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不自強鬼都欺

太后便笑了,一臉的菊花褶子打趣道:“怎的,你家小子不是還小麼?就想給他討媳婦兒了?未免操之過及了吧!”

盧夫人忙道:“那可不成!這姑娘是我老婆子先看上的,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衆人頓時笑了起來,把刺客帶來的驚心動魄的緊張消彌了一些,只有慕容嚳俊挺的眉頭一挑,意味不明的望着盧太夫人,雙眼皮的大眼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赤鳳候也曬然一笑,復又不着痕跡的看了若櫻幾眼,似勾起往事,臉上的笑容頓時換成了傷感和痛心,心下又酸又苦,便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說起赤鳳候府,那在北玄是個奇異的存在,因爲候爺雖是赤焰,但生的孩子除了男孩姓赤,女兒俱隨娘姓,那便是鳳姓,而赤鳳候府生的第一個女兒,在北玄就表示極度的尊榮,權力與皇后比肩。

據說在很早以前,南方有個興盛無比的火鳳國,火鳳國的火鳳王就是鳳家女,且女王陛下的王位每每都是傳給出生的第一個女兒。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有一代的火鳳王失蹤了,導致下一代的火鳳王不但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傳承,而鳳女的血脈也越來越少。

沒過多久,火鳳國突然發生地龍翻身,導致整個國家都被水淹了,幾百年的滄海桑田,世事變化,昔日的興盛一時的火鳳國就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南海。

自止鳳家沒落,王權空置,受北玄國陛下之邀,遷徙到北玄。

北玄的每一代皇帝原就與火鳳國的每一代女王陛下關係匪淺,便立下約定:不拘任何一代的鳳家女恢復了王的傳承,便可以在北玄恢復火鳳王的稱號,領親王封制,王位世襲罔替,見皇帝陛下不必跪拜。

所以鳳若鸞是火鳳王的後裔,正經八兒的天潢貴胄,龍子鳳孫!照說她是這一代鳳家的第一個女兒,且是唯一的女兒,合當繼承火鳳王的王位,可依照舊約,她和她孃親鳳歌皆少一樣火鳳王的傳承,所以與王位失之交臂。

儘管不能繼承王位,但在北玄,鳳女依舊是最尊祟的代表,比之公主都還要來得尊貴,所以鳳若鸞在北玄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和慕容嚳也素來親如兄妹。

……

高雅芙吸着繡鞋,幾步走到繡榻上,拿手不住的推躺在上面的擁被高臥的若櫻:“懶人,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睡。”

若櫻不動如山,相反人還往軟棉棉的錦被中滑下了幾分。高雅芙不免覺得好笑,招招手,示意丫鬟把東西捧進來。

丫鬟捧着一個青花瓷杯走了過來,抿着嘴不住的偷笑。高雅芙從瓷杯裡拿出一根手指粗細的冰凌子,小心翼翼的拉開錦被,瞅着若櫻歪着頭睡得很熟,雪白的臉上有着紅色的睡暈,便飛快的把冰凌子往若櫻那段賽雪欺霜的玉頸一擱。

“討厭!”若櫻閉着眼,驟然伸手抓住冰凌子,因屋子裡的夾層生有炭火,室內暖和如春,冰凌子早開始融化了,她不明所以的一抓,卻弄了一手的水,只好無可奈何的睜開眼睛。

“呵呵!”高雅芙清麗動人的臉上全是歡快的笑意,如果不明內情的人,誰又知道這個女人曾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哭泣,爲了那來了又失去的小生命。

擦拭了手上的水,若櫻依舊不願起身,北玄很冷,爲抵禦寒冷,建房子時便把牆壁修的厚厚的,富人還修有夾屋,一到冬日放上幾盆炭火,屋子裡就暖意融融,燻人欲睡,兩相一對比,若櫻本就愛睡懶覺,這下更是不願出屋子。

“起來啦!早幾天嚳太子便約好了,你還不起,等會人都到齊了,看你有臉見人不?”高雅芙眼饞若櫻臉上那豔如胭脂一般魅惑誘人的春色,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嫩滑的臉。

