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邊走邊談,一時間賓主融洽,那些女弟子和雙英一起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赤杖仙童阮糾和甘碧梧、丁嫦則同宋長庚兩人也是天南地北的談論起來,不過多是詢問中土的一些事情,以及所謂殺劫的情況,也講些他們的趣事等等。
崔五姑看出衆仙的意思是頗爲嚮往中土,暗想:剛纔真人走的時候說讓三個弟子帶些門人前去,自己沒度過劫,沒資格同那赤杖仙童阮糾等三個真人親傳弟子交往,可是這些二代的再傳弟子倒是可以多聯繫些,到開府後,如能將這些得道多年的地仙約了去我青螺峪,豈非盛事?
繼而又細想:對方以前素不和外人交往,適才真人雖有命衆弟子下山行道之言,可又囑咐不要亂跑,還讓我事前不可泄露,也不知道對方肯去我那裡否?初次見面我還不便冒昧,好在還能處上幾日,且等日後有機會再說吧。她那想邀請的話到了口邊,又復止住。
遊覽了一會後,宋長庚慨嘆這裡的景色笑道:“我們在自號稱修仙多年,眼前卻放着這樣的仙境和諸位前輩真仙竟會毫無聞知,說起來真是笑話,我聽幾位道友的說法,在這世上不說那些封閉洞天的上古仙人,就是如我們這樣的地仙也有不少,算算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崔五姑在旁邊插嘴笑道:“諸位前輩真人仙山清修,自來不喜外人煩擾,除偶有一兩位同輩地仙或者那些飛昇天界中的昔年同道天仙拜訪外,因有仙法妙用掩飾,休說深入這些仙家福地,就是運玄功推算,也算不出底細啊,我們能來此真是緣分。”
那美麗少婦丁嫦輕笑道:“兩位道友說的也是,不說我們對那些封閉的洞天不知道,就是對象我們一樣的地仙知道的也不多。這多年來,我們這裡曾經也有過幾個靈慧有心之士,欲往這山上窮源查探,可不是對方功力尚淺,難禁前半十萬丈風雪烈火之險。
便是到了半山以上,爲家師仙法所迷。現出一片窮荒陰晦的絕頂,來人以爲走到地頭,毫無所得,廢然而返,再則就是對方非我們一類,性格不爲我們所喜歡,所以家師出手迷惑,讓世上修煉者都以爲這裡不過是個高山罷了,卻不知道此乃擎天四柱之一呢。”
五弟子甘碧梧不象七弟子丁嫦那樣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少婦模樣。而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春女子模樣,舉止穩重矜持,不過她眼睛不時瞄向宋長庚。眼中波光縈紆,宋長庚接口笑道:“丁道友說的正是,萬事講個緣分,古語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咫尺不相識果是不假。
其實我們這些人多是不喜歡別人知道行藏而打擾,所以似靈嶠宮如此隱秘之地世上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又如此險阻僻遠,真是仙凡地足跡難至,尋常人更想也想不到。一座高點的山會是神話中的擎天四柱之一,凡人更是怎會知曉?
不過以我的觀察,令師實具無上法力的人物,你們也說令師傅能事線多加預算,想來丁道友這樣的初傳弟子也不在我以下,那麼妖人耿鯤在山下盜寶,並困陷道友門人地事情,我想你們事前萬無不知之理,其中想必是令師算到我們要來而另有的打算吧?
否則就算門人該有此難。煉丹大事,無暇分身,門下兩輩弟子連同宮中侍者不下三百人,無一不是道術之士,更有不少神奇法寶足以應援,何以要等我等外人前往解救?
這些都是小事。我到是奇怪既然你們這裡是擎天四柱之一。那其他是四柱在那裡?而且這山腳下怎麼會有凡人居住?”
