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只是平凡女子,自小浮雲山長大。”
“原來只是個低賤的賤民,”安心悅聽着就鄙夷不屑的道。
她還以爲是哪家小姐,原來只是個低賤如泥的賤民,定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了瑾王殿下。
“心悅。”林清韻皺眉道。
“怎麼,本郡主說的不對?本郡主可從來沒聽說過浮雲山那有什麼貴族世家。”
“郡主說的不錯,民女的確不是哪家的世家小姐,但是起碼的修養還是有的,”我這個賤民都有修養,那你這個連修養都沒有的人豈不是連賤民都不如。
“你說什麼?信不信今日本郡主讓你這個賤民出不了翠竹軒,”可惡的賤民,居然敢辱罵本郡主。
“郡主,樓姑娘是瑾王府的客人,還請郡主……”聽語話未說完就被一巴掌打斷。
“拍。”
“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賤婢也敢對本郡主指手畫腳。”
此時樓若胭已站在聽語面前,右手輕撫在聽語被打的臉頰上,神色不明,“怎麼樣。”
“姑娘,奴婢沒事。”
樓若胭一臉淡然的看着她們,心裡卻涌起了怒火。
林清韻起身按住安心悅打人的那隻手。
“胭兒,心悅她只是衝動了些,你……”
“林姑娘,民女與之毫無關係,胭兒這種親密稱呼不適合你,還有請郡主道歉。”
“哈,本郡主沒聽錯吧,要本郡主向一個賤婢道歉?你腦袋被驢踢了,一個賤婢而已,就算本郡主殺了她,也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安心悅諷刺的看着樓若胭。
“姑娘,算了,多謝姑娘爲奴婢出頭,是奴婢的不是,衝撞了郡主,”聽語見樓若胭忍不住要還對方一個巴掌時,嚇的聽語連忙的按住她的手。
“要本郡主給她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不如你同本郡主打個賭如何?”想起什麼的安心悅,頓時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來。
“賭什麼。”
“鬥詩,你贏了,本郡主就給她道歉,並放過你們。”
“倘若你輸了呢?”說賭還不肯定賭注,她就這麼料定自己能贏?
“本郡主是不會輸的。”輸給一個賤民?笑話。
“這樣如何,倘若郡主輸了,就自打三下嘴巴,當然,如果是民女輸了,民女也自打三下嘴巴。”
“好,”想着自己不會輸的安心悅,自信的應了下來。
說來今日的“玲瓏”閣比往日熱鬧些,比上次百花節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各世族子弟集合在“玲瓏”閣舉辦的一場詩會,安心悅說的賭,就是在這裡實行。
“怎麼?怕了,不敢的話就現在自打三下嘴巴,”安心悅見樓若胭站在門口不進,以爲是她怕了當下就諷刺一頓。
“怎麼會,臨陣脫逃可不是民女的作風,”之所以停下,是想到,她就是在這裡被莫南軒帶回了瑾王府。
“心悅,你真的要和她打這個賭?”林清韻想來想去都覺得哪不對勁。
見樓若胭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她心裡就覺得不安起來。
“清韻,難道你認爲本郡主會輸給那賤民?”
“不是,我是覺得……”
“既然不是,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本郡主讓她知道和我們的差距,瑾王殿下可不是她一個賤民就能染指的。”
“心……”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正在廳中,一個個醞釀思考作詩的世族子弟,這會都相繼圍了過來。
她們也都認出了那天在宴會出現過的樓若胭,此刻在安心悅有心的鼓動下,都知道她們要鬥詩,至於賭注……
“既然雙方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此時正是炎炎夏日,不如二位就以夏日來作題?”
臺上就剩下樓若胭和安心悅,以及一名毛遂自薦的男子做裁判。
“心悅郡主就先來吧。”
“離心杳杳思遲遲,深院無人柳自垂。日暮長廊聞燕語,輕寒微雨麥秋時,”安心悅想了一會。
想不到這囂張跋扈的郡主還有兩下子,樓若胭蹙了蹙眉。
“該你了,”安心悅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黃塵行客汗如漿,少住儂家漱井香;借與門前磐石坐,柳陰亭午正風涼,”樓若胭想了想道。
“好,這位姑娘詩裡的意境,竟然比郡主的還要略高一籌,”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聽了後感嘆了一聲。
安心悅也沒想到,一個賤民都有如此才華,這讓她不得不正式起來。
“靜看檐蛛結網低,無端妨礙小蟲飛。蜻蜒倒掛蜂兒窘,催喚山童爲解圍,”安心悅接着道。
“天風吹我上層岡,露灑長鬆六月涼。願借老僧雙白鶴,碧雲深處共翱翔,”樓若胭不甘示弱的接了下去。
“水窗低傍畫欄開,枕簟蕭疏玉漏催。一夜雨聲涼到夢,萬荷葉上送秋來。”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