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頗爲滿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便隨我來吧,司馬昭,你且在我這歇息幾日吧!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想好好與你暢談一番!”
司馬昭也是笑了笑,“那邊恭敬不如從命了!”
半個時辰後,楚澤隨着淵墨來到了一處陰晦不堪的地界,來自深遠的陰寒冷風不斷刮過,彷彿侵入到骨子裡,令人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看見底下那片星雲了麼?”淵墨指了指黑暗地界中某處,楚澤細細望去,方纔發現那裡竟有着狂暴的能量涌動,而此處的陣陣陰風便是由此引起的。
“那片星雲,便是我犬魔族魔能本源了,我魔族所有的初生族人都要在此地受過淬鍊,放才能吸收魔能入體,你既然想要魔化吸收魔能,那麼必然也是要經過淬鍊的!”
楚澤也算是明白了,便是縱身一躍,而後便是飄入了那團星雲之中,瞬間被那團星雲吞噬不見。
淵墨也是愣了愣,因爲他話還沒有說完,楚澤便是跳下去了。
“這小子,還真是心急啊,都忘了告訴他星雲中的具體情況了,罷了,就讓他自己去闖吧!若是這點智慧都沒有,倒是白搭了楚逾的威名。”
而後便是轉身離去,留下這方黑暗地界寂靜無聲,亙古流轉。
......
楚澤彷彿墜入了亂流之中,他周身狂暴的能量形成的暗黑龍捲不斷呼嘯,拍打在楚澤的身上,不過幾秒鐘楚澤的一身白衣已是盡數破碎,覆在其身體之上的只有層層暗黑能量。
“嘶!嘶!”楚澤的身體上不斷出現被暗黑龍捲撕開的傷口,而後那狂暴陰晦的能量便是生生的灌入到楚澤體內,在他的經脈內橫衝直撞,若不是因爲楚澤曾經身爲能力者,只怕此時他早已是爆體而亡。
“這簡直堪比風暴之眼啊!”楚澤也是忍不住嘆道,他突然想起墨先生說深淵魔族的初生嬰兒都要在此處淬鍊一番,方纔能夠吸收魔能,如此看來那深淵魔族的體格真是強悍,畢竟自己曾經身爲能力者,體格自是比常人強上太多,而在這魔能本源之內卻也是這般痛苦不堪。
楚澤忍住了疼痛,便是迅速催動已經入體的魔能,畢竟之前也是吸收過魔能,所以此時控制起來倒也還是較爲輕鬆的,但是,量變已是引起了質變,源源不絕的能量強行涌入,即便楚澤不停地將其控制下來,也只不過杯水車薪罷了。
“還真是挫骨削皮啊!”因爲隱隱間他已是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皮肉翻飛,連筋骨都是被洶洶涌入的魔能擊碎,而後那濤濤魔能便是深邃骨髓,帶着深淵的寒意,刺痛着楚澤身體上的每一處。
“啊!”楚澤本是不想叫出來的,畢竟即便叫喚兩聲,也不會有人來幫他,但這一次終究是沒能忍住,因爲他全身已是血肉模糊,除了從那一張臉上還能夠看出此人是楚澤外,他的身上已是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
雖說墨先生說過這種情況不足以致命,但痛起來真的是比要人命還可怕。
於是楚澤便是暈過去了,但那些狂涌的魔能依舊不斷地在其體內體外肆虐,如同瘋狗亂咬一般,不斷啃噬着楚澤已是破損的身體。
......
而此時的司馬昭與淵墨卻是坐在了一起,正喝着茶,閒聊着。
“聽說最近,中央星海那羣傢伙不太安分啊!”淵墨端了盞茶,淺淺抿了兩口,淡淡地說道。
司馬昭拂動衣袖,便是將茶盞放下了,淵墨稍稍瞥了一眼,卻是發現那茶水竟是絲毫未動。
他笑了兩聲,“怎麼,這茶不合司馬先生您的喜好?”
司馬昭哼笑一聲,“倒也沒什麼喜好不喜好的,只不過方纔嘗過你這兒的茶,着實是有些入不了口!”
若是楚澤在此定然是會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先前喝茶還端的有模有樣,如同翩翩君子,這會兒便是原形畢露了,倒還真是有趣,有趣!
但淵墨可沒有見到之前那一幕,他自然只得訕訕地笑了笑,“來了我深淵魔族,有一口茶水就不錯了,你還挑!”
語氣中有着一絲責怪,好像老朋友之間,被揭了老底之後的傲嬌語氣。
司馬昭笑了笑,便是端着那盞茶迅速喝了下去,倒也無所謂品味不品味了,“回頭,我叫人給你送來一些,你這茶趁早還是扔了吧!”