“知道啦!我就躺上一躺。”若櫻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閉目假寐。離上次盧太夫人壽辰好多天了,當日她從太后那出來,慕容嚳的侍衛和一位身材昂藏,面目英朗的男子護着安然無恙的高雅芙和若鸞來找她,幾個人見面抱着都是好一番慶幸。

可自打那日起,她便不得安寧了。

因她在盧國公府的表現,受到了太后的賞識和豐厚的賞賜,還有盧太夫人讚不絕口的稱讚,那些在場的女眷都是些人精,忒有眼力見兒,無不打聽她是誰家的千金,後來聽說是高尚書府的,便一窩蜂的來高尚書的府邸拜訪她。美其名曰:點滴之恩還涌泉相報,何況這可是救命的恩情,怎能不來謝上一謝?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攜重禮上門,你還能怎麼着!故而如今不止她不得閒,饒是尚書夫人韓氏也是日日陪着那些官家夫人,一拔人走了一拔人來,每每待人前腳剛走,韓夫人後腳便不顧形像的猛灌茶水,喘着氣,直道嗓子要冒青煙了!

高雅芙知她這樣說便是要起來了,假裝帶着醋意的取笑道:“你的新歡也來了,她有些靦腆還有些膽小,你若是去晚了她可就不自在啦!”

若櫻闔着的美眸慢慢睜開,捏了捏她軟軟的手,嘴邊也泛起了笑意:“你說衛璃啊!你沒發現她一日比一日來的早,呆得時辰也逐漸長些了嗎?更沒當初那般的拘緊了。”

除上上述那些夫人小姐,還有幾個人也是常來,便是嚳太子,鳳若鸞還有衛璃。

衛璃起初來尚書府找若櫻,恐怕是把這輩子的勇氣都鼓上了!不怪她如此謹小慎微,說來都是有原因。她的父親衛將軍曾是一位久經沙場,叱詫風雲的將領,在北玄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衛將軍善射,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箭法,他的家傳絕技“五連珠”箭法獨步天下,可謂超凡入聖,令敵人聞風喪膽。爲此人送他“箭神”稱號。這樣的英雄人物卻在一場戰役中誤中敵人的奸計,戰死沙場。

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衛將軍不枉熱血男兒七尺之軀,算是死得其所!只是他死的時候極年輕,留下嬌妻稚子痛哭流涕,整日哀鳴。那時衛璃才十歲,弟弟才四歲,衛將軍的“五連珠”箭法是傳男不傳女,隨着他的身死,當世獨一無二的箭法便也失傳了。

衛將軍的遺孀是個以夫君爲天的嬌弱婦人,夫君一死跟天塌下來完全沒什麼兩樣,面對一雙小兒女她只懂得哭泣。老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儘管聖上對衛家進行了撫卹,賞賜下了大批財帛,但主母不得力,衛家本家的親戚又貪婪成性,將這孤兒寡母應得的財物用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悉數奪走。

人不自強鬼都欺,日子一長,府中的奴才也奴大欺主,有幾個嬤嬤仗着是侍候過老夫人的老人,更是不將這母子三人放在眼裡,整天陰奉陰違,欺上瞞下,把個將軍府弄得烏煙瘴氣。

這些年北玄國泰民安,歌舞昇平,沒了戰火,人們便逐漸的淡忘了衛將軍,忘記了他曾經爲追蹤敵將,一躍千里而數日不眠的英雄行徑、忘記了他血灑疆場,爲國捐軀的豐功偉績。當然相對的也忘記了衛璃母子。

衛璃的母親又不事經營之道,家計日漸蕭條起來,沒幾年昔日威風凜凜的將軍府就捉襟見肘,入不敷出了,連制新衣的銀錢都沒有,以至於衛璃都十八歲了,還無人上門提親!

