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杖真人皺了下眉頭道:“可是我看道友似乎還修煉了道家和佛家的法訣,而且在度劫的時候似乎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如今你身體裡的力量非正非邪,但是磅礴浩然頗爲奇怪,內中竟然還有天雷天火的力量,想來其中另有緣故吧?”
他的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糾見宋長庚眉頭皺起,知道師傅這麼問已經涉及到了對方的隱‘私’,於是在旁邊接口道:“我們不是要對道友刨根問底,家師此問原因主要有三,一是確實有疑‘惑’,不解不快,畢竟涉及到度劫的事情,道友的經歷對我等都有用處也說不定呢。
二是因爲以後二代弟子要入世積累外功,而如今天下殺劫已起,我們也不能躲避,否則因果流轉遞增會越來越厲害的,可是目前妖邪橫行,我靈嶠宮與各方道友素無淵源往來,弟子們不久下山後,還望道友代爲引見接納,以便有事時互相關照。
三是因爲家師推算道友似乎有做地仙而不飛昇的意思,想同道友做個朋友,以後大家好多加往來,畢竟仙山寂寞,不能總是修煉,我們同級別的朋友又少,所以纔有此意,將幾位接引上來後將我們的來歷大概細說一遍,又想知道道友的詳細事情,就是讓我們雙方都有個真正的瞭解。
我知道家師這些問題很冒昧,不過道友畢竟修煉駁雜,雖然也屬於玄‘門’一脈,可是同佛與魔都有牽纏,如果不問仔細我等也是不能心安,如果道友願意‘交’我們這個朋友。那大家就都開誠佈公的談一下如何?,道友也不要藏着,我們也不會掖着,道友想問什麼我等自然是知無不言。”
聽了赤杖仙童阮糾的話,宋長庚沉‘吟’了一下,而崔五姑卻心裡不愉,顯然對方看重的是宋長庚,而自己就是個配角,不過想想也是,論功力宋長庚已經度過劫了。論勢力對方手裡有幾百弟子,同時和許多高手有‘交’往,換成自己也要選他做合作伙伴。
這時去摘果子的那個‘女’‘侍’者早把各種仙果用一‘花’籃提來,連同仙府出產地靈泉也用‘玉’甕取來奉上,宋長庚和崔五姑拜謝後,和雙英、商風子等人分吃了些,那個凡人‘女’子也吃了一個果實,那果子彷彿是‘玉’石雕刻的一樣,晶瑩潤澤。讓人愛不釋手。
趁這個當口宋長庚權衡了下後開口道:“既然諸位如此坦誠我也就不隱瞞什麼了,正如真人說的,我最初修煉的是改良版本的[血神經],因爲改良了,所以沒有魔教法訣的那種邪氣。後來機緣巧合得到了許多道、佛、魔三家的法訣。
其中有道家的[廣成子天書上中下三卷]和[大金玄都寶藏丹],以及佛家的[未來星宿劫經]並且都修煉過,所以身體裡的力量很駁雜,我因爲逆天而行,所以一直隱藏自己地功力,後來在我岳母度劫的時候。我因爲意外被天火‘波’及而引發了自己的天劫,沒有來得及抵擋,所以就被天火和天雷入身。
卻不想反而因禍得福,佛、道、魔三種力量初步融合爲一,所以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非正非邪,不過我無憂‘門’最初的法訣確實是道家的,後來我收的弟子也都是修煉的[廣成子天書上中下三卷],所以我們無憂‘門’確實是道家嫡傳。這個真人不用疑‘惑’,我的佛家法訣和魔教法訣都沒傳任何弟子。
我地事情基本就是這樣,如果真人有何疑‘惑’儘管問就是了,其實我這裡也沒什麼可以隱瞞,只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認爲沒什麼好說的而已。”
衆人聽了都是恍然,可是對他居然能承受天雷和天火卻又更是感覺好奇,赤杖真人沉‘吟’了一會後嘆息道:“原來如此,所謂道、佛、魔、旁‘門’四家其實只是修煉者對這個天地力量的理解方式不同而已,雖然聽說有兼修的。可是象道友這樣三家同修地卻很少。
我們度劫的時候都是想辦法抵擋那天火天雷而不讓其近身。因爲身體根本就經受不住那麼大力量的打擊,可是我聽說遠古之時的仙人修煉的時間都很漫長。度劫的時候都是讓天火煉體,天雷洗身地,這樣能讓自己吸收天劫的力量,讓自己的修爲更進一步,畢竟到了我們這樣的境界,修爲的提升幾乎是無比緩慢。
後來時間流轉,修煉的方法不停改進和變化,如今我們的修煉方法都是講究快速,百年前後就可以結丹,三百年左右出元嬰,基本五百年就度劫了,雖然比遠古時候那些修煉者動轍幾千年才度劫要快太多,可是卻也拋棄了太多的東西,比如這個吸收天劫的力量,讓天火煉體,天雷洗身地能力。\\\\\\
當然實力也退步了許多,其實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遠古那些人修煉幾千年有幾千年的好處,除了基本都能度過劫外,功力也比我們深厚許多,就是我這樣度過劫千年的人,也不敢說自己的功力就比遠古那些沒度過劫的人強,所謂有得就有失啊!
