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搖搖頭,情況很不對!
可如今就算是知道不對,她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偏要拼出一條血路出來。{本書首發站}(《界》xian??jie.me《說》網)。
“郡主,現下這情況該怎麼辦?”寧淵湊了過去,低聲問道,心裡卻暗罵玉雲燁的卑鄙無恥,竟然拿這些人的『性』命來威脅人,如此行徑,還真是令人不齒。
沐晚歌淡淡掃了跪着的衆人一眼,從他們的臉上、眼中看到了無止境的恐慌,那是對生命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她相信,若是今日撒手不管,將這些人的『性』命都丟在玉雲燁的手中,死傷定然難以計數。
可是……
“暗衛都來齊了麼?若是要與院子裡的侍衛相對抗,可有一絲絲的勝算?”沐晚歌皺着眉,低聲問道。
“回郡主,暗衛隨時都潛藏在您的身側。來此之前,主子擔心您會出現什麼意外,又增加了一倍的暗衛人數,若是要對抗院子裡的侍衛,還是可以保護您安然無恙的。只是……這些人……”寧淵爲難的看了看跪在他們前面的官員子弟,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得出來。
玉雲燁膽敢拿這些人的『性』命作要挾,便不怕皇宮那位的處罰,而如今出現了這等子事情,卻連肅親王都沒有見到,怕是皇宮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全力以赴保證沐晚歌的安全,否則自家主子心有牽掛,必定做事會受到掣肘的。
“既如此,咱們多待一會兒,也不要緊的,不是麼?”沐晚歌暗自咬牙,冰冷如劍的目光直直『射』向不遠處的玉雲燁,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嗜血的弧度,衝着玉雲燁慵懶說道,“太子殿下誠心邀請,還擺出如此厚重的籌碼與禮物,我若是不留下來,豈不是太不識趣了?也罷,總歸是在這裡待的時間久一些而已,又有什麼要緊的?”
“小歌兒……你怎麼可以……你傻了你……”盧朝軒驚呼,連忙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女人是不是皮癢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善心,不知道那所謂的太子根本就是想要拖住時間,好把他們都困在這裡麼?她是嫌命太長了,還是整個人瞬間變蠢了,能夠衝出去卻還是留了下來?
還有,這裡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那臭小子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該不會是正和新娘子顛龍倒鳳玩得不亦樂乎吧?
可千萬別真被他說中了,否則他就算是死了,都不會放過他的,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全文閱讀!
沐晚歌有些心虛的瞅了瞅盧朝軒帶着怒意的臉『色』,柔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事情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太子現在還不敢動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肅親王卻是連人都沒有看見,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聞言,盧朝軒精光閃閃的眼睛在人羣裡掃視了一圈,的確如她所說的,肅親王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不解的瞪向某個將整個身子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的女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小歌兒,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就連今日臭小子的婚禮,都被人利用了?”
不可能吧,那臭小子可不是如此迂腐愚蠢的人!
只是,在看到沐晚歌那有些難看的臉『色』時,心中的想法突然有些沒有底氣起來。
“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否則……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了……”沐晚歌眼神有些飄忽,想起方纔大堂上玉景璃無聲說出的那一句話,後背忽然浮起一層涼意。
肅親王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已經不想去剖析,反正無外乎玉雲燁的太子身份與皇宮裡的那把椅子。可玉景璃在其中到底是扮演了什麼角『色』,卻讓她有些心底發『毛』,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該相信這麼多年來相互扶持的情誼。
“郡主,此舉風險太大,倒不如卑職先送您出去?這些人,都是朝廷的官員子弟,太子就算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真的血染刀刃的。不然,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單是這一項,就讓人吃不了兜着走了!”寧淵還是覺得留下來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遠不如直接將人帶走那麼簡單。
誰知道玉雲燁會不會又整出什麼幺蛾子,想要試圖掩蓋自己的狼子野心?
沐晚歌卻不贊同他的觀點,“依你之見,太子是那種引火上身猶不自知的人麼?今日,他既然敢將所有的人都扣押在這裡,又在此大放厥詞意圖殺害他人『性』命,便是做了什麼充分的準備。說不定,皇宮裡的情況都是不容樂觀的。”
聞言,寧淵頓時面『色』大變,“郡主的意思是……”
“你心裡都有數,何必又故作這般驚訝姿態?”若不是看他是元宇傾的貼身侍衛,沐晚歌一定會狠狠的揍上那張臉,若是此刻她還沒覺察出什麼的話,那這麼多年她還真是白活了。
不過,既然元宇傾都安排好了,她不過是配合做戲罷了!那個男人的能力,她還是非常放心的!
寧淵接受到那涼涼的視線,頓時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想着比起跟在主子身邊衝鋒陷陣,他簡直無比討厭起這樣的“貼身護衛”了。
玉雲燁一開始聽到沐晚歌的應話,心內頓時大喜,只是當看到那幾人在咬耳朵時,心裡頓時浮起一絲狐疑,生怕對方想出了什麼制敵後招來對方他們。
於是,他倒也不急着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冷眼看着沐晚歌幾人的互動,心裡在暗暗盤算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才能將『性』格各異的幾人給制服了。
跪着求饒的衆人在聽到沐晚歌留下來的話語時,齊齊鬆了一口氣,有些人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身子都趴伏在了地上,不停的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
不管太子殿下有什麼目的,他們只求不要牽連到自己就行,好看的小說:丞相夫人。至於是不是要變天了,這些都沒有人去理會的。
片刻後,沐晚歌幾人才停止了說話,只一致的將視線投向臉『色』陰沉的玉雲燁,眼神蔑視,不壞好意。
玉雲燁見狀,心中頓時勃然大怒,衝着身旁的肖揚大聲喝道:“來人,將這些人帶走,一個人都不準放過。”
“是,太子。”肖揚連忙應聲,隨即大手一揮,圍在衆人周邊的侍衛頓時快速的縮小,如一張網,將所有人都困在了網裡面,尋不到任何逃離的疏漏。
沐晚歌皺了皺眉,一時間也無法明白玉雲燁的目的,眼神變換了好幾種神『色』後,慵懶的打了個呵欠,彷彿此刻的劍拔弩張根本就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她向前走一步,仿若閒庭信步般悠然自在,“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將我們這些人帶去哪裡呢?若我所及不差,太子府似乎沒有那麼大的位置,能夠裝得下這上百多人吧!您還是趕緊將我們都放了吧,否則家人尋不到自己的親人,可是很容易做錯事情的。您是皇上的好兒子,更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想必也不願意看到京都城內出現什麼混『亂』的,不是麼?”
她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紛紛鬨然大鬧起來,求饒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就是啊,太子殿下,您就放過我們吧!微臣還要養家餬口呢……”
盧朝軒不由得吐血,敢把你拘押在這裡,擺明了不想讓你養家餬口了,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居然說出這麼多廢話!