“唉!也是個怪可憐的小姑娘。”高雅芙嘆了一口氣,想起衛璃初次來尚書府來找若櫻,畏縮的垂着頭,戰戰兢兢,手足無措,完全不能令人相信她就是那個英姿颯爽,箭法狠厲的巾幗英雄一般的人物。

但這些日子她也感到了衛璃的變化,不禁感慨地道:“不過她在努力改變自己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照此勢頭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脫胎換骨,展現出將門虎女的風采啦!”

衛璃這次在盧國公府牛刀小試,初露鋒芒,上了若櫻的當答應和她比賽,一出手便是五連珠的家傳絕學,剎時震攝全場!威風凜凜,乾脆果斷的模樣猶如衛將軍重生。

“嗯。”若櫻深以爲然,一邊起牀梳洗,邊道:“她到是個不服輸的,硬是把他父親的箭法琢磨透了,要不然這絕妙的箭法失傳還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說起這方面高雅芙就要對衛璃豎起大拇指了,佩服她的同時覺得自己就是廢物一個:“這就是天份啦,天份啦!她沒人教,自己琢磨就會了,若換成我,就要反着來了……”

若櫻點點頭,深以爲然,不遺餘力地打擊她:“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明!”

“你,讓你損我……”高雅芙怒了,追打上來。

若櫻笑着往外跑,一邊逗她:“人矮腿短!”

此話正中紅心,身高乃是高雅芙人生中不能承受之最重,她生得花容月貌,玲瓏有致,可卻是嬌小惹人憐愛型的美女,可見姓高就不見得身高也高。遂抓狂地道:“啊!我不活了!”說完就追在若櫻後面喊打喊殺地要報仇。

丫鬟趕緊打起厚厚的門簾,若櫻笑着竄了出去。

甫一到廊外,滿眼的白色便鋪天蓋地的映入眼簾,在那些沒有綠葉的枝椏上,也鑲了厚厚的白雪,地上也被雪花裝飾得像鋪上白色的地毯,整個院子成了銀裝素袤的世界。

她情不自禁地讚歎着:“好美啊,像做夢一樣,這麼白……”以前在西呈也見過雪,但沒見過這麼厚的。只一夜便無聲無息的堆這麼高。

“噗哧,個沒見識的!”鳳若鸞正站在院子的月亮門前翹首以盼,她的身後站着衛璃,見若櫻一副癡迷的模樣便笑話她,隨後又跺跺腳嗔道:“你倒是快點啊,早幾日便說好去百花觀賞花,人家早早的來了,你卻還磨磨蹭蹭的。”

百花觀是個道觀,因觀中有幾處溫泉湯池,所以冬日裡都是奼紫嫣紅,繁花盛開,因其景色美不勝收,香客也好遊客也好,皆愛上此觀盤桓幾日,品茗賞花,溫泉水滑洗凝脂,優哉遊哉!何樂而不爲呢?

百花觀知觀虛塵子,乍然一聽便知此人虛懷若谷,他也委實當得起這名,視錢財如糞土,一口氣把觀中度日的阿堵物全部用在擴建修整道觀上,起初百花觀的小道士們還欣喜百花觀規模越變越宏偉,不料等建成一看,大吃一驚!

依着開得搖曳生姿的各色鮮花和曲折的長廊,零零落落的格出了不少大小不一,霧氣繚繞的湯池,順着簇綠簇綠,生得極爲茂盛的窩竹,以及瘦骨嶙峋的湖山怪石,同樣是散開幾個大大小小的溫泉湯池。遠遠望去,白雲絲絲,虛無縹緲,鮮花盛開,暗香浮動,美輪美奐的讓人如臨仙境。

自此,百花觀名聲大躁,不是爲虛塵子道法高深,只爲這觀裡巧奪天工的妙思奇想。寒冬臘月裡,呼朋喚友來觀裡泡泡溫泉,心神舒爽,散漫個三五天,虛度歲月又何妨呢?那是何等的享受啊!

且人家道觀不收費,僅有小道士引導你捐功德,沒人叫你捐多少,隨意!可在這仙境一樣的地方,你隨意的起來嘛?

