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七章 今年不順啊!

小道士被廢的慘嚎聲,還沒有完全消散時,龜丞相便雙眼一花,只見到一隻神光充盈的大手,兇猛至極地奔着自己的面頰抽來。

一個外鄉人,竟敢與我動手?!

這……真是反了天了啊!

龜丞相心中羞怒至極,也感受到了那呼嘯而來的巴掌,散發的神異氣息過於恐怖,星源之力就如江河一般豐沛,且肉身之力竟有巨物壓頂之勢。

這乃是三品巔峰神通者,才配擁有的神能威勢啊,絕不可力敵。

“翁!”

他登時運轉星源護住己身,腳踩仙瀾宗尋常的“騰轉步”,動作極爲平庸地想要躲開這一巴掌。

卻不料,那巴掌快如閃電,且散發的氣息也如泥潭一般,籠罩住了龜丞相的身軀,令他抽身受阻。

“啪!”

一記極爲清脆的耳光,自刑家大院內響徹。

一掌落,那同樣身爲三品的龜丞相,竟頃刻間崩飛數顆牙齒,左臉頰血肉模糊一片,且肉身橫飛十幾米遠。腦殼、後背,與屁股等部位,就像是皮球一般,連續在地面上重重砸擊了六七次,才狼狽不堪地停滯下來。

小懷王一個大鼻竇,打得龜丞相雙眼迷離,神志恍惚,趴在地上反應了半天,就好似斷片了一般。

這一巴掌,也令整座刑家大院靜謐無聲。明泉瞪着眼珠子,甚至一度以爲突然出手的任也,只一個耳光就將龜丞相抽死了。

石亭旁,任也目光冰冷至極地瞧着龜丞相,心中怒意升騰,並沒有任何解氣之感。

他自成爲神通者以來,見過的壞人並不少。比如七家鎮的蔣老爺,要給亡女娶陰夫的王老爺,還有不老山的韓嬋、觀風等人,這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那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狠角色。

但若論誰更噁心,誰更下作,誰更令人恨得咬牙切齒,那這些人加一塊也不抵龜丞相的一根汗毛。

這王八蛋充分詮釋了什麼叫真正的小人,什麼叫真正的敗類。他雖神通平庸至極,可卻只在黎民人間興風作浪。他就像是陰暗社會中的流膿之處,專門挑那些已經被殘忍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人家欺負。就與那些勒索重病患者,專門誆騙救命錢,完全沒有底線的敗類一樣。

也正是因爲有這種人的存在,這個生靈塗炭,烏七八糟的九黎大陸,纔會是現在這副德行。

“你……你這外鄉人,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旁邊,另外一位中年道士,目光驚懼地瞧着任也,聲音顫抖地呵斥了一句:“你你……!”

“狗東西,此間吃了豹子膽的,也不止他一個!”

“轟!”

儲道爺一步竄起,單手掄着白玉棍,耀出數百道棍影,劈頭蓋臉地就砸了下去:“道家有你們這羣敗類,真的是令人蒙羞!”

“嘭嘭……!”

數百棍影,綿密如暴雨,那兩位資質更加一般的仙瀾宗道士,雖已極力運轉星源之氣,但還是如被無數弩箭掃射一般,在棍影中鬼哭狼嚎地慘叫着,直到肉身崩裂,徹底血肉模糊地昏死了過去。

地面上。

龜丞相雙眼迷離,擡手一摸疼痛裂開的嘴脣,像條老狗一般吐出一大口鮮血,不可置信地搖頭道;“反了,這……這真是反了。”

“貧道要稟告宗門,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他捂着嘴,表情扭曲地吼着:“快,快去通知城中潮龍衛,快……!”

“不開眼的廢物,還叫?!”

“轟!”

寅虎一躍而出,腿部便蕩起一陣清光,只引動狂風之力,一腳便蹬向了龜丞相的臉頰。

“嘭,嘭嘭嘭……!”

比龜丞相臉頰還要大的虎腳,只一個蹬踏,便再次將死狗一般的龜丞相,踹得滾地十幾米遠。

“啪!”

愛妃動用陰陽二氣,橫空凝聚出一道掌印,就宛若接力一般,還不待龜丞相的身軀停穩,便一掌印拍了過去。

“咚咚……!”

龜丞相貼地滾動,衣衫破爛,血肉模糊地再次回到了任也的腳下。

“狗東西,滾遠點!”