“太子殿下,求求您,放過微臣吧!微臣一定不會有別的心思,定然以您馬首是瞻的!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微臣一定不會背叛您的!”
沐晚歌不由得郝然,心想這倒是個識趣的。只是可惜,您老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什麼“背叛不背叛”的話,要知道你說出來,便向他人表明你心裡考慮過這種可能,存了這種想法的。
按照皇室中人多疑的個『性』,這樣的人肯定活不了。
果然,聽了那人的話後,玉雲燁整張臉頓時黑了起來,渾身散發出的冷寒氣息,就算是離他較遠的沐晚歌都不由得擦了擦手上的雞皮疙瘩,連帶着後退了一小步。
如今天氣漸冷,若是再被這寒氣入體,再撞上體內的寒疾,她估計也不用活了。
“來人,將這個人帶下去,別再讓本宮看見。”陰冷含怒的聲音響起,那人的身子登時軟了下去,直到自己被侍衛架起來拖走時,才猛然回神,大聲哀嚎起來,一旁的侍衛怕吵到此人,頓時拿了塊破布塞到那人嘴裡,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沐晚歌眼神複雜的看着發出一串“嗚嗚嗚”音節的人,一隻手不由得抱上了自己的胳膊,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件外裳,如今起風了,倒是覺得有些涼了。
她忽然有些厭倦這樣的場景,語氣有些不耐煩道:“寧淵,你家主子可有說,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又或者,什麼時候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回郡主,主子沒說。”寧淵爲難的看了她一眼,嘴脣動了動,隨即又安慰道,“不過主子交代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郡主大可不必理會,純粹當作是在看戲便可。主子若是做完了事情,就會立即趕來接郡主回去的。主子還說,郡主您是會懂得他的意思的!”
沐晚歌無可無不可的點頭,不置可否。不管懂不懂,元宇傾既然想做,她便配合就是了。
而寧淵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一時也拿不準她心中的想法,只有些擔憂的看着她,生怕她有什麼想不開理不透看不清的。其實他心裡也不是很清楚主子的意思,只是昨晚部署各種事情的時候,王妃說要帶傾顏郡主離開,卻遭到了王爺和主子的一致反對。
王爺反對,他是可以理解的,其他書友正在看:媽咪快逃,父皇殺來了。可自家主子都反對,他就覺得無比懸乎了。
不過,主子的心思向來高深莫測,他一個做屬下的,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本來以爲傾顏郡主會質問主子的決定,誰想她竟是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如此倒是省了他好一番勸說的氣力。
處理掉那個不斷哀嚎的人後,整個院子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當中,跪着的衆人紛紛繃直了身子,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喊出了什麼聲音,最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玉雲燁嫌惡的看着周圍的人羣,隨即大聲說道:“肖揚,將這些人帶下去,若是有誰意圖反抗,就地正法。”
話落,所有侍衛趕鴨子似的將跪着的衆人趕往某個方向,似乎通向後院,路上有人走不快,旁邊看視的侍衛便從旁推搡一把,隨後跌倒在地上,遭來更加嚴酷的對待。
一時間,院子裡滿是啜泣哀求和怒喝的聲音。
沐晚歌緊緊皺起了眉頭,想不明白玉雲燁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玉雲燁卻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待看到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院子慢慢空曠下來後,大步走向沐晚歌,站定在她一步之外,冷聲道:“傾顏郡主,既然來了,可有興趣跟本宮走一趟,順便參觀參觀本宮臨時建下的歡娛場地?”
聞言,沐晚歌斜眼過去,“若我說沒有興趣,太子便會放過我麼?”
“自然不會。”玉雲燁毫不猶豫的答道。
笑話,他好不容易將這個至關重要的人逮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利用得好,他便有了各種談判的砝碼,怎麼可能做出那等愚蠢的事情?
沐晚歌無所謂的一笑,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接下來的處境一般,只漫不經心道:“既如此,太子殿下,請吧。。”
玉雲燁狐疑而戒備的看了她一眼,待發現她沒有使出什麼心眼兒時,這才轉身往前方走去,沐晚歌幾人連忙跟上。
半晌後,玉雲燁在一處較爲偏僻的角落前停下。說是偏僻,也不能完全算是,至少肅親王府裡偏僻的景緻都是極爲美麗的。
只是,此刻沐晚歌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周邊的花花草草,紓解心情,她的目光被眼前這爬滿爬山虎的假山給吸引住了。乍一看過去,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可她卻不這麼認爲。尤其是玉雲燁還帶着他們走到了這裡,很明顯這裡不是暗藏密道,便是內有乾坤。
“小歌兒……他這是在做什麼?”盧朝軒一直都站在沐晚歌身邊,一隻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從來都不敢放鬆過。
沐晚歌淡淡掃了眼面前的身影,不動聲『色』的與寧淵交換了下眼神,微微偏着頭,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估計是要開啓什麼機關之類的,咱們看着便是。記得抓緊我的手,可千萬別跟丟了。”
盧朝軒聞言,鄭重的點點頭,精光閃閃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
寧淵卻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連忙捱過去,謹慎說道:“郡主,咱們還是走吧。這裡過於危險,若是您出了什麼意外,卑職根本無法像主子交代啊!”
“寧淵,你家主子可是要我配合他的,如今你擅自作主,將我帶走了。造成了什麼後果,你可擔待得起?”沐晚歌涼涼的瞟了他一眼,眸光裡一片瞭然。
若說之前她還有些許的猶豫和懷疑,那麼此刻看到寧淵眼裡一閃而過的詫異和震驚,便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元宇傾的目的了。只是,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當“魚餌”的準備,此刻確定下自己的“作用”後,心裡還是有些狐疑和浮躁的。
只因她記得梅姨曾經說過,在你自己本該被人保護的情況下,若是有人將你推了出去,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不可以原諒的,其他書友正在看:全職鍊金師。她私心裡還是覺得元宇傾不是那樣的人,他要達到什麼目的,絕對不會將一個女人推出去的。
難道是其中有什麼她沒考慮到的地方?
一旁的盧朝軒可沒有她想的那麼多,就算他再怎麼不懂事,此刻也明白元宇傾的打算,一時間怒不可遏,身形快速竄到寧淵身後,惡狠狠的『逼』問道:“我問你,你家主子呢?平日裡不是都圍着小歌兒轉麼,怎麼這會兒卻不見人了?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丟在狼窩裡,他竟然也能放心?還有,你剛纔跟小歌兒說的配合,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突然,訓斥聲戛然而止,盧朝軒不敢置信的瞪向寧淵,直把寧淵瞪得頭皮發『毛』血『液』發冷,“配合?難道小歌兒被困在這裡,就是你家主子出的什麼餿主意?目的就是爲了所謂的配合?”