冬日寒冷,慕容嚳靈機一動,便極力遊說衆人去百花觀賞花泡湯。若櫻因身有隱疾在身推辭不去——手臂上有異物,可架不住高家二位小姐還有若鸞的歪纏,再加上她也想把那玩意當成一個普通文身來看,便應下了。

……

此次由太子慕容嚳發起的百花觀之行人數還不少,若櫻,阿旺,高家兩位小姐,風若鸞和衛璃,還有一個年紀在二十開外,英武俊朗的昂藏男子,正是那天護衛了高雅芙和鳳若鸞的人。

聽高雅芙兩姐妹時不時的喚他爲盧世兄,才知是盧國公的次子盧曲皋,現任從四品的騎都尉。

他們一行人錦衣華服,鮮衣怒馬,氣勢昂揚的打馬踏雪向百花觀而去。身後跟隨着侍從如雲,皆是金轡銀鞍,鑲金嵌玉——因刺殺的事件餘留下的陰影,他們出個門皆是護衛衆多,何況太子出行。

對盧國公府裡出現的刺客,北玄的玄清帝龍顏大怒,這些賊人委實太可惡!顯而易見是衝着太后和太子而去,明目張膽的如入無人之境,此風斷不可漲!嚴命刑部和兵部徹查此事。

那天的刺客受了若櫻和嚳太子,還有衛璃的干擾,所以不但沒能順利的殺了太后,反而被飛速趕來的禁軍包圍,成了甕中捉鱉,被活捉了許多,儘管有不少死士,可還是有幾個願意招認的,順藤摸瓜下去,不用幾日就查出此事乃慕容嚳的王叔榮親王所爲。

榮親王非太后所生,母妃寧太妃前幾年薨了,一直有謀朝攥位之心,此次想先借着盧國府的壽宴刺殺太后和太子,玄清帝除了慕容嚳一個太子以外,就只有一個幼小的皇子,到時朝中必大亂,他便可趁亂起事。

令榮親王始料爲及的是,慕容嚳的一手棍子使的是出神入化,竟是無人能擋,更碰上了兩個壞他大事的女子,使得他的計劃功虧一簣,胎死腹中,以至於最後出師未捷身先死——查到了主謀,玄清帝雷厲風行,以謀逆之罪處置了榮親王和他的一衆黨羽。

若櫻起初以爲百花觀的觀主必是叫百花仙子,觀內百花盛開,衆多美麗的女子鶯聲燕語的圍繞其中,不料一說出來就被衆人鄙視的沒眼角看她。

今日入觀一見,才發現知觀是虛塵子不說,還是個手持佛塵,肥的像彌勒佛的老頭子。

那模樣,頭大如鬥,白臉又肥又圓,耳垂倒是非常的大,開口便是無量天尊,道宗如何,貧道如何,說的是莫測高深,聽得你暈暈乎乎,可你若斗膽把他拉到太陽下打量一天,饒是眼睛看瞎了也看不出他哪裡有一絲半點的仙風道骨。

且百花觀不止有花,還有樹,四周樹木參天,滿目蒼翠欲滴,觀外和觀內兩重天,一個冰天雪地,寒風凜洌;一個春暖花開,暗香盈袖。

虛塵子的形像早已深入當地人心,只有若櫻和阿旺兩個外地人不停的偷窺他。阿旺是個大男人,不好意思老盯着個胖老頭看。而若櫻偷窺虛塵子卻是因爲虛塵子老偷偷打量她,每每對上她的目光,虛塵子非但不迴避,反而對她咧開嘴笑,樂的見牙不見眼。

須臾,男女各分一組散開。

若櫻覺得百花觀的點心味道甚美,便讓她們先去湯池,自己斜倚在竹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點心,一邊想着心思,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是時候該向他們辭行了!

