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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了一天,簡單的吃過晚飯,李蘊泡了下腳,帶着兩個孩子在莊子上住下了。
只是,剛關上的窗子,突然被一陣風又猛的吹開,李蘊再去關,卻瞧見內室門外有人。
正是往裡頭來,李蘊站在內室門內側,剛躲閃起來,卻聽到初陽喊她的聲音。
“孃親你要玩捉貓貓嗎?我也要玩,孃親,我們誰先藏起來啊?”
這個笨丫頭,幹嘛從牀上跑下來。
初迎聰明的發現了端倪,伸手去拉初陽,卻見初陽撩開內室的厚重門簾,往外去,去找躲貓貓的地方。
李蘊驚呼大喊,“初陽,……。”
而剛走到外頭的初陽,看到一個渾身黑色衣衫卻露出一張白皙面容的年輕公子,張手撲了過去。
“大哥哥,你來找我玩的嗎?我在和孃親捉貓貓,你要玩嗎?”
那個被初陽撞在懷裡的人,正是一路從皇城跟隨而來的夜鷹,本想刺殺李蘊,卻沒一個小屁孩撞到懷裡,抱着喊大哥哥?
天殺的,誰是她大哥,他是殺手。
雖說飛鷹堡的說他是史上長的最不像殺手的殺手,可也不能否認,他手中的利劍,砍掉過上下於百人的腦袋。
而初陽傻大膽的不害怕,還抱着夜鷹的大腿網上爬。
“抱抱我,你抱抱我啊。”她嘴裡嘟囔着,手腳並用往上纏。
夜鷹彎身伸手撥開要纏着他的初陽,卻正好給了初陽抱着他的機會。
李蘊讓初迎躲在裡面,自己出來,瞧見的就是被夜鷹抱住的初陽。
她臉色一冷,神色緊張的看向夜鷹,“你就是冷鷹口中說的要取我性命的夜鷹吧,你有什麼事衝我來,別碰我女兒。”
“你的孩子啊……。”夜鷹拖着長長的尾音,一手抱住小奶娃子,一手舉劍。
李蘊只感覺一陣緊張,就怕夜鷹會殘忍的傷害到初陽,她縱然有功夫也不敢貿然動手。
“放開她,夜鷹你放開她,我任由你處置。”
夜鷹張口欲說完,卻見被他抱着的初陽,摸摸索索的半天,抓了小小的藥丸,狀似天真的湊近夜鷹的臉頰,甜甜的喊道,“大哥哥,初陽餵你吃顆糖好不好,很好吃的,入口……。”
夜鷹再是謹慎卻也沒防範一個單純無害,弱小可憐的奶娃娃,一時不慎,嘴裡硬是被賽了東西。
那東西……很苦,而且……
入口之後,他渾身竟然出現紅色點點,初陽伸手摸了下他的臉,“大哥哥,你快放我下來吧。”
冷鷹沒放初陽,卻勒的她更緊了,“你餵我吃了什麼?”