寧淵有些心虛的別開頭,不想竟被他當成了默認,隨即便聽到他咬牙切齒道:“好啊,關鍵時刻不是想着來救人,居然將小歌兒獨自扔了出來,這就是元宇傾乾的好事兒?你主子在哪兒,小爺要跟他好好評評理,到底爲何會這麼對小歌兒……小爺告訴你,他不能這麼對小歌兒……”
“好了,我都沒說什麼呢,你着什麼急?”沐晚歌一把捂住他的嘴,隨即小小的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看了看玉雲燁,卻發現對方只是背對着他們,不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里搗鼓着什麼,心裡疑『惑』的同時也刻意放低了聲音,貼着盧朝軒的耳朵怒道,“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還不趕緊放開你手裡的人?若是單靠咱們兩個,你確定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亂』動『亂』走,而不是被人捆成糉子般向前挪動?”
盧朝軒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待發現前方那久久不動的身影終於有了些許的移動後,連忙安安分分的躲到沐晚歌身後。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刻,絕對不能做的,便是節外生枝。
寧淵眼神複雜的看了沐晚歌一眼,猶自不放心道:“郡主,要不您就先走吧?比起您不配合主子的行動,相信主子更不願意讓您冒險的。若是您出了什麼事兒,卑職也不好向主子交代啊!”
盧朝軒鄙夷而憤恨的呸了他一句,現在知道擔心保護不了的後果了,早幹嘛去了?如今想走,也得問問前面那個人是否同意呢!
沐晚歌卻是堅定的搖搖頭,意思很明確。既然人都到了這裡,她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更何況,她心裡也很好奇,到底玉雲燁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將她強硬的留下。
同時,她最擔心的人——玉景璃,現在又在哪裡?
這時,一直站在假山前不動的玉雲燁卻突然轉過身來,陰惻惻的眼神帶着一股子邪氣,肆無忌憚的掃視起沐晚歌幾人,直到掃了三四次後,幾人才聽到他別有意味的說道:“幾位商量好去處了?是留下呢,還是跟本宮走一趟呢?”
沐晚歌暗自吃驚,忽然想起,古人都有內力這回事兒,因此耳力較之常人也十分聰敏。難道剛纔的話都被他聽見了?
她狐疑的瞥了眼寧淵,卻見寧淵沒對上她的眼神卻已經有些『迷』糊,更甚至眼神也開始慢慢渙散。如此古怪的現象,讓她心裡不由得大驚,猛地看向玉雲燁時,卻發現自己的視線也突然變得模糊,隨即身子一軟,整個人似乎往地上倒了下去。
眼睛閉上的前一刻,她卻是鬼使神差的掏出懷中的小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服下了解『藥』,隨後似乎聽到了盧朝軒不敢置信的驚呼和玉雲燁先是震驚、而後是張狂肆意的笑聲,再然後便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而此刻,京都城內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全城戒嚴不說,就是白日裡喧囂的場景也已經見不到,處處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
洛王府內,毫不例外的,也是時時刻刻透『露』着一股緊張的氣氛,下人們走路都提着心輕着腳步,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玉雲洛站在王府書房的窗前,仔細聆聽着屬下彙報來自各處的情況,好看的小說:棄妃大翻身,女人朕錯了。許久後,他動了動嘴脣,最後才緩緩問道:“你確定傾顏郡主也進了肅親王府的大門,卻從來沒有出來過?”
ωωω ▲Tтkā n ▲¢O “回王爺,的確如此。據暗衛回報,不僅不見傾顏郡主,更是連當日祝賀的賓客都沒有人走出王府的大門一步。屬下以爲,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那屬下連忙回道。
玉雲洛頓時皺起了眉頭,口中徑自低喃道:“這元宇傾幹什麼吃的,明知道肅親王府是龍潭虎『穴』,居然還讓她一個人去闖?”
那屬下不敢多嘴,心中雖詫異於玉雲洛的話語,卻還是非常識趣的隱下心頭的疑問。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一做屬下的能夠過問參與的。
“可還有其他的消息?”玉雲洛又皺着眉問道。
那人以爲他是在詢問京都城內的一切變化,倒也十分配合的說了出來:“王爺,剛得到的消息,皇上一連下了好幾道聖旨,急事要召太子入宮,可太子府里根本就不見太子的蹤跡。而肅親王在聖旨過後,也不見了蹤影。”
聞言,玉雲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元宇傾、元親王、睿親王等人現在何處?”
“據暗衛來報,今日城門剛打開,元親王便帶着他的王妃出了城,至於去了哪裡,如今無從得知。而睿親王和元相卻是一大早就入了宮,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王爺,您說他們會不會……”那屬下有些踟躇,剩下的一些話正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口。
玉雲洛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立即吩咐下什麼,而是雙手撐在窗沿上,深邃而幽黑的眸子眺望至遠處,慢慢的梳理着腦中的思緒。
太子不在太子府,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元宇傾卻你丟下沐晚歌,獨自一人進入皇宮,而且還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便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依平日元宇傾對沐晚歌的疼愛與維護,怎麼捨得讓她陷入險境?那麼,此番舉動,卻又是爲何?
元宇傾,你究竟在做什麼呢?
若不是有你在前方擋着,本王估計早就出手了。
“王爺,湛城來信!”這時,褚冰大步走了進來,手裡還莊重的捧着一封信。
玉雲洛隨手接過,打開看了一會兒,眸光瞬間變得幽邃而冰冷,隨即便見他轉身走回桌案前,寥寥幾筆後便封存好信封,重新交回到那人手中,面無表情道:“告訴他,這次本王不干涉他的任何舉動。若是商市上出現任何意外,讓他自己看着辦。這段日子,若是有任何異常的現象,也請他隨時告訴本王。”
“王爺,您這是……”褚冰不解,王爺不是一直都管束着屬下的行動麼?怎麼這會兒,竟然這麼好說話了?
玉雲洛卻不管他心中的想法,只淡淡說道:“去吧。本王在京都城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理會其他的事情?這次,本王把權利都放給他,讓他自己好好使用,別辜負了本王的一番心意。尤其是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擾『亂』了京都城甚至是紫啓國的水!”
褚冰眉頭頓時打結,吶吶道:“王爺可是覺察出了什麼問題?可需要卑職帶話過去?”
“不必。”玉雲洛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褚冰見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擔憂的看了玉雲洛一眼,隨即拿着信封退了下去,眼底依稀可見一絲絲的欣喜與雀躍。
玉雲洛目光沉靜的看着窗外,想起如今已是深秋,遂出聲問道:“今日王妃感覺如何?可有任何不舒服之處?母妃現在何處?”