“那好!那我這一族的用茶,便都靠司馬先生您了!可不能反悔哦!”淵墨似是有些狡黠地笑了笑。
司馬昭方纔反應過來,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搞了半天,竟是中了你的圈套,欸,交友不善啊!”
瞧得司馬昭這般少見的神情,淵墨覺着有趣,便是也不顧什麼君主的面子,放聲笑了出來。
“對了,先前你說中央星海那羣傢伙不太安分,難不成他們又有什麼大動作了麼?”司馬昭忽然想起來,便是將話題引至正事上去。
提到此事,淵墨也是一奇怪地看着司馬昭,“難不成,你們星球附近,沒有那傢伙的蹤跡?”
司馬昭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倒是有牛魔一族的蹤跡,不過我也只當他們例常侵略搜刮罷了,畢竟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如今聽你這麼一說,難不成他們有着別的目的?”
淵墨點點頭,“以往的侵略搜刮行動,最多不過統領出動,可最近根據中央星海的彘魔族的消息,那羣老傢伙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司馬昭自然知道淵墨所指的老傢伙是誰,他們正是當初將深淵魔族這一分支趕入深淵的始作俑者,所以在稱呼上自然是含着憤恨之意的。
“若是他們齊齊動手,倒真是有些麻煩了!”畢竟那些魔族君主,個個都有着觸及十階的力量,這還只是千年前的消息,如今那羣傢伙到了什麼地步,誰也不清楚。
“十階成神使倒是有哪個可能,但若想突破神使,成爲星海之神,那倒沒那麼簡單的!”
“哦?聽你這麼說,好像是知道些那個階層的秘密?”畢竟對於任何九階巔峰的強者來說,最大的目標自然是更進一步,但這一步終究是沒那麼好跨過的,在如寂星上,除了初代神使,便是再無他人達到過那個境界,由此,可見一斑。
淵墨細細地盯着司馬昭,從他的眼神之中淵墨看出了一絲狂熱,畢竟任他如何淡泊名利,風輕雲淡,這半尺杆頭更進一步的事情都是極爲在乎的。
司馬昭也是感覺到有些失了態,便是端起茶盞細細品味了一番,還連連讚歎了兩聲,好像品出了另外一番風味。
淵墨忍不住笑了笑,“行了,你也別裝了,這種事情,我明白,不光是你,我對此也尚在努力之中!”
司馬昭揚了揚眉頭,方纔放下了茶盞,這茶再多品一口都是不願的。
“突破九階巔峰,並不難,我想,你如今也是快到了那個境界了吧!”
司馬昭點點頭,畢竟以他的天賦,以往在任何一個階級都不過數年時光,如今在九階巔峰已是停留了三十年了,都未曾有絲毫進展,每每修練途中,他也總是感覺到這片天地劍彷彿少了些什麼,只是一直都是一種朦朧的感覺,看不見也抓不着。
“當年的楚逾也是到了這一步,他也是感覺到了進階的契機。不過最終還是被你們星球上的有心之人生生埋葬了!”
對於此事,司馬昭也是嘆了口氣,以表惋惜,畢竟對於楚逾的人格,他還是極爲信任的,他從不相信他會爲了進階而妄圖去吞噬所有神石,而且突破九階也從來不需要那些東西。
“那種東西究竟是什麼?”
“極致隕能!”
“極致隕能?那是什麼?”司馬昭的語氣極爲熱切,畢竟這個消息他以往可是從未聽說過。
淵墨望着星空,緩緩說道:“但凡星球所在,皆是清濁共存,黑白並行,不論是魔能還是隕,能雖說都是自隕石中獲取的能量,已是極爲精純,但依舊不夠極致,而這極致隕能,便是極爲遠古的時代方纔存在,那是最極致的能量,不參雜任何一絲雜質!”
聽完淵墨這番說此,司馬昭方纔恍然,原來,這就是爲什麼在每個星球之上,只有初代神使,而後再無任何突破九階的存在,這極致隕能只怕只有在每個星球上運能初降之時方纔能夠誕生那麼一點,此後便是再無蹤跡可尋。
“如今星海向外拓展的速度越來越慢,已是沒有多少星球再能誕生這種極致隕能了,所以如今的神使方纔寥寥可數,要知道,在那遠古時代,那時候的神使便如同今日的九階巔峰能力者一般,雖不是隨處可見,但也是常能耳聞的!”
淵墨一番嘆息之辭,令得司馬昭也是有些落寞,畢竟這淵墨早早便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以他犬魔族君主的存在,卻是未曾找到這極致隕能助自己突破十階,想來定是這極致隕能極難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