“藥丸啊,我姐姐說,是一種讓人先爛皮膚,再爛內臟的毒藥。”她扒開夜鷹的手要下來。
夜鷹卻突然把初陽翻了個底兒,頭朝下,他抓着初陽的腳,滿臉怒火的看向李蘊。
“卑鄙,竟然用個小娃娃來算計我,受死吧。”
夜鷹甩開初陽,直攻李蘊,而李蘊此刻想着趕緊接住初陽,初陽再厲害,再聰慧,也只是個孩子,並不是什麼神仙之體,被這般一摔,怎麼了得。
夜鷹趁此機會,長劍直指李蘊,眼看劍刃要刺到李蘊,見初迎直接衝了上去,小小的身板要護着李蘊,眼神絲毫不怕的盯着夜鷹。
屋子裡的蠟燭燒的正旺,夜鷹卻因爲那個孩子的眼神,愣住了。
他,很想小時候想保護自己家人的自己。
在夜鷹出神的時候,李蘊毫不猶豫直接一掌推了出去,抱着初陽的手,還很緊張,害怕。所以她的掌心出的力氣並不大,只是讓夜鷹往後退了一步而已。
她低聲怒吼,“夜鷹有本事你衝我來,別傷害我的孩子,否則我會讓你們飛鷹堡全部的人償命。”
夜鷹看向李蘊,面色有些奇怪,“他們不是我要殺名單上的人,我不會動他們分毫。”
李蘊這才安心下來,伸手護着初陽和初迎,讓他們進內室。
自己面向夜鷹,“我想,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你也並未是非殺我不可。而且,你已經中毒了,憑我的功夫,足夠與你耗下去,直到你毒發身亡。”
夜鷹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有如此的膽量和計謀,而這次,對他來說,算是一個恥辱,竟然壞在一個奶娃娃的手上。
聽後李蘊的話,夜鷹並不是看着夜鷹,而是盯向了初陽,他栽的這個跟頭,遲早是要在她身上討回來的。
被哥哥抓着胳膊要往內室去的初陽,卻手拉着眼皮子,張口吐了下舌頭,對夜鷹做了一個相當具有挑釁性的鬼臉。
氣的夜鷹是滿腔怒火, 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妥協下來。
“好,我倒是聽聽你有什麼方法能讓我不殺你。”
李蘊聽他鬆口,渾身處於緊繃狀態的她纔算放心下來。
“你不過是受人僱傭,而且你的僱主蘇山現在怕是無法自保,怕是你沒殺了我,他就離死不遠了。而且,我有一個更好的交易和你做,蘇山出了多少錢,我出三倍的價格買你來殺他。”
夜鷹冷哼,只是這哼聲和他年輕略顯稚嫩的臉色,有些相當不附。
“這樁買賣,你應該去找飛鷹堡堡主談,我只接單殺人。”
“你大可回去告訴你們堡主一聲,問問看,是爲了一個將死之人,來殺我這個可能不會被你殺死的人合適,還是我出三倍的價格讓你去反殺蘇山比較合適。我相信,你們飛鷹堡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飛鷹堡這個不管是好人還是換人,只要被僱傭就殺的惡俗規定,照此來看,這飛鷹堡也不算是個好的,定是那三教九流最爲低等的組織,李蘊心中暗自想着,飛鷹堡在她的印象裡,算是徹底被拉黑了,以
後最好不要有利益衝突,否則,她不保證自己會輕饒飛鷹堡。
畢竟,她很記仇。
夜鷹沉默片刻,算是答應了李蘊的提議,當然,迫使他答應下來的還有一個更爲關鍵的因素,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疼痛症狀。
“我答應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先給我解藥。”
這該死的疼痛,又夾雜着一些蝕骨的癢。
李蘊卻皺起了眉頭,“那毒不是我給的,我得去問問初陽。”
去問一個毛孩子?靠譜嗎?
夜鷹眼中閃過陰狠,:此仇,他算是記下來,那個小東西,他以後有的是法子從她身上償還過來。
……
去了內室找初陽問要解藥的李蘊,回屋後卻發現,在她和夜鷹商談的時候,初陽已經被初迎哄睡了。
“妹妹睡着了?”李蘊問向初迎。
“睡了,不過妹妹說,她也不知道解藥。她小荷包裡面的全部白色藥丸是解藥,黑色藥丸是毒藥。應該可以解的吧。”
李蘊有些不確定,初迎都說應該,那問題,應該是相當的大。
但是她也沒法子,嘆息一下低聲說了句,“你妹妹平日裡看着像個傻白甜,可這眼神卻是相當毒辣啊,怎麼就判定了夜鷹是壞的呢。”
初迎很快就告訴了李蘊答案。
“孃親,你和沈先生的談話,我們聽到了,沈先生說你身邊有殺手要來殺你。妹妹肯定是以爲突然出現的就是壞人。”
李蘊摸了下初迎的臉頰,低首親了下,“乖,帶着妹妹在屋裡,不許出去。孃親去外面守着。”
今夜怕是不能睡了,夜鷹目的不在於其他人,李蘊也不敢貿然喊了人來,怕夜鷹狗急跳牆,亂殺無辜。
走出去的李蘊拿着一個小荷包,遞給夜鷹,“我女兒說的,黑色的服藥,白色的是解藥。但是,她年紀小,這些藥丸不懂的分開放,全都混在一起了。所以……。”夜鷹一個冷厲的眼神瞪了過去,“所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