道友在東海有奇遇,得到遠古神人‘交’換的法訣,修煉的自然是帶有遠古修士的特‘色’,我之所以要這麼冒昧的問道友,是因爲作爲地仙五百年一次的大劫並不好過,我只是想多借鑑一番,爲弟子和自己度劫地時候多一份把握而已,請道友不要見怪。”
宋長庚笑道:“原來如此,既然真人有苦衷,我怎麼能怪責什麼,何況到了我們這樣地境界都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別人地經驗只能借鑑,所以更應該互通有無,可惜這次時間太短,我們要回去參加峨眉派的開府儀式,那畢竟是幾百年來道家少有的盛事。
好在我等時日無限,等峨眉派開府我再來同真人長談,將我修煉發方法和當時的感受都說說,同時也想向諸位請教一下關於如何度那五百年的重劫,如果真人不嫌我冒昧,那有以後可是要常來打擾了,同時也請諸位常去我的‘洞’府盤桓如何?”
赤杖真人笑道:“如此甚好,既然那峨眉的開府是幾百年來道家少有的盛事,我就讓幾個弟子也去觀禮一番,等開府後我恭候道友光降,不過還有兩日時候,幾位既然來就多看看我這裡,蝸居簡陋諸位不要在意,這些水果都本宮所產,也請多家品嚐。”
之後衆人又說了會話,真人告罪離開,真人走的時候指定由在坐的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糾與五弟子甘碧梧和七弟子丁嫦兩‘女’共同負責接待宋長庚等人,並且等他們走的時候也跟隨他們一起帶些弟子去中土,順便去峨眉山觀禮一番長些見識。
等真人離開後五弟子甘碧梧和七弟子丁嫦又和宋長庚等分談了些時候,便帶衆弟子陪幾人出去參觀遊玩了一番,崔五姑一邊玩賞仙景,心中前後權衡了一番,覺得自己應該把握這次機會同靈嶠宮建立一個牢固的關係,畢竟自己夫妻也打算度劫後留在人間的。
於是在行走‘交’談中,她有意識地說起目前中土異派猖撅,以及峨眉不久的開府盛會,靈嶠宮衆仙聽了,頗感興趣。
其中尤其以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糾和甘、丁二‘女’爲最留心,小一輩的弟子裡,那兩個在山下被宋長庚和崔五姑救的少‘女’都磨這七弟子丁嫦要帶她們一起去。
七弟子丁嫦就是帶宋長庚和崔五姑他們上來的那個美麗少‘婦’,她知道以後大家還要常接觸,就將兩個少‘女’和當時跟她一起下山的那個少‘女’拉過來對宋長庚等人笑着介紹道:“這三個調皮的孩子分別叫陳文璣、管青衣、趙蕙,他們都是我的弟子,很是頑皮。”
三‘女’聽師傅說她們都嬌聲不依,嬉笑一陣後,丁嫦繼續介紹道:“我這三個‘女’弟子,乃是南宋末年的忠臣之後,南宋被元‘蒙’滅亡後,許多宋人不願意事蠻夷,更不願意與起共天,明知道出海九死一生,可還是和志同道和之人帶家眷入海,這三‘女’就是其中三家之人。
她們三個隨着一家至戚遁逃海外的時候,在海中被颶風吹翻坐船,全舟遇難,只這三個‘女’孩子共抱着一塊船板,被風‘浪’在海里漂浮,剛好我出海採‘藥’碰到,算出前後因果後感其家忠烈,就將她們收爲弟子,帶到這打天蓬山靈嶠宮居住修煉,她們一直是懷念故國關注中土的。”
三‘女’聽師傅說起往事都面‘露’悲傷,好一會那個年長的陳文璣對宋長庚鄭重行禮道:“我等被師傅救回後每想起被元‘蒙’亡去國家和故去的親人就甚是悲傷,此番又是天道大變,本來應是虜夷在入中原滅我華夏衣冠,可是卻聽說宋前輩逆天而行,不怕天罰而保留我漢家國體。
雖然前輩已經度過天劫,可是您逆天而行,以後還會有各種劫數降臨,我等雖然本領低微,可是卻願意爲前輩略進綿薄之力,如果前輩有用到我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其他兩‘女’和一些二代弟子也對宋長庚行禮,同聲說:前輩但有差遣盡請吩咐!‘弄’得宋長庚只發愣,不知道這些清心寡‘欲’的人怎麼都忽然這麼熱血起來?還是丁嫦解釋後他才明白,原來這些人都是南宋或者明朝的忠臣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