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所謂的原則可真是可笑啊!”夢瞳也是忍不住嘲諷道,至少在言辭上總不能弱了氣勢。
司馬昭只是隨意笑笑,“格局大變,原則也要隨形勢而變,如若是抱殘守缺,一味的守着原則,那倒不如歸隱深山,獨享清流罷了!何必在這般世間,攪弄風雲呢!”
“司馬先生!”還不待二人繼續辯說下去,突然一聲疾喝傳來,司馬昭向後望去,正是鳳淺,她指了指倒地不起的楚澤,也是明白了什麼,而後伸手一招,與其一同前來的二人也是落下身來,正是那木先生與司馬左。
“夢瞳,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還望你日後少動歹念,不然我司馬昭定不會袖手旁觀!”
言辭淡漠狠厲,有着濃郁的威脅之意,但夢瞳也之事冷哼一聲,便是朝着女子點了點頭,伸手一招,帶着夢族與暗穹國之人盡數離去了。
雖說最終司馬昭到來,止住了光蒼國的損失,但今日一戰,光蒼國必然從神壇跌落,失去了慕清玄這樣一個九階巔峰強者,他們已是無法在立足於星球巔峰勢力之中了,所有光蒼國的人都明白,所以他們都是唉聲嘆氣着。
而此時的慕玲瓏見到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極爲痛苦,而是飄然一躍,立於城樓之上,望着光蒼皇城的殘垣斷壁,止住了眼中的淚光,大聲呼喝道:“所有光蒼國的人聽着,今日,我慕玲瓏在此發誓,必將秉承親姐遺志,讓光蒼國恢復往日榮光!”
殿內,慕老也是邁動着蹣跚的步伐,緩緩走上城樓,蒼老的聲音響徹整個光蒼皇城。
“今日此時,我等便遵照女皇陛下的遺旨,奉玲瓏公主未我光蒼國新一任女皇陛下!”
滿城沸騰,所有人在以爲沒了慕清玄之後,光蒼國便會一蹶不振,如今玲瓏公主這番將激昂之辭倒是給了他們無限的希冀,他們相信,不用多久,玲瓏公主必能成爲女皇陛下那般人物,帶領光蒼國重複巔峰!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滿城之人齊聲高呼,霎那間那大戰後頹喪的光蒼皇城便是被這熱血之辭引燃了一般,如同火焰一般熱烈。
尚未走遠的夢瞳等人聽到這般呼喊,也只是冷哼一聲,便是遁入空間隧道消失不見。
當所有人都是滿腔熱血期待未來,而唯獨木先生的臉色並不太好看,額頭不時還有這汗水滲出。
“木先生,楚澤,他,怎麼樣了?”芊兒焦急地問道,畢竟木先生可從未這般過,今日難不成真是到了兇險之境了?
木先生連連嘆氣,“靈魂微弱,魔氣入體,經脈斷裂,氣息紊亂,如今他尚存一絲氣息已是萬幸!”
衆人都明白那四個詞代表着什麼,都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怎麼會?”
話音剛落,楚澤地身體便是急速膨脹起來,而後便是有着血管爆裂的聲音傳出,血光浮現,極爲滲人。
“木先生,這,這是什麼情況?”
“快,快封住他的經脈,別讓他血盡而亡!”
“不行,封不住,魔氣入體,在其靜脈內橫衝直撞,強行封印只怕會爆體而亡!”
“那就將魔氣導出,再封住經脈!”
“如今他就靠這股魔氣撐着,若是導出只怕就一命嗚呼了!”
......
