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真是有些太過於目光短淺了!”
而後揹着楚澤,望着那無盡的綠意,幽幽地說道:“我早便說過,這些都是命數,如若非要強行改命,只會引來更大的浩劫!”
但楚澤顯然不同意這番話,“爲何不能?命數雖是天定,可人力未嘗不能改變,只是因爲力量暫時弱小而不敢爭,不敢戰,那我等生而爲人還有何用,倒不如於螻蟻爲伍,與蜉蝣同生了!”
女子微微震驚,氣息都是跟着顫動了一下,想來楚澤這番激昂之辭也是震撼到了女子,但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生靈,僅僅此言可不足以改變她的決心。
而後她望着頭頂,笑了兩聲,彷彿自我嘲笑,彷彿譏諷之笑,“有勇氣自然是好事,但是你仔細想想,即便是早有防備,阻擋住了魔族的第一波攻勢,那麼之後呢?魔族就不會派來更多強者?那麼到時候死的就遠遠不止這些人了!”
“他們底蘊強大,難不成我人族就沒底蘊?”楚澤也是頗具氣勢地說道,在他看來,若是爲了所謂的命數,而絲毫不去設法改變,那麼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了服從命數嗎?
“呵!時機未到,自然是不能傾巢而出的,那樣只會引來人族的徹底覆滅!”
“時機?”
女子點點頭,“時勢造英雄,如今的災難,正是爲了成就未來的時機,這便是命數!”
“那何時才能迎來這個時機呢?”
女子轉過身,注視着楚澤,久久沒有移開視線,“這個時機何時到來,便是要看你了!”
“我?”
“不錯,這個時機只有你知曉,也只有你能夠確定!”
楚澤仍是有些不解,便是彎腰鞠躬,“恕在下愚鈍,煩請詳述!”
但女子只是微微一笑,顯然她並不打算詳述,“好了,今日所言也是夠多了,或許幾年後,或許十幾年後,若是你覺得時機到了,便是帶着這個生命石前來尋我把,我會告訴你,你最終想要的東西!”
楚澤一臉茫然,畢竟在一個活了幾千年的生物面前這腦子還是有些不好使,不過既然她已是這麼說了,楚澤也就不再多問了。
“好了,你今日前來,便是想求得一些際遇吧!”
楚澤點點頭,說了這許久,倒是忘了今日的目的了。
女子輕輕一揮手,無盡綠芒匯聚,而後一朵青蓮緩緩勾勒成型,漂浮在楚澤身前,女子子皓腕間的鏈子上脫下一顆石子,置於蓮心,而後便是有着濃郁的氣息散發開來。
“上去吧!”女子輕輕說道。
楚澤沒有絲毫猶疑,便是飄身一躍,盤坐在那青蓮之上,瞬間便是感覺到澎湃的生命之力緩緩匯入她的身體,到達他的每一處經脈,每一處血管。
“閉上眼睛,凝身吸收煉化,三日之後,便可功成!”女子輕飄飄的聲音響起,而後便是女子身影逐漸淡薄,再度化爲無盡綠芒,消失在這片空間。
楚澤稍稍愣了一下,便是緩緩閉上雙眸,凝聚精神力,控制着侵入體內的澎湃的生命力,將其煉化凝入他的每一寸血肉,而這個過程顯然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
三日時間很快便是過去了,楚澤便是在這古樹之內,一直吸收煉化生命力,如今他的肌膚上都是覆上了一層晶瑩的翠綠之色,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是生命的氣息。
他緩緩睜開雙眸,如今的他已是具備了強大的生命力與恢復能力,若是再次遇見那六階中期的魔族之人,只怕再也不用那般費勁了,就單純比拼消耗,楚澤也是有着極大的信心將其戰勝。
而後緩緩站起身來,望着四周那原本濃郁的綠芒如今已是淡薄了許多,想染定然是自己吸收煉化的緣故,便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醒了!”
那古樹之靈再度出聲,只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露面。
楚澤朝着聲音來的方向,作勢微微鞠躬,“此番多謝您的恩賜了!”
而後一陣微風拂過,將楚澤未完成的禮數給止了。
“你不必謝我,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有一個條件!”說到這裡,那古樹之靈微微頓了頓。
“您請說!”
“我希望,這己日這裡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任何人!”
楚澤稍稍愣了愣,但細細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若是讓得他人知曉了這生命古樹中的奧秘,只怕這棵古樹將再無永寧之日,而他袖中的生命石,也將成爲衆人傾盡生命都要爭奪的東西。
而後他便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那古樹之靈方纔舒了口氣,“既如此,那我便送你出去吧!”