赤杖仙童阮糾在旁邊笑道:“正如道友說地。家師確實是算到道友要來纔沒去解救。而我等其實一直都是關注。一挨道友救了我們地門人就出去延請。說來無非就是想通過這件小事情和道友有個見面地藉口罷了。我想以道友地豁達自然是不會在意我們地小把戲地。
至於道友說地其他三根擎天柱確實存在。不過卻是隱藏起來了。至於上面地事情我們知道也不多了。因爲那裡根本就無從探測。不過我們聽天上下來地朋友說。原本四根擎天柱都有洞天衍生地。而且這些洞天都很廣大。畢竟這擎天四柱上接天界。下通地脈。能存天地無窮靈氣。
可惜分別被西方地佛門。女媧娘娘庇護地妖門。以及我們道門把持。佛門佔據西方。其洞天名爲極樂世界他們稱呼西方擎天柱爲須彌山。而妖門地在北方。那天柱最是神秘。不與其他家來往。而我們道門地在南方。叫靈空仙界。也是一方仙家聚會之地。
這裡本來也是有一個洞天。天柱也不爲外人所見。以前爲截教所有。後來封神之戰中被毀。連護柱大陣都破壞了不少。以至於整個天柱顯露出來。可是這裡終究是通天地之所在。雖然沒了洞天。可是靈氣充沛很快就成了一處福地。
曾經有前輩來此居住過。在這裡建立了仙府。後來似乎其他原因放棄了。千年前被我們得到。家師和我們這千年來一邊建設這裡地仙府。一邊努力恢復這裡地護天柱大陣。算來再有百年就可以完全恢復。那時候這裡將徹底隱藏起來。仙凡都不見。
至於山下那些凡人都是陸續遷移而來,我們也不能隨意驅逐,家師的意思,就留他們在這裡,只是將我們天柱所在的地方封閉,那些小島都留下,任凡人居住就是,到時候將他們關於這裡的高山消失地事情,用法術集體封閉一段記憶就可以了。”
聞此秘辛宋長庚兩人都是感嘆不已,崔五姑笑道:“真正是如宋道友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咫尺不相識,我先還奇怪,怎麼令師那麼大的法力會不知道弟子在家門口有難的事情?後來見面才知道是自己想左了,原來真人是要找個藉口罷了。
真人後又說起不久將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話,並且還令我等多加來往,兩面印證,與貴宮以前隱秘行徑的作爲不符,頗似有心給我等開門路,刻意結交,如非夙世因緣,便許將來有用到我等之處,這都說不定,凡事自有其因果,我們修煉的人修行上逆天,而做事情要順其自然。
不管到底爲何,反正我是同丈夫合籍雙修的,度劫後不能飛昇,做了地仙后自然要同貴宮多加往來呢,到時候貴宮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時候儘管說就是,我夫妻必然是傾盡全力。”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爲想提前打個預防針,不讓對方把自己甩了。
人家說了百年後這裡徹底隱藏,到時候不知道門路,人家不讓你上山,等積修外功地弟子完全回山,那就是徹底與這裡斷了來往,如今一說就敞亮了,看,我是合籍雙修的,度劫後肯定是不能飛昇,做了地仙后大家就是平等了,你有事我一定幫忙,不能甩了我啊。
美麗少婦丁嫦在旁邊笑道:“道友多心了,此翻引兩位前來一是因爲宋道友在東海度劫的聲勢太大,家師對他這個逆天者很是好奇,要知道象他這樣的逆天之人通常是度不過劫的,而我們不但五百年地仙劫將到,並且道家的天地四九重劫也隨之將來。
家師想請來宋道友探討些度劫的經驗,畢竟是兩劫併發,越穩妥越好,第二個意思就是爲了那些二代弟子積累外功的事情,正好趕上殺劫,可以讓他們去歷練一番,順便了結些因果,要知道他們多是歷朝忠良之後,佔的因果比普通修士大多了。
而我們對現在修行界不熟習,所以要請兩爲代爲引見,並無其他意思,崔道友不要多想,大家都是修煉地長生之人,我們怎會算計你們,說來我和道友也是同病相憐了,家師九個弟子裡面,就我和家師地兒子合籍成夫妻,也因此拖累了大家不能飛昇。
大家都是合籍雙修的人,以後我們正是要多來往纔是,道友不要有其他地想法,等離開的時候我們自然是送上兩個雲牌,到時候兩位道友自然可以自由往來此地。”
赤杖仙童阮糾在旁邊不悅地對丁嫦道:“七妹說的這是那裡話,如果說拖累還是我拖累了你們呢,當年如果不是我……,算了,這些事情不要再說了,宋、崔兩爲道友也不要笑話,我七師妹就是這個脾氣,沒其他意思,兩位不要誤會什麼。”
宋長庚兩人趕緊說不會的,赤杖仙童阮糾接着道:“當初宋道友在東海度劫的時候我和家師就注意了你,我也如家師的想法一樣,想知道道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爲何天劫的威力如此之大,竟然不遜色我們的五百地仙劫,心中好奇的很。
可是我和家師接連兩次默運玄機,虔心推算,不特沒有算出道友的來歷,連道友以前都似並無其人,因此心中更是奇怪,亟欲往見,當家師傅算到道友要來這山下後,我們才藉機會將兩位引來,真是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見見道友,看看大家能不能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