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庚並不知道金鳧仙子辛凌霄的情感變化,他剛纔送藥一個是對方確實是先他們進去的,什麼沒得到卻弄了一身傷,而且自己還碰了人家的身體,怎麼都要表示一下,這藥雖然珍貴,可是宋長庚也沒看在眼裡,他本身就不在乎受傷,因爲他的法訣獨特,他就是受了傷也能很快復原。
甘碧梧卻是很敏感地發現了金鳧仙子辛凌霄的特別,不過她見宋長庚似乎和對方不太熟悉,也就沒在意,等他們進入大廳之後才發現這裡的人並不多,但是多是峨眉派的人,同時有幾個道門高手都在,還有幾個其他如乙休、白谷逸等人都在。
這時宋長庚看了眼臺上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夫婦正和謝山、葉繽,還有三五長老陪着新來的這幾位賓客在那坐談,餘下的衆仙賓,也開始由各處陸續遊玩回來,不過主人沒說開宴,大家都沒上臺上就坐,而是在大廳內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談。
這時候阮糾和乙休走了過來,聽他們講起宋長庚和甘碧梧才知道,原來妙一真人夫婦、玄真子等峨眉派長老分別陪同乙休、韓仙子、凌渾、崔五姑、白谷逸、朱梅、阮糾、丁嫦、半邊老尼、謝山、葉繽、楊瑾、鄭顛仙、公冶黃等海內外各路仙賓,往遊仙府全景,兼爲新設諸仙景題名。
大家也是走馬觀花的轉了轉,沒有仔細的欣賞。畢竟那要心情和時間,將仙府全景俱都簡單遊覽一遍,就陸續地回來了。
幾人正說的時候就見長平公主走了進來,對幾人行禮後對宋長庚稟告一番,原來宋長庚將那些生物催生後。不好自己出手送禮,就囑咐長平公主將它們交給齊靈雲。
如今已經交割完畢,回來向他稟告,聽完後宋長庚點了點頭就繼續和阮糾他們說話。雙英和長平公主聊了起來,說起剛纔的經歷,同時對下面那些虹橋平湖、玉坊飛閣氣象萬千的景色大是讚歎,自不必說,這時候她們見妙一夫人起身出去,也沒在意。
長平公主說起她很喜歡靈桂仙館的清麗,尤其喜歡那數百株桂樹,聽說都是靈根。百年地桂實,經用仙法靈泉栽植。每株大約數抱以上,佔地畝許,茂枝密葉,繁花盛開,奇香馥郁,宛如金粟世界,令人心醉神怡,徘徊花下,她看了很久都不捨得離去。
可惜這裡的盛會不常,因爲兩家關係緊張。日後難得再來。就是不緊張也不能總上人家來,所以看了桂花後她也沒游完全景。因爲已經是月上中天,就回來了。
雙英的神色有點想笑不能笑地憋着。長平公主很是奇怪,好一會英男才強忍着笑道:“你呀,那些桂花樹都是青城派別府桂花山送的,你喜歡跟我哥哥說一聲就是,要多少都有,千年桂實都有,那就是我們自己家地東西,你居然羨慕,我……”
說到這裡她和英瓊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她們見妙一夫人陪着兩個老和尚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雙英認識是白眉大師,走在中間的一個老和尚她們卻不認識,而這個老和尚懷裡居然古怪地抱着一個嬰兒,妙一夫人正一邊慈愛的看着那孩子,一邊同兩個和尚說着。
因爲經過她們身邊,就聽妙一夫人笑着道:“本來是想在大家遊覽後,開府之宴席定在靈桂仙館外,那金粟坪桂花樹下,布筵款客,可是因在開府以前,羣魔合力來犯,意欲施展邪法,崩山壞嶽,倒塌峨眉全山,使此間全洞齊化劫灰。
我們因爲重新佈置,那裡是陣法的一個眼,所以就將宴席挪來此處,我等同門還要謝謝各位高僧,多蒙白眉禪師、芬陀大師請來天蒙老禪師,去至雪山頂上,施展無邊佛法,大顯神通,遙遙坐鎮,方得消厄於無形,將曉月師兄勾引來的魔頭、南疆長狄洞老怪哈哈老祖的元神化身驚走。
唉!說來也是,那南疆長狄洞老怪哈哈老祖妖法無功,曉月師兄卻是招惹於他,我們想勸,可他偏復仇心甚,不知自量,早晚是個事,說來他當年雖然憤然出門,棄道入佛,也算是佛門中人,兩位都是有大神通的高僧,有機會就度化他一番吧。”