離開後,她打算帶着阿旺去找尋他的故鄉,阿旺的口音非常特別,應該有人知曉他是何方人氏,只不過多費些口舌和功夫罷了。自打逃了來後,阿旺的信心陡增,越來越恢復原貌了,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高大的身軀,站的如標槍一樣直,男子漢氣勢十足,甚是英武不凡,走在路上,好多女人皆戀戀不捨的藉故回頭,就爲偷偷瞧上他幾眼。

高雅芙悄沒聲息的光着腳走到竹榻前,接了丫鬟手中的大迎枕,上了榻學着若櫻斜躺着。

若櫻收斂了複雜的心思,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滿面傷感,便關切地道:“怎的?誰惹你不開心了?”

高雅芙把臉伏在枕上不理她,良久,她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若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不管我了?”

“額!”若櫻被她的話驚住了,一時不察被點心噎住了,忙不迭的起身,接了丫鬟手中的茶仰頭灌了下去,總算順氣了,側頭睇着她沒好氣地道:“姥姥地,我一不是你爹二不是你娘,三非你相公,管你個屁啊!”

怪道她生氣,因爲她每每剛想要告辭走人,想好的說辭還未出口,高雅芙便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每次都來這麼一句,模樣可憐兮兮的,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次她的想法纔剛起頭,她就知道了,讓若櫻深深懷疑她有讀心術。

高雅芙乾脆翻身坐起來,火大的抱起大迎枕扔到地上,瞪着一雙紅紅的眼睛看着若櫻,氣咻咻地道:“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明知我是個被人拋棄的女人,你還提……連你都要拋棄我了,我不活了!”說着她作勢下榻,一副要去找繩子上吊的模樣。

“哎!唉!……”若櫻先是被她惡人先告狀弄的目瞪口呆,接着見她眼睛赤紅的就有點心軟,爾後見她一副尋死的姿態,立馬清醒過來,急忙拉住她道:“哎!祖宗,有話好好說,可不興這樣啊!你好歹是尚書家的小姐,一哭二鬧的不嫌丟臉麼?”

高雅芙也就做個樣子,有了臺階便不尋死覓活了,也不接丫鬟遞過來的帕子,就着若櫻的衣袖醒鼻子,擦眼淚。若櫻閉了閉眼,真心想拍死她。

不想她還有話說:“你還沒回答呢?”

“什麼?……”

“說你不走。”高雅芙不依不饒:“要麼你帶我走,要麼你前腳走,後腳回來替我收屍!”

若櫻心想,我帶着你算個什麼回事?又不能管你一輩子,但怕她又鬧,只好安撫她:“不走。”心中打定主意,看來只能偷着離開,否則由着她這麼鬧下去,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走。

高雅芙點點頭,也不要若櫻發誓,她心中另有主意。

太平無事,兩人又恢復原狀的躺着,高雅芙此時又像個大家小姐了:“若櫻,問你一句話,你須實話告訴我。”

見若櫻雖闔着雙眸養神,但卻點了點頭,她便低聲道:“太子殿下對你的心思……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怎麼想?”

若櫻倏地一驚,但臉上卻波瀾不興,淡淡地道:“我素來眼拙,真沒看出來。”

高雅芙卻不信,“殿下金尊玉貴的人,見天往尚書府跑,總不會是看上我爹或是看上我了吧?”

“高尚書?”若櫻想起高尚書一下巴的美髯,再想起慕容嚳兩個標緻的酒窩,不厚道的竊笑:“許是他就喜歡高尚書那樣的,一切皆有可能嘛!”

可想而知這話換了高雅芙一花拳:“你能不能成點器?殿下給你送來的禮物你不要,全放在我屋中,都快堆不下了,誰都看得出太子是爲了你,他一見到你,那目光頓時發出萬丈光芒……”

若櫻打斷她:“你說的那是太陽,不是人眼,而且高二小姐待字閨中,保不齊他就爲二小姐而來。”

“你就自欺欺人吧!”高雅芙下榻,嘴裡還唸經:“殿下這麼好的男人你不好好抓在手中,等他心冷了,被別的女人勾去,你就找地哭去吧!”

