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報復心
想着白溪樊的話,万俟明風一夜未眠。這個孩子給他的感覺總是那麼特別,那麼小竟然說愛。愛啊,他一個大人都不甚明白,這小娃娃會懂什麼。
不過說來,白溪樊跟一般的小孩子相比,確實要成熟不少。万俟明風覺得白溪樊的這種成熟並非他是狐妖,好似內裡就是一個跳脫一點的成年人。
察覺的自己的想法,万俟明風不由笑了笑。看來這白溪樊的本事不錯,讓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万俟明風今年已經二十有三了,成親的事他並非沒有想過。可是自己生在皇家,這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想到今後他要跟一個並不相熟的人攜手一生,万俟明風心中隱隱有些排斥。
耳畔響起白溪樊的囈語聲,万俟明風回頭看了看他伸手將白溪樊踢到胸口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手指摸了摸那柔軟的髮絲,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傳說狐妖都是美豔異常,雖然白溪樊五官還未曾完全長開,但已經不難看出日後的模樣。如果他的身份不會暴露,相信再過幾年必定是聞名一方的一個人物,倒是怕會有不少俊男美女對他傾心。
想着長大後的白溪樊身邊圍着一羣陌生人,万俟明風心中頓覺不爽。好似自己的私有品被人覬覦了一般。凝眉壓下心中的這股怪異,万俟明風翻身起了牀。
此時張嶽已經起了正站在門外候着,聽到房中腳步聲響起,忙下樓端了洗漱用的東西敲門進入。在張嶽進門看到万俟明風眼下那圈兒明顯的青暈不由得皺了皺眉:“殿下這是沒睡好麼?怎的如此憔悴?”
万俟明風仰頭漱了漱口,悶聲應了一聲。接過張嶽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嘴隨手放進托盤裡。
“要不明日就讓小公子跟老奴睡吧,殿下這樣對身子不好。”
張嶽這樣說其實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害怕某天白溪樊發狂會傷了万俟明風,那天白溪樊的模樣張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聽到有人說話,白溪樊也坐起了身,擡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打了個呵欠問道:“大叔怎麼了?是不是我睡相不好打擾到你了?”
“沒有,下來洗漱吧。”
聞言,白溪樊應了一聲,自己坐在牀上穿好裡衣慢慢從牀上爬了下來。
幾人吃飽喝足之後,万俟明風又吩咐了張嶽準備了些小吃放進馬車裡,幾人再次登上馬車往京城方向走去。
五天之後,衆人到達其陵城外,走了那麼久也都有些累了。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本來打算在其陵城休息一天的,說來也巧,當一行幾人快要離城還有十里的時候,天忽然降下大雨。此處荒山野嶺並無避雨之地,無奈,衆人只能加快進城的速度。
許是雨勢過大,城內幾家客棧都大門緊閉。於是衆人不得不趕着馬車來到了其陵城的地方衙門,打算在這裡住宿一晚。
讓守在門口的門子拿着腰牌通報了知府,片刻之後,知府李金陽便一身官服舉着把黃色的雨傘一路小跑來到了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撩起衣襬跪在地上向兩人行禮。
万俟明風面無表情的讓李金陽起身,而後在他的帶領下抱着白溪樊往後廳走去。李金陽躬身跟在兩位皇子身側,擡頭偷偷的看了眼趴在万俟明風肩上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二皇子雖是皇后所出,可在宮裡並不受寵。這幾年來並沒有聽說二皇子有子的傳聞,怎地會抱着一個娃娃來這裡?莫不是私生子?
帶着滿腹的疑惑,李金陽引導着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一行人來到了後廳。將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迎進客廳,李金陽忙着人看茶。親自遞到兩位皇子手中之後,忙吩咐立在門口的管家去吩咐廚房準備飯食。
“我們貿然來此,不會給李大人添麻煩吧?”
万俟明風抱着白溪樊端着茶盞慢慢的喂着他茶水,眼眸微擡看着面前一臉恭敬的李金陽眼中不帶一絲笑意。
李金陽原本是三皇子万俟明雲的外舅,自然也是万俟明雲那邊的,早在先前万俟明風就已然派人摸清了李金陽的底細,爲人雖然有些小聰明,跟他姐夫可是查了不止一截。
“哪裡哪裡,二皇子和四皇子能夠蒞臨寒舍,下官歡迎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添麻煩?二皇子,四皇子稍坐,下官先下去安排一下。”
說罷,李金陽對着兩人行了一禮躬身退出客廳。
白溪樊內急在車上因爲下雨已經憋了許久,如今又被万俟明風喂着喝了一杯茶,感覺有些憋不住了,晃了晃万俟明風的手從他腿上滑下來。
“怎麼了?”