轉眼之間已是一月過去,慕玲瓏早在半月之前便是進行了登基大典,正是登基爲新一任光蒼國女皇,光蒼皇城很快便是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不過戰爭的痕跡猶存,慕玲瓏也沒有刻意去清除它,她想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記得,讓所有人都記得,這個仇恨,她慕玲瓏遲早會討回來的。
至於司馬昭在參加完慕玲瓏的登基大典之後,便是匆匆趕回了時間之城,因爲司馬右派人來報,據說是魔族又有了新動向。
半月以來,除了楚澤的危急時刻需要他出手相幫之外,他所有的時間都是在陪伴着鳳微。對於此事鳳淺早已是釋然,早在上次鳳微去到時間之城,她便是看出來了對於鳳微,司馬先生從未忘記過,反而因爲時間長了愈發醇香了,她也不想再與自己的姐姐爭些什麼了,因爲那沒有任何意義了,況且愛了這麼多年沒有得到過回報,她也是累了。
所以她早早便向司馬昭請辭時間之城大統領一職,因爲如今的光蒼國需要她,她的姐姐也需要她,司馬昭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沒有任何猶疑便是答應了。
而夢族與暗穹國那邊,自從戰爭結束便是沒了動靜,但衆人細細想想,如今黑無機與那夢瞳數年之內都是無法恢復到巔峰戰力,即便想有什麼動作估計也要幾年之後了,所以當務之急是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以防來日之亂。
至於楚澤,尚在昏迷之中,這一次的傷勢,比起上次強行使用噬生術更爲嚴重,木先生與古青凝聯手強行將其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爲此還耗費了司馬昭不少的本源,而他本人對於此事一概不知。
自從登基大典後,就一直陰雨連綿,已是持續半個月,這在光蒼皇城是極爲少見的,光蒼國之人也是覺得這一場雨來得有些怪異,但天象難測,便也沒有過於在意。
而此時的楚澤躺在屋內,芊兒正側坐在一旁照看着,她的面容上寫滿了疲倦,想來已是好些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即便青凝告訴她楚澤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她依舊日夜不休地陪伴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境也慢慢發生了變化,以前在她看來,楚澤對她很重要,那是因爲她是婆婆用生命換來的預言中的那一名能夠拯救預言一族的少年,如今日子久了,連她自己也慢慢淡忘了這一點,在他遇到危險之時,她所想的竟不是預言一族的未來,而是楚澤這個人。
“你究竟,還要睡多久啊!”芊兒也是打了個哈欠,輕聲低語,似是略帶埋怨的口吻,而後輕輕拍了一下楚澤的牀,卻是引發了楚澤的兩聲咳嗽。
“怎麼了?”芊兒急忙起身看着楚澤,卻發現他除了咳嗽兩聲之外並無任何動靜,雖說沒有任何異象,但她還是有些擔憂。
“看來要去請木先生了!”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掌抓住了她冰涼的手,她停住了步伐,有些訝異,而後轉身,看着楚澤依舊是那般迷離狀態,便是輕輕放開了他的手,塞進被窩裡,細細瞧了一番昏迷中的他,頓時臉就有些紅潤了。
細細看了片刻,方纔緩過神來,走出內臥,行至前廳,捎起角落裡的一把雨傘,便是出門去請木先生了。
因爲楚澤的緣故,木先生便沒有隨同司馬昭一同返回時間之城,而是留在此處細細照看楚澤的傷勢,反倒是青凝,三日前司馬昭來了一封書信,指定予青凝的,青凝看完那封信,面目之上就是有些不正常,而後便是匆匆與芊兒和境璇辭行,孤身一人趕往了時間之城。
芊兒等人自然也是猜得到幾分,想必那魔族之事,必然又是牽扯到了落月星吧,但終究那不是他們當下該操心的事,所以也沒有過多細問,也懶得去猜測,反正到時候一切自將揭曉。
窗外雨聲愈來愈大,因爲屋子有些潮溼陰暗,所以爲了通風換氣芊兒臨走之前未曾關上窗子,卻未曾想微風竟是變成了狂風,颳得窗子獵獵作響。
“嗯,嗯!”牀上的楚澤左右晃了晃腦袋,試圖睜開雙眼,卻是因爲長久未見光芒覺着有些刺眼,便是滲出手來抹了抹惺忪的睡眼,方纔緩緩睜開雙眸。
一睜眼便是看到了窗外的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外開的窗戶似是有些搖搖欲墜,他便是想起身將其關上,但這一起身,他便是感到渾身都痛的厲害,彷彿全身都被撕裂一般疼痛,他露出了難看的表情,但還是忍了忍,打算起身,順便倒一盞茶水喝,這許多天滴水未進,還真是有些渴了。
“吱呀!”前廳的門開了,有着抖灑雨水的聲音,而後緩緩走近兩人,便是那芊兒與木先生了。
“欸,楚澤,你,你怎麼起來了!”芊兒也是一臉驚訝,畢竟距離她走時不過才過了一刻鐘,先前還是昏昏沉沉的,如今卻是能夠起身了,倒是有些奇怪。
楚澤望見了二人,便是笑了笑,“我覺着有些冷,所以想關了窗子!”
芊兒拍了拍腦袋,似是有些悔意,“誒呀,我怎麼給忘了,這大雨天的,竟還直愣愣的開着窗戶,讓你受涼了!”而後便是急忙行至窗旁,瞧了瞧外面的雨,關上了窗戶。
一旁的木先生也是觀察了楚澤許久,看着楚澤的面色,便是到了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手中。
楚澤有些驚訝,畢竟他可什麼都沒說,這木先生怎麼......
“無需驚訝,久睡得病人都是這般,我這麼多年治過這麼多人,自然是瞭解的!”
楚澤,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木先生見到此時有些尷尬,待其喝完了茶,便是令其躺下,伸出手爲其診脈。
診脈期間,木先生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還不時地嘆嘆氣,搖搖頭,還不待楚澤與芊兒二人發問,木先生便是幽幽說道:“情況,有些不太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