而後有着一股生命洪流子不遠處襲來,衝擊在楚澤的身上,而後楚澤便是順着那道洪流,一路出了生命古樹!
“記住,待得時機成熟,必定要來找我!”幽幽之音不斷迴響,而後一聲水落之聲,那楚澤便是如同被古樹吐出來一般,滑入了湖底結界。
楚澤緩緩落下身來,卻發現此地竟是空無一人,他嘗試着叫喚了兩聲,也沒有一絲動靜。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楚澤喃喃低語道,而後便是邁動步子,快速地向水鏡之外走去,走了許久,都是未曾發現任何一人的蹤跡,連那與他一同前來的淵茗都是消失無蹤了。
“淵茗!淵茗!”楚澤一便走着,一邊大聲叫喚着。
“淵茗!淵茗!”
“叫什麼叫啊,我還沒死呢!”終是有人回了話,楚澤自然是知道回話的那人便是淵茗無疑了,而後便是快速跑去。
“淵茗!”一見到淵茗楚澤便是來了個擁抱,淵茗倒是有些詫異,畢竟這纔不過幾日,怎麼感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淵茗實在是受不了這般尷尬氛圍,便是迅速掙脫了楚澤的懷抱,一臉驚疑地看着他,還摸了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燒糊塗了。
“你,怎麼了?”淵茗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真的有些懷疑楚澤的精神了,所以說話間都是小心翼翼地,並沒有像素日那般肆無忌憚。
倒是楚澤,像是沒心肝地笑了笑,“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怎麼說話這麼小聲,一點兒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淵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小子沒事啊,而後生生咳了兩聲,大聲說道:“還說呢,我不是怕你小子受了什麼刺激,一來就給我個擁抱,這才說話小心翼翼的!你倒好,還質問起我來了!”
楚澤無奈地笑了笑,好像在說着這真的不怪我,瞧着楚澤一臉無辜的模樣,淵茗便也懶得計較了。
寒暄已罷,便是轉回正事了,“對了,爲什麼只有你一人啊,鍾離家的人呢?”
說道鍾離家,淵茗的面色也是嚴肅起來了,“三日前,西北荒蕪之地發生了一場人族與魔族的戰鬥,據打探,那人族大軍正是你如寂星的能力者,大戰過後,古神族也終是露面,鍾離家那個老頭也是聽到了這一消息,便是立刻通過水鏡轉告了三大家族,讓他們立刻前往落月星中心區域與古神族匯合,但因你久久不曾出來,那老頭便是不想再等,於是就留下我在此處等着你,而鍾離家的全部人都是前往中心區域去了!”
楚澤微微點頭,“既如此,那我們也出發吧,想來大軍行進速度不會很快,我們速度前行應該能夠追上!”
淵茗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埋怨着說道:“欸,本以爲這一趟出來是享受人間美味,閱盡山河風光的,沒想到,盡陪着你小子打鬥去了!”
楚澤尷尬地笑了笑,“行了行了,待得此戰過後,我便帶你去人間好好遊歷一番,滿足你的心願!”
淵茗的瞬間喜形於色,“喲,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到時候反悔,我可不饒你!”
“一定!”楚澤爽快地答應道。
正當兩人準備出發之際,淵茗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對了,司馬昭那傢伙,有一封信留給你,我差點給忘了!”
楚澤轉過身,“哦?司馬先生回來了?”
淵茗沒有回他的話,因爲他確實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只是將信遞給了他。
楚澤兩三下拆了信,便是讀了起來。
“楚澤,我已是知曉你想營救四大家族裔民地計劃,此番大戰在即,我沒有機會探測到他們的所在之地便已是匆匆趕回,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與淵茗一同混入敵營之中,收集消息,畢竟唯你二人身上有着魔氣,最是容易混入,屆時計劃若是成功,我們便來個裡應外合,將那羣人救出,徹底解了這個鉗制之局!”
讀完信,楚澤的心情倒是有些凝重,畢竟深入敵營,危險重重,稍不小心被識破,那便是死路一條了。
見得楚澤這番神色,淵茗也是極爲好奇,便是問道:“怎麼?那司馬昭是不是又出了什麼餿主意?”
楚澤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是輕聲卻肅重地說道:“看來此次,我們是無法參與正面作戰了!”
“那很好啊!”淵茗倒是樂的自在,他本就不想參與這次戰爭。
“因爲,我們的任務,是去到敵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