任也猛然擡腿,雙眼厭煩至極地將其又踢到了儲道爺的身旁。

“叫啊,你再叫啊!這會兒怎麼不提你那強大的宗門了?!敢威脅道爺?弄急了,道爺給你祖太奶刨出來,送到窯子裡當盆栽去!”

儲道爺踩着對方的臉頰,狠狠跺了幾腳後,又用腳尖將其肉身挑飛,嘭的一聲,一棍子抽出。

“別……別打了,莫要再打了……!”

龜丞相徹底慫了,不停地大喊着求饒。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幾個外來人膽大包天,真就是想要當場踢死他。

他本就是一個資質平庸,靠着一些手段和努力,才僥倖進入仙瀾宗的一名雜役弟子。此刻又哪裡經得起這麼多人的蹂躪?他在凡人面前引以爲傲的神通者手段,此刻卻連一丁點還手的資格都沒有。

“別……別殺我!”

龜丞相被抽打得渾身有數塊皮肉都已外翻,且一口牙齒也被打掉了大半,口中含糊不清地哀嚎:“我……我不收他作爲弟子便是了。”

不遠處,那兩位軍中頭目,心中是既焦急又不敢大聲嗶嗶。

他們都已看出來,眼前的這羣外鄉人,絕非善類。自己若是出手幫助龜丞相,那搞不好也要挨一套脫神化凡,星核碎裂,徹底淪爲廢物的小套餐。

可若是不管,這龜丞相要是被踢抽了,那仙瀾宗一追責,他們這兩位同行之人,那自然也逃不了干係。

“住手,別打了!”

那位先前還算厚道的軍中頭目,先是假模假式地喊了幾聲,隨後便跑到明泉身邊,拔刀低聲道:“這些外來人……不懂規矩,你還不懂嗎?若是仙瀾宗的人死在這兒了,那此仇無解,爾等全要被連坐!”

明泉眉頭緊鎖,心說:“這幾個貨的脾氣,俺是知道的啊,但俺勸不住啊……!”

“快,讓他們住手!此刻人未死,還有緩和的餘地!”軍中頭目再次咬牙提醒了一句。

就在這時,明泉還沒等出言迴應,那一直扶着兒子冷眼旁觀的春娘,卻非常懂事兒地起身,立馬衝任也喊道:“子貴兄弟,教訓一頓便是了。莫要殺他,快快住手!”

按照任也的性子,他肯定是想弄死這幾個逼的。但此刻春娘開口,他卻不好再執拗行事了。

這裡畢竟不是遷徙地,更不是藍星,惹出大禍,那是要牽連他人的。

“嘭!”

任也一腳踢飛爛泥一般的龜丞相,臉色陰沉地呵斥道:“滾!”

兩位軍中頭目,見這羣人不再動手後,心裡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們立馬跑過去,攙扶起已經滿口無牙,且神志不清的龜丞相,回頭瞧着明泉,情商拉滿道:“這幾日城中不太平,戒備極爲森嚴,若外逃,則必死。”

說完,兩人連攙帶扶,十分費力地架着幾位道爺,立馬灰溜溜地離開了刑家大院。

這羣人一走後,明泉便愁雲密佈地開口道:“完了,要出大事兒了!四位仙瀾宗的道士,一位被廢,三位被打成一攤爛肉。這不出一個時辰,可能連大澤鄉都要被圍困。”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明泉婆娘嚇得瑟瑟發抖,面頰慘白如紙:“帶了我們走,這倒還好,可若連孩子也被押去城中,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聽說……聽說城中潮龍衛審訊之時,可是完全沒有人性的。”

“不行,趁着仙瀾宗其他的道士還沒來,我要去城中找一些熟人說情。”明泉此刻已經酒醒,臉色非常鄭重地扔下一句,轉身便要走。

不遠處,任也瞧着院門口,目光很是凜冽。

他一向是平常不惹事兒,但遇事也不怕事兒的人。此地雖然是一處危機重重的陌生地域,但他既然敢動手,心中自是想好了退路。

先不說這一趟,他手中帶了不少保命之物,只說,那真正要開刑山的人,卻是白條雞前輩。

前輩取完神藥便會來,所以任也本想勸勸春娘一家,暫時離開大澤鄉,與大家稍稍躲避一下。

他仔細斟酌半晌,轉過身,便想衝着春娘開口。

不料,春娘卻搶先了一步:“明泉兄弟,你不須找熟人說情,我先去一趟城主府。切記,若是一會來人,大家萬不可再反抗,只需跟着走便是了。”

她從容自若的表情,讓心裡很是緊張的明泉等人,也稍稍鬆了口氣。

“嫂嫂,你在這城主府中,能說上話?”

