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屬下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十幾道黑色身影包圍了三道渾身是傷的人。
四周一片漆黑,天上掛着一輪彎月,旁邊稀疏的圍繞着幾顆繁星,透過茂密的樹林間的縫隙照亮了四處血腥的情景,遍地的殘屍斷骸,血流成河。
“束手就擒?簡直癡人說夢,今日是本殿下的疏忽,才讓那女人得逞,他日可就沒那麼的好運。”十歲的莫南楓,一身黑色蟒袍,語氣清冽諷刺,氣質清冷,稚嫩的面容精緻俊美,一雙深藍色的異瞳,顯得異常邪魅。
“殿下,讓屬下和雨司先抵擋住他們一陣子。”風烈狠戾的看着眼前的一羣人,無視了一身深可見骨的傷痕。
知道他什麼意思的莫南楓,心裡十分的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今日本是陪母妃去往淨塵寺還願,誰知在回京的途中遇到那女人派來的假冒的賊寇劫持,被迫與母妃失散,難道今日老天真要亡我莫南楓從而如了那女人的願?
“殿下,快走。”雨司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他與風烈皆是能以一當十的存在,可惜如今都身負重傷,只希望能拖住一陣,好讓殿下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莫南楓在保持着最後的幾分清醒,向北跑了十里開外後,終於受不住毒素的影響,昏迷了過去。
“鈴,鈴鈴……”一聲鈴聲若有若無的從不遠處傳來,一道嬌小的灰色身影揹着個竹簍不知道追着什麼東西,逐漸顯出樣貌來。
五歲的童齡,面上被一層黑漆的泥遮掩住,看不清樣貌,只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頭髮被她用一根灰色的布料紮成了馬尾,腳腕上各戴着與她身上的穿着不符的精製的鈴環,鈴鈴作響。
“丸子,你別跑了,再跑丟了,別希望我會去找你,”手撐着膝蓋,低頭微喘着。
“丸子,你再跑,雞腿就沒有了,”樓若胭氣呼呼的拿出殺手鐗威脅。
前面在草叢裡若隱若現的一團雪白,像是在迴應她的話“吱吱……”一聲朝着她不滿的抗議起來。
“哼,誰讓你亂跑的,”樓若胭俯身抱起草叢裡的丸子,惡狠狠的用力搓着它。
“吱吱。”哼哼,居然威脅人家不給雞腿。叫着也不甘示弱的掙扎起來。
“喲,膽兒肥了,還敢反抗,不知道是誰貪吃,害得我這麼晚都沒采到什麼藥草。”一想到白天,某隻小東西因爲貪吃,不小心掉進別人涉獵的陷阱裡,害她找了近一天,也擔心了一天,就沒好氣的繼續蹂躪起來。
“吱,吱吱。”知道自己犯錯了的丸子,往她懷裡討好着蹭了蹭。
看着背後竹簍裡只有那麼幾株藥草,她就想哭,那可都是錢啊,就這麼沒了。
“吱,吱吱。”我錯了
“算了,下次注意就行,該回去了。”說完便抱着丸子準備回去,走了幾里路,不料手裡的傢伙又不安分起來。
“你這傢伙,能不能安分點,這會又想跑哪去。”抓住差點又準備跑掉的丸子,樓若胭氣又冒了出來。
“吱吱……”有血腥味。
跟着它來到一顆要三人才能懷抱住的大樹前停了下來,看着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樓若胭輕嘆一聲。“嘖,命真硬,這都沒死,算了,看在你長的還不錯的份上,就救你一命。”
拖着他靠在樹上,從竹簍裡拿出兩株藥草,一株碾碎成汁喂進他嘴裡給他解毒,一株碾碎了敷在他身上止血。
莫南楓知道自己這是被救了,因中毒而眩暈的大腦強制的想睜開眼看看,卻只來得及看到對方左耳背後方有着一隻黑色的蝴蝶。
清晨,東邊漸漸泛起一點魚肚白,微風拂面,清新怡人。
“丸子,我去採點藥草,你在這看着他,別亂跑。”這傢伙真不怎麼靠譜,要是哪天看到吃的就跟人跑了都有可能。
“吱吱。”我會仔細的看着他的,別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
看這傢伙是真聽進去了,這才放心的揹着竹簍去採一些療傷的藥草。
萬里無雲,日麗風清。
樹邊上靠着一身穿黑色蟒袍的少年,雙眸緊閉,眉睫似如雙蝶起舞,蒼白的面色,在陽光下幾乎透明,俊美的五官,略顯稚嫩,呼吸緩慢。
旁邊趴着一隻雪白的小貂,莫南楓醒後就看到一雙圓溜溜的大眼。
“是你救了我?”沙啞的聲音給他多添了一抹魅力,帶着疑問和肯定的語氣。
“吱吱……”是我和我主人一起救了你
“你主人呢?”想到昨晚看到的身影
“吱吱……”給你採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