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王二不疑有他，只當這肘子是自家婆娘的手藝，筷子就這麼伸過去了。
“咕咚！”
這是小胖墩在吞嚥口水的聲音。
眼眶紅紅的小胖墩，幾次偷吃無果後，憋着嘴都快哭了。
明明是他帶回來的好吃的，怎麼就不能提前吃了。
“啪嗒！”
這是王嬸子下意識打開王二筷子的聲音。
“婆娘？”
王二費解了。
“咳，讓兒子先吃。”
王嬸子找了個藉口，夾了一大塊肉給紅眼的小胖子，而後又搗了一大塊放到自己碗裡。
“好了。”
王嬸子示意王二繼續。
這會碗裡就剩下一塊肥皮和骨頭上的些許瘦肉。
王嬸子爲了讓肘子保持最佳口感，一直用靈石溫着在，美味沒有半點損耗。
王二也沒在意，家裡人飯量大，估摸鍋裡還有不少肘子呢。
想着，王二夾起肘子皮放在嘴裡。
那不同以往的滋味一下子讓王二格外驚喜。
還沒來得及仔細咀嚼呢，肉皮就滾入了喉嚨。
王二砸吧了下嘴，夾起剩下的那些瘦肉放在米飯中攪拌幾下，而後包了一大口。
頃刻間，王二眼睛亮了幾個度。
那肉汁本就味濃，粒粒分明的米飯被湯汁裹上顏色喜人，吃進嘴裡後，染上肉香的米粒變得更加鬆軟有味。
王二覺得，自己就這肉汁，都能吃上幾大碗米飯。
他將剩下的那些肉汁倒在自己碗中，本就飢腸轆轆的王二沒有慢慢品味的心思。
大口吃着，不過幾十秒，一碗飯見底了。
“婆娘，再去盛點肘子唄。”
他喊着，擡頭卻看到自己婆娘和兒子都吃的很緩慢，滿臉的不捨。
“沒了。”
王嬸子白了眼王二，沒好氣道。
“怎麼會沒了？”
他家裡還沒窮到一頓只能吃一個肘子吧。
等王二弄明白事情經過後，他後悔極了。
肚子還在喊餓，可吃過肘子的他，怎麼還能看得上那品相不良的素菜呢。
裝肘子的碗底還剩下薄薄一層湯汁，王二用米飯使勁攪拌，力求將所有湯汁都吸收進去，順道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家婆娘碗裡的肉。
“我知道陸老闆，她之前在煙柳街那邊擺攤的，明天我去看看。”
“到時候，我多買幾個，咱們一家三口吃個夠。”
勉強就這那點湯汁再吃下一碗乾飯的王二抹了抹嘴，和王嬸子商量着。
“行，家裡不差錢，多買點。”
王嬸子在王二羨慕的眼神中，將最後一小點肉放到了嘴裡，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在廚藝一道上，她王嬸子就服陸老闆。
好吃，愛吃。
……
照舊在一界通上吃瓜看戲，而後睡了個飽的陸蕪，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牀了。
老樣子，起鍋燒火。
有了昨天打底，陸蕪相信其餘食客很快就能聞風而來，今日的她，備菜量翻了一倍。
幾大鍋肘子都要慢慢燉煮，陸蕪忙的焦頭爛額的。
這是個大工程。
待第一鍋出爐後，李大爺再度神出鬼沒。
鍋裡的湯汁還在咕嚕嚕，空氣中瀰漫的肉香讓李大爺深吸一口氣，頓時渾身抖擻。
陸蕪習慣了，給李大爺弄了個大肘子。
“小陸啊，你昨天去哪擺攤了啊？”
李大爺試探性問着。
昨天他就顧着吃了，忘了問陸蕪在什麼地方擺攤。
教徒來找他時，他都給不出消息。
作爲包子教的大長老，他太失職了。
嘴上雖然這麼問，可眼睛就沒離開過肘子，李大爺吹氣，等溫度適宜後，他就火燒火燎地咬了一大口。
就是這個味。
昨天晚上，他做了個美夢，美麗這些肘子變成大美女，和他纏纏綿綿了一夜。
他是被餓醒的。
自陸蕪這邊點燈後，他就在等待了，時不時攀在牆頭看一看進度。
曾經作爲一方大人物的李大爺，如今已經墮落到爲吃上肘子，而做樑上君子了。
“在萬毒谷谷口擺攤呢。”
陸蕪也沒瞞着。
“這次也是擺攤七天嗎？”
“對。”
李大爺點點頭，他本想將這個消息告知教徒們的，可想到什麼，他戳進私聊框框中。
如今外門教徒不少，魚龍混雜，還有不少探子在其中。
如果將消息說出去這些人都會和自己搶吃的。
可作爲大長老，又不能不作爲。
李大爺乾脆將消息賣給樓小天和秦戰這兩個內門弟子。
這兩人他可是審覈過的。
一個鎮主兒子，一個宗門弟子，心性都不錯，想來明白他私聊的用心。
樓小天懂，很懂！
作爲第一批吃上陸蕪包子的人，他當然知道陸老闆的消息傳出去後，小河鎮的食客們會何等瘋狂。
不想再限購的樓小天和秦戰心照不宣的將消息隱瞞了下去。
不是還剩下六天麼，等他們再吃吃，最後兩天再告訴這些教徒陸老闆的消息好了。
“重金求購陸老闆位置。”
“誰知道陸老闆又做了什麼新美食沒有啊？”
“陸老闆現在在什麼地方擺攤啊，有人遇上嗎？”
教派中衆多消息滾動，樓小天露出迷之微笑。
兄弟們，對不起了。
爲了我的幸福，只能犧牲你們了。
“老薑，今日約戰！”
拿到陸蕪擺攤地點的秦戰，信心十足的發出挑釁。
他，秦戰，今日一定要鎮壓姜雲鶴，成爲本代大師兄。
“來！”
早早等候在萬毒谷外的姜雲鶴表示，他纔不虛。
這邊，肘子全部弄好後，陸蕪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肢體，歇了歇，就準備去擺攤了。
出去的路上，陸蕪還遇到一些之前的食客，他們似乎在滿大街找什麼，陸蕪本想打招呼的，可發現那些人並未理會自己，也就靜默着擦肩而過了。
其實這些人壓根沒有注意到陸蕪的存在，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陌生人。
跟在陸蕪身後，深藏功與名的李大爺桀桀桀笑着。
有他在，陸老闆的蹤跡，誰也別想追蹤。
萬毒谷上空，飄着絲絲縷縷的毒霧。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穿透雲霧，落在萬毒谷，金色的陽光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陸蕪剛到，看到等候的那羣食客，露出奇怪的眼神。
怎麼就這麼點人啊。
難不成，那羣食客已經忘了大明湖畔的純情小肉包了？
完全不知道有人從中作梗的陸蕪，在張休憨笑的表情中，將攤子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