“不好說,但我可以試試。”春娘回了一句後,便再次看向任也:“子貴兄弟,萬不可再動手了。”

“好。”

任也沒有多言,只是鄭重點頭。

“你們且與幾位叔伯待在一塊,不要亂跑。”春娘特意叮囑了一下五個兒女,便邁步匆匆離開了家中。

一羣牛鬼蛇神,目送春娘離去後,竟又自顧自地落座。

“來來來,接着喝。”老劉擺手招呼了一聲。

“這吳道爺在一衆廢物之中,怕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啊,連一丁點還手之能都沒有。哈哈,打得過癮。”寅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且眼神豪放地瞧着阿無,疑惑問道:“你……你是已提前知曉,自己此生難以開悟嗎?”

刑無愣了一下:“回叔伯,父親確實這樣說過。”

“真他孃的奇了怪了。”儲道爺甚是不解:“我觀你剛剛被靈氣灌頂時,肉身的承受之力,竟堪比二品。你若不能開悟,引星源滋養肉身……那又如何能達到這個層次呢?這早已超脫凡人的極限了啊……即便是小懷王,目前也就是二品肉身的能耐啊。”

“這……當真不可思議啊,你平常是如何苦修肉身的?”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竅門。”刑無撓了撓頭,表情認真地回道:“父親傳授過我一本古法煉體的典籍,巡獵隊中有一位前輩,也很照顧我,傳授了我一些煉體之法。我只跟着做,平常勤快一些,便是現如今的狀態了。”

“沒有特殊秘法,只隨便練練就二品了?!”老劉眨了眨眼睛,偷瞄了一眼任也道:“你這不是打懷王義父的臉嗎?他一節課耗費三十萬星源,搞了這麼久,也就跟你一個水平。真是天賦上的差距啊……!”

任也並沒有理會老劉的嘲諷,只瞄了刑無一眼,輕笑道:“除了天資外,這人生在世,終歸是有一些不能與人講的機緣的。我說得對吧,阿無?”

刑無聞言一怔,咧嘴回道:“這話對!”

“來吧,別跟人家孩子刨根問底了。”任也岔開話題:“來來,趕緊吃,不然這肉都涼了。”

“咦,這豬肉緊實彈牙,好好吃哇!”愛妃用袖口遮口食肉,細細咀嚼下,竟被肉香得雙眸泛起了小星星。

旁邊,明泉看見這羣人吃吃喝喝,宛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後,心中十分無語:“我說諸位這心……也忒大了吧?!真就不怕仙瀾宗打上門?”

“幹都幹了,怕有個卵子用啊?更何況,老子踏馬的活到今天,什麼場面沒見過?!數十萬的人攻城之戰,只一息間,這衝鋒前路上就是遍佈屍體。與其相比,仙瀾宗又算個鳥啊。”老劉罵罵咧咧,模樣灑脫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拿命搏!來,喝!”

明泉本就不是什麼扭捏的人,他一聽老劉這麼說,頓時也有點熱血沸騰:“劉兄,說得對啊!踏馬的,咱每一次的秘境遊歷,不知要碰到多少次險境。生生死死而已,糾結個蛋啊!來來,幹!”

“叮噹!”

衆人聞言,便撞着酒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不再提剛剛的事兒。

明泉的婆娘見到這一幕,扶額無語,眼巴巴地心道:“俺男人本來就不算聰慧,若跟這羣膽大包天的人,整天在一塊廝混……那明日飲點酒,怕不是都敢搶城主……唉!”

大約半個時辰後,大澤鄉中馬蹄聲急,大地震顫。

五百潮龍黑騎,帶着十幾位仙瀾宗的道長,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刑家大門前。

“是何人傷我仙瀾宗的弟子?!”

一位道士懸空而立,直接散發出了四品神通者的氣息。

任也略微扭頭,心中想起春孃的話,便起身道:“我傷的。”

“好膽色!敢承認就行!”