“回王爺,今早太醫已經來給王妃請過脈,說是產期將近,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身子,千萬不能有任何大喜大悲之狀,神捕『亂』宋。貴妃娘娘現在在王妃那裡,王爺可是要過去?奴才即刻去準備一下。”立於一旁的管家連忙回道。
玉雲洛點了點頭,想起如今多方未動而自己也在等待着最合適的一個時機,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終於鬆懈了些,轉過身便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從房間裡傳出來的歡笑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秋日的陽光因這一抹笑意而變得無比溫暖。擡步走了進去,只見秦茗和靜貴妃正笑意盈盈的坐着交談,就連他走進來了都未曾發覺。
“母妃,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玉雲洛笑着上前,輕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正談話中的兩人恍然回神,紛紛看向玉雲洛。秦茗扶着身子就要起身,卻被靜貴妃伸手按住,待她坐下後,才又聽到靜貴妃說道:“洛兒,難得你今日這麼早就過來看茗兒,可是公事都處理完了?”
“處理不完,就不能過來麼?母妃,您這是什麼道理?”玉雲洛佯裝着反駁了一句,隨即走到秦茗身旁坐下,伸手撫上她隆起來的肚子,有些不敢置信道,“這孩子,估計也要出世了……一切事宜可都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了,你這些日子都忙着各種各樣的公事,又可曾問過一句呢?”靜貴妃叱道,只是臉上卻沒有任何指責的表情,滿心滿眼都是爲人母的慈愛柔和與欣慰,“這孩子也折騰了茗兒不少日子,再過些時日就要來到這個世上了。。到時候,可就是……”
可就是什麼,靜貴妃倒是沒有說,不過玉雲洛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母妃放心,一切終會如願以償的。”
秦茗卻是睜着雙大大的眼睛,在玉雲洛和靜貴妃之間偷偷審視了好幾下,卻還是沒有能聽懂他們話中的意思,倒也識趣的起身笑道:“王爺,母妃,你們先聊着,前些日子送來了些新的錦緞,茗兒去做些新的衣裳。”
“……”玉雲洛有些不解的擡頭,“爲何要做新的衣裳?這些事情,吩咐繡娘去做便可,你如今還懷着孩子,怎麼能夠『操』勞這些?”
秦茗抿脣一笑,“王爺,茗兒閒着也是閒着,就想着要給孩子繡些新的衣裳,待將來生產時,咱們的孩子也能穿上茗兒親手繡的,如此茗兒心裡也很歡喜。茶有些涼了,茗兒去吩咐下人換上一些熱的。”
說着,便見她朝着眼前這兩人微微頷首,隨即在丫鬟的服侍下緩步走了出去,靜貴妃滿意的點點頭,笑着道:“洛兒,你真是娶了一個好王妃啊!茗兒對你是真心的……”
不用她說太多,她知道她的兒子都會懂得的!
玉雲洛卻只是心裡苦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點頭,並未言語。
靜貴妃眸光閃了閃,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皇宮的情形都怎樣了?皇上依舊找不到太子麼?”
“嗯,暗衛傳來的消息,太子仍舊不見蹤跡,”玉雲洛脣瓣忽然抿成一條線,半晌後才淡淡說道,“兒臣懷疑,太子已經不在京都城內。”
靜貴妃一驚,連忙追問,“太子不在京都城內,還能去哪裡?更何況,本宮就不信太子不知道皇上連發幾道聖旨召他回宮的事情!他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玉雲洛搖搖頭,“母妃,兒臣也很疑『惑』。且不說太子的行蹤不知,就是京都城內的守衛都變得緊張起來了。暗衛傳來的消息,今日元宇傾和睿親王進宮後就沒再出來過,兒臣派出了不下三撥人,終究還是沒能探出任何的消息。如今細細想來,一切似乎來得無比突然,可又不像是沒有任何徵兆的模樣。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推動着這一切。”
聞言,靜貴妃精緻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顯然也是對這樣的情況很是費解,好看的小說:雷決。突然,她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擡頭看向玉雲洛,眼中的執着與熾熱將玉雲洛看得眉頭一皺,隨即又聽到她刻意壓制着的聲音:“洛兒,如今太子不在京都城,城內的守衛早已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若是……”
“母妃!”玉雲洛猛然大喝,使得靜貴妃猛然回神,卻又見他小心謹慎的瞟了四周一番,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略帶責備道,“母妃,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靜貴妃大急,“洛兒,如今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
“那又如何!”誰想,玉雲洛卻是冷聲打斷了她的話,額頭青筋直跳,出口的話也帶着森森的寒氣,“母妃,如今太子雖不見蹤影,可在父皇沒有什麼實際的動作之前,咱們根本就不能輕舉妄動,否則若是一步走錯,那便是滿盤皆輸啊。更何況,太子本就是父皇的兒子,雖不知道爲何會被父皇幾道聖旨緊急召回宮中,可正因爲如今局勢未明,咱們更需要小心謹慎,不可中了他人的圈套!”