正說間妙一真人齊漱溟和玄真子迎了下來,那中間抱小孩的老和尚和兩人見禮後將孩子遞給妙一真人齊漱溟夫妻,兩人似乎都甚爲喜歡,逗弄起來,玄真子對兩個老和尚說了些感謝地話,白眉大師笑道:“一點小事情而已,對我們而言是舉手之勞,不過有個半臂的和尚到是費了些手腳。”
玄真子笑道:“說起來那個和尚我到是知道,此事也是有原因地,開府前恰巧軒轅老怪有一妖徒,與謝道友的兩女,仙都山的二姊妹結怨,意欲乘她姊妹來此,途中加害,不料又被小寒山神尼忍大師以佛法暗中相助脫險來到峨眉山。
那妖徒追到此,看門迎賓的弟子自不容他猖狂,妖徒遁回山去,向其師訴苦,那軒轅老怪平日自尊自大已久,心裡雖怯,不敢硬來,終覺掃了他的威望,大爲憤恨,自身不敢輕易嘗試,表面痛罵門人,怪他咎由自取,不爲作主,暗中點醒,使其另約一厲害妖人,合力來犯。
另外還故意把幾件厲害的法寶顯露出來,使妖徒來乘隙偷去應用,他們所約妖人,便是二百年前被家師長眉真人飛劍削去半臂的妖僧穿心和尚,他當年聲言此仇必報,說完大話,又將家師所削小半身子索去毀滅,留此殘缺之身以志不忘此仇。
當時家師因爲一則妖僧數限未盡,二則所習雖是不正,卻和九烈等妖人一樣,雖有少許惡行,尚能敬畏天命,除卻剛強好勝,專與正道中人爲仇外,到沒其他毛病,而且對本領不如他的人,就算明是仇敵,他也不肯加害,認爲那是對他的侮辱。
據說他同門的師兄弟,頗有幾個不知他厲害地和他對敵,被他打敗後至多說上幾句難聽地話,總是放脫,並未傷過一人,因此雖然是他招惹到家師,可是也沒將他怎麼樣,聽了他要報仇的話,只是付之一笑,便即放他離開,而且當時家師也曾經希望他能醒悟。
但這妖僧從此便在太行山陰,用法力在千尋山腹之中闢一石洞,苦修煉寶,以爲報仇之計,去時曾經立誓,如他法力不勝家師,決不出世,等他聽聞家師已經飛昇,雖然又急又氣,可是爲了昔年地誓言,一直在太行山腹內,隱居了二百餘年。
不但未再見外人,連門下一百零八名女徒,也都在入山以前遣散,不曾留下一個,這次許是靜極思動出山,聽說他揚言自己的本領已經不比當年家師弱,可是家師已經飛昇,他要來峨眉,斬了本派掌教地一條胳臂以爲報復,如果不是幾位攔阻,恐怕對我們峨眉禍害不小。”
兩個老和尚合什宣了聲佛號,白眉大師笑道:“如論這妖僧穿心和尚的法力道行,實不在哈哈老祖、軒轅老怪之下,就是我們驅逐他也費了一些力。
天蒙大師在來的路上,恰與曉月相遇,本來大師還想勸解一翻,可是看他執迷不悟,曉月與妖徒都是復仇之心太切,曉月更是妒忌今日開府之舉,要加以擾害,而大師在人間的時間不多,功德即將圓滿,只好放棄渡化於他,以後如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到了雪山後天蒙大師用佛法迷蹤,隱蔽神光,顛倒陰陽,連妖僧妖徒都誤算雪山上三個強敵,事完各自回山,以爲正好乘隙下手,即便不能全勝,我們也莫奈其何,哪知還未到達,便被困入天蒙禪師的大須彌障中不能出來,就只有那個穿心和尚拼着受傷逃了出去,並且和我對了一陣才走。
總算天蒙老禪師網開一面,其他幾個妖徒各被我打了一禪杖後放走,芬陀大師出手將曉月禪師擒住,一會就要送來此間,照令師的玉匣仙示處治,我們本要和他們一起走,因天蒙禪師遇一舊友相招,出去略談些了時候,又和我同去引度妙一真人的轉世愛兒,故此小有耽延。”
他話音剛落,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老和尚開口道:“芬陀已經快到了,我們上去吧,此次如果不能讓那迷途人醒悟,我也只好繼續等待了。”
阮糾定定地看着那個老和尚,只到他們上了大廳中心那半人高的大臺上落坐後他才收回目光,宋長庚好奇地問道:“阮道友這麼看那和尚,莫非認識他?”
詫異地看了宋長庚一眼,阮糾點了點頭道:“當然認識,你竟然不認識他?他就是號稱人間第一神僧的天蒙禪師,乃是東漢時羅漢轉世入人間,東晉季年就已功行圓滿,早應飛昇極樂,只爲成道之初,曾與同門師弟共發宏願,互相扶持。
無論內中何人有甚魔擾,或是中途信心不堅,致昧前因,任轉千百劫也必須盡力引度,必使其同成正果,結果就被這個誓言困擾一直不能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