那道士挑眉道:“院中之人全部帶回城內,交由城中刑部審理。”

話音落,身着黑甲的兵丁,一股腦地衝進了院落之中,將任也等人,以及一衆孩童包圍。

緊跟着,那羣兵丁想要用縛龍索,將任也等一衆孩子五花大綁起來,但儲道爺只略微散發了一絲氣息,便將兵卒推遠。

“若想跑,道爺我就不會留在這兒了。不用鎖我,我他孃的自己會走!”

話音落,儲道爺猛然擡頭,雙眸涌動着毫無畏懼的神色,腰板筆直地瞧着那位四品,散發着濃烈的戰意。

“哈哈,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到了城中之後,你還能否像現在這般硬氣。”那四品道士目光充滿俯視地回了一句,便召喚兵丁,將所有人一同帶離刑家大院。

……

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左右,任也等一行人,在兵丁的押解下,一同走入了潮龍城的府衙。

衆人剛剛進入刑部衙門院內,便聽到裡間傳來,龜丞相殺豬一般的陰森吼聲:“天寒師伯!!!爲我殺了那……那年輕的小子,將他碎屍萬段!”

領路的四品神通者,輕輕吩咐道:“叫城中刑部主官前來審問,貧道親自坐殿旁聽。”

“是。”一位軍中百戶抱拳迴應後,便迅速去叫刑部主官。

那約莫着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四品神通者,慢慢轉過身,目光陰沉地看向了任也,輕聲詢問道:“就是你傷了吳海?”

任也目光淡然地瞧着他:“是。”

“你知道,上一位在仙瀾五城,傷我門人的神通者,下場如何嗎?”那四品神通者,目光戲謔地瞧着任也。

“不知。”任也搖頭。

“要碎三魂七魄,神念崩裂而死。”那四品神通者目光倨傲地瞧着任也:“不論是誰,你出自何門,在這仙瀾五城中,都沒人能救你!!!”

“哦。”

邢房偏殿內,被人擡回來的龜丞相,渾身一動不能動地躺在牀榻上,咬牙切齒道:“給……給我快服丹藥……我……我要親眼看着他們被抽筋扒皮,魂碎而死……快!”

……

城主府宅。

一位穿着打扮有些奇異的青年,邁着過於沉穩的四方步,自“出恭方便”的官房中走出,且身後還跟着四位貼身伺候的婢女。

這位青年叫龍玉清,今年二十五歲,正是此地掌權的潮龍城城主。

與外人想象的不同,這潮龍城主,既不是一名垂垂老矣的政客,也不是一個大腹便便,生性殘忍的暴君,而是一位瞧着脣紅齒白,模樣十分瀟灑的年輕人。

他五官生得極爲標緻,雙眸明亮,鼻子高挺,劍眉入鬢,皮膚白皙,論姿色,他甚至可以去白馬會所當一頭牌。

只不過,這龍玉清雖生得俊俏,可在穿着打扮上,卻有些特立獨行。

他穿着一件繡有五爪金龍的華服,乍一看平平無奇,只像是一位血統純正的皇族後裔,可若是細細打量就會發現,此人脖頸竟掛着道佛兩家的開光法寶。

一隻金剛杵,一柄很小的桃木劍,一面嬰兒巴掌大的佛光鏡,還有一尊怎麼看都很彆扭的三清鈴……

這道佛兩家的法寶,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開光法器,但如今卻都被他掛在了脖子上。這乍一看,他不像是一位城主,而更像是一位脖子上掛貨的波斯商人。

除此之外,他右手上還戴着一串佛珠,左手上把玩着一枚刻有繁雜道紋的玉佩……

總之,他身上細細數來,竟足有二十多件趨福避禍,祈求吉祥的配飾,活像是佛道融合,一同在他身上開展覽會一樣。

龍玉清不光身上戴着各種祈福配飾,就連他所處的大殿之中,也是道符滿天飛,佛經不停吟的景象。

不管是誰,只要擡眼一看,就能見到祈福之寶,整個殿內的氛圍,着實有些過於吉祥和極端了。

外人都言城主生性過於謹慎,但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他今年找高人算過,自己要逢一大劫,所以就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跟個超度現場似的,以求這一年能順順當當的,平安吉祥。

龍玉清慢步走出如廁的官房後,便不滿地開口道:“清晨我便吩咐過,今日南方是煞位,爾等爲何非要把官房放在房南呢?是想咒我方便時發生什麼意外嗎……?!”