靜貴妃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捏着帕子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心中後怕不已。
是她大意了,只想着太子不在京都城內,以爲想要讓這座皇城易主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沒有考慮到這件事兒本就來得古怪,根本就無暇顧及背後隱藏着怎樣的動機。
片刻後,她才動了動乾澀的嘴脣,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洛兒,那在你看來,這事兒可是……”
玉雲洛臉上晦澀不明,搖了搖頭,扶額嘆道:“母妃,兒臣也不知道,不過一切都有可能的,不是麼?這麼多年來,你可見過他……”
話音戛然而止,可兩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想起皇宮裡那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心裡齊齊發出一聲無奈而又綿長的嘆息。
而此時,皇宮養心殿內,昀孝帝一身天子威嚴的坐着,眼神卻在元宇傾和睿親王之間來來回回,孫公公的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忍不住低聲喚道:“皇上……茶水又要涼了……您還是趁熱喝一些吧……”
昀孝帝不理他,目光依舊黏在面前這兩人身上,眸光深邃而幽黑,濃濃的打量意味將彼此之間的氣氛上升到了尷尬而緊張的境地。
而元宇傾和睿親王也任由着他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眼底是少見的真誠與坦然。對於睿親王凌晗允而言,此次進宮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認回他的女兒。
當年的種種,他已經不再去執着太多,唯一想要做的,無非就是想要在有生之年認回他和林顏的女兒,那個受了那麼多苦卻依舊堅強的女兒。
而對於元宇傾來講,目的大抵與睿親王相同。只是,就算沒有他,相信睿親王也會這麼做,不過他就是想要爲她做一點事情。至於肅親王府內的事情,他已經有所察覺,纔敢那麼放心的讓她踏入那扇大門。更重要的是,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只要這次的事情能夠一次『性』解決掉,他就會辭去所有的官職,像凌晗允一樣,從此帶着心中的那人瀟灑度日,再也不理會這朝堂之上的風風雨雨了。更何況,在她的身邊,他已經安排了大半的暗衛,安全自然是不用考慮的。
可意外總是如影隨形的,也正就是因爲他的這份自信,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內疚自責與後悔。也讓他明白,今日的自以爲是有多愚不可及,險些讓他失去了生命中最愛的人。
當然,這都是後話。
“睿親王,你所說的,可都是實話?”許久,昀孝帝纔開口問道,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其中任何的情緒。
凌晗允聞言,心裡不知爲何突然鬆了一口氣,連忙回道:“回皇上,臣不敢有任何欺瞞。傾顏郡主的的確確是臣失散多年的女兒,當年一場大火,差點就讓臣失去了這個女兒,如今女兒尚在,臣別無他求了。”
“既如此,你又爲何來求見朕,直接與傾顏郡主相認,不就可以了麼?”昀孝帝的臉『色』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只是元宇傾卻發現,在凌晗允提到“當年一場大火”時,他的眼裡劃過一絲狠戾和複雜,這發現讓元宇傾本來確認無疑的心情變得有些擔憂起來,好看的小說:山村後宮。
凌晗允動了動嘴脣,面現爲難之『色』,默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皇上,臣早前並不知道此事,一切……”
他話還沒說到一半,卻被昀孝帝擺手打斷,“睿親王,這是你的家事,朕本就無權過問。更何況,這些年,傾顏郡主的遭遇令人唏噓,你們父女相認後,好好待她便是。孩子嘛,總是渴望父母親情的。想來在右相府的那些年,她一定沒有體會過,不然也不會遭遇那些事情了。”
被昀孝帝這麼一說,凌晗允心中大驚,隨即百感交集。
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所有應付的說辭,就怕昀孝帝一個不同意,直接駁回了他的想法。更甚至,拿出當年的事情出來說項,生生『逼』退他的想法與要求。
可猜來想去,怎麼都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上昀孝帝的話,無奈之下只得偷偷瞥了元宇傾一眼,希望能從對方那裡得到些什麼主意。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前所未有的茫然了。
接收到凌晗允求助的目光,元宇傾暗自嘆息一聲,心頭隱隱浮上一抹擔憂。昀孝帝此舉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縱然他自認口才不錯,此刻也沒有可以反駁的話語。
只是,雖然昀孝帝沒有揪着過往不放,便說明此事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棘手。至少在昀孝帝的臉上,他看不出絲毫明顯的厭煩和不耐情緒。
如今看來,這麼多年的爲君之道,確實造就了一名真君子。
誰都知道,紫啓國有四大親王,可鮮少有人知道的是,這四大親王裡,有兩位卻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分別是肅親王和睿親王。
肅親王自不必說,而睿親王則是先帝在位時備受疼愛的兒子,更甚至在先帝在位後期成爲了與當時還是太子的昀孝帝分庭抗禮的人物。
只是,皇位爭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當年昀孝帝爲了絕對扼殺掉睿親王登位的可能『性』,意圖在睿親王妃生產時狠下殺手,這纔有了睿親王妃的出逃和沐晚歌的右相府五小姐陰差陽錯的身份。
而經此一事後,睿親王也真正感受到了皇權中央噴薄的暗涌與『潮』流,不僅親自請命改掉姓氏,向昀孝帝表明自己的心思,更是將年幼的凌世子丟在了睿親王府裡,獨自一人浪跡天涯。
事隔多年,想起當年的波詭雲譎,誰的心裡沒有一點點的震撼與感慨?但是,於睿親王而言,怕是權利和地位都不重要了,對凡事都看開了的他想要的也不過是亡妻出逃保護下的女兒而已。即便今日他的女兒不是沐晚歌,元宇傾想着自己肯定也會爲其說上幾句好話的。
更何況,凌晗允的女兒還是他的歌兒!
元宇傾心中明瞭,擡眸看了昀孝帝一眼,卻發現對方正盯着手中的茶盞出神,倒是讓他一時間開不了口了。
對於過往的一切,昀孝帝或許有過不甘,可他卻是希望昀孝帝能夠擁有寬廣的胸襟和長遠的眼光,不至於對凌晗允過於爲難。畢竟,對於現在的昀孝帝而言,皇權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凌晗允這個逍遙的“睿親王爺”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他的地方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元宇傾理了下思緒,淡淡說道:“臣也有一事,請求皇上成全。”
昀孝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身子放鬆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右手輕點着桌面,狀似慵懶道:“元相有何要求,不妨說來給朕聽聽,其他書友正在看:自由紀元全文閱讀。”
“是,”元宇傾連忙應聲,隨即便見他單膝跪地,朗聲道,“皇上,臣請旨賜婚。”
此言一出,昀孝帝和凌晗允紛紛不敢置信的看向元宇傾,一是爲他於此時提出此等要求的詫異,二是爲這請旨賜婚的人選無比吃驚,但兩人都是見慣世面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很快就掩飾住自己的失態,順着他的思緒一想,便立即明白能夠讓他請旨賜婚的人,除了那個人,怕是再無其他了。
思及此,昀孝帝倒也沒有太多的猜疑和反對,只淡淡問了句:“元相可是想要娶傾顏郡主?”
“回皇上,是。”元宇傾擲地有聲的聲音頓時響在了空曠的養心殿內,依稀可以聽見一聲聲的迴響,就算是在場位高權重的兩人都忍不住爲他話語裡的堅決心意感到震驚,但隨即又很快釋然了。
“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睿親王已經證明是傾顏郡主的親生父親,此事也該得睿親王應允纔是。睿親王,你說如何?”昀孝帝眸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眼裡快速的劃過一抹暗芒,雖然很快,但還是被一直緊盯着他的凌晗允捕捉到了。
凌晗允心中一驚,瞬間便理出了昀孝帝出現此等異樣的原因。在他還沒改掉姓氏之前,他一直都是昀孝帝的心頭大患。後來雖然改掉了姓氏,以這樣的奇恥大辱徹底表明自己的心思,卻也免不了那人明裡暗裡的試探。這些年,若不是他放下心中的執念浪跡天涯,不再觸碰任何有關於朝政的事情,而昀孝帝也不敢在悠悠衆口之前趕盡殺絕,怕是今日有關於睿親王的一切都已經成爲了歷史。
剛纔元宇傾提出“賜婚”一事,怕是又讓昀孝帝想歪了。畢竟,元宇傾背後站着的可是四大王府中實力最強的元親王府,此刻他認回了女兒,又將聯姻於元親王府,目的和力量的確不容人小覷。
只是,昀孝帝可知道,當年他不會做出任何威脅到他皇位的事情,今日也不會做得出來!