若櫻黛眉輕皺,心頭一陣恍惚,這話好耳熟,誰對自己說過?想了想,哦,孔夫人,只不過說的對像是蕭冠泓那廝……

高雅芙見若櫻沒注意,披上披風,不動聲色的出門順着曲廊向前走。

在曲廊的盡頭,有一個背影挺直的男子臨風而立,黑髮輕揚,袍角翩飛,有一種卓爾不羣的氣質,聽到腳步聲便轉過身來,正是俊朗瀟灑、長身玉立的慕容嚳。

他默默的看着高雅芙,深遂漆黑的眸子有着難以掩飾的緊張。

“殿下!”高雅芙笑了笑,有些同情地道:“只說暫時不走,別的……”她低下頭沒有說完。

“多謝……”慕容嚳的情緒有些低落,長而濃的睫毛垂了下來,掩住了眼裡的失望,隔了良久,他又振作起來,低聲道:“許是我做的不夠,觸動不到她,她感受不到我的心意,自是無動於衷,是我的錯……”

說罷他優雅的轉身,幾個大步就消失在高雅芙的面前。

高雅芙站在原地良久,然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冷不妨一個昂藏的身影從轉角處走到她面前,嚇了她一跳,捂着胸口定睛一個,正是盧曲皋,他目光如炬,灼灼地看着她。

高雅芙不知爲何,被他專注而火辣的目光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期期艾艾地道:“盧世兄……”說罷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頭也不擡,轉身就往回跑。

盧曲皋望着她嬌小玲瓏、窈窕誘人的美好背影,冷哼一聲,嗤道:“幾年未見,還打量着你變出息了?個子不見長,膽子也不長。”

風把他的聲音送到高雅芙耳中,氣的她咬牙切齒,卻不敢回頭嗆回去,兩家是世交,孩子間打小就熟悉,許是因爲自己個子不高,盧曲皋的個子又竄的飛快,所以她自小就怕他,看見他就如老鼠見了貓……

……

溫泉氤氳,薄薄的霧氣在池面繚繞,鳳若鸞和高二小姐還有衛璃已泡得昏昏欲睡。

衛璃起初還很害羞,不敢和人裸呈相對,儘管都是幾個女孩子。

這是她第一次來百花觀,能來百花觀的人非富即貴,父親在世時太過忙碌,自是不會帶妻兒前來,後來娘仨的日子飢不果腹,都快過不去了,哪還敢奢望。

她原不想來,可若櫻卻堅持要她同往,如果換成別人,她一定會因爲膽怯和害怕不敢答應,換成若櫻,她心底就會頓生出一股勇氣,因爲若櫻說過會爲她劫法場!儘管心底知這話的玩笑成份居多,可她就是無端的相信若櫻。

丫鬟正在服侍若櫻和高雅芙寬下衣物。突然侍候若櫻的那個丫鬟驚訝的叫了一聲:“吳姑娘,你這手臂上的文身好漂亮,這是鳳凰?……還是玄鳥?像真的一樣……”

若櫻心下有些懊惱,她即然答應來泡湯,便是打算從容面對這文身,不想再遮遮掩掩,但習慣使然,前幾天沐浴都小心翼翼地不許丫鬟近身,今日倒忘了此事,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看來不是沒有道理。

她若無其事把家常寬袍換上,淡然地道:“不用大驚小怪,小時家人怕養不活,文來辟邪的。”這是她早就想好的說辭,所以說的自然而然。

“我瞧瞧!”高雅芙早就過來了,眨着明媚的眸子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若櫻嘆了口氣,把剛穿上的寬袍褪下,側身將手臂給她看。誰叫自己就是心軟呢!真該慶幸不是個男子,否則這憐香惜玉的軟心腸不知得娶多少老婆才着數。

高雅芙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亂沒形像地道:“好美啊,絕了,豔而不俗的紅色配上羊脂白玉般膩滑的玉臂,真是美的窒息,讓人驚歎!我……我要咬一口……”她覺得那種美無法用言辭形容出來,心情過於激盪,便捉住若櫻的手臂想來上一口。

若櫻鄙視的看着她,用手掌擋住她的臉,抽回手臂便向湯池走去。

高雅芙忙忙跟上,後悔不迭,幽怨不已:“我就應該託個男兒身,這樣便可以娶你,無邊的豔色盡數歸我所有,豈不是羨煞旁人?真是可嘆且可恨,我本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卻因生了個女兒身,只餘空嗟嘆!”

