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在外面的世界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凡世,那裡的天空正下着雪,但我驚悚的是,凡世的雪竟然不是潔白的,本該是潔白無瑕的雪花裡卻夾雜着許多灰塵,有着淡淡的灰暗。我靜靜的佇立在雪中,單薄的身影在雪中瑟瑟發抖,徹骨的寒冷似乎想將我的心冰封。我知道,這寒冷並不是因爲雪,而是因爲有些人不想讓我出現在凡世,他們想將我驅逐,甚至毀滅。我,能讓他們如願嗎?
“既然來了,就出來見見吧,何必隱藏在黑暗的背後,藏頭露尾之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冷冷一喝,彷彿自言自語般,但直覺告訴我,有人在我的周圍窺伺着。
果然,空間一陣波動,出現了幾道用紗巾遮住整個臉的穿着黑色長袍的人影,我看不清他們的容貌,但我知道他們應該來自血獄。
“嘖嘖,雪域的人也想來充當什麼救世主,也不掂量下自己,你覺得你們雪域還有和我們血獄爭鬥的資格嗎,一羣不自量力的傢伙。”其中一個充滿嘲諷的說道。
“有沒有資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我在,你們就休想從凡世得到任何的東西,閣下應該是血獄四邪的盜心吧,更何況你們敢像我一樣坦坦蕩蕩的和凡世的人接觸嗎?你們敢把你們的紗巾取下嗎?你們不敢,你們過着老鼠一樣的生活,只會在黑夜的掩飾下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罷了。你們還不配讓我出手,滾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亞索,有我在,這個世界他不能動。”
“呵呵,可笑,不能動,你算什麼東西,恐怕連你們的王幻殤也不敢像你這樣大放闕詞吧。邪惡的思想已經開始在凡世的人們心中滋生,你們所要信仰的善良和正義已經在利益的誘、惑中漸漸淪喪,而你們所守護的良知已經開始泯滅。你們拿什麼和我們鬥?還再把你們拿可憐的召喚當做你們的救命稻草嗎?可笑。現在的凡世,你召喚的善良已經沉睡,而所謂的正義也已經被我們封印,你是無法和它們取得聯繫的,你就慢慢看着凡世成爲我們血獄的城池吧,告辭。”
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消散在天地間,而在他們消失的地方,我發現那裡的雪花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邪惡而腥紅,觸目驚心的血色,刺痛了我深藍色的瞳孔,絞痛着我的心。
這一刻,我猶豫了,正如他們所說善良已經沉睡,正義已經被封印,現在的凡世,到處都是不堪入目的畫面,整個世界充斥着欺騙,恃強凌弱。一幕幕刺痛人心的畫面在凡世的每一個角落上演。權錢已經慢慢的控制凡世世界的心臟。
現在的凡世,不管在哪裡,我都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冷,沒有人願意去扶摔倒在地的老人,是不敢,還是不想?我不知道。擁擠的公交車上面,因爲一個座位而面紅耳赤。這個世界,沒有人再去同情,沒有人再去謙讓,沒有了信任。這一刻我的心,如刀絞般,撕裂的疼痛扯着靈魂。我心中雪域的聖火開始搖曳,似乎就快要熄滅。
“孩子,要堅強,救贖的路很長很遠,佈滿荊棘,你千萬不能倒下,聖火不能熄滅,凡世的希望在你們手中你們不能被擊潰。”腦海中響起了王堅定的聲音,我猛然驚醒,身上滿是冷汗,才發現自己差點就被血獄蠱惑,差點就親手毀掉了凡世的希望。
“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看你的心都已經開始動搖,你已經開始質疑着你的信仰了,放棄吧,連你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你是不可能拯救已經開始沉淪的凡世的。”血獄之人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滾開,只會躲在黑夜中的鼠輩,不敢現身的話就不要在我的身邊聒噪,一羣讓人憎惡的蒼蠅。”我靜守心智,堅定着自己的信仰,我不能再讓他們趁虛而入,我必須全神貫注的應付血獄那卑鄙的伎倆。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因爲我的手中有凡世覺醒的希望,我不能讓凡世萬劫不復,不能成爲雪域的千古罪人。
靜靜的佇立在凡世的地上,看着凡世那蔚藍的天空之中的灰暗,在慢慢的蠕動着,似乎想將那片蔚藍驅逐,侵蝕,甚至吞噬。我緩緩的捲起我右手無名指,用盡我所有的靈力,射向天空,天空頓時出現了一副畫面,一條渾身聖潔高貴的龍正在和另一隻黑暗邪惡的怪物糾纏着,龍嘴裡面吐出一團團火焰,壓迫着怪物節節敗退,看着這一幕,我笑了。但是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邪惡的怪物突然間力量暴增,像是吃了什麼東西,開始反攻着我靈力所幻化的龍影,而且那怪物似乎已經不再如開始般畏懼龍嘴裡吐出的火焰,漸漸的佔據了上風。
我已經消耗了所以的靈力,此刻再也沒有了一點力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龍影漸漸被那邪惡的怪物吞噬,就在龍影漸漸被怪物吞噬的時候,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龍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刺眼的光芒,聖潔正義的氣息充斥蒼穹,這七彩光芒的出現,加持在龍身上面,頓時讓龍影戰力大增,邪惡的怪物漸漸消散在空中,黑色的氣息被聖潔的光芒驅散。我知道,他出手了。
我緩緩彎下身體,對着他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嘴裡喃喃自語:一切,爲了善良;一切,爲了正義。
天空恢復了湛藍,雖然還夾雜着微弱的灰暗,但是這已經是我們現在的極限了,我知道在凡世第一次和血獄的試探,我們略勝一籌,但是救贖的路上有今天那麼的容易嗎?我知道,凡世和血獄的後續交手,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稍有不慎,我們就萬劫不復,凡世也就無力迴天。蓄謀已久的血獄會只有這些手段嗎?我不相信。
我叫幻羽,來自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