這麼一想,凌晗允反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表明心意道:“臣也請求皇上能夠爲傾顏和元相賜婚。臣好不容易纔找回自己的女兒,最大的願望便是希望看到她幸福。而臣相信,元相也是真心待傾顏的,臣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日後浪跡天涯也沒有了牽掛了。還請皇上成全。”
話說到這裡,意思都很明白了。
元宇傾又嘆了一聲,想起這睿親王也是個通透而灑脫的人物,出世入世都如此靈活,爲臣者中的確少見。這一次,想必昀孝帝也該放心了吧!
果然,如元宇傾所想的,昀孝帝在聽到他這一番話後,眉頭上的褶皺慢慢的舒展開了,暗自思量了好一番後,一掃之前的陰霾和算計,朗聲笑道:“睿親王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朕若是再不成全,豈不是要爲人所詬病了?那便依了元相所言,將傾顏郡主賜婚於元相爲正妻。元相以爲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求之不得榮幸之至了!
“臣領旨,謝主隆恩。”元宇傾和睿親王齊齊跪在昀孝帝面前,激動道。
“起身吧。”昀孝帝只是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狀似無意的說道,“孫公公,依舊是沒有太子的蹤跡麼?”
孫公公連忙一驚,隨即小心回道:“回皇上……奴才相信一會兒便會有太子殿下的消息的……”
只是這話,他自己說着都沒有底氣。
元宇傾和睿親王對視了一眼,紛紛猜測着皇上連發幾道聖旨急召太子回宮的目的是什麼,而今日太子的計劃,是否又被皇上所知曉?
昀孝帝聽了孫公公的話,卻只是無奈一笑,隨即看向立於殿內的兩人,沉聲問道:“你二人也該知道太子爲何不見蹤跡吧!”
元宇傾暗自握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看的小說:一品狀元全文閱讀。
見眼前這兩人沒有出口回答自己的話語,昀孝帝卻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神『色』有些瞭然,彷彿這樣的情況已經在他的意料之內,正想說些什麼,卻見一人從殿門快步跑了進來,手裡小心的舉着一張小紙條,直接遞到了昀孝帝的桌子上。
昀孝帝伸手接過,只一眼便大驚失『色』,朝着來人吩咐道:“速去請洛王進宮。”
那宮人連忙應聲,轉身退了下去。
“睿親王,你就先回去吧。元相留下,朕有事與你相商。”昀孝帝沉聲吩咐道,只是聲音裡還是有着他人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擔憂。
睿親王狐疑的看了昀孝帝一眼,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讓這個一國之君『露』出這樣緊張的神情。但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告了聲退後,便也退了下去。
昀孝帝見狀,連忙屏退了養心殿伺候的宮人,起身走到元宇傾面前,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他,面『色』凝重道:“你看看這上面的內容。”
元宇傾也不推辭,趕緊接過大略的瀏覽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有些踟躇道:“皇上的意思是……”
“宇傾,太子的事情,朕只能說是朕教導不嚴,爲父之過;可是,他來了京都,你卻沒有告訴朕……”昀孝帝自說自話,只是話中的意思卻讓元宇傾心神一震,連忙後退一步請罪道,“皇上,臣起初也不知道展先生到了京都,若不是歌兒……就是傾顏郡主偶爾間說起,臣還不知道他已經毀容的事實,這……”
“可有查出來,是誰毀掉了他的容貌?”
“據歌……傾顏郡主所言,似乎是展先生自己毀掉的……”元宇傾猶猶豫豫的回答,一擡頭卻看到昀孝帝一副震驚到想要吃人的可怕模樣,連忙移開視線緩緩分析起來,“當然,這也只是……猜測而已。但是,臣以爲皇上應該能夠想得透徹的。畢竟,展先生身邊有風雲衛暗中保護,若不是他動手……臣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可以打敗風雲衛而……”
聲音越來越低,元宇傾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單看昀孝帝周身散發出的冷寒煞氣,便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只是,這怒氣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又是爲着何人何事,就是元宇傾都不敢妄自揣測,只能是安安分分的微後退一步,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同時,心裡也在想着沐晚歌現在何處,寧淵那小子到底有沒有保護好她……
“那他現今在於何處?可有囑咐人保護好他的安全?”默了片刻,昀孝帝這才緩緩開口,只是聲音裡的一抹悵然,還是被向來心細如髮的元宇傾給察覺到了。
元宇傾嘴脣動了動,心中翻騰過了好一番思量,纔出聲答道:“皇上不必擔憂,展先生的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臣絕對不敢掉以輕心。只是,如今緊要之處,便是徹底杜絕掉威脅展先生安全的因素,否則後患無窮啊!臣聽說,肅親王在皇上連發了幾道聖旨後,也不見了蹤跡,就怕是……”
“他敢!”昀孝帝冷冷截斷了他的話,剛想要再說些什麼,便見到一名小太監跑了進來,跪在地上稟報道,“皇上,洛王已到了養心殿門口!”
昀孝帝別有意味的看了元宇傾一眼,重又坐回到桌案後,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宣!”
那小太監連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見玉雲洛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朝着昀孝帝恭敬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急召兒臣入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啊?”
昀孝帝點點頭,沉着聲命令道:“洛兒,這個消息,想必你也收到了吧!”
話落,便見一張紙條落在了玉雲洛面前,他連忙伸手接過,一看之下心中大驚又大喜,只是面上依舊無甚表情,眨眼之間仍舊是那個謙遜好學的洛王,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變化,“父皇,此事兒臣也是此刻才知道,太子皇兄他爲何會不返回太子府接您的旨意,反倒是去了肅親王府,扣押下了那麼多朝中大臣以及朝中大臣的子女,這情況……”
“這情況如何?”昀孝帝根本就不等他說完,直截了當的問道,好看的小說:神說世界。
玉雲洛有些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本來想打太極的心思因着單刀直入的問話而瞬間被掐斷,無奈之下只得實話實說:“父皇,太子皇兄此舉已經觸犯了我朝律令,更甚至不將人命放在眼中,若是被留守在家中的親人知道了,怕是會引起京都城劇烈的動『蕩』啊!”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兩道凌厲的視線直直『射』到他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視線來自於何處。只是,他心中不甘於如此被動,也不樂意被一旁站着的元宇傾看了笑話,隨即轉過頭迎上那兩道視線。
不想,元宇傾卻在他看過來的那一刻,不着痕跡的別開臉,搞得玉雲洛碰了一鼻子灰,心頭浮起一層莫名其妙的怒氣,狠狠瞪了元宇傾一眼後,才重又看向端坐桌案後的昀孝帝,做起他的“乖乖王爺”來。
昀孝帝假裝看不到他的異常,只淡淡瞥了面無表情的元宇傾一眼,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問道:“那依你之見,此刻又該是如何做呢?”