她們一番鬧將早驚動了池中的三個少女,嘰嘰喳喳的表示也要看,不能把好事都讓高大小姐佔去了。

若櫻下了湯池,尋了個地方把頭擱好,溫泉水彷彿能洗盡俗世塵埃,讓她舒爽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她落落大方的把手臂貢獻給少女們賞析和撫摸。僅一條,不許學某人化身爲犬!

……

鳳若鸞從百花觀回來後,便匆匆去給孃親請安。

鳳歌因爲只有若鸞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如珠如寶,疼愛非常。忙命丫鬟僕婦給小姐端茶端點心,拿手爐,伺候的無一不周到。

若鸞玩的很高興,原因之一是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做什麼都是有趣的;之二則是有若櫻。她伏在孃親的懷裡,邊嬌滴滴的撒着嬌,邊講在百花觀的趣事。

她一邊摩挲着女兒柔弱一肩頭,邊用滿是愛憐和疼愛的目光看着她,柔聲道:“鸞兒,最近這一兩個月,你似乎比從前要開心許多,看你,整日都樂得合不攏嘴,今日玩的累不累?”

鳳若鸞在她懷中搖了搖頭,依舊笑着:“不累,一點都不累,娘您都不知道,今日那老道虛塵子,老是偷窺若櫻,阿旺一生氣,把他觀裡的大樹給拔了一棵,並警告他:看一眼就拔一棵!唬得那鑽到錢眼裡的老傢伙不住說好話,後來更是剪了兩塊黑布把眼睛給罩住,叉着腰,神氣活現跑到阿旺面前示威,遠遠一看,跟驢眼罩似的,沒得把我們笑死……吃吃!”

她說到後來自己覺得好笑,吃吃的笑個不停。

鳳歌想着虛塵子那又圓又肥的臉上戴上個驢眼罩,不知是個怎生光景?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你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跟娘提若櫻,若櫻!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偏生最近那些貴夫人和小姐們嘴裡也是若櫻長若櫻短的,弄得我好想見見這位姑娘,只可惜娘那天有事,沒去盧國公府,不然到是可以見到這姑娘的好身手。”

鳳若鸞與有榮焉,傲嬌地道:“若櫻的身手當然沒話說啦!娘您也教我習過武,偏生我不愛學,現在看到若櫻那麼厲害,我心生羨慕,真想像她那樣。”

她說着話鋒一轉:“還有,若櫻生的好美。”

老話說,孩子自己家的好。鳳歌一向覺得無論誰家姑娘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兒好看,自己的女兒怎麼看怎麼順眼,聽得這話便不以爲然,淡淡地道:“你是因爲心裡喜歡她,所以把她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難不成她還能美過你不成?”

說到這個鳳若鸞情緒還是有些受影響,剛纔興奮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低落和失意:“娘,您是沒見過她,並不是說她生的如何美,也許有人生得比她出色,可往她面前一站,馬上就跟灰撲撲的魚眼珠似的,總之她身上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氣場……她憂鬱也好,歡笑也好,沉思也好,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讓你只能注意她……眼裡也只能看到她……旁的人都成了擺設……”

鳳歌從女兒的聲音中聽出了幾份酸楚和傷心,淡淡的輕煙眉立刻皺了起來,有些不豫道:“她是不是生得像狐狸精?妖妖嬈嬈的?尤其是能勾住男人的目光?連你太子哥哥也被她迷住了?”