“稟告城主大人,奴婢早晨高潮不退,休息了半日,奴婢並不知曉……官房不能設在屋南。”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龍玉清神色無奈地擺手催促道:“速去調整。” wWW▲ Tтkā n▲ ¢ ○

“遵命!”

女婢立即迴應一聲後,便急匆匆地跑向迴廊,大喊道:“快快,把城主大人的尿盆端到房北面去……!”

殿內,另外一名婢女輕聲提醒道:“城主大人,今夜夫人邀您回宮休息……。”

“不去,我算過了,今日此穴不祥。”龍玉清立馬擺手道:“我去祖宅住一夜。”

“……!”

婢女無言以對。

“踏踏!”

就在這時,城主府的鮑管家,一路彎着腰,急匆匆地來到了殿內:“少爺,大澤鄉出事兒了……!”

“何事?!”龍玉清一聽出事兒了,便瞬間雙眼鋥亮,既像是很牴觸,又像是期待多時,總之看着很矛盾。

“是這樣,仙瀾宗的吳海道長,前去大澤鄉……!”鮑管家的語言能力頗強,只用了片刻的時間,就將整個事件的過程以及重要之處,如實地講述了一遍。

龍玉清一邊飲茶,一邊心不在焉地聽完鮑管家的敘述,便擺手吩咐道:“既是仙瀾宗的道士吃虧了,那就讓刑部衙門嚴辦吧。按照律法,處死那羣行兇的外鄉人,而並未行兇的本地人,判以沒收全部家財的處罰便可。”

“老爺,這會不會太重了?畢竟那羣外鄉人足有六個……!”

“今年不順,沒必要得罪仙瀾宗的人,哪怕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龍玉清再次擺手:“那道士要面子,那本老爺給他便是。”

“遵命,老奴這便邊吩咐刑部主官的人。”鮑管家回了一句後,轉身就要走。

龍玉清心情還算不錯,本想哼起小曲排解歡愉之情,可一想到,過度用嗓子可能會令喉嚨腫脹,有無法呼吸的危險,所以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鮑管家一路小跑,直奔門外而去。

就在這時,龍玉清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喊了一句:“你且等一下!”

“怎麼了,少爺?!”鮑管家回頭。

“等等,你剛剛說……那什麼狗屁吳道長去的人家……是大澤鄉的刑家?家主叫刑宏?!”

“沒錯啊!”

“哦……!”龍玉清聽到迴應後,臉色頓時變得複雜了一下,並輕聲呢喃道:“他去的是春孃家啊!”

話音剛落,院外驟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着有一女人,離正殿很遠地喊道:“府中春娘,有要事兒求見城主,還望城主開恩!”

鮑管家愣在原地,立馬道:“我去打發了。”

“不……!”

龍玉清表情更加糾結,手指不安地在桌面上敲動了幾下,輕道:“我曾欠春娘一個人情,且一時喜悅激動下,曾發誓許諾,日後可幫她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兒。”

“今年不順,若是食言,或可遭天譴啊,這可太危險了……!”

鮑管家聽到這個理由,大腦瞬間宕機,根本不敢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且叫春娘進來吧。”龍玉清開口。

……

大約一刻鐘後。

春娘站在殿內,話語詳盡地將整個事情講了一遍,並強調道:“並非是我恩公等人,以神力亂法,而是那吳道長欺人太甚。我長子開悟不成,他便想抓我幼子返回宗門……城主,夫君剛剛亡故,且幼子不足六歲,他若成爲了神通者,被強行召入秘境,這與主動送死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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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懇請城主大人能爲我做主!來世當牛做馬,定當報還!!!”

她言語清晰,不卑不亢地行禮懇求。

龍玉清瞧着她,言語平淡道:“那外鄉人不知本地的仙瀾宗是何等地位嗎?即便那什麼道長……做事兒過分了一些,那也不能出手挑戰仙瀾宗的顏面啊!”

“這些外鄉人,到底有什麼底氣如此行事?又有何背景啊?”

春娘斟酌再三,躬身抱拳,話語簡短地回:“恩公有何背景,我也不便打探。但鄉中同行返回的人卻說……恩公之上,有諸多白衣長輩庇護,遷徙地的古潭秘境一戰中,他部分長輩曾出手……。”

“而後呢?”龍玉清問。

“而後,六位白衣長輩親臨古潭秘境,鎮壓一切敵。”

“哦。”龍玉清端起茶杯:“那也不就是六位神通者而已嗎。”

“沒錯,只不過,那六位神通者——都是六品。”春娘一字一頓道。

“噗!”