聞言,玉雲洛暗自心驚,謹慎的看了昀孝帝一眼,想着這話可就難回答了。雖然他很歡喜太子會有今日,可背後這一切的動機,他想了許久都未曾想透,若是一個不察就暴『露』了自己隱藏許久的心思,那後果……
他暗自瞥了眼元宇傾,發現他一副泰山壓頂均不動的鎮定模樣,心頭頓時涌上了一層莫名的寒意,隨即低下頭,狀似思忖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兒臣唯父皇之命是從。”
昀孝帝轉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似是要透過他的眼瞳窺探到他內心的隱秘心思,他強撐着自己的意念與其對視,在快要支撐不住之時,卻見昀孝帝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淡淡道:“既如此,朕便命你帶上三千禁衛軍,將太子捉拿吧!”
“父皇……”玉雲洛驚呼,卻發現昀孝帝扶額着擺了擺手,便也只得將這份驚訝深埋心底,恭敬的行了一禮後,道,“兒臣遵旨。”
話落,便見他你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剛走到元宇傾面前時,卻又聽到昀孝帝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元相,你協助洛王做好這一切吧。做不好,你和傾顏郡主的婚事也不用談了。”
玉雲洛腳步一頓,雙手慢慢攥成了拳頭,眸光有一瞬間的複雜和痛楚,只是很快就被掩藏了起來,如一滴水滴入大海,了無蹤跡。
元宇傾眼角微掀,淡淡瞥了眼玉雲洛略顯僵硬的身軀,嘴角噙着一抹淺笑道:“是。臣定不負所望!”
“都退下吧!朕等着你們的消息。”
“是。”元宇傾和玉雲洛齊齊退到了門口,相互看了一眼,卻聽到玉雲洛率先開口,“元相真是好福氣,不僅建功立業還能抱得美人歸,可真是可喜可賀啊。”
“本相不過是盡了爲人臣者的本分罷了,稱不上什麼建功立業,待到此間諸事完了,王爺的功業纔是十分令人側目的。不過,有件事兒,本相還是十分感謝王爺的。若沒有王爺的成全,本相也不會抱得美人歸的!本相在此多謝王爺了!待到大婚之日,還請王爺親自前往元相府觀禮纔是!”元宇傾笑容可掬的回道。
只是,與他的笑意盈盈相比,玉雲洛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此刻又聽到這堵得心慌而又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再也沒有了吵嘴的心思,冷哼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在他邁步離去的瞬間,元宇傾臉上的笑意頓時卸了下來,幽深的雙眸望着不再明媚的天空,心頭始終都有一股陰霾環繞……
……
沐晚歌再次醒過來時,周圍一片黑暗,官路馳騁全文閱讀。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倒也沒有驚慌,睜開的雙眼在經過短暫的適應過後,雖沒有一開始的『迷』糊,卻也根本看不清楚此處所處的環境。伸手『摸』了『摸』身下的位置,觸手卻是冰涼一片,且有些圓滑的小石塊,很像是……鵝卵石。
手再往前伸一點,似乎觸『摸』到了花花草草之類的東西,這一認知,讓她不敢再輕易『亂』動。只因爲腦海裡瞬間顯現出周圍的環境:腳下是鵝卵石,周圍是茂盛的花草,最怖人的是花草裡可能隱藏的各類“生物”,如毒蛇、蠍子、蟲蟻……
而她向來最怕這些,尤其此刻聯想到胥城地道里的那個坑,只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起來,手腳似乎正以自己所不能控制的速度僵硬着,更氣人的是腦海裡總是時不時的閃過蛇信子的模樣,這讓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耳朵高高豎起,仔細聆聽着周圍的動靜。
那雙眼睛也在黑暗裡四處搜索着,並不是期待着什麼樣的亮光,而是想要藉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復內心的激動與腦海裡漲得發疼的翻滾思緒。
不多久,她的身體就僵硬了起來,就連動彈都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她稍微伸展了下手腳,正在這時,腦袋裡像是涌入了『潮』水般,嘩啦啦的記憶攜帶着大量的信息灌入了她的思緒裡,蟲蟻蛇蠍顧不上了,害怕痙攣也顧不上了,只捂着頭慢慢的消化起腦子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見到有人前來,而沐晚歌卻也慢慢放下了黑暗中捂着頭的手,那雙眼睛在如墨的漆黑中閃爍着無比的震驚,似乎能夠聽到耳膜處傳來的嗡嗡震動,周圍的一應感覺都被剛纔記憶中的畫面奪去了聲響。
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
這是沐晚歌反應過來後不斷重複的一個感受!
之前,在衆人察覺不到的時候,她出其不意的掏出懷裡的解『藥』吃了下去,一直到了剛纔,她才確認起自己體內的蝕憶散已經被解開了。
就這麼被解開了!
她重又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捋着腦中的記憶,原本丟失掉的九歲至十二歲的記憶,在這一刻終於恢復了回來,斷了的橋樑銜接得無比完整,可她卻不覺得有多欣喜,只因爲那段記憶實在是過於駭人,即便是她都不敢輕易觸碰。
怪不得林國公府會對她不聞不問那麼多年,怪不得皇后會想要毀掉她,怪不得肅親王容不下她,更甚至玉雲燁也加入了奪取她『性』命的行列之中。如今想來,玉雲燁派人去奪解『藥』和今日聽到“解『藥』”二字時的驚訝和緊張也就有了解釋。
原來玉雲燁是真的不希望她恢復記憶,其原因也就是在這裡了!
原來如此!
只是,此事一旦被暴『露』出來,便是皇室的一大恥辱,自己有沒有命不說,單是此事涉及的範圍之廣和情節的嚴重『性』,都足以毀掉許多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不是意見好事兒。
如今,她又該怎麼辦呢?說,還是不說?
“轟——”
這時候,一道巨大的聲響響了起來。沐晚歌循着聲音看過去,卻見右手邊出現了一道亮光,似是石門的開啓,亮光逐漸變大,最後刺眼的光芒散發在黑暗裡,她只覺眼睛有着輕微的痛意,閉上了片刻後才緩緩睜開,清冷的目光第一時間掠過周圍的景『色』,瞬間便定在了方纔石門開啓的方向。
周圍的景『色』,如她剛纔所想的,有花有草有石頭,只是有沒有蟲蟻蛇蠍,她還沒有那個膽子去查證,家有俏皮鬼。只是,目光落到石門處站着那人的身上時,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道:“項錦,怎麼會是你?”
“傾顏郡主,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不錯,對面那人的確是項錦,只是較之以往她所看到的面無表情高深莫測,此刻的項錦卻是難得的咧開了嘴巴,笑得無比……刺眼而風『騷』……
沐晚歌往後仰了仰身子,權作是舒展筋骨,也不起身,只那麼慵懶的瞟了那人一眼,內裡戒備而謹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淺笑道:“其實,比起右相大人的這份想念,我倒是更加好奇你的出現。想必說出來,定會是一首『蕩』氣迴腸的詩篇的,是不?”