鳳若鸞除了眼睛像爹爹赤焰,其它地方生的皆像母親,母女倆都是淡淡的輕煙眉,也都是難得的美人。

“哪有?孃親您不要亂說,太子……”風若鸞不高興的打斷母親的話,她自己可以說若櫻的不是,旁人說半個不字她就聽不得。

她的心情很矛盾,這些日子以來,她一有空便去找若櫻,多數時候和嚳哥哥一起去,她發現嚳哥哥對待若櫻是不同的,有一股旁若無人的親密和親近感。可據自己所知,嚳哥哥臉上雖有兩個顯得很有親和力的面靨,但實際上他私低下很強勢霸道,且跟誰都隔着恰如其分的距離。

饒是她這麼多年跟他親如兄妹,有時惹他不高興了,照舊對自己不留情面,置之不理。簡直是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可他對若櫻就全然沒有距離,有時太子的臉面被若櫻無意中踩到腳下,他也不惱。

鳳歌目光如炬,見女兒鬱郁的神情便知自己猜測對了,也只有慕容嚳能撥動女的心湖,她躊躇了一會兒,終是不忍見女兒難過,便道:“孩子,放寬心,你莫管你嚳哥哥被誰迷住,只要你喜歡他,他就會娶你。”

鳳若鸞聞言神色一變,驚喜有之,不敢置信有之,支支吾吾的道:“娘……你說些什麼啊?……”

鳳歌一笑,決定把定心丸給她吃:“你們倆本就有婚約,只是一來你還小,二來怕你性情不定喜歡上別人,所以一直未曾給你們倆人捅破窗戶紙。”

“真……真的……娘?”鳳若鸞臉一紅,口吃起來,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真的……真的……早就有婚約?”

她表面上一直把嚳哥哥當成兄長,私底下早喜歡上他了,也不光她喜歡,許多女子都把嚳哥哥當成春閨夢裡人,而在她眼中,嚳哥哥格外的高貴優雅,英俊瀟灑,一舉一動都顯示着非凡的魅力!

鳳歌捏了捏女兒了臉,疼愛地道:“看你這點出息,娘幾時騙過你?”

風若鸞這才春風滿面的笑了起來,爾後羞紅着臉扎到母親的懷中不肯出來了。

風歌笑着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道:“所以不管那個若櫻怎樣,她就是九天玄女下凡,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弄得自己難過,嚳哥哥是你的,沒人能搶走!”

“嗯!”若鸞在她懷裡輕輕點了點頭。想到她說若櫻九天玄女下凡,跟自己第一次對若櫻說的一模一樣,當時慕容嚳還說她們很像呢!

思及此,她又打起精神地道:“太子哥哥曾說過我跟她生甚是相像,我見着也覺得面熟,只是我們其它地方都像,可眉眼卻生的一點也不同。”

“和你相像?”鳳歌略有些訝異,什麼時候她們母女的相貌這麼大衆化了?隨便一個漂亮點的女人就能跟她的女兒比?若鸞可是這一代唯一的鳳家女,無人能比她更尊貴。

“是啊!”若鸞點點頭,肯定地道:“不光生得像,她手臂上有一個像火鳳的文身,極漂亮,我瞅着很眼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鳳歌的聲音突然揚高,帶着幾分迫不及待和不敢置信的訝然,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驀地,門口的丫鬟打高了錦簾,英俊又不失儒雅的赤鳳候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望着鳳若鸞,聲音有壓抑不住的激動:“鸞兒,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鳳若鸞一愣,不明白爹和娘爲什麼異口同聲要她重複一遍。但還是乖乖的把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後,鳳歌還有些將信將疑,她沒見過若櫻,揣測着是不是有女子爲了漂亮,或者是其它原因,而在自己手臂上雕青來着。

赤焰的表現則完全不同,一聽完,滿臉的驚喜若狂,但他很快收斂住臉上的喜色,隨後對鳳若鸞道:“鸞兒你先回房去歇息,爹爹有話同你孃親商議。”

鳳若鸞看看爹,又看看娘,雖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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