博士並不提及,好似可以迴避。
貝貝莞爾一笑,見他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繼續追問。豪根斯雖然是一個醫學狂人卻有着自己的行爲準則,對生命是懷着虔誠的信仰半分不會輕賤,這也是貝貝選擇他最大的原因。
“對了,我要接受這樣的療程幾次,期間會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她沒有問問他自己能不能好,能不能如願,因爲所有的醫生都會給病人期望,而她只注重結果。貝貝順手拿起剛剛放在桌面的的資料,翻看着博士羅列的注意事項和食品藥品禁忌,突然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豪根斯嘿嘿笑着:“我知道你想問的是能不能sex,這個是不影響的,不過最好是算準排卵期,打過針後再進行。其他禁忌,你手裡的東西就很詳細。”
貝貝直爽的衝着他翻白眼,對方笑的更張狂,動作麻溜的又給了貝貝一針,痛的她嘶牙皺眉,這可惡的痛覺神經,彷彿被無限放大了,卻又不得不忍耐。
豪根斯佩服貝貝的忍耐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一個星期後再過來。這些東西你帶回去。”他將裝真空包裝的醫療用品遞過去,然後示意護士將配好的藥品放在特製的箱子裡。
“等等!”貝貝看着那些東西的包裝,順手處理起來。
“女士,這樣藥品拆掉包裝後太像,您會弄混的。”護士勸阻道。
貝貝點點直接的頭自信的說道:“只有有一點點的區別,我就不會弄混。”至於博士所說的說明,她看過幾眼點火燒掉,半點不留痕跡。
博士見不得人在自己領域自大,哼氣道:“你就不怕自家的記憶力出現問題嗎?現在的你是什麼可能都會發生。”
貝貝想了想道:“你說的對,我應該更謹慎了些。”
說完她拿起馬克筆,用拉丁文記下藥品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