項錦見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着這樣的鎮定,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和讚賞,倒也不急着說明此次的來意,只溫和一笑道:“郡主可真是令項某大開眼界,每一次見面,都會給項某帶來許多的驚喜呢!想必對項某的出現,心中也有了個底吧!”
“沒有!”沐晚歌很是乾脆的搖頭。
一直以來,她對項錦都是懷着戒備的態度,即便沒有從元宇傾那裡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自己也沒有放鬆警惕。對項錦,她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放在一個見面不超過五次的人來說,就顯得十分古怪了。
或許,今日她能夠得到一切的答案,也說不定呢!
“郡主在想什麼?竟然這麼專注的盯着項某,莫不是項某已經秀『色』可餐到讓郡主情不自禁了?索『性』這裡人少環境好,談一場風花雪月也很不錯,郡主,你說呢?”看着沐晚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項錦的眼裡頓時劃過一絲狡黠,一反常態的玩世不恭起來,緩步走至沐晚歌,蹲下與其視線平齊,笑意燦爛刺眼。
沐晚歌猛地坐直了身子,動作之間忽然聞到了一股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氣味,她偏着頭,身子微微往前傾,卻也讓項錦微微後退了一步,彼此之間隔開了一點距離,左手拍了拍身下的鵝卵石,緊盯着項錦打趣道:“右相大人,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很像一種動物!”
動物?項錦不由得皺眉,這個“像”,還真不是什麼好詞兒。不過,他卻還是順着她的話問道:“什麼動物?”
沐晚歌直勾勾的盯着項錦,那過於明亮而別有意味的眼神將項錦看得頭皮發麻,越看越覺得陰謀橫生,他又微微挪動了下腳步,便聽到對面那人漫不經心的說道:“缺愛而又不敢發情的……野貓……”
聞言,項錦忽然緊緊抿起了脣瓣,眸光剎那間變得深邃,內裡似有波濤在無止境的翻涌奔騰,垂於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似乎被冰凍住,有種冬日寒風凜冽刮在臉上的刺痛感。
而沐晚歌似乎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大錯,也好像沒有看到項錦突然的情緒變化,只是笑意盈盈的轉動着腦袋,四處打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腦袋是否會在下一刻扭動的時候出現卡殼的意外。
項錦盯着這個笑得人畜無害的女子,心頭的怒意蹭蹭的竄上來,冷着聲音怒道:“郡主似乎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又或者,郡主想在這裡多待一陣子?”
“還好吧,若是有的吃有的用有的玩,那就非常不錯了,”沐晚歌終於停下四處轉動的腦袋,笑眯眯的盯着項錦,須臾,她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其實,本郡主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從太子的手中抓到本郡主的。”
自從項錦出現後,她的腦袋瓜子裡一直都在圍繞着這個問題打轉。本來她還想着,能夠在醒過來的那一刻,問問他是怎麼無聲無息的放倒她的。可是醒過來後,不見玉雲燁,卻是意外的見到了項錦,她便明白了這不過是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可惜的是,玉雲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讓她從手裡逃脫了。於他而言,或許不是好現象,可於她而言,那就未必了。
項錦眸光閃了閃,隨即朗聲笑道:“郡主爲何會認爲是項某從太子的手中搶走了你,而不是項某與太子合作呢?”
“可能麼?”沐晚歌挑眉反問,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探究的視線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有個答案漸漸明朗,好看的小說:凌霄劍仙。
似乎被她的語氣和舉動逗到了,項錦卻也難得的席地而坐。如果忽略掉兩人言語中的針鋒相對和瀰漫在彼此之間的詭異氣氛,看起來這兩人還真像是促膝詳談的知己好友。
“郡主說得沒錯,的確是項某將你從太子的手中搶過來的。太子太過自負,以爲元宇傾不在你身邊,一切都能輕而易舉,可是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殺人滅口不成,反倒是被項某鑽了個空子。不過項某很是好奇,爲何郡主會認爲不可能。”
“道不同不相爲謀。”沐晚歌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忽然間轉換了話題,神秘兮兮的問道,“右相大人,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爲何一見到你,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這麼說着,她的眼睛也緊緊的盯着項錦的神『色』變化,想要從這變化中看出點端倪。只是,除了一開始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之外,便是什麼情緒都不外『露』。
又是一個難纏的主兒!
沐晚歌暗自咬牙,看着對面那人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一時間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開口道:“右相大人,您是聾了,還是啞了?不聾不啞的話,麻煩應我一聲,好麼?”
“郡主似乎很愜意,就連這些問題問起來也絲毫不覺得不合時宜。敢在項某面前如此談笑風生的階下囚,郡主是第一個。”項錦望進她明澈的眼睛裡,想起爲數不多的幾次見面,她似乎也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階下囚?”沐晚歌面『色』一怔,隨即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道,“這個詞,還真是不怎麼好聽,用在我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身上,你也不覺得名不副實?廢話不多說,我只是想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呢!是紫啓國大名鼎鼎的右相大人,還是沐晚歌未曾死去的……爹?”
……
京都城外的一條官道上,元宇傾和玉雲洛策馬前行在三千禁衛軍的最前方,整個隊伍旗幟飄揚,禁衛軍鎧甲蹭亮,沿路盡是肅殺凜冽的氣息,直讓個別的行人退避三舍。只是,與整體禁衛軍的形象不符合的是,元宇傾卻是一臉輕鬆的端坐在馬背上,那優哉遊哉的模樣,感覺不像是在帶兵行進,而是騎馬倚斜橋,意氣風發過長街。
玉雲洛眼神複雜的看了看他,出聲問道:“元相很是愜意啊?傾顏郡主都下落不明瞭,你居然也不着急?小心新娘子沒有了!”
“呵呵……”元宇傾卻是輕笑了一聲,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他一番,道,“本相現在才知道,原來王爺如此關心本相的婚姻大事呢!爲着這一份關心,本相和歌兒大婚之時,一定會給王爺遞一張喜帖的!”
玉雲洛冷哼了下,想到那個淺笑盈盈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恍惚。只是,恍惚也不過是一瞬間,他既然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如今也沒有後悔的可能,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祝賀道:“喜帖倒不用了,本王提前恭賀元相新婚大喜了!”
話落,他雙腿一夾馬腹,領先了一個馬身。
看着前面那脊樑挺直的身影,元宇傾忽然勾脣一笑,看來玉雲洛還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勉強算是君子一枚吧!
於是,收起多餘而雜『亂』的思緒,他也抖了抖繮繩,趕上了玉雲洛,身後的禁衛軍也加快步伐跟在了兩人身後。
------題外話------
先是大結局上,怕過了時間就傳不上了,很快就大結局下了,美人們表急啊,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