“大叔,我想上茅廁。”
白溪樊輕聲告訴万俟明風,側頭瞪了眼想笑又忍着的万俟明雨一眼,回頭繼續看着万俟明風。見狀,万俟明風叫來守在旁邊的張嶽,讓他帶着白溪樊去茅廁。
白溪樊解決完內急問題,從茅廁裡出來見張嶽離開還未歸來。此時的雨勢依舊很大,白溪樊站在茅廁門口望了望決定蹲下來等張嶽回來。
就在白溪樊蹲在角落裡等的百無聊賴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灰色奴役裝的男子伸手舉着一把傘遮住一個寶藍色錦衣的人走入旁邊的茅廁。本來白溪樊並未覺得有什麼,可是在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後,心中頓覺不爽。
“真想不明白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巴結四皇子還情有可原,可是巴結那個無權無勢的二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除了一張麪皮還不錯,整個人陰沉沉的就跟只鬼一樣。”
“少爺,那二皇子還在府裡您要慎言吶!二皇子雖然不受寵,但也是皇后所出。別不小心讓人聽到了,到時候……”
“到時候怎麼樣?他是皇后生的又怎麼樣?呵呵,爹不疼娘不愛,還不如我這個知府家的少爺,有什麼了不起的。”
聽到李金陽的兒子對万俟明風的詆譭與不滿,白溪樊怒火中燒。万俟明風雖然爲人冷漠,可是對他白溪樊確實好到不能再好了。不受寵又怎麼樣,爹不疼娘不愛又怎麼樣,他万俟明風還是万俟明風!
白溪樊蹲在牆角面無表情的揪着地上剛冒芽的小草,眼神一轉便有了主意。只見他起身走入茅廁,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小心放在放置草紙的木架上,放空意識將自己變回原形,貼着牆根兒來到茅廁後面,順着那顆長歪了的花樹爬上了房檐。
瓢潑一般的大雨淋得白溪樊有些睜不開眼睛,站在屋檐上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從茅廁通氣的牆洞中爬到了橫樑上。
俯視着腳下正蹲在茅坑上如廁的張少爺,白溪樊憋了憋擡起一條後腿,對着張少爺當頭撒了泡尿,而後抖了抖身子上的水發出一聲冷笑。
那位正在上廁所的張少爺被滴了一頭的水本就覺得疑惑,聽到一聲陰沉的笑聲,不由心中一驚。當即叫了立在門口的貼身奴僕一聲。
“福貴,可聽到有人笑?”
“回少爺,聽到了,不過外面沒人啊。”
聞言,白溪樊站在踏了踏腳,發現並沒有弄出什麼聲響後,用尾巴掃了掃腦袋,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這下張少爺和福貴是真的聽清了,順着聲源向上看,只見一隻巴掌大的黑毛狐狸正蹲坐在橫樑上,眼神愣愣的看着他們倆。
“嘿!福貴,抓住這個黑毛畜生!”
“喲,張少爺好生金貴啊,竟然皇子都不如你。那這江山也不若送與你們張家來坐好了?!”
聽到小狐狸竟然口吐人聲,嚇得正蹲在茅坑上的張少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掉了進去。而那福貴早已經被嚇得呆滯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見狀,白溪樊冷哼一聲再次甩了甩身上的水,大搖大擺的順着牆洞回到了隔壁。
白溪樊一邊穿衣服,一邊回想剛剛那個張少爺的狼狽相不由笑了起來。方纔白溪樊怕張少爺認出來,所以剛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聲音,相信就那自大的二世祖死也不會認出自己的聲音。
夏天的衣物很少,白溪樊三兩下將衣服穿上,聽着隔壁傳來纔回過神來的張少爺的慘叫聲。白溪樊微笑一下掛起一臉驚慌就往外跑,可不想卻被從茅廁裡衝出來的福貴給撞倒在地。
臉朝地上的白溪樊將臉緊緊的皺成一團,擡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衝着福貴的方向爆了句粗口。
張少爺的慘叫聲驚動了附近的僕役,消失不見的張嶽也舉着傘跑了回來。看着白溪樊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心中不由一凜將手中的雨傘扔在地上跑過去將白溪樊抱在了懷裡。
“小公子,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看着張嶽關切的眼神,白溪樊原本想安慰他自己沒事兒的,可是想到那個狂傲自大的張少爺,仰頭張嘴乾嚎了起來。還未收住的雨滴落在白溪樊白嫩的小臉上,倒也不分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
“小公子,別哭,小公子乖……”
自從見到白溪樊,張嶽是第一次見到白溪樊這樣哭,心中不由的有些驚慌,抱着人就往客廳跑去。
當張嶽抱着白溪樊跑回客廳時,同樣一身狼狽的福貴正跟張金陽在客廳門口說着什麼。白溪樊原本消了的哭聲,在看到福貴再次大聲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沫沫清寒的6個地雷和圈圈那個叉叉的四個地雷……你們這倆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咱不帶這樣的,拿着地雷刷屏一點也不好玩兒,嗚嗚/(ㄒoㄒ)/。你們不能都這樣,浪費可恥對不對!咱都是好孩紙是不是!好孩紙都要節約對不對!你們這樣勞資真的不跟你們玩兒了!!
不要逼我傲嬌嚇人喲,我會把你們嚇哭的喲!我再發現有人扔,咱絕對炸毛沒商量!!用手指頭戳腦門把你們全都戳哭!壞蛋!嗷嗚,加更一個字兒木有寫/(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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