一口茶水噴出,龍玉清表情有點呆滯:“哦,哦哦……原來如此。那此人確是有些背景啊。”

他眨着眼睛,心中暗歎道:“果然,今年真是不順啊……一個微不足道的開悟之事,竟令我身處三重危險之中啊……!”

第一重,食言之威。

第二重,仙瀾之劫。

第三重,白衣弟子之大難。

若不處理白衣的弟子,那便會得罪仙瀾宗的人;可若是將這外鄉人處死了,等回頭仙瀾宗的臭道士滾了,人家宗門突然降臨此秘境,向我要人……

踏馬的,今年真是不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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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章 爲清涼府跑斷腿的大哥第六三五章 故事的起點第七六一章 七個木雕,遁空而去第四二七章 被盜的龍主陵第四零六章 各自身份第三二三章 第一位人皇隨扈第七五六章 飛仙門之恥,反擊悄然而至第二九七章 高家祠堂第三五零章 不老山,六君子第四四五章 鼠大人到,一同赴京第二八八章 點燈燃輪迴第一九零章 示弱第四一七章 魂歸戰袍第三四六章 決定單刀赴會第五六九章 走廊內的狗第二百章 逆天改命第十九章 她是賊人嗎?第九十四章 安靜一夜第二一六章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第五二六章 捉迷藏第二二七章 唐風知道了會社死第一二四章 準備拉偏架的豬先生第二十二章 受到組織關注第五八二章 園區之主的牌技第六十九章 入墓,路顯第二三四章 開幕戰,雙稀有的碰撞第四四零章 戰至婁山倒塌第五七一章 天工樓第三一零章 一路坎坷,終於相見第五一六章 古屋中的老虎第四三四章 恩貢縣丞,一人吶喊第七零三章 爲你而來第六八零章 許先生開課第四五七章 三皇子是條瘋狗第六零三章 換房第六零九章 瘸腿兒子消失在空房間第七七零章 燭影與逆鱗第三一六章 法聖親臨,對推天道第四十一章 我過去了,我又回來了第四七七章 半壺國運——開印第七八七章 舊地見舊墳,儲道爺遠走第六五零章 路引風波第一八七章 上門送禮第四七零章 棋盤棄子第七十二章 博弈第一三六章 孤人入孤墳第四六三章 墓室,接天峰第三九五章 尾聲第五零三章 寫下來第五零零章 消失的軍師第六三七章 滿載而歸第六二三章 三滴金血第六章 這案,斷的可還行?第七九零章 歸去殺人,風雪鑄墳第二八五章 爭鼎第一九三章 天生的政治家第七十章 有間客棧第三章 與這個世界告別第三一四章 王牌對王牌第四八三章 再次面聖,談價第六七六章 沉睡,明悟,一人起身第五十二章 或許有一位門眼者第一二六章 奇葩的師兄妹第四十章 神魔亂舞第二二三章 一個承諾第六一八章 天才宋義第五三一章 你太莽撞了,兄弟第三三一章 源頭第五五一章 三丹入口,金身顯第五二三章 套第二零一章 人不如狗第六零三章 換房第六四二章 龍門毛筆,一場考驗第一五三章 寒灰更然,枯骨生肉第二一七章 心理戰,盤外招第一七一章 爲自己的聰明鼓掌第七十五章 賀先生的信第九十八章 行至絕路時,回首便是情第五一五章 動物園第六一八章 天才宋義第二二一章 這就是命第五十八章 神秘男子第七九一章 入人間小鎮,大道與罪心第五二三章 套第八一五章 你聽,你看第六七六章 沉睡,明悟,一人起身第一百章 很喪的姚森第四三六章 大戰婁山關第五九二章 狂歡夜第二九七章 高家祠堂第二七七章 鐵人陣,誰來破局?第二九一章 許棒子的故事第七八八章 振臂一呼,全員圍獵第二八三章 意外頻生第七六四章 紫運歸天,五日換人第二零一章 人不如狗第七六九章 隔空鬥法,至親護道第七五七章 回馬槍,搶挑三朵金花第三六六章 六兄弟,生死一命講義氣第四一二章 戰前會議,最後的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