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幺雞就揹着陸良人上來了,一進屋子看到這彷彿颱風過境般的場面,嘖嘖有聲:“我說你們兩個也太激烈了,拆房子吶這是。”
火山轉過頭來大眼睛一瞪:“住嘴,少胡說八道,把人給我你可以走了。”
幺雞不樂意了:“火山哥,你看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連口水都沒喝上……”看到火山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鈔票之後,他頓時眼睛一亮,“好,我馬上就走,不打擾您了,不過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好歹悠着點。”
火山作勢欲打:“滾!”
幺雞也不生氣,對於他們這麼這些人來說,爹親孃親都沒有錢親,誰給錢誰就是親老子,被自己親老子打幾下罵幾句有什麼好在意的。
看到幺雞賊兮兮地退出房間,還很貼心地關上房門,火山真是好氣又好笑,這些屎尿屁別看沒什麼大能耐,但是俗話說得好,一個好漢三個幫,他們也有他們的存在價值。
拋開胡思亂想,火山半眯着眼睛看向已經被火山搬到牀上的陸良人,她的臉色很蒼白,雖然陷入昏迷但是眼皮一直都在跳動,嘴裡還在不斷地呢喃着“不要打我”。
拎起被子搭放在她身上,火山坐在牀邊撫着她的額頭低聲道:“爲什麼總是這麼害怕被打呢?”
突然,他眼睛倏然睜大:“難道是有人經常虐待你嗎?”
這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火山越想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按照這個傻妮的性格,估計被打之後只要對方威脅幾句,她就連聲都不敢吭。
“阿西,到底是什麼人,真是太過分了!”火山氣怒地一捶牀板。
就在這時,陸良人卻忽然坐了起來,她的臉沒有轉動,只是黑色的瞳眸移到眼角,冰冷而乖戾的眸光斜斜地盯視着火山。
火山面色不變,心裡卻是一個咯噔。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三秒鐘之後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度迷茫起來,皺着眉頭一個勁地喊頭疼。
“良人。”火山試探性地喊道。
“嗚嗚嗚,火山,他電我,電得我頭好痛!”
聽到這熟悉的抱怨聲,火山籲出一口氣,但是下一秒鐘他又驚疑道:“電你?什麼時候?”
陸良人一派天真:“就是剛纔啊!”
火山回想起剛剛陸良人抱着腦袋尖叫的樣子,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可是那個時候她身邊並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任何可以觸電的東西。
等,等一下,這個傻妮是不會撒謊的,這樣想來她曾經還說過這樣一句話:就腦子裡突然有一行字飄過。
“你等一下。”
火山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探測器,從腳開始在陸良人身上掃過。
開始一直都很順利,但是等掃到她的頭部時,紅燈狂閃,並且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嚇得陸良人身子縮了縮。
“別怕!”火山關掉聲音,將儀器再度靠近陸良人的頭部,很快的紅燈又閃爍起來。
火山面色有異,聲音卻不帶半點走樣:“妮兒,你在我房間裡要找的東西都找到了嗎?”
陸良人搖搖頭:“還差一樣。”
火山面色更加古怪。
突然,他解開衣領,掏出一根鏈子來:“差的是不是這個?”
陸良人伸手一摸,腦子裡立刻彈出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隱藏任務——火山的童年,獎勵經驗值2000,生存值3,D級技能卡一張】
立時撫掌大笑道:“對,就是這個,太好了,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你也可以開啓主角模板,從此走上人生巔……啊啊啊啊!!!!!”
陸良人疼得放聲尖叫,撲通一聲倒回牀上,這次雖然沒迷糊,神智依然清醒,可就是因爲清醒才更加覺得疼。
“哇啊嗚嗚哇……又電我……”氣苦!
火山眯起眼睛,開朗爽利的大男孩氣息徹底消失,整個人散發出一種A級傭兵應有的狠戾與陰沉。
他看看手中的探測器,再看看牀上一頭冷汗仍在喘息不已的陸良人,陰冷地問:“他爲什麼要電你?”
陸良人迷迷糊糊地答道:“他說這是懲罰,懲罰我說錯話了,他說有些話不能讓你知道。”
“哦,是這樣啊。”火山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又爲陸良人的單純直白而嘆氣,這個妮兒這麼傻,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說她纔好。
【僱傭兵火山友善+10】
咦咦咦,怎麼突然又加好感度了?……陸良人滿腦子漿糊地疑惑着,剛纔在巷子裡的時候火山對她的好感度就都回來了,現在又加10,也就是說他現在對自己的好感度應該是50咯?
心中有底之後,火山又恢復成平日裡愛玩愛鬧又愛笑的大男孩形象,樂呵呵地大聲道:“既然不讓你說就不要說了,現在頭還疼不疼?”
可憐兮兮地聲音:“疼……”
聽到這個聲音,火山說話聲也不由自主地放軟:“那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歐巴幫你按按,好不好?”
“好。”
用着按摩腦袋的藉口,火山只在陸良人太陽穴上裝模作樣揉了揉,然後就在某個穴位上一點,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火山勾下腰,在陸良人的頭上仔細檢查起來,就連每一寸頭皮都不放過,掀開她的髮絲一點一點的摸過去。
可是沒有!
沒有他原本所料想的東西。
哪裡出錯了?……火山再度拿起探測器靠近陸良人的頭部,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靠近就紅光閃爍。
連續換了幾個角度,紅光都鍥而不捨地一直亮。
到底會在哪?……火山盯着熟睡中的陸良人暗自思索,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怕會被對方聽到。
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定位器?監聽器?還能電人?
不放棄地再找一遍,仍舊一無所獲,火山看看枕頭邊一直亮着紅光的探測器,扶額苦笑:居然還有他找不到的東西,對方到底是有多厲害啊,難不成做成了一根頭髮絲植在她頭皮上?還是壓根就直接裝到腦子裡面去了?
呵呵,這怎麼可……
火山的表情突然石化,凝視着陸良人的腦袋,平時總愛上翹的嘴角抿成了一跟直線,眼睛裡更是匯聚了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